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认为:该规定不但没有可操作性(各俱乐部没有义务必须遵守),而且是明显的短期行为。

            足协当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和足协做这个规定的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有病。

            恰好,我刚从医院做了体检回来,医生说我身心都很健康,像头牛犊子。

            有病的大概是对方,赶紧找个医生吧。

            跑的就是江湖

            我哥打电话来说要给孩子请家庭教师,被我讥笑了一顿,怎么说俺们家也算一屋子读书人,连孩子教育都搞不好,还有什么脸见人啊。电话那边,我哥沉默了几秒,说,孩子要学的是钢琴,这咱们家可没人会。

            我哥教育孩子的方法基本是放任自流的,任其玩闹,成绩一塌糊涂,按我哥和我的说法,是:咱们小时候没命地学习,也不见有什么出息,还不如让孩子好好玩呢,到了该用功的

            时候他自然会努力。我也曾经以一千元压岁钱为饵,劝导我的侄子和外甥,如果谁考全班最后一名,过年的时候这钱就归谁,结果他们俩竟然都不上当,我很郁闷……没想到有一天我侄子在小伙伴家看人弹钢琴入了迷,嚷嚷着要学。我哥自然乐不可支,觉得自己的“自然教育”法结出了丰硕的成果,赶紧买了钢琴,并真的要请家庭教师了。

            你不懂的东西当然要请别人教,这我当然支持。你做不了的事情请别人做,再简单不过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会,万事不求人只是姿态,连猴子生了虱子还得同伴帮着捉呢。

            我要说国人不会踢球,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可能会跟我急,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的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个残酷的事实就是:中国人踢球的水平可能和我侄子的钢琴水平不相上下——我那侄子现在忙着要考级呢,中国足球队也忙着准备十强赛,他们面临着相同的处境:我侄子可能考上,中国足球队也可能冲出去,如果我侄子考不上,中国足球队冲不出去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下次嘛。

            中国人自己带了这么多年的队都没冲出去,凭什么要求米卢一击就中?著名足球教练王洪礼说:“今年十强赛机会是不错,不过我看还是有点儿悬,关键是我们根本心里没底。米卢不说实话,我怎么看他怎么像个跑江湖的,作为主教练,应该拿出自己的计划,准备把球队练成什么样。不过从国家队前几场比赛来看,技战术打法真是没有什么闪光之处。中国队自己觉得抽了上上签,可能人家也在偷着乐,可算和中国队分一块了。”

            他的最后几句话俺坚决表示同意,能跟中国队分到一组,对别人来说自然是好事,但是责任不在米卢。至于说米卢“像”个跑江湖的,我就不能同意了。因为米卢根本就“是”跑江湖的。跑江湖怎么了?跑的就是江湖。有本事你也跑跑看。

            你看人有没有本事就行了,管人家跑不跑江湖干吗呀。

            解说员的责任

            黄健翔同志,三十多岁了,南京人。他为了中国足球的解说事业,不远千里,来到北京,历经磨难,终于在9月7日晚对卡塔尔一役中“英勇就义”。

            这里说“英勇就义”是开玩笑,但是通过这一场的解说,黄健翔在球迷心目中的形象打了许多折扣。

            在这之前,黄健翔被球迷称为中国最好的解说员,在这之后,虽然不见得就有人超过他的地位,但是这个“最”字估计没人会轻易使用了。谁“最”呢?还得拭目以待。

            估计没人会把黄健翔捧到“神”的地步,连米卢的“神奇”他也比不上,但是,正如一位网友所说,“相对于孙老师带给我们的呆板和韩老师带给我们的欢乐,黄健翔以他的激情和深刻创造着另一种解说风格,经久不衰”,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9月7日,中国对卡塔尔的比赛解说,黄健翔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试图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观众,错误地使用了自己的话语权。

            不知道他对米卢哪来的这么大的“仇恨”,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说,对黄健翔和央视有几分不利,但是我这样一个理性的人怎么会去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呢?我宁愿意相信作为一个球迷,黄健翔是爱之深,责之切,多少有点儿“怒其不争”的意思吧。

            黄健翔可能没有仔细准备资料,没弄清楚对中国队来说,这是一场平了当赢,输了无所谓,甚至赢了不见得是好事的比赛。

            虽然每个人都会争取胜利,但有时必要的策略是不可缺少的。赢了是好事,但是真的赢了,使某几个队的出局既成事实后,可能会造成本组的三个西亚国家同仇敌忾之心,联手对付中国队,我们吃这样的亏已经太多,无须赘述。从这个层面看,这真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比赛。黄健翔只有一句话我同意,“要是普通的球迷和记者都能猜出米卢的心思,那他就不是神奇教练了”。事实也正是如此,最后的比分让人无话可说。

            就在黄健翔不停指责米卢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开场不久曲波的那脚挑射要是进了,他会说些什么呢?要是谢晖的两个头球建功了他又会说什么呢?

            “米卢应该为这次失败负责”,黄健翔说这话的时候,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莫非他能预测还没有发生的事?

            别说米卢运气好,在结束的时候把比分扳平,这不是运气而是实力,怎么就没人说弗格森运气好呢?他的队伍曾经在加时阶段连进两个球,创造了奇迹——奇迹和神奇都是实力造就的。

            一个刚刚开始迷球的人,听了黄健翔的解说,问:这个教练这么差,为什么会请他来呢?

            这种局面的产生是因为解说员忘了自己的责任,只顾发泄他莫名而来的愤怒,“失位”了。

            需要反思。

            平等是不可能的

            1979年,浙江杭州两位出身于军队高干家庭的熊氏兄弟(人称“二熊”)因犯有强奸、轮奸、猥亵等罪行被判处死刑,让老百姓拍手称快。这件事情使特权与反特权的较量拉开了序幕。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才开始深入人心。

            如果没有这个观念,我估计胡长清和成克杰今天还会滋润得很呢。

            但是法律面前真的人人平等吗?没有绝对的事情,任何国家,任何时期都不可能完全做到。如果真的做到了,这句口号式的话语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比如你相信辛普森没杀他的前妻吗?如果辛普森是个普通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说,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所谓的特权只集中在一些“公子”身上的话,那么现在不同了,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天到你家。现在的特权阶层已经严重分化了。

            好莱坞每年都有一个权力排行榜,是根据在好莱坞鬼混的那些人的知名度、财富等项目来给他们“排排座次”的,去年第一的好像是个大制片公司的老板,汤姆·克鲁斯是第三,这种排行让你没脾气,起码规则看起来很有道理。如果某天汤姆·克鲁斯也走了辛普森的覆辙并且和辛普森一样可以逍遥法外,你千万别吃惊。那实在没什么好吃惊,因为他的“权力”实在太大,法外还有一个法。

            有一个故事:一个古老的村子里,一个泥水匠杀了人,按律当斩。于是召开全村子的会,村长宣读了将泥水匠斩首的决定。一个人站起来说:“泥水匠是应该杀头,但是我们整个村子只有这么一个泥水匠,如果他死了,谁来帮我们修补房顶呢?”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泥水匠不该死。最后村长决定说:杀人得有人偿命,既然我们只有一个泥水匠不能杀,又必须有人死。我们只好杀掉理发师了,以为我们村子里有两个理发师,实在浪费。

            最近有自己球员涉嫌杀人——涉嫌而已。在法院判决下来之前,我什么都判断不了,只是新闻中一些人的说法让我感到很郁闷,他们竟然为涉嫌杀人的人开脱,定了个斗殴。

            如果新闻中写的事情经过是真的话,我怎么看都不像斗殴。我少不更事的时候也经常斗殴,大体还知道真的斗殴是什么样子。

            二十多天过去,最后一个犯罪嫌疑人,那个叫王子的球员对记者说,他有两恨:第一我恨我自己没有遵守队里的规章制度跑出来;第二我恨某某(另一名嫌疑人),就是由于他因为一点儿小事和人家争吵,我们才打架,作为朋友,回头他又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他还有两恨,那个死去的下岗工人不知道有几恨。反正也死了,想恨也没法恨了,我为他一大哭。

            我早知道会有人为他们开脱,因为看起来,我们国家会踢球的人实在太少,而下岗工人很多。

            思考大牌

            国奥队参加亚运会,取得了两连胜的成绩,虽然说第二场从内容到场面都乏善可陈,但毕竟是赢了下来,并且不看对手的话,3∶0的比分自然也不算低。加上有可能处于战略调整的打算,一切都还正常。

            不正常的是突然传来了国奥队队员开始“耍大牌”的消息,比如拒绝接受采访什么的,不仅让人诧异,诧异有二,一是这些队员有什么大牌可耍?二是怎么就算耍了大牌了?

            第一个诧异来自球员,第二个诧异自然是来自记者了。

            人都有尊重强者的习惯,否则就不会有追星族的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