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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问他的话也不回答,用手指了下脑袋,脑袋即为上,上则为上人,莫非是天子不成?也许是皇上私访来了。他有心跪倒施礼,又怕搅了皇上私访的雅兴,便躬身笑道:

“您坐您坐!酒菜马上就送过来。在下多有打扰,还望您不要见责。”说完,躬身退了出来,吩咐众手下:“好生款待这位客官,一用费用包在我身上。”

护院镖头滕龙问道:

“掌柜的!您不抓他啦?”

褚恭轻叹一声说道:

“唉!这个人气度非凡,我看不出他是什么人来。不就是一顿饭吗,只当我请了一回客得了。”

滕龙说道:

“请客咱也得请到明处哇,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有这么请人的吗?”

褚恭眨巴了几下眼睛道:

“这样吧,你们送菜的时候盯准了,他要是吃东西很斯文,细嚼慢咽的,每样都尝一点儿,就啥也别说,他愿意结账,咱就收着,看看是不是细银。他要是没银子,也别跟他计较。若是他没个好吃相,就把他拿下。都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没敢高声,都点了下头。

这些人都是褚恭手下的豪奴,由腾龙安排,打扮成店里的伙计,依次往屋里送菜,还送去了一坛好酒“状元红”。

谢九月一看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就慢慢享用起来,细嚼慢咽,浅斟微饮。

早有人报告给了两栖怪龙褚恭,他马上换了身新衣裳,就要到楼上去拜见心目中的这位皇上,还没等他上楼梯,家奴又跑过来说道:

“掌柜的!可了不得啦,那小子端起那一大盘子肉来,一胡噜就光了,连着就是十几盘子进去了。那坛子酒拎起来就往嘴里灌,这会儿又拍着桌子要酒呢。您看咋办是好?”

褚恭微“咦”一声,拉长了脸说道:

“送!先把他灌醉了再说!”

滕龙献计道:

“掌柜的!用酒把他灌醉了,那多糟践东西呀?要依着我,搁上点蒙汗药,不啥事都解决了吗?”

褚恭乐得一拍巴掌道:

“着哇!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滕龙听见谢九月在楼上大叫道:

“快拿酒来呀!别惹恼了你家小爷,便砸了这个黑店又该当如何?”

他越闹越大了,滕龙从小二手里拿过来酒坛子,来到一间很雅致的屋子里,启开了酒封,把蒙汗药撒在了里面,亲自送到了谢九月面前,满脸堆着笑说道:

“客爷!来到这您就放心的吃,放心的喝,就跟到了自个家里一样。”

谢九月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手搭在滕龙肩头上,嘴里酒气喷出老远,醉醺醺地说道:

“好!够哥们儿!待会儿我重重地赏你。来,满上,走一个。”

滕龙连着给他倒了三大碗,还劝他道:

“大侠饮酒,一干三碗,不醉不休!”

谢九月推了他一把道:

“什么叫不醉不休?该说是一醉方、方休,说错了,罚、罚你一碗!”嘴里说着,伸手抓住滕龙的衣领子,端起酒碗,就往他嘴里倒。

滕龙借此机会,施展出鹰爪力的功夫,朝谢九月的软肋抓去。这要换个别人,就这一把,非把琵琶骨抓碎了不可,出手可谓够狠辣的。谢九月感到肋下有动静,身子轻轻一个倒翻,单脚站在了椅子背上,摆了个苍鹰展翅的架势。滕龙飞起一脚,就听得“咔嚓”一声,椅子被踢了个粉碎,还没等谢九月身子落地,随后又打出一记铁砂掌,朝他当胸印去。他这一掌有开碑裂石的功效,倘或打中敌手,必然是骨断筋折。滕龙觉得这一招必然得手,没料到竟击了个空。眼见得谢九月身在空中,往后平移出去二尺来远,心里不由得一惊,暴喝一声道:

“呔!接着吧!”他拳掌并用,挂动风声,朝谢九月雨点般打将过去。

谢九月见他来势凶猛,心里话:小爷要是不给你点厉害的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想到这,便假装不敌,夺门欲逃的样子。滕龙不知是计,一味抢攻上前。谢九月把他的胸口看得真切,使了一记野马奋蹄,朝他心口窝蹬去。

滕龙毫无防备,被踹的身子腾空而起,正砸在桌案之上,顿时盘飞碗落,遍地狼藉。弄得他身上汤是汤,水是水的。

滕龙哪里吃过这种暴亏?身子一翻从桌子上滚了下来,探手从背后取下日月双钩,往左右一分,朝谢九月扑杀过来。

谢九月一看,这家伙是要玩命了,好嘞!小爷我陪你好好玩玩。随手操起一把椅子来,朝滕龙当头便砸。滕龙只得用双钩格挡,钩弯正挂在椅子腿儿上。谢九月往后一推,滕龙的脚踩在了盘子上,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滕龙大声喊道:

“来人哪!”

谢九月把椅子往下一按,腾出手来就“啪啪”地扇了他两个大嘴巴,嘴里说道:“我让你喊,再吃我两脚!”

吓得滕龙撒手松开了双钩,双手抱紧了脑袋,连声叫道:

“爷爷饶命啊!”

话音刚落,众豪奴就来到了门口。

第一百二十九回  酒楼结金兰

众豪奴不知利害,纷纷拽拳上前,想以多欺少拿住这位黄衫少年。

谢九月酒足饭饱,正愁没地方消耗,见众豪奴扑来,觉得还是先礼后兵为好,便大声喝道:

“都给我住手!小爷又不曾说赖你们的酒钱,为何下此等死手哇?”

副镖头蔡猛说道:

“小子!你可知道头上戴的什么吗?”谢九月说道: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连帽子都不认得吗?”

蔡猛冷笑道:

“哼!你戴的这个帽子可有点大了。”

谢九月不明就里,晃了下脑袋说道:

“不大呀!我觉得挺合适的。”

蔡猛说道:

“人本无罪,怀璧之过也!这顶帽子,乃是皇家之物。别说是戴在头上,就是摸一下,就是杀身之罪也!”

谢九月脖子一歪说道:

“真是没有的事,分明你们这是一家黑店,看我人小,要图财害命!”

滕龙让谢九月打怕了,朝蔡猛直努嘴,暗示他快动手。

蔡猛说道:

“你年纪不大,说出话来却蛮不讲理,那是自寻死路哇!”

谢九月毫不示弱,瞟了他一眼道:

“你又待怎样?”

蔡猛提拳就要出手,邢二虎把大嘴一撇,上前一步说道:

“蔡教师且慢!看我的。”说着,挽了下袖口,恶狠狠地盯着谢九月,双脚一错,抡拳便打。

谢九月也不言语,见来拳狠猛,便探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左手插进裆下,顺势往前带去,邢二虎的身子便飞将了起来,撞开了窗户,头下脚上地摔向了楼下。

这个动作干净利索,只在眨眼之间,这位自以为不含糊的邢二虎,便让人家给扔出了楼。蔡猛登时一惊,看了一眼滕龙。

滕龙从椅子上拔出来日月双钩,厉吼一声:

“弟兄们!上啊!”

别看众打手平日里骄横霸道,今天遇上了硬茬儿,嘴里“呀呀”地叫着,谁也不敢上前。蔡猛大怒,“仓啷”一声抽出肋下宝剑,“哇呀呀”大叫一声,挥剑便砍了过来。谢九月心里话: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敢在我面前显摆!我要是出手重了的话,该说是手下无德,要是轻了的话,也镇不住你们,就拿他当个示范吧,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等蔡猛宝剑刺来,谢九月身子略一偏转,出掌切向他的手腕,顺势变掌为抓,把他的手腕抓了个结实,往背后一拧。蔡猛也不含糊,身子滴溜一转,使出一记黄鹰掐嗉,探左手抓向谢九月的咽喉。谢九月的手已经等在那里,就势拿了他的腕子,往下一拧,疼得蔡猛“啊”地一声大叫,脸色惨白,豆粒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直滚,哪里还动弹得了?

他忍了再忍,还是禁熬不过,张口求饶道:

“小祖宗!快放了我吧,小的服了,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了!”

众打手神色惊慌,哪里还敢上前?褚恭在后堂饮着香茗,静待滕龙的佳音,心里盘算着:滕龙、蔡猛武功高强,拿住个十几岁的孩子,自然是手到擒来。不用说别的,就凭他头上的那顶金冠,无论是真是假,都足以定他个谋反的死罪,我可就为朝廷立了一件大功,弄好了就紫绶加身,世袭皇粮俸禄,岂不是造福于子孙万代呀?他那里正做着美梦,就听得“咚咚”地一阵楼梯响,一个家奴跑过来,急刺白脸地说道:

“掌柜的!大事不好啦。”

褚恭瞪了他一眼道:

“慌什么?有话慢点说就是。”

家奴“诺诺”两声,低声说道:

“掌柜的!那个小子武功十分了得,邢二虎刚一搭手,就让人家给扔到楼下去了。这会儿蔡教师也让他给制住了,正在那讨饶呢,您快去看看吧!”

褚恭气得脸色陡变,把手里的热茶往地上一泼骂道:

“去你妈的!大爷我养着你们,就知道吃干饭吗?一群废物蛋!”

他气咻咻的上了楼,见众手下都跪在了地上,看来是在为蔡猛求情。褚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往前紧走了几步,马上又缓了下来,脑袋里一转念:要真是这小子武功高强,我要这么多白吃饱干什么?让他们都滚蛋算了,就聘他为我的保镖,给他十个人的俸银,我还剩一半呢。他主意打定,用手搓了搓脸,缓解了一下紧张的肌肉,尽力的装出了一副笑容,拍着手走上前来,抱拳当胸道:

“壮士果真身手不凡,在下两栖怪龙褚恭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