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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只可怜虹儿,和我自幼情同姐妹,转眼却成了残花败柳,无论我们怎么劝,她自个都想不开,打定主意要青灯古佛,我怎么劝都劝不下,她若真的出家为尼了,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纪刚急了:“虹儿咋就这么放不下呢?又不是她的错,何苦跟自个过不去?她还那么年轻,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出家做姑子去?枉我费力把她救出来!”

田玉莲连忙安慰他:“其实也不能怪虹儿,就是她自己想开又能怎样,世间男子皆以女子贞节为重,把贞节看得比品性还重,以虹儿的遭遇,难免遭人白眼,终身无人可托,万般无奈只好选择出家做姑子了!”纪刚坚决地说:“她是我和弟兄们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不能说出家就出家了,还得看我们同意不同意!纪刚不才,却也觉得只有庸俗无聊之人跟自个过不去吗?”

若水看着他坚决的眼神,心里一喜,纪刚心胸和见地果然不比寻常男子,看样子对虹儿非但有情也极怜惜,很值得虹儿托付终身,两人若成好事,虹儿得遇良人,终身有托,再不会想着青灯古佛一生,可不是天大的喜事?“纪侍卫不但功夫高强,为人更是心胸磊落,非寻常男子可比,不知哪位女子好命得遇纪侍卫托付终生?”

纪刚脸一红,垂下头去:“纪刚不过一介奴才,只想着好好保护主子和庄子的大小人等,并不敢有其他多想!”

若水呵呵一笑:“  纪侍卫若真有心仪之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成全你们。只是眼下我要托纪侍卫一件事,那就是我怕虹儿钻了牛角尖又出什么意外,请纪侍卫多看着她点,方便的话想法子开导开导她!”

纪刚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属下试试,一定尽最大努力!”

第二天,田玉莲一边捶腰一边抱怨:“小翼儿越来越结实了,越发能跑,这几天追得我腰酸背痛,到底老了,受不住了!”

说完看着小颜儿恬适的睡颜,怜爱地说:“还是女孩子安静些,小颜儿虽然月子里闹人些,但现在好多了,若是照顾小小姐,老奴的身子也受得了了。”

虹儿有些不舍地看着睡梦中的颜儿,无奈说:“颜儿还小不懂事,由奶娘照顾也行,就怕翼儿不肯要我!”

若水嗔怪地说:“他现在和你那么熟,又怎么可能不要你?最多刚开始几天不习惯而已,过了两三天就好了。男孩子家本就好动,奶娘到底不年轻了,整天追着跑难怪受不了,只是以后辛苦你了,身子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这又要开始劳累了!”  

正说着,小蓝领着翼儿进来了,若水笑着问:“翼儿,娘亲问你一句话,田嬷嬷身子不好不能再照看你了,以后就由虹姨娘陪你可好?”

翼儿听明白了,朝虹儿做个鬼脸点点头,很快又想起什么,拉住虹儿的手就往外走:“虹姨娘陪我去看纪侍卫骑马!”

虹儿无奈,只得带他出去。

庄子后面本来有一块空地准备做果园,却一直没有顾得上载植,刚、强、猛、烈四人来了以后,干脆就做了他们的校场,这是翼儿最爱来的地方。

纪刚正用软刷细细刷着马鬃,见虹儿居然过来了,心里一喜,赶紧放下刷子迎上去,伟岸的身子站定就要行礼,虹儿连忙拉住他:“你我同为奴才,纪侍卫又是虹儿的大恩人,我哪敢在你面前托大?纪侍卫千万别客气!”

纪刚见她亲手相扶,顿时如沐春风,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小公子要看我溜马,你放心吧,我带着他一起溜,姑娘身子弱,就坐在石凳上好好歇息吧!”

说完翻身上马,然后伸手接过翼儿靠近自己怀里坐着,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拉着缰绳,慢慢地向校场走去。

虹儿看着他骑马背上挺拔的身姿,想起自己在瑞王府每日苦熬的岁月,做梦都想摆脱这种生活,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二天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躺在若水的床上,瑞王府的苦日子就这么容易给过去了,而这些,全是这个叫纪刚的男子带给她的。

虹儿静静地坐在青石凳上,暖暖的风轻轻拂过,温热的阳光透过树荫稀稀疏疏地照在她身上,自小颜儿出生后,难得这会这么空闲,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

自打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是小姐的陪嫁丫头,将来要和小姐共侍一夫的,所以懵懂中,得知小姐心仪只有一面之缘的长安男子于奉直,而那样一个仪表不凡的男子是绝不会令人反感的,也许少女羞涩的内心也曾有过几分喜爱吧,才义无反顾地跟着小姐私奔。

可是进了长安城,一件接一件,全是伤害她们主仆的,可公子却是那么无奈,不能阻止任何人伤害她们,甚至在他的嫡妻设下圈套让她们主仆受辱,他却醉得不醒人事,这个男人似乎在她们主仆最困难的时候从未伸手帮助过她们。

当她在瑞王府每日以泪洗面,苦熬岁月的时候,却怎么也等不到这个口口声声宠她、喜爱她的男子,是素昧平生的纪刚,如同神砥一般突降,不知不觉中带她脱离了苦海。

虹儿却又蓦地想起自己不但做过奉直的通房丫头,还被禽兽一般的瑞王糟蹋过,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能苟言残喘地活下来已是不易,难道这一生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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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意阑珊  第二百三十一章  抄家

六月份,暑热难耐,宫中突然传来恶讯,体弱多病的仁宗皇帝旧疾突发驾崩了,临终留旨由瑞王继承大统,号承宗。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仁宗皇帝居然还留下遗旨,令安王一生驻守边关,不得回京,否则视为谋逆,天下国人尽诛之。

按说此等状况,安王家眷子女应该送往边关,可是却被瑞王严令长居京中,无令不得出府,焉然成了人质,一个永不许回京,一个不许出府,夫妻父子几成永别。朝中百官议论纷纷,明明是新皇挟私报复,又想拿捏住安王,才出此下策,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众人自保都难,哪有胆量去管他人瓦上霜。

国不可一日无君,仁宗刚驾崩三天,瑞王就急不可耐的登基称帝,妻妾子女皆接入宫中按制分封。

可却有一个人,他再喜爱,也顾着名份无可奈何,那就是已经公然在王府登堂入室的凌意可。可是宫中不比王府,他就是再喜爱也没有办法接她入宫相聚,尤其是父皇居丧期间,自己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朝堂内外人心不齐,安王虽然被自己假旨令他严守边关,并以家人为质,就为严防他轻举妄动,他手里的百万雄兵可是最大的顾虑。

虽然诸事缠事,承宗皇帝还是无比想念美丽动人的小姨凌意可,不敢公然召她入宫,还好瑞王府一切都照旧,就借着料理王府旧事召她入府相见。

因为国丧期间,凌意可脂粉薄匀,衣饰淡雅,色泽极浅的粉色锈白色碎花轻容夏衫,珠白色的薄绡月华裙,头发是简单而风韵十足的倭堕髻,只戴了极妩媚的一朵朵碎花珠钗和洁白透亮的羊脂玉簪子,和艳装相比,另有一番别致的风情和韵味,无比妖娆地跪下口称吾皇万岁,承宗皇帝已经移不开眼睛了。

连忙伸手去扶,凌意可却轻轻地躲开了:“国丧期间,吾皇不可近女色,莫让可儿成为罪人!”

承宗轻轻地笑了,不由分说拉起她,贪婪地看着她艳冶的容颜,衬着淡雅的衣饰更加夺目,倒吸了一口气:“可儿不是女色,是国色,国丧期间近国色,似乎也说得过去?可儿也不是罪人,是功臣,你再不来救朕,朕刚登基就相思而亡,这才是真正的罪人!”

凌意可轻轻的啐了一口,承宗抱地她就在嘴唇上猛吸,调笑着说:“除了你,还没有人敢啐朕,朕今天要好好罚你!”

凌意可无比娇媚地说:“新皇登基,不先赏小姨子,先要重罚,这成什么事嘛!”

承宗再也受不了她的风情万种,拦腰抱上牙床就要动手:“你要什么朕就赏你什么,先别使坏,遂了朕再说!”

凌意可却捉住他的手不许:“你先答应等会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就遂了你的意!”

“好好好,朕答应,谁让朕一见了可儿,理智就跑到爪哇国去!”

欢爱过后的凌意可更加娇艳无比,她看着穿戴整齐的承宗轻轻一笑:“皇上金口玉言,不会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吧?”

承宗气得拧了一下她的脸颊:“坏东西,说得这么难听,朕都说了,一辈子都把你当宝贝呢!你的事情朕自会尽最大的努力!”

凌意可瞬间目若寒冰:“你以前承诺若登基就将安靖侯府抄家灭门,我要你兑现诺言!”

承宗看着他的目光,打了一个寒噤,这还是刚才那个婉转承欢的凌意可吗?

他略一思索,很快恢复了理智:“这恐怕不行,你想要珠宝财物都行,甚至想为谁求个一官半职都行,唯有这件事恐慌怕不行。我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内忧外困交织,安王手握百万强兵,他的弱点就是在朝中没有势力,我若无故将开国功臣后人抄家灭门,会寒了朝臣的心,逼着他们倒向安王。不是朕食言,等朕坐稳了这江山,那时定如可儿的意!”

凌意可内心冷笑,不趁新宠情热做了这件事,等他有了新人欢情凉薄之时,就更不愿为了她无故将世家贵族灭门了。

“皇上不为意可出气也就罢了,连自己的恶气也不肯出吗?于奉直本是皇上信赖的人,却无故投靠安王,而从中周旋的恰是云若水!皇上可能不知道吧,安王妃堂堂一个亲王嫡妃,却召尚是奴才身份的云若水过府一叙,皇上就不觉得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