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园?去茶楼?你说去哪就去哪吧!”我的声音里是无限的服从与温柔。
“那就酒店吧?那里安静,咱好好聊聊?”老狼试探性地问。
“好啊!就那里坐(做)!”我大笑一声:去酒店“做做(坐坐)”与“做爱”有什么区别吗?如果之前我跟前面两个男人也这样说,他们能不愿意出来吗?可是为什么非要用伪饰的语言来欺骗自己呢?男人啊男人!
老狼半小时后就来了电话,给了我酒店房间地址。我飞快地赶了过去,怕自己临时又改变主意。
推门进去,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床边走来走去,发现我进来。他定定地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说:“新月?”
我点点头:“是的!”
“你真是新月?”
我才知道自己三个月来的变化有多大(三个月前我们视频见过。)
“如假包换!吃了点酵母,变大了,不认识了吧。”我笑了,笑声有点尖利。
“原来如此!好啊好啊,现在更性感了。”
“你没看见怎么就知道我性感?”我打着饱嗝说,语气里充满挑逗的浪荡。
“那我就来检验一下呗!”老狼还真是老色狼,虽然对我不甚熟悉,对女人还是熟门熟路的,他一眼就能透过女人的神态摸准方向,于是立即大胆地扑过来,三两下剥掉我身上的衣服。
我们立即疯狂地扭在一起,疯狂地寻觅和探求,疯狂地奉献和索取。
突然,我感觉一阵雷声“轰隆轰隆”,自天际而来。我有点害怕,猛地推开正在卖力的老狼。
我说:“要下雨了。咱们走吧!”
可是睁开眼睛,居然发现窗外的阳光泛着白光,很刺眼的白光。
老狼惊愕地看着我,那东西开始还直直地硬硬地悬在空中,逐渐就变小变短了,继而耷拉了下去。
我觉得很好玩,便自言自语说:“这个生日真好!”
老狼越发地莫名其妙,我看得出他眼睛里开始有点惊惧的东西。这让我感觉很刺激很快乐。——原来男人也怕女人?
我一边大笑一边穿衣服,老狼迅速抓过自己的衣物,退到另一个方向去了,边观察我边以更快的速度穿衣服。
这一切令我感觉更加有趣,我的笑声也更嘹亮了,老狼也越发显得怆惶。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豪情满怀里吟诗而去,留下老狼瞠目结舌站在那里。
远远地,我听见他说:“神经病!”
听到这句骂,我不生气,相反,我特别开心。
我想跟谁一起来分享这份高兴,可周围没有熟悉的人。于是我想打个电话,可记不起手机在什么地方了。于是我来到公用电话亭,记忆中居然还有一个号码:13707391030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停机。”是电脑录音。
我挂了电话,在记忆里仔细搜索了一遍,便恍然:这个电话,原来是刘光辉的。
是的,我已经找不到他了,他坐牢去了。那里,比较单纯,也许更加适合他。
一想到夏鑫告诉我他坐牢的原因,我就就突然觉得很好笑,于是就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笑得周围的人,吃惊地盯着我看,然后,远远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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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晚上,我就特别清醒,没事可做,我又打开了电脑,在收藏夹里,我找到了木美子的日记,重复读了其中两篇:
2003-6-19
以自杀对抗他杀
一天平均发五小时呆,想一次自杀。这样想会上瘾的。只要没有真的自杀,就还能过下去。我不敢啊,胆小啊。只要一天没有自杀念头,就会怀疑幸福。没理由啊,我怎么能够,无痛无痒。平均一天发五小时呆,想一次自杀
自杀?我突然感到有些振奋?这个网络上红极一时的女人,这个正人君子之流眼里臭名昭著的女人,难道内心也隐藏着深深的痛?从她的语无伦次里,我看到了她对生活的抗争和绝望。
2003-8-25
难以为继
兴致勃勃在一起了,又不能兴致勃勃下去了。一只青蛙养出了一只蝌蚪,蝌蚪又再变回青蛙。变身般的成长总有切肤之痛,是什么的时候是什么,不是什么的时候再是什么就怎么也不像什么。小时候,以为爱是一个大水缸,只要司马光来了,爱就会涌泉相报,舍身取义。再长大一点儿,听别人说“爱无能”,以为别人真的“爱无能”,但别人娶了妻子,同时等于娶了她的房子和一堆流浪猫,别人只是对于他不可能爱的人“爱无能”。怀一颗勇敢的心,披满身荆棘,冲杀沙场。一直跑着的人停下来就死了。此般撕心裂肺不如那般撕心裂肺。“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小鸟一样不回来。”如此熟悉的调子,竟然听来如此伤感。爱仍旧是个大水缸,不会变成破罐子,破摔,太阳晒了,雨淋了,裂了缝,又贴了补。爱只会老死,老死又偏是最残酷的死法。然后,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人们喜欢读她的情爱日记,读完后道貌岸然地咬牙切齿地批判她,仿佛批评得越彻底就越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与高尚。却很少有人读她这些日记,这些能够袒露一个同时也追求完美追求高尚爱情而失望的女人心灵的滴血文字。
这些伪君子,他们一边骂,一边在骨子里是期望读到女人的堕落,这样能刺激他们的掩藏很深的欲望,甚至,他们在期待着女人的堕落。
而我,读着读着,却读出了这个女人的顽强外表下的泪与痛。
这个勇敢的女人,她用自己的身体阅读了许多许多男人的虚伪,用行动粉碎了世界包裹起来的丑陋,用文字宣泄了郁积胸中的爱恨情愁。
这个坚强的女人,她一路奔跑着,累着,痛着,同时快乐着。
在我眼里,她的人生就是长长的最华丽的篇章。
我心里突然也有了几个断章残句:
“如果是日子让我累了,我该去责怪日子吗?
如果是男人令我们累了,那我们该去责怪男人吗?
如果是自己使自己疲倦了呢?”
我没有把它们记下来,因为我从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这一次,我用一支无形的笔,在心里面划了个大大的句号。
突然想起一年前抽的那支签:“世间万事转头空,个里如如不动。”此时已然能悟出个中的点点佛性,心里也感觉清爽了许多。
陈尘最近的心情最近似乎好了很多,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回家了,并且隔几天就呼朋引伴一大堆,找出种种名目,嬉闹一晚,过几天又如此,乐此不疲。
有一天中午,吃完饭后,我送念辉去上学,回来时看见陈尘神秘兮兮地在倒弄一个白色瓶子,里面有些粉状的东西,当时我也没在意,便坐下来看电视。
不一会,他就挨着我下来。我们从来不会同时坐下来看同一个节目,我有点诧异,抬头看他,他的气色相当地好。
他拉起我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对我表现了少有的热烈之情。说:“晓冬,今天我要让你好好享受做女人的乐趣。”
我猛然明白,刚才一定是服了什么春药,这个可怜的男人!望着他那张极度兴奋的脸,我却没有丝毫的激情。
他很快就把我扳倒在床上,像一个真正的强奸犯一样对我开始施行暴力,他撕扯我的衣服,一步步接近疯狂。他疯狂地以全力压住我,他的身体开始向我猛烈地撞击,撞入我的身体深处,那种撞击像坚硬的石头甚至是比石头还要坚硬的钢铁,一点不像是来自肉体的力量。
我感觉剧烈的疼痛,于是高声叫喊,也许这种痛苦的求饶对他来说是更深的刺激,那种撞击便尤为猛烈,那个瞬间,他挺立于我身体之上,一定有一种要彻底征服我身体和精神的欲望,有一种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快感。
我感觉越来越疼,不断地重复着说: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不行了……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告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约半小时后,他到底停了下来,从我身上滚下来,很快就睡着了,带着相当满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