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武侠修真 > 聘则为妻奔则妾 > 第226章

第226章





李潜刚刚即位不久,朝事繁忙,奉直去时,他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闻报说奉直求见,呵呵一笑,赶紧宣进来。

奉直行了大礼,赶紧就问:“臣在边关日久,幸得皇上照顾家眷,今思念幼子及爱妾心切,请皇上告知下落,明日好接回府!”

李潜一愣,一种刺痛在心里扩散开来,她是他的爱妾和儿子的生母,虽然早就知道不可改变的事实,为什么亲耳听说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奉直见他不语,不解地喊了一声:“皇上”,李潜恍悟失态,想起若水母子下落不明,今日该如何对奉直交待?

奉直听闻若水母子失踪的消息后,愣住了,天下之大,她带着三个孩子,恩那个跑到哪里去?

李潜也不明白云刚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报信,看着他担忧焦急的神色,心里轻轻地叹着,他已经派过许多人寻找她的下落却没有结果,他的担心丝毫不比他差,却不能流露出分毫,因为她是他的爱妾和家眷。

“奉直弟勿忧,朕已排除几路人马寻找,本说已经有了音讯,却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朕会继续派人寻找,相信奉直弟回京的消息传出后,家眷听闻自会想法返京与你团聚。”

奉直一想确实是如此,若水逃离侯府不就是因为凌意可所逼,说不低能她就在哪躲着,带着自己给的银两,应该暂时生活不成问题,如果听到凌家失势、自己回京的消息,肯定会立即会侯府寻找自己,她可带着三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他暂时心安下来,想起凌意可的事情,咬着牙又跪下:“臣厚颜再求皇上一件事,万望成全!”

李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可是为凌氏之事?按说凌家本该立即处斩,但弟劳苦功高,朕就是等着卖你一个大人情。”

奉直感动的连连磕头:“凌氏被休弃,已回凌家,按律已是罪妇,臣不敢有非份之想,但与她夫妻一场,不忍见其落得如此下场,已临时所作所为,已不配为臣之妻,不过是想她生活有所着落、安份终老而已,求皇上成全!”

李潜点点头:“朕有负弟之所托,失去了云氏行踪。这个要求朕准了!凌家乃钦犯,持朕手谕才能相见!”

说完飞快写下手谕递给奉直,奉直连忙谢恩退下,一看时辰还早,命碌儿带着银子去赎琴音和书香,自己赶往诏狱。

阴暗污浊的诏狱里,凌氏男女人犯分开关押,崔姨娘与王夫人已经到了这里还不肯互罢甘休。王夫人看着崔姨娘没几日就被折磨的美貌与风情全无,头发散发,衣衫污浊,焉然一个憔悴的老妇,想起这个出身下贱的女人凭着美貌和心机,生了独子不说,还占尽了丈夫的宠爱,在相府里比自己这个嫡妻还要风光,她生的贱女儿也被自己生的嫡女还要高人一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沦为钦犯还自恃高贵的凌意可,脏污的衣衫拉得平平整整,正坐在草堆上发呆,心里一阵冷笑。

“呵呵呵,你就是生了儿子有能怎样?可惜还没长大就要给咔嚓一刀,还不和美生一样?你就是生了美貌的女儿又能怎样?被人休了不说,也是咔嚓一刀,还不和没生一样?看你到时怎么哭得过来?你这个家生子出生的贱女人,一辈子费尽心机算计我又能怎样?我没有儿子得不到相爷的家业,你有儿子不一样得不到?你生得美,相爷宠你又怎样,你看看你一辈子都过得什么日子?相爷对你可是一辈子都犯恶心呢!”

王夫人得意地骂道:“相爷一辈子恶心我又怎么样?我的女儿虽不是皇后和王妃了,好歹还是衣食无忧的瑞国公夫人,正带着外孙子在皇陵里逍遥呢,可是你的儿子不但要被咔嚓了,还是个人尽可夫怀了孽种的淫妇!”

崔姨娘气极,这几天的怒火全部暴发出来,扑过去两人就撕打起来,凌相在不远处的牢里听见了,气得大骂不止,崔姨娘不如王夫人健壮,很快落了下风,连忙喊女儿和琴音帮忙,凌意可怒极,大喊一声:“好了!都给我住手!死期临近,你们还争什么争?要争以后在阴间慢慢争去!”

两个人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整理撕烂的衣衫,蹲在地上哭起来,凌意可无比痛苦地捂住脸,哀哀地低泣着。

同样一身脏污的琴音作在她身边不敢言语,眼神闪烁,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轻声劝道:“小姐别哭,说不定还有希望,总没到最后的时刻。”

凌意可仍然低泣着:“与其在这里受辱,还不是当时就干干净净地死去,我好恨自己,听到外面喊抄家,为什么不立即自尽?还非要等被关进这个脏地方受尽折磨后挨一刀?”

琴音仍然苦苦相劝:“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皇上如果想杀我们早就杀了,还能等到现在?”

凌意可痛苦地摇摇头:“就是不杀,不是被流放千里就是官卖为奴,身为男子还好些,也许会有出头之日,像我们##年轻女子,很可能还会被卖到脏地方,与其受那种侮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夫人听见轻蔑地骂道:“你和你娘那种出身下贱的女子,只配被卖到那种地方千人骑万人压,那才是你们喜欢过的日子!”

崔姨娘听见又要过去撕打,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个又怕又盼,怕的是开门后要带她们去送死,盼的是说不定皇上心意变了有了生机,全都眼巴巴地趴在木栅栏上往外看着,凌意可依然头也不回,绝望坐在草堆上伤神。

奉直刚刚走到阴暗潮湿的诏狱门口,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骂声好狱卒的喝骂声,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因他身份显霍,又手持皇上手谕,诏狱监管毕恭毕敬地带着路,进了门,一阵霉烂臭味扑鼻而来,再加上影影绰绰的灯光和不绝于耳的哭骂呻吟声,仿佛走进地狱。

监管直接带他来到关押凌意可的牢前,鞥之忍住不适往里看着,趴在木栏上的王夫人和崔姨娘同时看见了他,王夫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崔姨娘惊喜交加,奉直衣着分明已身居高位,说不定是来救她们,即使不能救自己和儿子,把女儿救出去也好,能活一个是一个。

“可儿!可儿!快过来,你看谁来了!有人来救你来了!”

琴音面上一喜:“小姐快起来,一定是公子来救你了!”

凌意可悲喜交加,腾地站起来走到木栏边,外面霍然是衣着鲜明、气宇轩昂的奉直,和他相比,自己是那么污秽卑贱,憔悴支离不成人形,她忍不住哭了两声转过头去,死活不再看奉直。


奉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自刎,可是这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得赶快走,真不知凌意可那么讲究的人怎么受得了?

“娘子,我是求了皇上手谕来接你出去的,这里污秽,我们快走吧!”

凌意可冷笑几声:“我已被公子休弃,请再勿称我娘子!”

秦愿你急得忙说:“小姐,公子好心来接你,咱们还是出去再说吧!咱们已经习惯了,别熏坏了公子!”

这时牢门已经打开,崔姨娘赶紧把她往外推:“快走吧,别傻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

奉直已被熏得昏昏欲吐,赶紧说:“我好不容易才求得皇上同意,你别磨蹭了,咱们快走吧!”

凌意可泪流满面,不由分说,已被崔姨娘和琴音掀了出去,监管正要锁门,琴音可怜巴巴地趴在门面喊了一声“公子”,奉直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也在这边,看看琴音,不忍地对监管说:“这个也放出来,有什么事我担着!”

监管不敢得罪他,迟疑片刻放出琴音,门很快锁上,凌意可这才意识到娘还关在里面,顾不得地上脏,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意可不敢奢求救出爹爹,但是弟弟年幼,娘已年长,求公子想法救出他们!意可愿做年做吗报答公子!”

奉直为难地说:“皇上答应赦你已是不易,放出琴音我还需去请罪,再多的人不可能了!”

崔姨娘赶紧劝女儿:“可儿快走,别管我们,诚儿是凌家独子,当然不会被放过,娘已老,活不活无所谓,只要可儿好就行!”

凌意可拉着琴音跪下朝父亲母亲的方向各磕了三个头,跟着奉直就要走,王夫人忿忿不平地说:“于公子,你救这种女人做什么,你可知她做过什么事?”

她还正待说,崔姨娘惊怒之下抓起一把脏污的草就捂住她的嘴,两人撕打开来,奉直赶紧带两人离开了。

外面早已停了一辆马车,车夫看见两个脏污的女人愣住了,凌意可和琴音怕被更多的人看见,赶紧上了马车,奉直喝了一声,车夫才醒悟过来,赶紧起程。

马车一直驶到一座小宅子面前,奉直带她们进去,里面迎出来几个仆妇,二话不说就带她们去洗浴,奉直瞪了约半个时辰,梳洗干净换上新衣的凌意可和琴音出来了,虽然仍是虚弱憔悴,但却变得清爽干净,楚楚可怜,见了奉直就要跪,奉直拉住她们:“你们在里面受了苦,咱们又不是外人,出来就不要讲这些俗礼了!我现要去宫里赴宴,你们吃过饭好好歇息,这里已经租下,你们先住一些时日再做打算!”

说完交待一旁的仆妇几句转身就走,凌意可渐暗他虽然肯救自己,但是神情言语间只有同情并无什么恩意可言,心里一凉,他对自己仍旧那样罢了,又想起自己做的事,一阵难言的羞愧涌上心头。

可口的饭菜端上桌来,两人咽不下诏狱里粗劣发霉的饭菜,每天勉强吃几口活命,早就饿得发慌,也顾不上形象,慌忙就花刺,桌上的饭菜很快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