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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方像是得到某种提示,再次狂热起来,他狠狠地回应着我,咬我,揉捏我,重重的,然后进入我的身体,同样狠了劲地冲撞。

        可奇怪的是完全没有痛感。我已经不知道痛了,我幸福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都安静下来。就躺在地板上,谁也不理谁。

        渐渐地,我听见了向阳的鼾声,我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很快也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清晰地听见外面有收破烂的敲着破盆子经过的时候,我确定已经是傍晚了。可是我不愿意睁开眼睛。我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身边这个一直很信任我的男孩。

        向阳的鼾声早已经没了。或许他跟我一样宁愿长睡不愿醒?

        这样又过了好久。

        突然我听到门口“哐当”一声巨响,眼睛再也不能不睁开了,当然,同时睁开眼睛的还有躺在地上的向阳。

        站在门口的是林小姐,她已经将脸转向门外。

        她砸在地上的是一瓶葡萄酒,还有一个蛋糕。蛋糕上原本插着的生日快乐的牌子正好蹦到向阳的脚前。

        很显然,今天不是林小姐的生日就是向阳的生日。

        我很想在林小姐的脸上,痛快地再次看见当日在罗天宇家看见的未婚妻脸上的表情:愤怒,失落,伤心难过……

        然而,一切都不能如我所愿。林小姐于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很好地调整好了情绪。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嘲弄神情。

        一种渴望投入战斗的激情突然就完全淹没了我原来的那点廉耻,我大方地站起来,微笑着,一件一件地穿衣服,眼睛却固执地看着林小姐。而余光里却看见向阳正在抓狂,险些把错衣服当裤子穿了。

        这是两个女人精神的战斗。我脸上始终努力地保持着沉静和坦然的微笑。

        10秒,20秒,三十秒……

        林小姐的视线终于先我而撤走,转向了向阳。

        她淡淡地说:“有个朋友过生日,经过你这里,想邀请你一起去,没打扰你吧!”

        我也将视线又移到向阳脸上。

        他满脸尴尬,像一个当场被警察抓到的小偷,脸上有坦白从宽的祈求。

        “请听我解释,我……”

        林小姐一个转身,很潇洒地往外走。向阳立即追了出去,像是她的一个影子。

        走到十米开外的地方,林小姐又一个转身。朝我笑了,有点悲天悯人的味道。

        她胜彻底利了。这也叫着不战而屈人之兵。

        其实我早知道,输的人一定是我。

        ——从来如此,在人生的每一站,我都没有赢过。

        第二天上午,林小姐来到财务室,后面跟着的是向阳,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我。

        他们给我送来了解聘书,连同10000块钱的违约金。几乎同时,我也从抽屉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辞职书。

        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了尖利的笑声。

        一笑泯恩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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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应酬,陈尘脸上终日挂满了幸灾乐祸的微笑。

        时间不可以流转,可是,生命中有些境遇却可以轮回。我一如刚来宁波时那样,没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工作,寻找灵魂寄养的地方。

        然而,失望之后,还是失望。没有学历,没有了青春,我才感觉自己已寸步难行。

        我终于放弃了挣扎,远离外面的世界,安心地躲在家里,用有限的人民币去购买食物填充似乎已经无限大的胃。

        每个白天,周围没有别人,只有寂寞鬼魅般,如影随形。

        每个夜晚,前方没有黎明,只有无形却有重量的黑暗,一重一重地压迫过来。窗外,永远是梧桐更兼细雨,点滴到天明。

        今天,是我三十五岁的生日。

        好像没有人记得了,连母亲都一样。这些年都是我记得他们的生日前逐个地寄钱,在他们的生日那天逐个地打电话问候。

        可是,我的生日谁都忘了,连最亲的人都一样。——可是,我最亲的人是谁呢?我想了半天,想不上来。

        其实,我自己也不该记得这个生日的,可是,我为什么还要记得起来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今天是星期天。

        今天是个大热天,我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买来蛋糕薯片等大堆食物,躺在床上一边流汗一边吃,心里想,就是这样,等一天天肥胖下去,老去,变成一个乏味的女人。——又或者,我早已经是个乏味的女人了。

        这样一想,我竭斯底里地笑了,手里的零食撒了一地。

        笑了一会,我下了床,心想,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酒是不够浪漫的。于是我打开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去了一半。

        喝了酒,我觉得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便扛着重得几乎要把人沉到地下去的头,走了出去,游游荡荡,终于选择走进一家叫“城市丽人”的发廊。我说:“帮我砍了这一群头发。”

        那个浓妆艳摸的女孩就格格地笑:“大姐,你真幽默!”见我一直阴沉的脸,就知道我并不想跟她开玩笑,赶忙打住,只是问:“什么发型?”

        “随便,短短的就行。”

        女孩犹豫了一会,将我后面的拉直的黑油油的长发抓成一把,咔嚓几声,就果断地剪了。

        整个过程,我都把脸埋在几本妇女杂志里,再抬头时,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脸庞圆圆,下巴变形的中年妇人。

        还得干点什么吧?这样一个特殊日子里。

        我突然有点想做爱。好像很久没有了吧?可是我可以找谁呢?

        我拼命地翻手袋,好像里面肯定藏着个男人似的。突然,我看到了那本电话簿,我便翻开了寻找目标,寻找一个半小时内可以应邀来跟我做爱的男人。

        我翻了翻,又摇摇头,觉得这样有点荒唐。——既然连我都觉得荒唐,那么哪个男人还有这样荒唐呢?我有点失望。

        最后一页突然跳出好几个名字,都在本市:碧海蓝天、关豪、老狼。他们都是说过喜欢我的人。他们都是主动给我电话号码和打过我电话的人,凭女人的直觉,当时我能感觉出,他们绝对有跟我做爱的欲望。
        碧海蓝天就是那个教授,他曾经说过我是第一个令他见面(视频)就怦然心动的女人,并且多次请求约会,我也差点就想去见他;关豪是个二十多岁没结婚的小伙子,他曾经说过现在时兴姐弟恋,只要我愿意离婚,他就愿意娶我;老狼是个离了婚的浪子,上班的收入全部用来旅游,喜欢东奔西跑,他曾经热烈地表示要我做他情人。

        他们都是曾经很多次说喜欢我,甚至说爱我的人,虽然每次我都不是动锤子就是扔炸弹或者发一堆狗屎的表情。

        就找他们!我像转了几天没发现猎物的猎人猛然发现一只老虎一样地兴奋起来,于是,我按顺序拨打电话:

        “喂,蓝天吗?我是新月。”

        “新月?……哦!想起来了!你的声音真甜美。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现在想跟你做爱……”我单刀直入。

        “啪”的一下,电话挂了。

        我锲而不舍,再打第二个:

        “喂,关豪吗?我是新月,还记得我吗?”

        “哦……哦……有什么事情吗?我跟女朋友在逛街呢!”

        “能出来一下吗?现在我很想和你做爱……”

        “神经病!”

        又是“啪”的一声,电话就没了。

        我仔细想想问题出在哪里,觉得也许是因为话说得不够好。于是又拨第三个电话:

        “喂,老狼吗?我是新月。最近好吗?我好想你!”

        “呵呵!我也想你!怎么想起给我电话。”

        “有空吗?我想跟你坐坐(做做)。”

        “当然当然!在新月小姐面前,我永远都是有空。你说,去哪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