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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就奠了她吧!”

说完端着酒走出门外。全洒到泥里。又含着泪进来了。其实她是想起了爹娘和虹儿。仙儿只不过是不想喝酒地托辞而已。

仙儿就死在今天,活生生的人再也看不见了,大家都不再说笑,气氛一时沉闷起来,。

若水继续说:“姐妹们不知,今天公子去看仙儿姐姐,回来对我说好惨呀,听说是上吊死的!”

小绿“啊”了一声捂住惧地说:“在老家时,听说吊死鬼是最可怕的,眼珠老高,舌头也掉得长长,能吓死人!”

几个人都是年轻女孩子,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再没了心思吃酒,若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面色沉重地说:“咱们还是别喝了,大家姐妹一场,她的忌日咱们却喝酒取乐,没的被人耻笑!说不定仙儿姐姐地下有知还会怪罪,还是撤了吧!”

她们连忙不迭声应了,一个时辰左右,奉直和凌意可回来了,奉直情绪不错,凌意可也容光焕。

进得屋来,看到她们都打扮得光彩照人等着他们,相约一起守岁,奉直心里一暖,冲淡了心里的不快。他径直走到若水面前:“年夜饭吃得怎么样?可还喜欢京中的新年习俗?”

若水含笑说:“若得公子相陪看烟花,在哪都过得习惯!”笑容温暖而明媚,一下子照亮了奉直的眼睛,他蓦地想起去年大年三十晚上在蜀郡,两人站在人群里,不得亲近,不得言语,一起看着绚烂的烟花,眉目传情、会心而笑的情景。

他忘乎所以的抱住若水:“今夜府里也放烟花,我定陪你一起看!弥补去年不得亲近的遗憾!”

两人分明说着他们不为知的过往,众人皆面露妒忌,凌意可突然有深深的挫败感,他们眼里只有彼此,自己费了那么多心血,真能走入他们中间,走进奉直心里吗?

琴音灵机一动,大声嚷嚷着:“提前给公子和少奶奶拜年了,要红包了,不许赖了我们的!”

丫头们纷纷清醒过来,了一地嚷着要红包,奉直回过神来,对若水歉意的笑笑,压下心中的虑对凌意可说:“我倒疏忽了,你可曾准备!”

凌意依旧得体地笑着:“姐妹们和各等奴才的都各自准备好了,就等着公子打赏呢。”

奉直和凌可端坐堂上,看起来恩爱而般配,一岁将尽,再多的烦恼都要暂且放下,他们含笑听着数不尽的吉祥话和奉承话,给院里一拨拨进来磕头的丫头奴才们着红包。

若水在一旁面带微笑,淡地看着,他到底属于谁,刚才是属于自己的,此刻是属于凌意可,亦或是属于这屋里的数个女人?

红包完了,外面忽然明亮起来,原来是放烟花了,众人欢呼起来,奉直拉起若水的手,含笑对几个陪嫁说:“你们陪少奶奶去看烟花吧,我和云姑娘有事!”

说完不再回头,两人径直出去,远远地离开人群,依偎在一起看着或明或灭、或绚烂或黯淡的烟花。

爆绣声声,此起彼伏,这一年生了太多或悲或喜的事,两人的情意时浓时淡,被这样那样的人和事隔膜的时远时近,可这一切终于要过去了,新岁将至,也许一切会有更大的变化。【本卷结束】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六十、新岁

新年终于来了,整整一个上午,所有的主子都去祭祖,先是宗祀再是家祠,是一年中最为隆重的事情侯府的新年宴在中午,倒也不拘身份,妾室也罢通房也罢,好歹算得上主子的都可参加。早饭则依据长安习俗吃得是长寿汤饼(注:汤面条),象征着福寿绵长,源源不断。

若水早早起床和丫头们装扮一新,来到主屋,所有婢妾仆妇尽可能地打扮的喜气鲜亮,早早起来给奉直和凌意可拜了年,大家一起吃了长寿汤饼,他们匆匆去参加祭祖了,其他人反倒闲来无事,三三两两的去游梅园。

若水没有兴趣陪她们一起去逛,就是去了,她们不是言语讥讽,就是爱理不理,索性回了屋。本想去给严妈和青姨娘拜年,又一想,她若和谁走得近些,凌意可必要对付谁,没的毁了人家的平静生活,就私下派小蓝去给她们送了精心准备的年礼和新年祝福,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就行。

大年初一早上是不做活的,若水闲来无事,索性问起了小蓝和小绿的身世,既要收为己用,就要事事关心,建立起亲厚的情谊才行。

原来两人真的堪怜,小蓝打小被贩子拐了出来,准备养大了卖钱,因为当时年岁太小,根本不记得家乡和亲人,后来因为越长越清秀,贩子为了多得些利,要把她卖入青楼,刚好奉直和严妈去给若水买丫头她清秀聪慧,又略识些字,就重金买了回来。

小绿更可怜,五六岁那年双亡,又再无亲眷,遂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吃尽了苦头岁左右,一个街头戏班子见她模样俊秀,就收留了她,后来戏班子生存不下去要解散,贪财的班主打算把她卖入青楼,严妈见她俊秀伶俐忍她沦落污泥,就求奉直一并买了回来。

两人都是苦孩子出身,从小失去亲人尝遍人间疾苦,今日虽然为奴,但是遇到若水这样的主子,对她们来说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

两人说越难受,若水一边听一边叹息,暗下决心以后更要善待她们。

“真没想到,你们打小竟受么多苦,说起来倒是我不惜福了,从不知人间疾苦。你们放心只要以后再无二心,我定会视你们如同姐妹凡有我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两人连忙跪下磕头誓一辈子忠于若水。无论落到何种地步都不离不弃。

若水点点头正闲来无事。索性教她们识字。主仆三人倒也其乐融融。

快到午时。冗长繁琐地祭祖仪式终于结束了。侯府地新年宴也开始了。

若水再次细细装扮了。穿着新做地桔色棉袍。袖口和衣边皆镶着一圈洁白兔毛。腰臀上垂着一圈白色地珍珠缨络。头上戴着珍珠地步摇。长长地一直垂到眉前。这些昂贵地饰都是她从云家带来地。侯府赏地无非金银而已。断不会给通房置办如此昂贵地饰。所以她才敢理直气壮地穿戴。

她无视琴音她们妒忌地目光。跟在奉直和凌意可后面规规矩矩地朝凌家待客和举行家宴地正堂走去。


进侯府这么长时间。于家正经地主子。见过面地除了老夫人和夫人。就只有奉直和凌意可了。其他人还是从未谋面。每天除了给奉直和凌意可请安。自己地天地就只有小小地偏院。想来也真好笑。

正堂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不算早也不算迟,若水低眉敛,跟在奉直和凌意可后面给老夫人和侯爷、夫人拜年,照例有红包,虽然不多,只图个吉利。

行了礼后,奉直夫妇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她们又恭恭敬敬地站在身后,看着一个个衣着崭新、神情自得的主子们依次进来,先是一脸福相的奉孝和福姨娘进来了,很快奉纯一家进来了,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要红包,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若水细细地观察着,用心地记着,若真如奶娘所说,帽儿胡同的事情不可能是凌意可做的,还能是谁?罪魁祸会不会就在这一众人里?

所有的该来的都来了,就连一直严加管教的奉贞也被特许参加家宴,精心准备的酒宴很快开始了。

堂上共摆了两桌,一桌是正经的主子,一桌坐的是她们这些半主半奴之人,于文远和两个儿子的婢妾尽坐与此。

若水和众人打过招呼,就不再言语,只默默地坐着吃菜,一边暗地打量揣测着众人。她和奉直的事情满府皆知,许多人却是第一次见她,自然都很好奇,特别是她今天还刻意装扮了,虽然衣着并未逾规,但那些昂贵的饰,别说通房丫头了,就是普通人家的正室未必置办的起,看来云家不愧为富商。

等到酒斟上,气氛慢慢热闹起来,大家都没了当初的拘谨,开始你来我来,若水被酒气熏得一阵反胃,差点忍不住跑出喝了一口热茶,无意中抬起头来,青姨娘正担心地看着她,还好别人并未注意,心时顿时温暖起来,这府里虽然有人存心要害她,但是关心她的人也少呢。

酒兴正浓时,主子那一桌已经给老夫人敬完酒,轮这一桌了,由年纪最大的青姨娘先开始,依次起来过去给主子敬酒。若水生怕自己做得有不妥之处,就细细观察着,等会好照葫芦照瓢。

很快就轮到她了,她举杯走过去,众人皆好奇地打量这个由富家千金沦落为通房丫头的蜀郡女子,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若水却不以为意然自若地先给老夫人敬酒,老夫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看她平平的肚子,再看看奉纯的两个孩子和一个大着肚子的通房丫头,叹了一口气,奉直尚无子嗣,成了她最大的心病。

若水举起酒杯正待饮阵酒气冲进鼻子,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慌忙扔了杯子就往外跑,众人皆惊,奉直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凌意可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众人不安地看着老夫人,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大年初一的新年宴上做出如此举动但扫了大家的兴,简直就是大不敬,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严妈忽然上前跪倒动的老泪纵横:“老奴恭喜老夫人和侯爷、夫人,大年初一就有如此喜讯,可不是今日祭祀祖宗显灵了!”

大家这才醒悟来,交头结耳窃窃私语起来,老夫人和夫人满面惊喜,一连念了三声:“祖宗显灵!祖宗显灵!祖宗显灵!”慌忙吩咐严妈和青姨娘出去看。

这一切听在凌意可耳里全成了讥讽,她克制着自己的失落和怒气手里的丝帕都快要拧烂,这该死的云若水么事都让她占了先,上次落了胎这次又怀上了,偏自己和其他通房丫头半点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