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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立即吩咐身边的心腹:“你去找庄主商议,我愿以三倍的价钱买下此庄,让他另外置业,三日之内办好并布置妥当,里面原有的东西都不要动,管家奴仆一块买下,记住吩咐他们,如果云小姐回来,什么也不要说,像以前那样细心服侍就行。”

返回途上,突然也弄不清到底是为自己买下此庄,还是为云若水买下此庄?是为了让拯救有个放松身心的私密之处,还是为了让云若水有个安宁舒适的落脚之处?

青坪镇,为了说服母亲还俗,若水一连三日上山跪在庵门前苦求,可是云太太却不为所动,开始苦口婆心劝她回去,后来干脆不肯再见。

苦求不得,再加上一路劳碌奔波,父亲和姑母一家又下落不明,若水大病一场。虽然奶娘一再说明母亲早有看破红尘之心,以前不过是放不下女儿而已,如今好歹也算终身有托,母亲才能了无牵挂地皈依佛门。可若水总觉得是自己私奔一事让母亲大受打击,才觉得红尘无望出家为尼,只是此事已成定局,怎么也无法挽回母亲的心。直至去了几次之后,以施主的身份听母亲讲经,也觉得庵堂清静安宁,佛门与世无争,是养老的好去处,也就渐渐想开。

也许这里离京城太远吧,想起往事如同梦境一般,特别是凭空出现又无故失踪的纪公子,他到底是谁?明明是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他对自己的好真的只是看在奉旨面上吗?

几年来,自己从离开蜀郡道再次返回,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和恩怨,除了身边真真实实的三个孩子,好像京城的一切都是空的,与她再无关系。

可是她知道自己终要回京的,她只是一个侯府的逃妾,当初因为凌意可而逃开,如果奉直回来,她终究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那么多的往事,还有他最终对她的安排,为了防止凌意可欺凌她连休书都准备好了,这样的情分足以淡化过往的怨怼和失落,让她不能这么决绝地永不相见,她相信如果这次回去,谁也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最重要的是三个孩子都不能无根无基,跟随一个不能露出真名的逃妾长大,能有什么前途?

生活中总是有一些让人欣慰的事,一路上的朝夕相处,纪刚已经越来越不掩饰对虹儿的情意,他是个苦孩子出身,耿直忠心,最值得虹儿托付终身不过,最关键的是他走到虹儿所有的往事,却从没有半点嫌弃过,世间男子无不重视女子贞操,只有他肯真心地怜惜她,把她看得无比珍贵。

可是虹儿却极度自卑,总觉得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千方百计逃避纪刚的情意,若水苦劝不下,又着急又无可奈何。

三五日后,一行人终于正式安顿下来,若水不放心侯府,就派纪刚带纪强前去打探消息,想方设法在奉直回来之前保全侯府一家大小的性命。

“小姐,我刚看到纪刚去找虹儿辞行了,你说这次虹儿会不会改变主意?”

若水发愁地摇摇头:“我从来也没想到,虹儿竟然如此固执,她昨天还和我说如果我们返京,她就留在此处看守宅子,时时上山照顾母亲生活,绝不再回京城,至死也不愿再见公子一面。她不愿再见公子也就算了,我觉得纪刚倒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又半点也不嫌弃虹儿的以往,两人明明就两情相悦,可虹儿就是走不出自己的心结,纪刚明天就要回京了,也许以后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虹儿真的一生凄凉?”

说着纪刚就闷闷不乐地走了进来向若水辞行,田玉莲看着他的样子,明白又碰壁了,小心地问:“怎么样?虹儿怎么说?”

纪刚摇摇头:“我对虹儿说我受小姐差遣回京一趟,让她等我回来,谁知虹儿却说她绝不再回京城,将来与我再无交集,让我保重。我又说无论她在哪里,我都愿意留下来,她却说她不过是一介奴才,不需要什么侍卫,让我保护好小姐和几位小主子就行。”

若水紧紧盯着他:“你实话告诉我们,你到底对虹儿是不是真心?帮你办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她是受过苦的人,你若不能一世待她好,就让她安安静静地过一生吧!”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四十三试探

午休后小憩醒来,是一天最为惬意的时光,若水正和奶娘、虹儿看着三个孩子玩耍,暑热渐退,风轻云淡,小小的池塘里荷花正香,若水不动声色的观察者虹儿,纪刚走后,她虽然表面如常,却经常会心不在焉的发呆,思念和担忧明明就写在脸上,却自个拘着自个,不敢面对内心的真实。

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纪强忽然出现在面前,却不见纪刚,还不等若水发话,虹儿已经脸色大变,突然站起来:“纪刚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发生什么事  呢?”

纪强扑通一声跪下:“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纪刚!作业我们连夜赶路,为了抄近路,就从前面山上绕过去,谁知就该的马踏上松动的山石,纪刚从马背上掉下来滚下山崖了,昨个晚上天黑看不清楚,树下不敢贸然行动,直到今天早上才敢下去寻找,却除了一点血迹什么也没有找到!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虹儿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她不顾失礼,扑过去抓住纪强大声责问:“你为什么不好好找他?他那么大个人,又有一身的武功,说不见就不见了,谁信得过去?我不信,你一定没有好好找他!不!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不信他就这么不见了!”

纪强难过地说:“我找了,找了整整一个上午,不是我一个人在找,而是发动了好些附近的山民一起寻找,翻遍了每一个草丛和山石,都没有找到!”

田玉莲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山谷多野兽,不会是摔得昏迷过去碰到什么?”

虹儿立即失声痛哭:“都怪我!都怪我!纪刚说他要回京一趟,让我等他回来,我缺狠心说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绝不会与他同行,回来他又说愿意跟随我,我又断然拒绝!一定是我让他心里不痛快才会这么不小心!”

若水百般安慰着:“纪强已经细细查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说不定果真像奶娘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不怪你,只是个意外,怪不得任何人,纪刚已经不能再回来了,你不可哭坏了身子!”

虹儿却反而不哭了,态度坚决地说:“小姐,我一定罪孽深重,才会害纪刚如此,如果我肯对他说我愿意等他回来,说不定他就免此横祸,都怪我太绝情,他真心真意对我,我却总是顾着自己的自尊一次次地拒绝他,他救了我,又真心对我好,我却害死了他,这次我真的已经看破红尘,等小姐回京之后,我就上山与太太做伴!”

田玉莲生气的说:“太太年纪已长,她出家为尼小姐都大病一场,你再出家,想要来小姐的命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不出家为尼?”

虹儿凄然一笑:“除非纪刚回来,我一定亲口对他说我肯等他!”

“虹儿!”

众人回过头来,却惊呆了,一脸擦伤、头发凌乱、衣衫破烂不堪的纪刚霍然出现在面前!

纪刚不理会别人,径直走到虹儿面前,欣喜万分地看着她:“你若真肯等我回来,我又怎么舍得不会来?”

虹儿悲极成喜极,却被纪刚听见真心话,又羞又疑,顿时说不出话来。

纪刚看着若水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说了原委,原来他掉下山崖后,因为山坡不太陡峭,滚下去受了些皮外伤后昏了过去,天快亮时被冷风吹醒才慢慢寻着山路,竟然走了出来,谁知却与纪强错过了,还好钱袋未丢,怕她们担心就胡乱抹了伤药坐马车回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

虹儿闻言顾不得男女大防,赶紧去查看他的伤口,纪刚一边安慰她,一边不好意思地闪躲着。

若水和奶娘相视一笑,此计甚好,虽然让纪刚吃了些苦头,却试出了虹儿的真心话,为了防她改变主意,一定要逼她无路可退才行。

“纪刚,你既然受了伤,去京城之事你就莫管了,纪强和纪猛也是能干之人,就让他们去吧,你好好养伤。幸亏你及时回来,要不然虹儿就要做姑子去,岂不是误她的终身?三日后是好日子,就成了你们的好事吧!”

虹儿被试出了真心话,不好否认,又觉得纪刚确是真心真意待自己,从无半点嫌弃之意,又一想自己的命都是纪刚从瑞王府救出来的,他既不嫌弃,自己还有什么可一再推拒的?脸一红对若水说:“虹儿是小姐的家奴,不敢违抗小姐命令!”

说完羞得转头跑了回去,纪刚因为欺骗了她,害她为自己担心,有些不忍地想跟进去解释,若水拦在他:“画片儿好不容易才被我们用计逼出了真心话,你想让她一怒之下又反悔吗?你还是忍忍,等等木已成舟后再说不迟!”

纪刚犹疑不决地说:“我又怕虹儿反悔,又不忍心骗她,她以后若知道我骗她,会不会恨死我了?”

若水轻轻一笑:“放心吧,虹儿自幼跟我一起长大,我深知她的性情,只要你真心真意对她好,她会一生都对你好的,就是知道你骗她也不会真正计较的!你好好养伤,三日后给你们成亲!”

纪刚感动地说:“我和虹儿都是小姐的奴才,一切但凭小姐做主!”

若水点点头:“我们回京之时虹儿若是不愿走,你就留在此处和她好好过吧,一为替我时时照料太太,二是看守此宅,我们以后若在京城呆不下去,好歹有个落脚之处,路上有纪强他们三个护卫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