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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遥合终于泄了气,坐下身闷气横生。

郁儒丘在下面咯咯直笑,饮下一杯酒,这便飞身上了亭顶。遥合此时和着了魔一般,两眼直愣愣看着他,他动一下,她的眼珠子便转一下。

“郁大人,你送我出去吧,我给你金子。”

哎呦?小姑娘忽而这般乖,郁儒丘受宠若惊,“大人我不稀罕金子,献身的话,我可以考虑。”

“我鄙视你。”

郁儒丘不住笑,“得了吧,你这小身板我也不考虑。”他扫了一眼下面被砸的四脚朝天的小桃,“乖乖等它醒来吧,它似乎知道点什么。”

遥合大怔,后悔莫及啊~果然刚才下手狠了点。

郁儒丘眯着凤眼看她半天,似是全然知道她的心思,“这世上越不可能发生的事越可能是真。你既然决定去做,还担心什么?”

遥合一愣,“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偷听别人想什么。”

“谁喜欢偷听你心里的事,有些事只是大人我一时不记得了。你……”他用扇子比了比,“……这么小的时候,我可是见过的。”末了,他大笑,“光屁股的。”

“恋童癖。”

“咳咳……”所以说他最讨厌小女孩,特别是那张灵巧的嘴。

“既然你听说了一些事,不如大人我再和你讲个故事,如何?”

丫头大惊,“难道你和我有点什么!”

……她那个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郁儒丘郁闷,郁闷半秒继续笑,“我来给你讲一个我所知道的老故事……

那年玄冬,诸国政变突然燃起硝烟战火,一场混战下来,大国伤,小国亡。白山所在的京洲受到大牵连,附近饿殍死肉遍地都是。每每都有人想上白山躲过这场劫难。那一日我也在……”

三十七年前,玄冬,白山下。

“求求你们,让她上去吧!她是凉国的帝姬!我求求你们。”

“不行!任何凡俗之人不准上山!”

“你们是仙人,难道见死不救?”

“抱歉,我们只听命于师父。”

女奴跪在地上向面前挡路的白山弟子连连磕头,她身后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才七八岁的模样,头巾下露出一对乌黑的眼睛,眼底空洞却掩饰不住惊慌不安的心绪。

“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就让帝姬上去避一避,那些人就要追杀来了!我求求你们。”

身后忽而有人走近,碎了一地落叶。白山弟子抱拳,“师父,郁大人。”

女孩子回头看去,正看见两个年轻男子站在身后,她双眼被在敌袭中被浓烟熏烤,视线模糊,只觉得那身影一白一红。

“是谁?”

弟子:“说是凉国帝姬。”

“凉国?不是一月前便亡国了吗?”

那女奴匆忙跑来跪在两个男子身下,连连磕头,“求求您,救救我们帝姬,翱国的人就要追来了!他们会要了她的命的!”

白山上人淡漠看了一眼一旁的女童,抽脚便走,女奴大哭的抱住他的腿,却是那个八岁女童上前拉住她,“玉儿,不要求他们,死就死,我不怕。”

白蚺停住脚步回头端详她,“命中如此,你们逃不过的。”

女童一愣,空洞的双眼盯着他,“你用不着这样咒我!我就算死也脏不了你的地!”说着,她拉起身侧哭泣的女奴,跌跌撞撞的走了。

郁儒丘上前一步,“真的不救?你若救了,她可就活了。”

“她眉心有晦,命中有梗,就算救了也活不了,不如早早轮回下一世。”

音已落,人已远。

三日后,白山主人送友。

郁儒丘:“外面是非这么多,处处硝烟,我今日移居陀摩岭,以后除非意外便不出来了。”

白蚺:“恩,温蛮她……”

“我自然帮你带去安葬。”

“多谢。”

“唉,就这样?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临别了也不说句让我心欢的。”

“嗯……别再断袖了。”

“……”

忽而一阵风过,远飞而来的树叶上带点点血迹,远处树下血泊中倒着两个人。终于看清,其中一人头已分家,染血的头颅被另一人抱在怀里,那人胸口也刺进数只长箭,血染湿灰衣。是那帝姬。她还有一丝气息,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睛,抓住白蚺的脚踝,印上一个血印。

“你……你这狠心的人。”她咳嗽一声,血像泉一般从口中涌出,染红她半张脸,“你……你可看清了?我……我们的血……没染上你的白山。”

白蚺垂头看着,没有动步。

帝姬仰面望着他,视线逐渐失焦,“凉国……每年春季百花齐放……总……咳咳……总有很多青蝶……你可不可以……变几只……给我看看……”她突然不动了,眸子透的最后一线光也灭了。双眼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看天。

郁儒丘探她鼻息,已没了气,“就叫你救她,本只是小事一件,现在梁子结大了,小心下辈子被她缠。”

“你是不是该走了?”

啧啧,狠心。

郁儒丘耸肩,上了黑马,马儿蹬腿飞天,他朝下看下面的白衣男儿,他还在原地,不知在看那凉国帝姬还是在看血。


郁大人不住叹气,“真不知说你心狠还是心软。”

白驹过隙,二十年后,陀摩岭深雾,亭下对弈。

“最近你来的频繁,难不成是想我了”

“时间难耐,渡得太慢。”

“你根本厌倦永生,真不知道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白蚺似乎听不见他的话,转话道,“温蛮的妖魂越来越弱,尽管我想尽办法,还是护不住。”

“其实当初你又何必留着?”郁儒丘端起一旁的酒壶,对嘴一饮,“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愧疚于她?你可想清楚了。”

“看来你比我想的明白。”

郁儒丘挑起眼角,“唉,不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蚺投下黑子,指一过,围住的白子齐齐落入棋瓮,“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凉国帝姬吗?”

“死在白桦林那个?自然记得。”她眼中全是不甘,怎么忘得掉。

“不久她就要转世在邪剑谷,可惜刚被生下就要夭折。”

“啧啧,苦命。”

“你觉得我是否可以用妖魂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郁儒丘手里的棋子一落,乱了棋局,“什么?你疯了?这样算什么救?”

“我查过古籍,妖魂可以提命,倘若可以,或许能救她,倘若救不回,能让温蛮重生也是好的。”

郁儒丘看着他平静的神色,直摇头,“温蛮注定香消玉损,那凉国帝姬注定两世短命,其实与人无尤,就随她们去吧。漫漫长空里,你迟早会忘记。”

奇?白蚺挥袖重现方才的棋局,“我造的孽,万世难忘。”

书?一掌打不散孽,却毁了缘。误杀,在他眼里没有误杀,错了便是错了。

网?漫漫时空,五十年,或许相当一个凡人的大半世,于他来说,却是毫无苦乐的短短时间,不足够洗刷他心里所有的事。

曾以为又要在寂寞的时空中下沉,却没想到那女孩死前的双眸却将他往回头路拉扯。

孽这种东西,沾不得,碰不得。一旦碰了,丢不得。

三月后,邪剑谷谷主之女出世,半日夭折。谷主上云启山一求,不久,女婴活。

忘川之间

汝浠宫的宫主大人这大半年以来一直心神不宁,怀池为此谱出不少戏折,可惜都难搏宫主一笑。

狗血的大圆满结局上演,宫主无笑无泪各种无。怀池蜷在角落研究戏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水平跌到如斯地步。

宫主障月缩在巨蚌下叹息,“最近心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旁奇兽游来,“宫主,今日运程算出了,灾星将至。”

刚说完话,外面便跑进几个虾兵蟹将,“宫主,郁儒丘郁大人求见。”

障月一愣,瞪了一眼那算运程的傻官,“敢说郁大人是灾星,小心我摘你脑袋。”说完就飞速换了套美衣,端坐在巨蚌上,露出温柔笑:“快请。”

话音刚落,来客便先行进了。

郁儒丘一身妖冶大袍,随着水流飘摆,似乎就要乍露春光,障月盯着他颈脖上嫣然绽放的粉桃,喜得口水泛滥。

“哎呦郁大人,真是百年难遇的贵客,快请入座。”

郁儒丘弯目抛媚眼:“宫主大人,今天我是来打听点事的。”

呃……又是来找帝兽的……那还抛媚眼作甚?

障月匆忙回神,“带了逆鳞?”

郁儒丘一愣,这便扭头看身后,身后的人儿干瘪道:“没有。”

障月一愣,便看他袍子后露出一张脸……障月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脸色大变。

大殿的温度瞬间使海水沸腾。

障月:“逆鳞呢?”

遥合:“我说了没有。”

“没有就滚蛋。”障月脸色对着郁儒丘一变,“嘿嘿嘿,我不是说您。”

丫头昂头大喊:“你这个蛇蝎女人,上次你对我做出奸/淫掳虐,惨无人寰,鸡飞狗跳,五光十色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大殿里的人吐血的吐血,身亡的身亡。

郁儒丘一把捂住她的小嘴,举着折扇在她嘴上一点。“照你这么办事,什么屁事都要化了灰。真不知白蚺怎么受得住你。”这郁大人说完头一抬,眼神如含秋水的望着障月,眼一弯就迷了人心。郁儒丘锁她双眼,一步一移,声透魅/惑:“宫主一人孤独已久,不知是否心事颇多,不如今次不谈其它事,郁某便与宫主好生相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