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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奉直暗叹这位施小姐真是情深意重,恨不得日日相守传情,不知她得知自己是假冒的安王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索性一走了之,把她送的东西收在一起,也不回信,把她先放在一起,以后再说。

驻城,一座精致小巧的宅子里,施紫烟不安地坐着窗前,看着一株垂柳发呆。虽是接近苦寒之地,可这个秀节却也是春意盎然,可为什么安王对她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热情?

是自己长得不够美吗?来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张绝美的容颜,眉目如画、肌肤胜雪,身姿娉婷,因为饱读诗书有一种沉静淡雅的气质,施紫烟就不信,安王府能有多美的女子,让安王骊自己也毫不动心?正不安之际,才想起安王并未见过她的面,又怎能知道她的容颜?也正因为有着过人的美貌,她才敢有跟了安王之念想,如此的绝世美貌,除了安王这种身份高贵、卓然不群之人,又有能消受得了?

她的奶娘轻轻地站在了她的身后,笑着说:“小姐,别看了,老奴还从未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安王爷若见了小姐一面,保准再也放不下。听说安王只有嫡妻没有侧妃,以小姐的身份和老爷的功劳,将来一定做得安王侧妃,到那时可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连老奴也跟着沾光呢!”

施紫烟有几分惆怅,叹了口气说:“可他似乎对我并不热情,每次都有我主动送信送物,他常常都不肯回,也许以他的身份,身边早就美女如云,所以并不在乎多我一个吧!”

“小姐切莫这么想,男人都喜欢对他情深意重却又安安静静不争宠,不惹事的女子。王府想必女子很多,若每个人都要求王爷这样那样,他肯定会烦得受不了。要我说小姐倒不如从生活上多照顾关心王爷,他自小享受惯了,在边关肯定很苦,下次有人去时,小姐亲手做些点心托人捎去,不要再写什么信了,他那么忙,那有功夫回小姐的信?小姐若肯这么做,他一定觉得小姐是个懂事的女子,会慢慢看重小姐的。放心吧,堂堂一个王爷,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说出来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施紫烟害羞地点点头,觉得奶娘说的很对,自已是太在乎了才患得患失的,但是信还是要写的,她一介才女,字和文采都极好,哪能不让安王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奉直以为施紫烟安静下来,谁知她又托来东西,这次居然是一盒精致的点心,奉直已经一年没有吃过什么好点心了,这次的礼物最合心意,又不比玉琚和丝巾之类能保相聚,索性与大家分食了。

吃完了点心,大家散去,奉直对着一封信以愁,信中字体娟秀飘逸,虽然并未说什么特别的话,只不过是嘱咐他保重身子而已,也看得出文采极好,可奉直还是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好。

思前想后礼节性表达了谢意,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气话之外,正准备托人送去,又想起万一施小姐记下自己的笔迹怎么办才好,就就毁了信用左手另写了一封。

施紫烟收到信后先是有些失望,心里空落落的,因为这封信客气而疏离,私毫没有亲近之意,很快又想通了,敌人重兵压境,虽不见出动,却也是大敌当前,安王能有空给自己回信已是不易,还用计较那么多?

仔细再盾却越发生疑,皇家对皇子皇女教养极严,自幼请名师延教,而且早就听说安王不仅有英雄气概,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次的玉壶冰心图画得极难看不说,这次写的字竟然七扭八歪,竟然象一个刚刚学写字的人写的,难道自己所托非人,遇到的竟是一个徒有虚名之人?

一时间一颗心竟然淡了许多,直到偶尔一次无意中翻看父亲留下来的书籍,才知边关在有战事之际,一些机密信机为了不使不认出笔迹,常常会用左手写字,施小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安王这段时间为了怕人认出自己的笔迹,竟然习惯了左手写字,就连给自己回信都用左手。

两人素昧平生的人就这么不痛不痒地交往着,一个暧昧一个疏离,一个情意渐浓,一个百般推拒,却无意中成了边关将士口中一桩美人爱英雄的美谈。

天气渐热,若水和虹儿一起坐在河边看小翼儿和侍卫们学钓鱼,纪刚拿着一封信急急的跑了过来:“主子,纪公子飞鸽传信,上书一个云字,大概是写给主子的!”

若水一惊,纪公子飞鸽传信,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为了隐密,除了重要事情,他一般极少与这边联系,就是联系也是找纪刚,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打开卷成一团的薄绢,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体,若水看了一遍泪水立即就下来了。

是奉直的信!虽然是用左手写的,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奉直的信,也只有他才能对自己说出这么情真意切的话。

整整一年,终于等到他的音讯,他不但安然无恙,而且对自己的情意未有私毫改变,也许这封信过后,归期就不远了,翼儿和颜儿马上要见到爹了。

“虹儿,你看看公子的来信!”

虹儿转过头去,淡淡地说:“信是写给小姐的,虹儿就不用看了。公子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见她如此冷漠,若水叹了一口气:“别担心,公子不过是问候我们而已,并没说他的归期,想是回来还早着,如果快回来了,也就不用写这封信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住下吧!”

虹儿点点头,闻讯赶来的田玉莲责怪虹儿道:“公子来信是好事,起码说明他是平安的,也说明他牵挂着小姐和翼儿,没有忘记她们母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还是这幅模样?难道你盼着他一生一世不回来,或者是再不理睬小姐?”

虹儿难过地低下头:“因为公子如果回来我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里,所以虹儿心里难过!”

若水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几分,她走到虹儿身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强迫你留下的。公子回来后,倘若你真的不愿再见他,是去是留全由你!”

一旁的纪刚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惊喜,却又怕人发觉,赶紧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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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意阑珊  第二百三十章  试探

若水早已看到了纪刚的神情,想起上一次他病了虹儿焦虑的样子,心里先是疑惑,旋及又笑起来,也许虹儿的归宿,比她想像的还要好,谁说她的幸福一定要系在奉直和自己身上?

拉着虹儿回了屋,看着她直笑,虹儿哄小颜儿睡着了,抬起头若水笑嘻嘻地看着她,眼里似有深意,虹儿不解地全身上下查看一番,却并无不妥之处,不满地瞪着若水:“小姐好端端地这样看人家,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虹儿可有心事瞒着我?”

虹儿不满地撇撇嘴,走过去摸摸若水的脑门,奇怪地问:“小姐没发烧呀?怎么说起了胡话?”

若水笑着戳戳她的脑门:“死丫头,快说实话!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我?纪侍卫是咋回事?”

虹儿脸一红,低下头讪讪地说:“什么话嘛!纪侍卫不是刚还好好的吗?还能咋回事!”

若水还待问,见刚进屋的田玉莲朝她直摆眼,就先忍住了,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虹儿索性借口去收小颜儿的衣服出去了。田玉莲嗔怪地对若水说:“纪刚算是虹儿的恩人,虹人对他好也是应该的,就算两人有什么,也才刚刚开始,这还没有什么感觉,小姐就先捅破了窗户纸,不是让虹儿害羞吗?她若恼了从此不再和纪刚来往了,不是弄巧成拙吗?”

若水有些懊悔地说:“虹儿整天一幅看破红尘的样子,劝又劝不进去,心疼她又没法子,见她对纪刚感恩戴德,纪刚又似对她有意,我一高兴就没忍住。奶娘说的对,这层窗户纸不能太早捅破,虹儿经过那件事本就脸皮薄,若她恼了就弄巧成拙了!要不我先去试试纪刚的口风,干脆说明实情,若他不能忍受,就不要再招惹虹儿,她再经不起第二次挫折了!”

田玉莲点点头:“这样最好!虹儿看样子是真的不愿再跟着公子,她不止跟你说,就是对我也说了好多遍,说公子一回来她立马就走,看来是真心话,并非矫情。依老奴看,小姐暂先放下虹儿,不妨从纪侍卫身上下下功夫,说不定会有峰回路转之际,虹儿的终生有了依靠,小姐就尽可以放心了。”

第二天,若水避过虹儿,和奶娘悄悄唤来纪刚问话,纪刚一进屋就跪下磕头,若水连忙虚扶一把:“都是自己人,纪侍卫何必这么客气?”

纪刚仍是恭恭敬敬地说:“公子已把我们四个赏与姨娘,连卖身契一并送了过来,现在姨娘是我们的主子,纪刚不敢不敬!”

若水轻轻一笑:“纪侍卫客气了,我和虹儿情同姐妹,你把她从那地方救出来,我一直想当面道谢,总是没机会,今天我就当面谢过了!”

若水一边说,一边和奶娘暗暗观察他的神情,提起虹儿,纪刚线条硬朗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羞涩和温柔,若水和奶娘相视而笑,纪刚果真对虹儿感觉不同呢!

田玉莲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纪公子虽然把虹儿从瑞王府救了出来,但是一个女孩子落得如此地步,这一生可不毁了?虹儿每日神思恍惚,很害怕见人,想是受伤太深!”

纪刚的脸上有了一丝痛苦:“纪刚深恨,在此之前不认识虹儿姑娘,若我早结识姑娘,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姑娘受那委屈!”

若水无奈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纪侍卫的心意我替虹儿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