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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美女



林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萧齐肿如包子的双脚,一张嘴笑到抽筋,还时不时的从花园里捡起一两根枯树枝,一下一下戳在他的脚背上,看着萧齐呲牙裂嘴的狼狈样她笑得更欢了,典型的吃了长笑散的症状。

        萧齐这个时候就是想奋力抗争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受制于轮椅,而轮椅掌握在我们两个小魔女的手中,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何况他平时太过狂妄自大,自然要好好的收拾一番,灭灭他士气高昂的火焰。

        不知不觉,时光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悄悄溜了过去,天气渐冷,树叶枯黄,深秋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围着简阿姨打给我的薄围巾走在去往画室的小路上。

        商显高中的画室总共有三个,一个在东南教学楼的十三层上,也就是上次我被石楠和那女生泼颜料的地方,另外一个在西北实验楼的2108教室里,再一个在中央图书馆四层的第八阅览室里。

        我是要去西北实验楼的那个,因为在那个画室的旁边商显高中的名誉校长周郎年建立了一个画廊,里面摆满了历届商显学子在各项美术比赛中获奖的佳作,从1937年到现在,琳琅满目,星光耀眼,尤其上面一些年代久远的水墨画,画泽陈旧与淡漠,灰白中却更能彰显出一种历史的沧桑,信念的隽永。

        开学后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在美术老师的带领下参观这所被商显学子津津乐道的著名画廊的时候,就被眼前这些充满历史之感的画卷深深的震撼了,也许是因为自身本就是学习美术的,更能切身体会到一种自然与人工的结合之美。

        我尤是喜欢其中一幅正名为《荷花》的作品,一朵淡雅微红的花骨朵下几片绿莹莹的荷叶,几颗亮晶晶的水珠儿灵气逼人,在硕大的荷叶上来回滚动,薄薄的雾气从水底轻轻的隆起,离池水不远的乡间小路上一个模糊的年轻背影,提着竹篮子,拿着割草刀,消失在水雾的尽头。

        画中很好的营造了一种恬然之感,由荷花似开未开之景凸显出割草少年充满希望的未来。

        走到实验楼一楼的时候电梯恰好下来,我心中窃喜,抬步而上。

        周郎年和那天典礼上出尽风头被林晓念叨了一个礼拜的大美女突然走了出来,后面还跟随着学校的几个高层领导。

        由于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电梯口,我这人大大咧咧直接就冲了进去,两方人马这一冲撞,实力渺小的我立马败下阵来。手中的画夹画纸散落一地,五颜六色圈圈圆圆的颜料盒子叮叮当当滚的到处都是。

        我赶紧蹲下来捡东西,却一不小心被松掉的鞋带拌了个狗啃泥,膝盖擦在水泥地板上火燎火燎的,疼的我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这个时候我就想起萧齐的好了,他的酸言刻语也立马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心想如果他在的话,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光荣负伤,更不可能撞到人,还摔得东西到处都是。

        萧齐自然不会在这了,就算他真的在这估计也是坐在轮椅上看着我忙东忙西,偶尔抬抬他肿胀的脚背,抱怨上我几句。

        我垫着脚捡着到处乱滚的颜料盒子,一个,两个,三个……晕,怎么这么多?而且区域分布明显,搞得我天生就是个到处奔波的劳碌命似地。

        一双奶白色运动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美女蹲下身子递给我一叠画纸:“那,这是你的,许景宇。”

        我脑袋一团浆糊,貌似之前她并没见过我啊,但又如何一口叫出我的名字,虽说当年在德南的时候我是风靡全校的轰动人物,可是到了商显这人才辈出、奇珍异宝聚集之地,我这个靠关系靠金钱进来的糖衣人物比之地上的小蚂蚁还要来的默默无闻,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且说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美女已经走出了实验楼,周郎年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向她招着手,看着她渐走渐远的身影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孤寂”两个字,就是那么一瞬间,仿佛灵光乍现,心里就浮现出那两字,就连我自己在往后的生活中突然想起这件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记起巫术上面的一句话,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之感。

        数了数画纸,三十二张全都还在,不过几只画笔掉在地上摔断了笔尖,看来一会又得辛勤耕耘削铅笔了。

        收拾好东西,我坐上了电梯,这次非常顺利,直抵二十一层。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来早的缘故,走廊里非常安静,就是掉根针下去也能听得见。我在心里直嘀咕,难不成时光倒流我回到了小学午自修的时代?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画室门口,垫着脚跟从玻璃窗上悄悄的向内看,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几盏白炽灯灯火通明,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苍劲有力的六个大字“人中情,画中意”,再就是明晃晃的白色地板晃的人眼睛发疼,人影鬼影倒是一个没有。

        当我准备转过身到旁边的教室坐上两分钟的时候,一只手突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妈呀”的一声狼叫,定在那里,倒把后面的人吓得手上一哆嗦,钥匙“哐呛”掉在地上。

        “鬼叫什么叫?!!”一女声传进我的耳朵,声音高亢。

        我转过头看到那张熟悉到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的脸,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心想怎么那天在楼梯上不把她弄个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的。

        陈颖,也就是在两个月前的那天下午在停车场骂萧齐是疯子,晚上在楼梯上同石楠吵架的泼辣女生。我迄今为止都不敢相信,那天老师带我参观画廊时,光脚坐在地板上拿着长长的画笔,浑身被颜料覆盖的女生是她,更不能相信的是,她不但是美术生,而且还是专门协助美术老师管理我们这些新生的“上等生”。

        恍然间,满腔满腹的绝望气息围绕在我的三寸之外,而我则像是只蒸熟的大闸蟹一样等着其大剁特剁,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