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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三个孩子,若水和奶娘照顾最小的颜儿,虹儿照顾翼儿,田玉莲照顾小容儿,大人都已经起床梳洗,孩子们还好梦正酣。

宅子不大,是三进的院子,前后都有花园,虽然不大但却屋宇坚固,布局巧妙,花园里绿树掩映,花木扶疏,亭阁池塘俱全,家具物什皆是上品,看来云老爷当年花费的不少心思。第一进住着赵管家和庄子原先的一众家丁仆妇,第二进是住院,住着若水虹儿等人和三个孩子,第三进住着纪刚四人,倒也是个能长住的地方。

吃过早饭,若水想起就在不远处山上尼庵落发的娘亲,再也按耐不住强烈的愧疚和思念,求田玉莲立即带她去见娘亲。

因为初次前去,若水之和奶娘虹儿一起去,吩咐其他人照顾好三个孩子就乘轿出发了。

山路崎岖,说是不远,一直走到午时初(中午十一时),方才到达位于半山腰的清月庵。田玉莲吩咐若水在外等候,上前叩开门说明来意,然后进去。

还未见到娘亲,若水已经泪流满面,不安的揉着衣襟,虹儿也是悲喜交加的探首看着,算起来已经有三年半未见娘的面了,自己已由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饱经风雨的妇人,娘亲也由一个富商家的太太变成了青灯古佛之人,看到单纯娇嗔的女儿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妇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门吱呀一声开了,若水紧紧握着虹儿的手,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现出来的是田玉莲,然后是一身灰色粗布直襟单衫的云太太,头上光溜溜的,有十分显眼的戒疤。

若水已经泪流满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云太太先是激动,然后是难过,可很快面色就平静下来了。

若水拉紧虹儿的手,满脸的孺慕,满脸的渴望,走过去径直跪下,激动的喊了一声:“娘亲!”

云太太平静下去的眼睛一亮,悲喜交加的看着跪在脚下痛哭的女儿,怜爱的扶起她劝慰道:“若儿勿哭!我儿安好就行,既然长安城中呆不住,就在青坪镇住下吧。我在此一切安好,青灯古佛甚合我意,你看过我就行了,以后不要再来了,就让我在此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吧。这次我是你的娘亲,下一次我就是贫尼无心,你就是施主了!”

若水还是抱紧她不依,苦苦哀求:“娘亲,求你还俗吧,咱们和奶娘、虹儿还有几个孩子一起住在宅子里,日子比在这里舒适多了,求娘不要离开我!”

云太太摇摇头:“我心意已定,若儿无须再劝,见过此面就行了,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很好,不要再来了!”

说完转身就要进去,若水紧紧拉住不放,云太太使劲的挣开她的手,面色平静无波的施了一礼:“贫尼无心告退,施主请便!”

说完转身进去,门吱呀一声关上。

田玉莲扶起哭泣的若水道:“太太心意早定,谁也无法改变,别哭坏了身子,我们走吧,以后没事过来烧烧香,听无心师太讲讲经吧!”

说完和虹儿把她半抱半拖到轿子里,吩咐回转。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三九、突变

凌意可使劲的拍打着紧缩的屋门,喝令外面看守的士兵开门,两个士兵面色平静,置若罔闻。

凌意可骂了一会终于骂累了,又狠狠的摔了一个花瓶,吓得琴音和书香忙跪下求她爱惜自个的身子。

凌意可看见琴音也还罢了,看见书香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扇过去,脸顿时高高肿起,嘴角隐隐渗出血丝,书香却不敢分辩分毫,不停的磕头谢罪。

门却突然打开了,外面站着一脸愤怒的凌相,他看着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气愤的说:“你能不能省点事?你看看你都做得是什么?皇上的位子还没坐热,比对付于家要紧的事很多,偏偏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揪住于家不放,教唆着皇上把于家大小全部饿死,你看看为自己出气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凌意可不服气的说:“那就这么放过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恨死于奉直了,走之前什么也没留给我,竟然提前写好了一封休书!女儿是他的结发妻子,哪点不如人,他就这样对待我?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让他回来后慢慢哭去!”

凌相苦口婆心的说:“不是要放过于家,而是暂时放过!我不是说了,比对付于家更重要的事情还很多,等皇上的龙椅坐稳了,把安靖侯府满门抄斩还不易如反掌?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动于家只会乱上加乱,弄不好不可收场!倘若真惹出大事,太后一道旨意就会赐死你,到时谁都救不得,可儿暂且忍一时,千万不要再添乱子,到时爹一定替你出这一口气!”

凌意可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爹,女儿知道了,放心吧,我决不再犯,求爹爹不要再关着女儿了,我保证绝不出府一步!”

凌相看着女儿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点头答应了,又一再叮嘱几句才走了。

看着父亲走完,凌意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唤过琴音耳语几句,琴音点点头,很快带来了凌意可相见的人。

“你在蜀郡可查出什么结果?”

跪在地上的年轻侍卫赶紧说:“没有任何结果,属下派人日夜盯着云家的旧宅子,却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凌意可气结的沉下了脸,难道云氏母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她走时可是抱着一个怀着一个,行动那么不方便,偏偏逃的追不上找不到,难道她从未离开过京城?

安王急报不停的传来,承宗李沐在心烦的同时,也放心了一点,有吐蕃的军队牵扯,安王分身无术,肯定只顾着和吐蕃军队作战,暂时顾不上其他的,包括这个皇位。对他来说,毕竟没有传国玉玺是最大的担忧。

这天早朝,凌相身体不适告病,朝堂上又为对吐蕃用兵的事争吵不休,一部分说吐蕃军队没有真正的实力,不过是在边境骚扰罢了,一部分说吐蕃军队狼子野心,迟早会发动真正的进攻,不如趁现在他们实力不行,再向安王增派援军,一举歼灭,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正在此时,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不用了,吐蕃军已经撤兵了!”

李沐看着突然出现在大门口的安王李潜,惊得差点晕过去,不是昨天还有密报传来说他仍在边关吗?怎么今天竟然插翅飞回来了?

大臣们绝大多数不认识安王,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承宗皇帝竟然吓得脸色都变了?

李沐再也平静不下去了,他威风十足的坐在龙椅上,色厉内荏的问:“李潜!父皇不是遗命让你驻守边关,一辈子不得回京,你竟敢谋逆!”

身材挺拔,气度卓然不群,一身青黑色锦袍的安王呵呵一笑:“果真是父皇的遗诏吗?拿出来让我看看,满朝文武都看看!”

假遗诏如何禁得起众人传看,李沐脸色一变,喝道:“李潜!见了朕为何不跪,想造反吗?”

李潜又哈哈大笑:“造反?我需要造反吗?这个龙椅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李沐惊慌极了,赶紧喝令把安王拿下,安王冷峻的目光逼退了涌上来的侍卫,他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的道:“皇兄都不敢让我把话说完吗?这么急急把我拿下是要灭口吗?”

说完来到众臣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帛递给大臣们:“皇兄即位有父皇遗诏,本王也有父皇遗诏,父皇的江山只有一个,肯定有一个是假的,今天就请皇兄把你的遗诏也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遗诏已经在众臣的手里开始传递,李沐气急败坏的怒喝不许再看,又赶紧令人把李潜抓起来带走。

可是不等侍卫动手,一个禁卫军首领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噗通跪下就喊:“皇上,大事不好了,大批军队涌进来逼宫!”

满朝文武惊慌失措,李沐指着李潜大喊:“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李潜一把拿过遗诏,几名太监打扮的护卫持着刀将他团团为定。他冷冷一下笑:“遗诏你们刚才都看了,谁敢说是假的?”

满朝文武已知朝堂要变天,几个胆大的试探着说:“遗诏我等看过,确是先皇笔迹,玺印也是真的!”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声,李沐恨得牙齿都要咬碎,安王李潜高声大呼:“遗诏只有一个,把假冒遗诏窃取江山的谋逆之徒李沐拿下!”

侍卫们在李沐的逼迫下拔剑冲过来,还没近身,就被安王的护卫砍翻了几个,别人吓得不敢再近身,又听说李潜有先皇遗诏,胆量上先自怯了,没人再敢真正上前。

外面传来了排山倒海的声音,很快有一帮猛将冲了进来向安王复命说整个皇宫已尽在掌握之中,凌府和卢府已经围成水桶。

李潜大喊:“勿伤众位大臣,把毒害先皇的谋逆之徒拿下!”

李沐已被剑戟团团围定,稍有反抗就会满身血窟窿,侍卫一看大势已去,纷纷缴枪求饶,很快形容狼狈的卢太后也被押了上来,并搜出了李沐的假诏书和假玉玺。

安王一手拿着真正的玉玺,一手拿着遗诏,大踏步走上龙阶,一些乖觉的大臣赶紧跪下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口称万岁。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四十、归途

施紫烟惆怅的倚栏而立,她容颜绝世,气质高华,她满身书香,出口成章,可安王却好像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她做的诗,画的画送过去,他从来都是草草应对,她的一腔柔情和倾慕似乎全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