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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问,不是都好了嘛?干嘛不回来还要呆下去?李秋实那面就不说话了,六朵说,哦,我知道了,你们还要玩一玩,是呀,既然去了,那么远,总要好好玩一玩……

            六朵放下电话起初感到很无聊,慢慢地又伤感起来。

            刚好“传奇”在网上招集会员到广州聚会,六朵把福到交给母亲,买了张机票就去了。

            在广州,,她和网友们见了面,不曾料到“朵朵红”在传奇会员中名声这样大,传奇会员们也没想到冷面杀手“朵朵红”原来是这样妩媚娇艳……她被网友们众星捧月般拥戴,“传奇”队伍里真可谓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有地痞诬赖,也有精英才俊。反正是出来散心的,每日对酒当歌,吃喝玩乐。

            网络的虚拟性决定了网友们的聚会像一场化装舞会,大家习惯带着假面具表演和说话,一群奇人,各自讲着离奇的故事,荒诞离谱,只要好听,无人追究真和假……总有不能自圆其说的时候,于是一个个泡沫破灭,大家作鸟兽散。

            六朵回到上海刚走下旋梯,手机就响了,此时,她有些想李秋实了,她希望是李秋实,他来机场接她,那就有点久别胜新婚的意思了,她可以不记前嫌,继续他们以往的日子,可是,她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手机里的声音同样是陌生的。当她终于搞清那边是谁时,突然有些惶恐,有些意外。怎么会是他?他是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码的?她突然想起,他曾用她的手机打过一个电话,原来他玩了把智商。转念一想,她马上对那个冲头说,你能来机场接我一下吗?他说,你等着,没问题,我就来。

            20分钟后,她的电话再次响了,她笑了,这回,她知道肯定是他,果然,他说他到了,在六号出口。六朵着白色连衣短裙拖着红色拉杆箱很醒目地走了出来,他迎上来,很有风度地拥抱了她,然后接过拉杆箱,用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在外人眼里,他们很像小别重逢的恩爱夫妻。

            他们上了车,就急切地开始接吻,他的吻叫她有些发晕,他们窒息的长吻一直持续到警察在外敲车窗抗议。

            六朵看着这个人的侧影,心想,怎么称呼他呢?他的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叫她想起了那部悲情又浪漫的大片,于是,她笑了。他看着前方问,你笑啥?他眼睛的余光其实一直在观察他。

            六朵说:我以后叫你Jack吧!

            他说:那你就是我的Rose。

            六朵说:如果船沉了,你会把生让给我吗?

            他说:我会。

            她不响,她很长时间没有答话。他们此时眼前都出现了电影里Jack和Rose漂在海上的经典镜头。

            接下来,Jack舞蹈般地在六朵的大床上展示了他的性欲……六朵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并赞赏他,Jack,你真漂亮,你真年轻,你真富有朝气,你英俊得像那个美丽的大卫。如果船沉了,我不会叫你一个人走,我宁愿把生留给你,让你活着……

            Jack很快就把六朵的别墅当成了自己的家。

            福到到了外婆家有些闷闷不乐,母亲问,小小子,你学会忧愁了?福到说,Jack又不是小孩子,妈妈还给他夹菜。母亲抱起福到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小人儿,你也学会嫉妒了。电视里正在唱歌,福到听到“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我的梦乡”突然大声说,外婆,你知道这句话怎么翻译吗?母亲说,我不知道,你给我翻译翻译。福到说,就是妹妹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母亲听后笑得差一点背过去。福到又问,外婆,Jack不会和妈妈结婚吧?母亲的笑声戛然而止,母亲说,不会,你妈妈不是有你爸爸吗?

            第二天六朵来送福到的时候,母亲说,你叫他上来和我搓圈麻将,六朵知道她什么也瞒不过母亲。就小声说,他不会。母亲说,那也不碍,你叫他上来,我瞧瞧。六朵带着穿了一身白色耐克运动装的Jack进来,对母亲介绍说,他叫Jack,母亲说,噢,Jack,这个名字好记。母亲叫的Jack怎么听都像解渴。母亲上下打量了一遍Jack,笑着说,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六朵说,妈你看他像不像《泰坦尼克》里的Jack?母亲说,像,都那么英俊年轻。母亲又说,你们去忙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我这还忙着呢?。

            鲜花朵朵36.(2)

            六朵带着Jack从母亲家出来,突然怔怔地看着Jack。

            Jack说:你怎么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六朵说:你长的果然像一个人。

            Jack说:那个外国人?

            六朵说:不是。

            Jack说:谁?

            六朵说:一个熟人,你不认识。

            Jack问:怎样的一个人?

            六朵说:一个女人,和你不相干的一个人。

            鲜花朵朵37.

            李秋实从英国回来,当天晚上就来六朵这里了。也许是长途旅行有些劳顿,李秋实总是不举,本以为六朵会像往常一样帮他挺立起来,在这方面他其实是有些依赖六朵的,他甚至以为依赖是一种很亲密很美好的关系,可是今天六朵却转身睡了。

            李秋实这一夜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卧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一早,他们被蟋蟀的叫声吵醒,李秋实说,家里哪里来的蟋蟀呢?六朵想起星期天她和Jack  带福到逛城隍庙,Jack给福到买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的蟋蟀便开始叫,六朵忙起身到福到房间一看,果然他手里拿着那个小盒子在玩,她担心李秋实追问起来,便从福到手里哄下来藏了起来。没想到吃早饭的时候,蟋蟀又叫了起来,李秋实说,这虫子还在叫,六朵刚想起身,福到却说,不是虫子是蟋蟀,Jack送我的,李秋实说谁叫Jack?福到说,妈妈的男朋友啊!

            福到光着脚跑到外婆家,进门尖着嗓子喊,外婆外婆,要死了,要死了,爸爸把妈妈打死了……

            母亲撒腿就往六朵家跑,到六朵那里的时候,六朵被李秋实摁在沙发上,卡着脖子,脸色已经发青。母亲不容分上前就给了李秋实两个耳光,大声说:你又没有娶她,她干吗要死守着你?你不就给了她几个臭钱吗?你不想养他们,我来养。李秋实这才松了手。母亲把六朵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六朵的脸色渐渐变了过来,于是声音尖利地嚎了起来。李秋实捂着脸说,妈,你看她把我抓的,母亲看到李秋实的脸从上到下被抓了一条长长的血印,转身又给了六朵两个耳光,然后骂道,你怎么能往他的脸上挖,你叫他怎么见人?

            六朵被母亲的耳光煽得缓过了气,冲着李秋实喊:李秋实,你给我滚蛋,今生今世不想见你。

            母亲把李秋实领到自己家,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说,不就男男女女蝇营狗苟那点破事吗?你就当她身上起了个脓包,脓水发出来就好了。这事说厉害也厉害,好比洪水猛兽,拦也拦不住,我看你凉她一段时间,没准他们也就自生自灭了。

            李秋实果然听从了母亲的话。

            六朵平时没有留私房钱的心眼,李秋实两个月没来,她手里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六朵这才开始想念李秋实,她到底是想念他的人还是想念他的钱似乎有些模糊。

            Jack给钱,六朵不要,Jack走时把钱悄悄留下,下次再来,六朵如数还他,说我要你的钱,你就成了嫖客,我便是娼妓了,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她觉得花李秋实的钱天经地义,她虽然算不上他的老婆,但她是他的外室,她生了他的孩子,他们是亲人,他们有一种亲密的驯养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们血肉相连。不管是否说得通。

            手里没钱,六朵也不出门了,没黑没白地沉迷在游戏里。

            姐妹们都说,六朵是你红杏先出墙,错在你这,你要先给李秋实赔个不是,然后叫他回来。六朵说,他要想回来自己会回来,用得到我叫吗?

            二朵去找李秋实,见面就说,你真的不管她们娘俩了,李秋实说,我怎么管,她说是今生今世不要见我的。二朵笑着说,你想想,她和Jack可能吗?那不就是红烧肉吃腻了想吃口咸菜。再说了,你也不能全怪她,你和张若拉不告而别,亲亲热热去了欧洲,留下她娘俩在家,你想她咋想?

            大家能说的都说了,两人依然僵着,谁也想不到,最终打破两人僵局的不是别人,却是李秋实的太太张若拉。

            鲜花朵朵38.(1)

            张若拉邀请六朵共进早餐。

            姐妹们都觉得是一个圈套,不许六朵赴约,母亲却不以为然地说,张若拉又不是老虎,你们拦什么?她想去就去呗!对于六朵来说,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好玩。

            张若拉也算是上海滩遗老遗少的那一族,张家显然是既世故又实际,世代都是掌管钱财的。她的祖父给杜月笙管过帐理过财,早年从香港去了美国。张若拉的父亲是银行里的高管,给共产党管帐,她父亲说了,哪朝哪代都少不了管帐理财的,所以他让子女全都学金融和财务。文革期间张家吃了些苦头,可是到了70年代末,张家可谓喜事连连,政府落实政策,把高邮路上的花园别墅退还给了张家,不久,父亲和母亲又去了美国继承祖父财产,后来陆陆续续子女们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