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册封



                                    明天有事外出,今天爬上来,赶紧更新。

        近段时间,大家对男主的性格颇多微词,大都觉得他性格软弱,不讨人喜欢。事实上,请各位耐心,男主这样的性格是有原因的,应属于韬光养晦吧,真正的爆发要在以后。

        女主的性格,大家也不喜欢,觉得作为一个现代人应该更加能干一些,其实,我在开始就已经交待,女主的性格本就偏内向,是在一种无奈的情况下,才接受了家族继承人的角色。她真正向往的并不是那样的生活。当然,企业继承人也不是白当的,这在以后会有交待。

        这个故事毕竟才是刚刚开始,以后还会发生很多的事,会使男主、女主的性格趋向丰满,请大家拭目以待。善待我们的男主和女主。总之一句话,砖请少拍。杜沅沅内心沉静,安然等待着落在身上的切肤痛楚。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自己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龙诞香气息,杜沅沅的心头蓦然一松,他终究还是来了。禁不住内心酸楚。缓缓睁开眼,一眼落入了英帝含着心痛与关切的眼里,涨溢了满眼的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一滴滴浸湿了英帝身上尚未来得及更换的九龙朝服。英帝目中一片怜惜,轻抚着她的背,道:“莫哭,有朕为你做主。”说罢,一把将她抱起,轻轻放到榻上,拉过一旁锦被盖好。自己也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却并不回头,沉沉地问道:“丽妃今天到朕的寝宫,所为何事?”语声拖得长长,听不出一丝波澜。

        一见英帝健步如飞地奔了进来,殿内的宫女、太监早跪了一地。刚刚行刑的太监更是浑身发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丽妃也是心中忐忑,抬头望去,只能瞧见英帝的侧脸,剑眉英挺,面色平静,一时拿捏不准,犹豫道:“臣妾、臣妾……”。忽见英帝转过头向她望来,眼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凌厉之色,如同一柄钢刀,兜头劈来。丽妃骇得倒退一步,只觉手心之中全是冷汗。急忙跪下,却讷讷不成言。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突然瞥到杜沅沅的双手被英帝紧握在手中,丽妃怒气又起,大声道:“臣妾是来行管理后宫之责。”“嗯?”英帝从鼻中哼了一声,“管理后宫,那朕这里有需管理之事了。”丽妃心中一横,“贱婢杜沅沅一介女官,违反宫规,夜宿承宸宫。按制仗毙。臣妾并未徇私。”

        英帝缓缓重复道:“并未徇私?好,好个并未徇私。”语声陡然转寒,“只怕是生怕是有人夺了你的恩宠去,才急不可耐地跑到朕的寝宫里来撒野。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事朕不知道,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话音未落,一甩袖子,将榻边几上放置的一只五彩铜胎掐丝珐琅瓶卷到地上,“哗”的一声,跌了个粉碎。有几片跌到丽妃膝前,兀自晃动不已。英帝显然是怒极。丽妃面色惨白,低头不敢再辩,眼中却犹带着几分不服。

        英帝并不理她,转向跪地的行刑太监,“刚才是谁动的手?”几名行刑太监伏在地上,舌头似已打结,未有一人答言。英帝冷然道:“是非不分,真假不辩,跟着不成气的主子胡闹,留你们何用,不如打死了干净。到敬事房领罪去吧。”行刑太监一听浑身瘫软,半晌起身不得。杜沅沅心下不忍,牵了牵英帝衣袖,英帝转过脸来,她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有求肯之色。英帝知她不忍心,摸摸她犹带着五个鲜红指印的脸颊,道:“沅沅既为你们求情,就各领二十大板吧。”行刑太监们如蒙大赦,急忙退出殿去。

        “至于你……”,英帝看向丽妃,一字一顿道:“身为妃子,却如此行事,别怪朕狠心。六福,拟旨,祥萃宫丽妃,不守妇德,拟降为……”丽妃听到这里,脸上早已是一片死灰,跌坐在地,竟似呆了。

        殿外突然有太监道:“太后驾到。”本已呆住的丽妃听罢脸色泛起喜色。英帝面色阴沉,知必是丽妃身边有人搬来了太后,遂冷冽地看了丽妃一眼。站起身,整了整衣袍。看向殿门。杜沅沅也急忙起身下床,立在一侧。

        不一刻,宫女们掺着太后走了进来,英帝立刻面上堆起笑容道:“参见母后。何事让母后亲自来我这承宸宫?”太后看了看跪在地上面色惨淡的丽妃,站在一边梨花带雨的杜沅沅。心中早就明了了一切。向英帝道:“皇上,哀家已经老了,不想管这后宫的事了。可哀家还是要说一句,丽妃虽有私心,可毕竟与皇上夫妻多年,皇上就饶她一回吧。”说罢,看向丽妃,丽妃自然心里明白,立刻伏身道:“臣妾知罪,请皇上开恩。”英帝听了,心里虽不情愿,却强行按住了怒气,道:“罢了,罢了,看在太后的面上,就禁足一个月,在宫里面壁思过吧。”丽妃欣喜,连声谢恩。

        太后冷冷地看着杜沅沅,对英帝道:“不过,皇上此事也做得欠妥。何必为了一个小女子使后宫失和。况且皇上应勤于政务,怎么能沉迷于一个女子呢!”英帝心里冷笑数声,面上却愈加温和,“多谢母后提醒,朕知道该怎么做了。”太后心中一喜,以为目的已达成,皇上必会将杜沅沅逐出宫去,心事总算了了。却听皇上说道:“六福,将前月在意畅亭的旨意再宣一遍。“陆六福在一旁恭谨答道,“是。”随即对杜沅沅道:“杜沅沅接旨。”杜沅沅立刻敛衽跪倒,陆六福接道:“杜庭儒之女杜沅沅,贤良淑德,温婉善行,深得朕心,即日起册封为嫔,封号为元,赐住怀玉宫。”杜沅沅又惊又喜,忙双手接过圣旨,谢了恩。

        太后心中惊怒不已,连带着头上的紫金花钿也不住颤动,但面上神色依旧慈和,道:“既如此,就请皇上好自为之吧。”说罢,拂袖而去。

        祥萃宫。

        丽妃红着眼眶坐在下首,手中不住地绞着赤色的牡丹绣帕。太后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口中斥责道:“你也是堂堂的一宫主位,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杜沅沅再得意,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羽翼未丰的小丫头,值得你这样劳师动众。皇上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如此的行事,万一降了你的份位,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闭宫一月也好,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太后停了一停,端起茶盏,瞥见丽妃面色委屈,楚楚可怜,心中一软,不由把语气放柔:“自你进宫,有我的庇护,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受过委屈。可眼下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哀家招你入宫,这其中的深意你怎会不明白。你要做的是堂堂的中宫皇后,现在何苦跟一个抬不上主位的嫔斗气。此时大事未成,无谓再多出事端,不妨就让她再得意两天吧。”丽妃不由点了点头。

        妉贵人躲在祥萃宫左侧自己的寝殿内,隔着百宝如意的雕花窗棂,看着太后一脸不豫地穿过祥萃宫庭院,走出宫门,不禁一阵疑惑。隔了一刻,宫女婵纱迅速地闪进门来,妉贵人立刻迎上前去,“快说,你都探听到什么了?”想是走的急了,婵纱的气息还不稳,见自家的小主着急,也不敢怠慢,回道:“听说,咱们宫里这位主位娘娘被皇上禁了足,怀玉宫又封了个元嫔。那个元嫔据说还是太后宫里的一个女官呢!”“什么?”妉贵人不由得跌坐在铜镜前,难不成是那个杜沅沅,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跟了丽妃便可前程如锦,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谁知册封后,不仅鲜少见到皇上,如今,连这唯一的靠山也被禁足宫中,而丽妃背后的太后看来也是十分不满,眼下,真是需要再想个办法了。

        后宫永远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敬事房太监还未捧着杜沅沅封嫔诏书知会各宫各殿的主位,消息已不径而走,后宫一片哗然。宫中如日中天的丽妃被禁足,一个小小的女官一跃被封正五品的嫔。向来敏感的宫中诸人不难猜到其中的关联性。

        “这个贱人没经过亲选,还只是个小小女官,竟然跃到了我的前头。怎能叫人服气嘛,姐姐!”坐在透雕黄花梨圈椅里的燕贵人翘着嘴巴,扭着身子,不服气的看向另一边的悦妃。悦妃端着把莲青瓷茶盏,眼睛只顾盯着盏中螺旋形的幼嫩叶芽逐渐伸展成一片片绿得发亮叶片,深吸了口气,鼻端隐隐飘过一阵花果的清香。忽道:“这湄州进贡的碧螺春真是好东西,你尝尝看,味道清香浓郁,就是与别处的不同。”“姐姐!”燕贵人见悦妃答非所问,心中涌起一丝不满。悦妃的脸色突然转为严肃,“澜儿,别怪姐姐没有告诉你,如今连丽妃都已被禁足,你还是不要把脑筋动到新封的元嫔头上。慢慢的等”,悦妃顿了顿,嘴边泛起一丝冷笑,“以后有的是机会。”瞧见悦妃神色,燕贵人心中不由一凛,身为姐姐的悦妃素来端庄稳重,心思深沉,在家中时燕贵人对其就颇有些畏惧。如今在宫中多年,越发是捉摸不透了。

        鸿庆宫。

        淳美人未及通报,便连蹦带跳地闯进惠贵嫔的寝殿。边跑边嚷着:“娘娘,娘娘,您听说了吗?”只穿着家常素服,脂粉未施的惠贵嫔正坐在窗下刺绣。水绿色的细娟上,一副《烟水笼月图》才刚起了线。看见淳美人大惊小怪地跑进来,不由嘴边含笑轻斥道:“好歹也是个从六品的美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淳美人知她性子和顺,也不是真恼,吐了吐舌头,就势坐在案旁,端起案上放凉的茶水就喝。惠贵嫔急忙唤过一旁的宫女浣娟换茶。淳美人喝了一大口茶后道:“娘娘,听说丽妃禁足。太后宫中女官杜沅沅被册封为元嫔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惠贵嫔哎的一声,却是针刺了手,一滴血珠落到绣布上,染了红红的一点。浣娟在一旁直叫可惜,要知这《烟水笼月图》多为碧、墨之色,突然出现一点艳红,绣布已然作废。惠贵嫔淡然一笑,道:“不妨事,也才起了头,就改做《红梅映雪图》吧。”又对淳美人道:“好好的管他人干什么。只不过是宫中又多了个姐妹罢了。只是”,说到这,突然怔怔的出起神来,嘴中犹自念到,“晋了份位未必就是好事啊!”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旁的淳美人听得惠贵嫔不明所以的答话,睁大亮晶晶的双眼,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