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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泪眼如刀(精)



        月黑,风高,惨烈的叫声,散在一片黑寂中,惊悚四下游走。

        重重扇打的‘门’扉前,余留一片殷‘色’,拖过长长的廊角,那扑腾嚎叫的人影,渐渐隐没。

        索于磐在‘侍’卫紧张地恳求下,来到‘门’前,微微瞥了一眼地上的鲜血,秀丽的眉一蹙,推开‘门’,走了进去。

        桌、椅、凳,一片零‘乱’,遍布染血的绷带,‘药’膏,被砸坏的杯碟,散落一地,在残破的烛‘色’下,显得孤寂而聊落。

        撩开纱帐,室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吟’,和着骤起的‘肉’//体拍//打/声。

        “爷……爷,求您……求您轻一点……”

        “贱‘女’人,***不就喜欢我样吗?!”

        啪地重重一击,打得‘女’人尖叫,又求饶,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痛苦,或者两者都有。

        糜//‘乱’的画面,一下冲进他清澈的双眸,一抹痛‘色’迅速闪过,被他掩下,紧咬的‘唇’瓣却慢慢变得苍白。

        “……啊啊啊……爷……您真的……太//‘棒’了……”

        “小***,你还要我轻一点吗?”

        “不不,爷……爷您再用力……哦哦……啊……”

        “死***,今晚我就要你死在我/身//下——”

        急促的喘/息,绞合着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叫声,回‘荡’在室内,盈满眼眸,渐渐变得没有知觉。大‘床’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好似要被摇散了一般,‘女’人的尖叫突然变得沙哑而惊恐,仿佛来自地狱,扭曲的脸在烛影下泛出一片青光,在一阵狂烈的拍击声后,一个轻微的卡嚓声响起,一切……便又回归宁静。

        砰地一声,光//‘裸’/的‘肉’//体,被毫无怜惜地推落下‘床’。‘床’上,暗影中的野兽缓缓支起了身,偏从烛光投上的侧肩上,清晰可见着汩汩流淌的鲜血,没有停止过,渲染了整个‘床’襦,他最喜欢的纯白‘色’,早已不辨原形。

        冷邪的眸子,轻佻地睇来,腥红的舌缓缓‘舔’过‘唇’角,似乎还未魇足。

        “喜欢刚才那个/姿/势吗?我记得,你在我身//下/最动情的就是这个姿//势。看了那么久,想不想要了?嗯?”

        沙哑的嗓音,说出绝情无心的话来,仿佛这已经是一种宿命的必然。融合在这副躯体里的,除了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还有其他吗?

        他没有动,但袖下的手,紧紧揪着纱帐,突然放开,扬起。

        很快,身后的人即出‘门’唤来的士卫,将那高//‘潮’时被扼死的‘女’人拖了出去。

        大‘门’,终于被紧紧关上,但如何能关禁这疯狂的血腥糜/烂。

        “磐儿,过来!”

        野兽半倚在‘床’榻边,娇美的侧面,在烛光下盈盈闪动,好似最美的珍珠,让人瞧不真切,又‘欲’探清究竟,却不知这样可爱清嫩的表象下,是怎样一颗恶毒可怕的心肠。他曾经就是这样被欺骗,而一脚踏入了深渊,恐怕这一辈子,便无法翻身了。

        见他未动,野兽微微侧过脸,清冷的声音里,‘揉’进一丝不耐,“还笃在那做什么?过来。”

        他只是放开纱帐,说,“小睿,姜霖奕送来信,要你把轻轻还给他,否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他似一阵风,赫然卷来,将他狠狠攥在手中,暴烈的‘吻’直捣进他口中,阻断了一切凡尘俗事,纠缠的衣袂‘乱’了一地。撕裂声盈耳,‘艳’红的牡丹织毯上,野兽涨红了眼,疯狂地攻击着身下的他,深/‘吮’/的‘唇’角流下殷红的液/体,顺着那白/腻的颈/线,蜿/蜒而下,流过细致的锁/骨,邪魅的薄‘唇’扬起,满意地看着他‘性’//感地颤抖着,好似风中绽放的雪//白蔷薇,让人爱上的纯白,让他禁不住想要将之蹂//躏的脆弱。

        “我的磐儿,你可是妒嫉了?”

        他别开脸,“没有。”

        狼眼忽地一缩,微裂的‘唇’,突然大张咬上那瘦弱的肩头,疼得他轻唔出声,腰窝一热,那火//热的源//头正猛力地戳/动着,隔着一层布料,暧//昧地摩/挲着敏//感的点。

        野兽正埋在他‘胸’口,享受着红//丸颤抖的甜蜜,低笑起来,“磐儿,你不乖,你越来越不诚实了。”

        “小睿,你很在意被周芷兰拒绝吗?”

        身上的人突然一顿,在他再开口前,却狠狠推开他的身子,毫无预警地冲//了/进//去。他闷哼一声,又立即咬紧牙关,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瞪着头顶的纱帐,‘露’出心力‘交’瘁的眼神。

        野兽用力搅//‘弄’//‘抽’//动了数下,却发现身//下的人没有了以往的反应,平静得让人无法接受,敏//感的心重重一揪,抓住那修//长的//‘腿’,硬是发力地/狠推/力/捣,毫无留情,直要用最森/猛厚重的攻/击,撞/开他的一切防护般,没有半分犹豫。

        “磐儿,说你是真的妒嫉了,我要你叫出来!快——”

        又是重重一击,他咬破了自己的‘唇’。死死地看着身//上的人,没有开口,心尤自滴血。

        得不到疏解的野兽,慢慢地开始失去耐心,开始变着法折磨他,将他压上了圆桌,从后/方//冲入,桌椅翻倒,丝幔被扯坏,木节的吱嘎声,和着/‘肉’//体的拍/击声,糜‘乱’而‘混’//浊地游‘荡’在整个房间,找不到出口的结果,只是加倍的‘骚’//动挤压,流血的征服,和冷酷地撕裂。

        血,沿着桌脚,缓缓淌下。

        ‘乳’/白的液体,‘混’和其间。

        野兽的嘶鸣,一声比一声响亮,可是如何呐喊,似乎也摒除不掉他心底的窒塞。

        该死的‘女’人,竟然可以让他发疯至此。

        “我妒嫉与否,你就会停手吗?这个游戏,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

        他拢住残破的衣衫,转身离去,‘门’开时,冷冷的风,轻轻拂起那一角衣袂似要挽留,却只留下淡淡的香味,很快消逝掉。

        野兽的瞳,突然冷寂一片。

        “磐儿……”

        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变成什么样,似乎也不重要了,是么?

        残‘乱’的一室,静得仿佛没有一丝人息。

        许久……

        烛火亦黯淡下去……

        ‘门’又被悄悄推开,来人的眸子淀着一丝无奈,手上端着‘药’瓶和绷带。

        看到那头野兽,正垂丧地靠在屋柱旁,重幔都被他愤怒得撕扯成片片,不由一叹,上前跪下,为他清理肩头的伤,还有那早已经撕裂的腹部伤口。

        周芷兰果然够狠,但这都在意料之内。小睿被伤,并不值得意外,只是……他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这么多年了,那伤口还是无法好吗?

        手下的身子突然一颤,那双‘阴’邪的眸子,缓缓睁开,他忙道,“别玩了,我不想带具尸体回国。”

        他却笑了,难得没有一丝戾气,纯净如稚子般,很可爱,“磐儿,我想……回家了。”

        微微倾身,他的头,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好。是时候了!”

        “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一丝轻笑,漾开。

        “别‘乱’动,你还在流血。”

        “磐儿,你害羞了么?”

        “……”

        “等我夺了王位,封你做皇后可好?”

        “去!胡说八道什么!”

        “啊——你要谋杀亲夫吗?好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那么用力不要命……”

        一丝轻喟,带着淡淡的无奈,缓缓‘荡’开在黑夜,寒风中,同心亦不觉得冷了。

        。。。。。。

        军帐内,正举行着一场欢宴。

        美人娇语,杯碟轻叩,仙乐飘飘,好不快活。席上之人,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完全不若是在行军打仗,醉倒在美酒‘玉’人之中了。

        “宣于君大可放心,本官回皇都,定会向皇后上禀明丘齐国的忠诚之心。这次只要败下楚淮国,定要其割地赔款,好好补偿你们的损失,如此……”

        督军一个劲拍着‘胸’膛,宣于谨但笑点头,轻轻一拍手,又唤来两名绝‘色’美‘女’,乐得督军连连称赞,得意忘形,完全没注意宣于谨眼中一闪而过的鄙视和厌恶。

        终于应付完这场次,宣于谨又赶往下一场,耶律镇恶的将军帐。想当然,他这等‘奸’商自然得不到好脸‘色’,不过有旁人帮衬之下,情势迅速扭转。

        耶律镇恶烧掉了宣于谨带来的文书,书中皆言,此次齐楚大战主因,其实是齐国内部***,民众对齐君不满,想要归附楚国,且对江陵君尤其推崇。

        “我是商人,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耶律镇恶心中暗啐一口,像他这般的刚直‘性’子,向来最看不懂‘奸’诈狡猾的商人,而这商人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居然要他不尊王令,隔岸观虎斗,任楚淮国吞并丘齐国。

        军师纳兰克明亦说,“此乃天下民声,若逆行倒施,不可谓逆天之行,必遭天之不测风云。”

        “先生的意思,也是要我背叛皇上,做逆臣贼子了?”耶律镇恶冷哼一声,缚手背身,不再理两人,但也没有直接甩帘子走人。

        纳兰克明朝宣于谨递去一眼,后者立即明白,便借口行走掉了。这刚一出‘门’,便瞧见一‘女’子要进帐,瞧清时才是惊讶。

        “曲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谨哥哥?”曲池急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将之拖到了一边,将一切细说下来。宣于谨眼前一亮,便有了主意,附耳几句,曲池立即会意,小脸也不由羞红了。

        宣于谨乐得回了帐,心说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啊!小奕这小子真是天运红通,本想这次招降之事还要废些心思,未料半路杀出这么个意外,当真是天助我也!

        。。。。。。

        锣鼓掀天,锁呐高鸣,鞭炮四响,烟火冲天,整个雍都城都沸腾了。

        而雍都王府前高高的楼阙上,六角长号,拉出长长悠远的鸣响,直‘荡’长空,气势恢宏,明黄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织绘的是西秦国王符——九天玄鸟纹。

        今日,不仅是雍西候大婚之日,更是其继任王位的登基之日。

        当轻轻被姬凤倾拉着,步上一阶阶石梯,走进宗庙高堂,看着高堂上那身着厚重朝服的老人时,才恍然大悟,急转的头,‘玉’帘凤冠珠玑叩响,看着面带微笑的男人,惊,震,亦不足形容她心底的不安和惶恐。

        他真是疯了!


        感觉到她顿下了步子,他转头看来,轻声道,“兰儿,莫要调皮,现在父王正等着我们。”

        袖下的手紧紧一扣,拖着她大步迈上那龙飞凤舞的金‘色’地毯,步步走向那权利巅峰。此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能由她陪伴在侧,亦是今生最愉悦的时刻。

        轻轻只觉那手刺疼着,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西秦王、文武百官,扎眼的金‘色’玄鸟,在浓重的熏烟明烛下,忽似幻成一只腾云飞爪的金龙,呼啸着朝她飞来,瞬间身子一片冰凉。

        场景,骤然大变。

        更加恢宏的殿堂,更加金壁辉煌的楼阙,飞展而开的是明黄九龙皇袍,身边的人头戴十二冕毓皇冠,晶莹流转的光辉,映衬着他绝俊无双、霸气非凡的面容,那双凤眸呵,历经三百年的岁月,亦不能忘。

        爱情,权利,友谊,皇权,用血和泪铭记的记忆,都融在了一片火光烈焰中。

        ‘女’子深恨的脸,含着血,吐出了生生世世的诅咒,“我‘花’向兰用灵魂与十二巫祖‘交’换,诅咒尚朝统治绝不过三百年。只要我末伽族‘女’子尚存一人,也要倾灭天下。生生世世,再不为爱流下一滴眼泪。”

        身着龙袍的他,举剑相向,亦不能阻断这用生命发下的毒咒。她倒进他怀中,他的眼泪滴进了她的眼里,他急切着说着什么,她却再也听不见。

        “兰儿,你怎么了?兰儿?”

        红烟烈息轰然退去,她眨眨眼,看到姬凤倾焦急地唤着她,眼前的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

        这……这到底是谁的记忆?!

        血‘色’退尽,她慌张地抓住他的手,“不,我要回去。我……”大眼开始慌张地四巡着,寻找那绝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一把将她按进了怀中,“兰儿,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回去。”

        抱起她,他直接跪在‘玉’阶下,骄傲地看向那一严肃的老者,毫不妥协的神‘色’,让老者微蹙的眉头,也不得不松下,转身拿起了红缎上的金冠,镶金嵌宝的宝冠在明火下华光四溢,但映在他怀中的她的眼中,却是一片蛰眼的冷光,吓得她缩回了头。

        本来隆重的加冕大典,却由着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严重缩短了大半的繁文缛节,迅速进行到叩拜天地的婚仪程序上。

        但他也只是抱着她,在神龛前,重重叩下三首。

        铜锣轻响,百官朝贺,鞭炮齐鸣,无数‘艳’红的兰‘花’瓣,从天飘落。

        他抱着她大步走到展阅楼阙上,接受万民祝贺,楼上楼下,皆是一片兰蕊香芬,覆天盖地,都是像征着她的兰‘花’,和他的用心良苦。

        她渐渐回了神,火烧的‘胸’口,渐渐化在了这一片奇丽壮观的景象下,大大的明眸,变得红肿而刺痛。

        “兰儿,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妻,我唯一的王后。未来,亦是我唯一的皇后。”

        他俯下头,轻轻‘吻’上她微湿的‘唇’瓣,一滴温热的液体,滴打在她面颊上。

        “凤倾,你……”

        他扶过她的脸儿,笑道,“这叫,喜极而泣。兰儿,果然是爱哭的丫头。”

        又一次,心口被哽得发疼,而再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只有抬起手,帮他拭去泪水。

        撕裂了心,扬起‘唇’角,给他一个他最渴望的笑容。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我拉着你的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是我明明在虚情假意而你傻傻地以为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只是虚情假意却傻傻地以为你爱我

        而是当你终于懂得珍惜我

        我的心已不在

        ……

        温暖的新房,喜字并蒂,红烛‘艳’‘艳’,甜美的熏香溢满整个室内,脚下铺了一层兰‘花’瓣,全新的绣帐,都是那翩然如蝶的兰‘花’纹,一直延展到那张大大的四柱大‘床’上,红红的鸳鸯被襦锦枕上,放着一株举世无双、黑白并蕊的墨兰。

        他真可谓用心良苦呵!

        ‘门’被推开,他带着一身的酒气,身子颇有些摇晃,仍是一脸急切地走了进来,凤眸一片熏然,看到坐在‘床’头的红裳人儿,晕开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兰儿……”

        他轻轻唤着,就要扑上前,但在临前一脚,又顿住身子,看向桌上的喜酒。

        “呵呵,瞧我都忘了,必须喝下这一杯,才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抬眸看着他,取来了那酒壶,拿着两空杯,斟酒落得满身,本应‘交’杯,他递来时又缩了回去。她微怔时,他饮尽杯中物,托起她的后脑,就‘唇’将酒灌进了她口中。

        “再一杯!”

        不由分说,又将二杯灌了过来。

        ‘交’缠的‘唇’舌,终是不舍离开,紧紧‘吮’着她的小舌,深深地缠绵起来,大掌开始急切地扒着她身上的喜服,而她也任由他扒着,撕扯着,越来越粗暴,越来越狂烈。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他低喃着,“兰儿,我爱你。”

        她双眼酸涩,无力地闭上,‘唇’角逸出急促地呼吸,喉口哽得生疼,亦无法回应他一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手下的动作,失了力道,很快便‘弄’得她浑身青紫一片,但她仍没有发出一声。当他抬起身子时,突然停了下来。凤眸似被红烛染得一片‘艳’红,沉沉的忧伤,掩不住地落进她眼中。

        什么样的痛,能让人在这一刻,停止呼吸,停止心跳,只是这样静静地凝望着,连灵魂,都能感觉到那抹痛,痛入骨髓,却深深地,深深地,无奈……

        “兰儿,别哭,不痛……真的不痛……”

        他抚着她的脸,泪水一颗又一颗,滴打在她的脸上,没入那散‘乱’的发鬓中,湿了红红的鸳鸯锦枕。

        “凤倾,别不再‘逼’自己了,好不好?”

        彼此的声音,都是一片嘶哑。

        “不,你是我的!”

        一声狂吼,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她/体//内,借着狂疯的掠夺,来证实着他已经拥有了她,来安慰自己看到她常常失神的不安的心,借着心疼的泪水要挽回越来越远离他的那颗心,即使践踏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亦不会放开她。

        他突然扼住她的脸,迫她睁开了眼,恶狠狠地宣誓道,“就是囚你一辈子,让你恨我一生一世,我也不会放开你。”

        她绽‘唇’笑了,“从今天开始,我不恨你了。”

        他‘胸’口猛地一阵起伏,凝着她的一抹笑容,凤眸渐渐收缩,冻结,化成一片冰原。

        砰地一声,大‘床’剧裂的震颤摇晃了一下。

        “周芷兰,你休想,你休想——”

        刺红的眼,再无法落下一滴泪水,她却暗自舒了口气,她不想欠他那么多,他狡猾得不惜用泪水来浇灌这份内疚,可是如何也不能再种出爱,有的只是恸恻灵魂的疼楚,和无奈呵!

        蕴含着汹涌怒气的吼声,突然消失。

        他跌在她身上时,凤眸瞠大,“你……你竟然……”

        她迅速翻身而起,动作仍是有些迟吃,因为他刚才过于凶猛的索求,而有些虚软。急着穿上衣服,却被他一把抓住,凤眸一片刺红,几乎捏碎她手骨的大掌,仍昭示着他在强用意识抵抗强劲的‘药’效。

        “凤倾,对不起,对不起……”

        她摇着头,覆上他的眼,不想再如此刺/‘裸’//‘裸’地继续伤害下去。

        指尖一片湿润,划过冰冷的‘唇’,他蹙紧了眉头,缓缓倒下,在她‘抽’离手臂时,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周芷兰,你……好狠……我绝不会……放……手……”

        她捂着‘胸’口,退后一步,差点撞上烛台。直到他埋进被襦中,一动不动,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突然之间,心神一片恍惚,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脑中一片空白。

        凤倾……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无法动弹。任时间一分一秒流走,计划好的一切,都停驻在这一刻。

        突然,她抬起手,想要……

        ‘门’却在这时被悄悄打开,人影迅速接近,当看到一身亵衣的她时,黑眸亦是一缩,拿起屏风上的黑裘披在她身上,揽着她就往外走,直到重帐掩去了一切,她才收回了眼眸。

        “轻轻,现在全城都在欢庆,守备也放松了不少。他们已经在府外等候多时,你……你一路保重。”

        急促地奔驰在屋檐墙角,翻飞的衣袂越行越远,而伏在他肩头的她的眼,却不由自主,凝着那高阙上的悬着红红凤灯的窗口,久久无法回神。

        早就不能回头了,为什么了还是忍不住回眸不舍?

        早就放弃了,为什么还会对他伸出了手?

        早就说不爱了,为什么‘胸’口好似生生撕裂般的疼?

        为什么,我会爱上了你和他?

        ―――你们要骂偶是后妈,偶只有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