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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其实我不想来,根本没这份心情。是妈妈非催着我带妹妹出来玩儿。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生病就苦了我们两个。”说到这,邵帆回头抹了下眼角。

看来,曾经风风火火的邵帆真的不是故作姿态,以她的表情判断,妈妈不会仅仅是小毛病。这样一种面貌,给人长大了好多之感。

“听你的口气,妈妈病了有一段时间了?”班亮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邵帆眼望着妹妹,就有泪花闪现:“班里谁都不知道,也不知怎的,就相信你,也许你长了副大哥的面庞吧。其实我们在一起才多长时间?”

“我这人就是太傻,你拿我找乐子,我都感觉不出来。”班亮接着说:“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你太过悲观了,你可不是这种性格。”

邵帆勉强笑笑:“过去大家都说我没心没肺,现在心里压着块石头,可能还像过去那样吗?”

“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班亮不想再让她沉浸在这个意境中。

邵帆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们吃得晚,这半天她嘴也没闲着。”

在班亮执意坚持下,几个人在一处露天餐厅的太阳伞下坐定,僵持中只为三位小妹买了饭。班亮与邵帆仅要了饮料,相邻而坐。

“你家三个孩子,不是违法了吗?”邵帆小声说,脸上有了些阳光的笑。

班亮笑笑:“也许这就是农村与城市的差别吧。”至于班亮的家世,是永远不会在同学前透露的。

“我们都是家中的老大,一直羡慕那些在家里是老小的同学们,至少可以不用走心思,还能有人照顾,这辈子是没戏了。所以平日你总拿我当小孩子,我也高兴。”邵帆一手托腮,淡散着目光,仿佛这不是公园似的。“现在都不想上学去了,就算人在学校,心也飞回了家。”

“是妈妈没人照顾吗?”班亮真的不想再探问下去。

“一直是爸爸照顾,可他也得工作呀。不说了不说了,扫兴。”面对邵帆的阴晴不定,班亮也无奈何。

“如果有需要大家帮忙的地方,别不好意思开口,同学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会给你力量。”班亮有时也闹不明白,平日里就喜欢让这个心直口快的小学妹耍弄,而时不时还得当她的出气筒。

“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好啦,出来大半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挑这样的日子来逛公园,纯粹是看人,你说呢。”

的确,早晨出门上车到现在,始终是摩肩接踵。几个人一起朝公园门口走去。

五一假期,夏小辉除了每天早晨到南大校园中的操场上进行锻炼之外就是呆在家里看电影频道。已接连几个周日都避开了女友的相约,是否从内心就已经开始抛弃?而女友终于也没有了消息,会就这么结束吗?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丰富了经历,损失几乎微乎其微,过后一如往常。而她呢,从第一次之后便永远失去了属于少女最为宝贵的面纱,无论象征什么。

是分开的时间越来越久的缘故吗?也许在十六七岁的少年间就不懂得何为感情,偷越了雷池之后,怎么就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又何谈斯守一生?真的是太粗暴地便拥有了她,会影响她今后的人生吗?不再相见,没了书信,竟然也没有对他的牵挂,难道与她的往来仅仅是满足了自己对性的臆想?臆想不在,那种迫切的心情便趋于平淡,也便开始忘记。而黑玫瑰的秋波频送,迟早又会招架不住的。如果真的又开始了一段纠缠,就真的会成为一生的伴侣吗?与她——黑玫瑰?真的不敢说,至少毕业前不会相背弃。也许有逃避的心理,怕她的招惹,招惹上便会再次陷入。夏小辉都惊讶于自己在性事上的陌生面孔,如同恶魔附体般的疯狂暴戾。如飞蛾般的书记,你凌人的气势还能矜持到几时?

书记呀书记呀,你到底准备好了吗?

第二十八章  A计划

  五一假期过后,同学们感受着身边每天都会出现的变化,最为期盼的还是电视何时进入教室。已有消息传出,电视来了之后,晚自习7点钟准时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下课时间则向后延长到8:40分,仅仅延长了十分钟,还算可以。大家盼望着。

终于在8日下午,电视机被搬进了各班教室。同学们在结束了德育学习之后都围在了电视柜前不忍离去。打开看看。有人嚷嚷着。杜婧也只能服从学生科的统一规定:非允许时间不能打开电视柜。锁吧。仅有的两把钥匙分别放在班主任与班长手中。

4时,广播站开播音乐刚刚响过,便播报了通知:4点10分,放映录像——成龙主演的《A计划》,从今天起大家再也不用花饭票到放映厅观看小剧场式的录像了。大家可以在教室中随意欣赏每周两次的录像节目。

同学们欢呼着,在宿舍中在操场上在教室里,声浪此起彼伏。霎时间,操场上人影廖廖。到底是成龙大哥的魅力吸引,还是因为录像的第一次公开放映,使得大家这么齐集地奔向教室,没有人去考证。而这样的年龄不正是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吗?

仅仅开演几分钟后,班亮便离开了教室,这样打打杀杀的港台片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倒不如去阅览室落个自在。与操场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阅览室中座无虚席,寻望中,见卢珊珊与李娅向他挥手,近前发现还有纪萍,紧挨着她们还有一个空位。班亮连声谢着,翻看起手中的杂志。临出教室时,班亮已注意到书记与夏小辉都坐在了比较靠后的位子上,与团团围在电视机前的同学们形成了明显的距离。

教室中,夏小辉坐在书记旁边,都没有言语,二人盯着电视。故作镇静的杜丽萍即使闭上眼睛也可分辨出夏小辉身上的气息,越发喜欢他那淡淡没有烟草气专属于男生的味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夏小辉这么木头似的对自己的热情熟视无睹,还是因为自己不属于那种灵秀静雅的女孩子?该死的,你就傻吧!淡着他几天,看他有什么反应。除了有个局长老爸,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也问过自己,除去了局长这道光环,还会这么主动接近他吗?不敢期待答案。

便是从今天起,教学楼于晚10点准时封楼。也是从今天起,刘秋阳由宿舍楼搬进了教学楼中——在学生会的角落小间里加了两张床铺,刘秋阳与另一名男生进住,负责每日的准时开关防盗门。

因为刘秋阳的离开,男生宿舍203室仅剩下五员大将,大家倒在床上时又开始推选继任舍长。夏小辉李健胡明信点名班亮,而班亮杨杰点的是夏小辉。班亮最终发言:“论年龄论体力局长是十足的老大,谁也没有资格争。”

夏小辉无赖式的口吻:“让我当也行,今晚班亮得陪我一宿,满足了我,就有商量,否则,大班的舍长没跑!

“你放屁!刘秋阳刚走,你就原形毕露了,什么局长,纯粹一个狗烂儿!”班亮不想再与夏小辉进行这腌臜的交流,侧身冲墙躺好。喳喳的话语声引来值勤学生的敲门警告。

最后杨杰说:“还是局长吧,以后我们就叫你舍长,大班跟你最好,你就是不当也跟当差不了哪去。”李健胡明信也附和着。班亮窃喜。

当杨杰的鼾声响起时,班亮依然未能入睡,又开始了数数儿。而下铺空出后,班亮再也不必担心做恶梦时剧烈的肢体动作吵醒刘秋阳。班亮的梦话是全宿舍人闲聊时的素材之一。

迷朦中床铺晃了两晃,夏小辉的气息扑面而来。班亮开口便要赶他下去,他一把捂住了班亮的嘴巴,迅速钻进了班亮的被窝儿。

陈映虹终于可以放松自己了,《兰花花》已与5月6日第二届五四篝火晚会上成功亮相,开始于这学期的舞蹈排练暂告一段落。而之后便把本子又送了出去,近两个月来,实在不知道再写些什么文字。当初与队长的感觉已淡去。疏离与切近。是不常见面的原因吗?还是被李珩搅得一切都没了方向?每次拿起本子,李珩的形象就会幻影般浮现在眼前。至今也不承认与李珩非同学之外的任何关系,是怕一种难以驾驭的相处吗?虽然只是表面的平静,陈映虹心里清楚,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李珩不会这么男孩式的清纯,总在身前身后时,他那诱人深陷的眼睛隐藏了太多太多。

宿舍中的同学都如自己这么心情复杂吗?

——杜婧整日研究吃,全然不顾体形往横宽方向发展;纪萍呢,除了播音及为班内出版报之外总是小鸟依人状,如果给她一身蓝色,那么她就是蓝精灵的女孩版;李娅,学习委员真的是名符其实,学习之外总会沉浸在诗情梦幻般的文字中,看累了写滞了便临窗练练嗓音,那低沉的女中音啊;卢珊珊就是班上最特立独行的诗人兼才女,总会有一本书相伴,有时倚在床头捧着书眼睛就望向了窗外;还有韩芳,每天课余总会找到一切机会在楼下的乒乓球台上成为一方霸主,脆亮的笑流动在风中,一个动感十足的芳芳姐。都这么真真切切地在你眼前身边。

最小的年龄却有这样的私密,清纯到底还属于谁?

第二十九章  测量实习

  在连续几场如油的春雨过后,天气湿润起来。就开始有夏的味道。因为春天的步履姗姗且来去匆匆,所以总有无数的文字与春关联。再短暂的春又能被谁关注,大家都在盼望着测量实习的到来,至少可以逃离每天教室中的囹圄之苦。

终于,谢老师在周五的晚自习上通知了大家:下周一开始将进行两个星期的测量实习,由韩教授负责,每天早晚自习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