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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正读着,塞纳宿营车的门开了,罗兰探头探脑地问:“我们刚才听到枪声,怎么回事?”

        现在才出来问,真够迟钝的。

        罗亦安还没来得及回答罗兰,斯蒂尔恰好出现了,他俯着身子,悄无声息地向这里移动,罗亦安先是“嘘”地一声引起他注意,而后间断地比了几个手语。斯蒂尔微一点头,一言不发地融入黑夜中。

        “你们在干什么?”罗兰疑惑地问。

        “请通知塞纳博士,东北方向,有一伙人正全副武装向这里移动,来意不明,需要作出警戒”,罗亦安窜到了宿营车门口,大声提醒:“请博士把人立刻集中起来,听从斯蒂尔的安排。”

        屋内,桌子椅子一阵乱响,不一会,先是博士,其后,所有的人脸都出现在门口,塞纳彬彬有礼地问:“罗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罗亦安倾了一下身子,礼貌地回答:“这也是我想知道地。博士,请把人集中起来,做好预防措施。”

        这时斯蒂尔背着三支步枪,手里拎着三副微型通讯器出现在门口。

        步枪很简单。完全是当地印第安人通用的款式,只是枪管略长,经过了改装具备了连发功能。通讯耳机则是最先进的,那是佣兵们常有的、通话范围在两英里左右地微型通话器。

        博士等人不知道这些细节差异,罗亦安也没引人注意的打算。他接过步枪、通讯器,没理会其余人的叽叽喳喳,纵身一跃,窜了出去。

        安鲁趴在不远的沙丘上,等身后传来唧唧的虫鸣声后。他的身子放松下来,回了一句虫叫。

        不一会,罗亦安出现在他身边,他把长枪向地上一扔,反手掏出了一把手枪。

        “你怎么亮了这把枪”。安鲁接过通讯器往自己耳朵上套,同时问:“你应该把它藏起来的,这柄手枪工艺完美,有种独一无二的美……你不是要掩藏身份吗?怎么还把它拿出来,让塞纳博士看见可不好。”

        “顾不得那么多了,在沙漠里,只有这枪不怕枪管进沙”,罗亦安随即用枪口指点着前方:“他们一直在前进,你没发出警告吗?”

        “还没有进入射程。警告没用”,安鲁打开了通讯器,耳边传来斯蒂尔安排大家集中的声音。他侧耳听了听,又扭头继续与罗亦安交流:“奇怪,这片地方怎会有武装人员出没,他们几百年没来过这儿了?”

        “是游击队!我们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又在附近小镇大肆采购,也许游击队听到了风声,他们想来‘劫富济贫’。”

        “谁告诉他们地?荒僻小镇也有游击队的眼线?”

        罗亦安笑了:“钱啊。为了钱,巴格达也不嫌远。只要有人付钱买消息,再荒僻的小镇你也会找见线人。”

        秘鲁、哥伦比亚一带游击队数量繁多,最著名的就是“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与秘鲁“光辉道路”。但实际上,“光辉道路”游击队组织从来没有自称为“光辉道路”,他们正式的名称为“秘鲁毛**……游击队(PS:此处不敢完全翻译)”,至于“光辉道路”只是中国说法。

        1960年代,“光辉道路”地创始人古日曼还在大学教书的时候,接受了毛**思想,决定放弃大学校园这一阵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上山打游击去!”

        古日曼信奉“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而安第斯山区则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他在安第斯山武装割据,准备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他大搞“土改”建设,主旨就是“你的土地我分配,你不愿意我镇压”。

        “光辉道路”采用的宣传手段也是从仇恨教育下手——别人有钱就要仇观……,要“打土豪”,同时,他也搞领袖个人崇拜,只是把挥巨手的人换成了古日曼教授自己。

        在鼎盛时期,光辉道路曾控制三分之一国土,直接暴力屠杀超过三万五千人,造成该国通货膨胀率超过7000%。

        但秘鲁军政府倒台后,民选政府上台,秘鲁各地“游击队”迅速崩溃,曾有过一月之内,7000个游击队组织宣布放下武器的记录。

        安鲁的疑惑也在于此——久不闻游击队的消息了,现在他们不是都去贩毒了吗?怎么突然冒出一支游击队,还正好朝探险队这里走来?

        不过,近年来,秘鲁、哥伦比亚一带游击队确实在死灰复燃,他们也与时俱进,从新改进了“武装斗争方式”,主要手法是通过炸弹项链来“打土豪分财产”——也就是把一个炸弹圈做成项链状,锁在被绑架者脖子上,被绑者付出赎金,他们把炸弹项链解开,否则就引爆。

        也许是探险队采购时的一掷千金,引起了游击队地垂涎,但现在,研究这些事毫无意义。这支莫名的游击队走下了安第斯山,来到山下这片沙漠,目的一望即知。即使罗亦安对秘鲁“革命”再充满同情。可绝不希望炸弹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

        “开枪”,罗亦安指指其中一名戴着大包小包地匪徒说:“那人背的是炸弹项圈,等他一进射程,立刻开枪。就朝那包裹上打。”

        “明白”,安鲁调好准星,玩笑地说:“我也不愿脖子上戴那玩意。”

        近了,游击队充满斗志地踏入射程,匪首一声唿哨,队伍豁地向两边分开,匪徒们压低了身子,奔跑起来。

        显然,这支游击队很有“武装斗争”经验。

        安鲁见势头不对。立刻“砰”地一声,冲那名背炸弹项圈者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得仓促,子弹根本不知飞到哪里,罗亦安眼疾手快,立刻补了一枪。

        “轰”——炸弹爆炸了。周围来不及隐蔽的匪徒残肢横飞。血肉四溅。

        “效果不理想啊”罗亦安摇头,不满地说:“三个重伤,两个轻伤,才死了一个——也就那个背包客炸飞了。

        该死,这人做炸弹偷工减料,竟把炸弹项圈搞成了‘豆腐渣工程’——秘鲁豆腐渣。”

        此时,大多数游击队员已经卧倒。迎面一片拉枪栓的声音。

        “那一枪我是故意打偏地”,安鲁责怪说:“他们有四十一人,火力强大。你这一枪下去。我们只好跟他们不死不休了。”

        仿佛是验证安鲁的话,游击队那面枪炮齐鸣,冲锋枪声,火箭炮弹连续不断,子弹、炸弹密密麻麻地覆盖过来。安鲁与罗亦安连滚带爬的转移阵地。

        耳机里传来斯蒂尔兴奋的声音:“打起来了,太好了。这地方连个鬼都找不见,杀完了连尸首都不用埋,实在是杀人的好地方。看我的,我给他们安个32响。炸他们个屁股朝天。”

        “闭嘴”,罗亦安与安鲁异口同声地说。安鲁说话时正在地上翻滚,躲避横飞的子弹与弹片。罗亦安说话的间隙里,手枪声单调得响个不停。

        对方换弹夹地功夫,枪声、炮弹声突然平息,在一连串爆炸声过后,这短暂的平静令人窒息。

        “枪膛进沙子了”,安鲁低低地说:“只有用手枪了。”

        罗亦安低声回答:“我的长枪还能用,你拿去。斯蒂尔,保护好博士。别走开。”

        “带教授离开宿营车”,安鲁低低地补充说:“手枪射程短,等他们到了我地手枪射程,他们的火箭弹可以炸向宿营车了,斯蒂尔,快叫他们隐蔽起来。”

        “十六”,罗亦安低声地报数目:“我刚才打死了九个玩火箭筒的,加上炸弹炸伤的人,他们还剩25个人能战的。”

        对面阵地上一片叽哩哇啦的喊叫,这是印第安土语。在这片喊叫声中,安鲁低声廊囔:“25个,我们也打不过……罗恩,他们在喊什么?”

        “在喊:快捡火箭筒,火力压制。”

        “太被动了”,安鲁低声嘟囔:“我们两个人,连个战斗小组都组不成,罗恩,你有办法吗?”

        “我想迂回到他们身后,安鲁,你一个人能守住这儿吗?”

        “守不住”,安鲁老实的回答:“沙地里没有障碍物,他们人多火力足,边前进边进行火力压制。我只有一把手枪,守不住。突破了这里,就可以直接打击营地了。”

        “那么,让我守,你来迂回”,罗亦安回答。

        “我动不了”,安鲁苦恼地说:“一动又是一枚火箭弹。”

        “一切有我”,罗亦安决然地说:“我掩护。”

        “我来了”,斯蒂尔在耳机里兴奋的喊:“博士他们躲了起来,我来帮你们,旋风、C4、黑索金……让我来给他们一顿大餐。”

        “十点钟方向,安鲁准备,三、二、一”,一数完,罗亦安一个翻滚,单膝跪地快速的开火了。

        此时,游击队员们全仰躺在沙上,枪则举过头顶,漫无目标地胡乱扫射。

        老兵怕乱枪。这种乱枪毫无规律可言。罗亦安只打完了半个弹夹,已不敢再蹲着。他连续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转移了射击阵地。

        短短地这一息间,依靠罗亦安地掩护。安鲁快速的移向十点钟方向,他不敢抬头,只好匍匐前进。

        罗亦安刚转移,“轰”的一声,一枚火箭弹落在他原先地停身处。爆炸气浪掠过罗亦安脊背,令他感到一阵灼疼。

        “有意思”,罗亦安抬手扫了前面一眼,一枪将那名火箭筒手撂倒,而后他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他嘲讽地补充说:“敢在我面前放火箭,也就秘鲁人了。”

        “勇敢”,打完这枪后,罗亦安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离开了刚才的射击点。而后自言自语说:“火箭弹必须采用蹲姿发射,在这毫无遮拦的大沙漠里,玩火箭弹等于找死——这样的单兵素质,竟然和政府军对抗了那么久,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