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内,欢歌笑语,一片喜气。
显然,还没有人发现,刚才屋内那番惊天动地的干戈。
大叔的牺牲……只为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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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更不会有人,把目光刻意地投向,躲在常青树后的一对少男少女。
“你……带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吗?”丛珊瑚咬着下唇,晦涩地问。
况铭浩的那半边脸颊,在月光和灯光的清辉下,显得又青又肿。
她蹙眉,忍不住,伸手去抚。
况铭浩猛然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摁在脸上。
手心里的温度,该死的温柔!
这种时候……
死丫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向他表现出,少有的乖巧和羞涩。
他的心,
不能再沉沦,
也不敢再沉沦……
“死丫头,告诉我,你……你的生日,是哪天?”他的嗓音,干涩得像绞过的磁带。
“七月十三号呀?你问这个,干嘛!”丛珊瑚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知道,况铭浩的心,好像被无数只,铐着枷锁的手,拖进了地狱。
竟然……真的和他,是同一天生的?
这不是巧合!
况铭浩拼命地咽了几下口水,但发出来的声音,依旧能让人闻到苦涩的味道,“那……你的血型,是什么?”
不要是O型,千万不要是O型,千万不要跟我一个血型!
没有人听得见他内心的呼声,丛珊瑚恬淡地一笑,不假思索地告诉他,“O型呀!”
啊?
况铭浩如五雷轰顶,松开她的手,任由她的手,带着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垂直的滑下去。
他不敢再看她,不敢看她娇俏的脸,顾盼的眼,嫣红的唇,尤其不敢再看她肩头上,发丝下,若隐若现的吻痕。
死丫头,真的是他妹妹?
他们俩,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吗?
不,不,不!
上帝怎么可以这样安排?
为什么要对他如此残忍,把他和她,推进一个无法救赎的大泥沼里。
他太邪恶了!
他吻过她,他不止一次的吻过她。
他爱抚过她,他刚才,甚至还差点在衣柜里,占有她!
大叔的牺牲……只为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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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罪恶感,海啸般地吞噬了他。
“况铭浩,你……到底怎么了?”丛珊瑚如坠云里雾里。
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痛,一会悔,好像一瞬间,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吗?”她的手,又贴上他的额头。
“没……没什么?”他连忙扯下她的手。
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他要怎么告诉她,告诉死丫头,他们俩其实是……
“况少爷!”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是个陌生的声音。
他恍恍惚惚地回过头。
只见两个一脸凶煞的男人,并排朝他走来,“你就是况少爷!”
“是!你们是谁?”
这种人,不像是他们家请回来参晚宴的客人呀!
“那就没错了!”
两人对视一眼。
忽然,撩开西服的衣摆,抽出藏在腰际的——铁棒。
“铭浩!”丛珊瑚惊恐万状地捂住嘴,顿时傻了眼。
两根挥得高高的铁棒,在月夜下,闪着寒光,像两道怵然的催命符。
但,下一刻,一具高大的身躯,马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死丫头,快趴下!”况铭浩急吼。
毫不犹豫地把她抱在怀,然后,用身体挡住了她。
“铭浩,不要……”丛珊瑚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反手紧紧地搂住他,想推开他。
她不要,他再受伤;她不要他,再为他受伤!
可是,劈头盖脸落下来的铁棒,没有击在况铭浩的背上,没有打在他俩身体的任何部位。
一个比况铭浩更宽的肩背,一个比他更魁伟的身影,蓦地从常青树的后面,冲出来,雄鹰展翅般的,把他们俩紧紧护在身下。
铁棒玩命般地落在那人的头上,背上,还有他张开的双臂上。
“大叔!”
况铭浩凭着直觉,叫起来。
“爸爸!”
丛珊瑚失声,哭了。
一滴血,顺着从允宗的眉梢,滴在况铭浩的脸颊。
带着父子连心的热度,
一瞬间,好像浸进了他的身体。
我爱你,所以,要吻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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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常青树后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花园里的其它人。
两个凶残的不速之客,被况家蜂拥而上的保镖们制服。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雷霆大怒,拐杖杵在青石板上,咚咚直响,“谁,他们是谁,又是谁放他们进来的,他们想干什么?竟敢攻击铭浩,攻击我们况家的孙子!”
此时的花园,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部分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袭击,吓得魂不附体,引颈相望。
丛允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
“爸……爸……”丛珊瑚跪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身负重伤的父亲,悲痛欲绝,“您醒醒,您说话啊!”
“救护车,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呀!”况铭浩无论扯着谁,都是这几句大吼大叫,“为什么救护车还没来!”
“大叔,大叔,大叔!你在哪儿?”惊闻事变的简瞳茜,匆匆拨开人群,一下跪倒在他们父女俩面前,泪如雨下,“大叔,你别吓我,你没事……你不会有事的……”
“珊珊!”丛允宗气奄息息,抓住女儿的手,“无天,无天在哪儿!”
“叔!叔,我在这儿。”无天急忙走上来,挤在简瞳茜的身边。
“无天,我把珊珊交给你!”丛允宗气若游丝,把女儿的手,塞到谢无天的手中,“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答应我,将来帮我照顾珊珊,照顾她一辈子!”
“叔,您别说了,这话就是您不说,我也会做的。”谢无天语无伦次,粗犷的脸庞,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糊成了一团。
丛允宗半阖眼眸,模模糊糊,好像看到眼前的姜启凡:“姜先生!对不起,我……我不是针对你,我也不是故意要排斥你。不过,我还是希望珊珊,能在普通人的家里,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
“我明白!”姜启凡滞郁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再不甘心,他也不会开口,去反驳丛爸爸。
我爱你,所以,要吻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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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人群马上分开一条道路。
几个医护人员奔上来,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丛允宗脑门上的伤口。
抬着他,上了车。
丛珊瑚和况铭浩,紧紧地跟在后面。
“我也要上去!”简瞳茜拉开铭浩,固执地挤了上去。
况铭浩只能站在车下。
看到命悬一线的大叔,向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铭浩……”
“大叔!”他无语凝噎。
也许,他应该叫一声“爸爸”!
也许,这会是他人生的第一个“爸爸”,也是,最后一个!
可是……
救护车的门,已经关上。
救护车呼啸着,转眼消失在况家的院门外。
——!!——!!——!!——!!偶是有杀人狂倾向的分隔线——!!——!!——!!——!!
医院。
几乎所有的人,都前前后后,纷纷赶来。
丛珊瑚和简瞳茜坐在椅子上,哭得泪人一样。
简泓茜呆若木鸡地坐在俩人身边。
万万坐在丛珊瑚身边,一边安慰她,自己又一边不停地抹着泪。
况铭浩和姜启凡,各怀心事地靠在墙边。
看着谢无天,像钟摆似的,在两人面前,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
所有人的脸上,除了焦虑,只有担心。
“请问,谁是A型血!”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丛珊瑚倏地瞪大眼。
爸爸是A型血,而她是O型的呀!
“我!我是A型血!”姜启凡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学长!”丛珊瑚先放下心里的疑问,说不出感激地看着他。
“别想太多了,不会有事的!”姜启凡抚开她耷在额前的流海。
这还是出事后,他第一次找到机会,安慰丛珊瑚!
“护士,护士!”简瞳茜心焦火燎地冲上去,扯住对方,“求求你告诉我,大叔……不!我是说,里面的病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爱你,所以,要吻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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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只是头部遭到重击,可能会造成脑震荡,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护士似乎很理解她的心情,如实地告诉了她。
所有人,都和简瞳茜一样,默念了声阿弥陀佛,长长地舒了口气。
只有丛珊瑚和况铭浩,两个满怀心事的人,依旧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当丛允宗从手术室内,被推出来时,已经是夜半。
但谁也没有睡意。
全守在病房里,不想离开!
直到护士来赶他们,申明病房内,只能留一个人时。
几个年轻人,尤其是丛珊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
最后,简瞳茜看了眼,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凝视着大叔的姐姐,转身准备出去,把病房留给他们俩。
“瞳茜,别走!你留下来吧!”简泓茜心有灵犀似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