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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体重目测70公斤,误差正负三公斤。相貌嘛,完全可以归为帅哥上品。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人对拾伊绝对有邪念,日后一定会比粘鼠胶还难缠。你可要把拾伊看紧点啊。她这人没免疫力。”

“你瞎说什么?”我坐不住了,系着安全带便站起来拽她的耳朵。“你这个坏蛋拿我寻开心是吧。人家有女朋友的。我看是你自己有邪念吧。”我一边说一边去挠她痒痒。她躲闪着笑个不停。

“坐下!高速公路上不得起哄!”高铭锐立即发话。

池春树连忙将我拉回座位。

邹淼玲得意地大笑起来:“开个玩笑当真啦?喂,春树!”邹淼玲转向我身旁的池春树,“可是我说的没错,你一定得管好我们家拾伊。她每次逛街都会造成数起交通事故。以后娶了她更要十二万分小心,你要对全人类的安危负责任。”

“至于吗?”高铭锐插嘴道,“把拾伊童鞋说得跟妖精似的。”

“不是妖精,是仙女。你是没见到,那次逛街,我们等着过马路,一个傻蛋开着跑车突然急刹车。绿灯他刹什么车?结果后面撞了一连串。都那样了,他竟然还死盯着我们家拾伊看,口水有没有流出来没看清,反正是个不要命的色鬼!”邹淼玲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道。

“估计是个没见过美女的暴发户。一眼看到两个绝世美女站在路边,大脑顿时短路。”高铭锐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别把我扯进去啊。”我懒懒地说道,“我看倒是某某人衣着太暴露才造成那场事故。”

“算了,已经无从验证啦。只是那小子有这种嗜好,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命活在世上?”高铭锐适时打了圆场。大家一起笑起来。

邹淼玲挤兑完我,自己也累了,打开音响听歌。

车内的组合音响放着挺催眠的歌曲。很快,我就没了精神。

脑袋晃着晃着,自热而然地希望找个支撑点。

池春树很乐意借给我肩膀,而我似乎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立马靠在他肩膀上打起了瞌瞌。

下了高速后,车在曲曲弯弯的山路上不知绕行了多久,就在我被晃得即将进入深度睡眠时,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向前撞去。身旁的池春树反应迅即,手臂早已拦在我身体前方,没让我磕碰着。

在邹淼玲的埋怨声中,高铭锐宣布:“就是这里!”

  2  暖风吹得游人醉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一片幽蓝的湖水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如散落的碎钻,一时间让人疑惑是不是到了新疆的天池。湖边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层层晕染着深浅不同的冷暖色。山脚花香阵阵,彩蝶翩飞。头顶是蓝湛湛的、如水洗过的澄净天空,果真美不胜收啊。

山清水秀的美景令人精神振奋,顿时将车上晕沉沉的感觉一扫而光。

我第一个钻出车厢,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再扭扭腰,跺跺脚,尽快从僵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瞧,湖边那些花好美哦!好像是栀子花。我闻到香味了!”邹淼玲惊呼道。她已经兴奋起来。

“这里开发得差不多了,很快就会游人如织,看来咱们选择现在来是非常明智滴。”高铭锐还在为自己的高瞻远瞩得意着。

我们一溜排站开,贪婪地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不经意间发现大家居然不约而同地穿着长及后脚跟的淡蓝色牛仔裤。颜色、款式都很相近。

我们默契地笑起来。

车开到银月湖旁的一块平整的草地上,往下搬东西。

七手八脚地将带来的两个帐篷支好,忙碌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安顿下来。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多钟。

邹淼玲支好烧烤架,搬出一箱木炭来,将随行带来的鸡翅、牛排、蘑菇、火腿肠等食物都堆在架子上做烧烤。我们四个人一起动手做午餐。

湖风阵阵,暖阳洒洒。大家沐浴在大自然中,享受着身心舒畅的美好感觉。

“拾伊,你越来越安静了。”池春树递过来一根烤得喷香的火腿肠,清俊的双瞳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是吗?我倒没觉着。”我淡淡一笑,见池春树向一侧努了努嘴,顺势看过去,只见邹淼玲和高铭锐正唧唧喳喳地为是否在牛排上抹蜂蜜争执着。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买谁的账。

“抹黄油才对。”我替他们解决纷争。“蜂蜜抹在鸡翅上味道比较好。”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邹淼玲一拍大腿,“黄油呢?”看向高铭锐。

“呃——”高铭锐迟疑了一下,突然一缩脖子轻声道:“好像忘记带了。”

“什么?什么!忘了带了!”邹淼玲的嗓子突然提高八度。“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全都准备妥当了吗?就不该相信你!”她说着话,手已经拧上男友的耳朵。

“嘿!小姑奶奶,轻点儿,轻点儿!手下留情!”高铭锐大叫道,“我认罚还不行吗?”

邹淼玲见他态度极好,便饶了他。

“拾伊,你的厨艺好,下次聚会,去你家蹭一顿美味吧?”邹淼玲对我说道,却又朝池春树挤了一下眼睛。

“随便啦。”我答道,知道邹淼玲在递话给池春树,让他多点机会跟我见面。

“记得上次你做了那个什么葱油鸡,好吃极了!差点连鸡骨头都被啃没了。我想大家一定还有兴趣吃一回。记得买一只大点的母鸡啊,过瘾点儿!”高铭锐搓着手建议道。

“大点是可以啊,但肉太老就不适合做葱油鸡了。”我解释给他听。别以为我舍不得花钱买斤重多的。

“那最好不要太久。”池春树笑道。“我刚接到通知,一个月后要去国外实习两年。”

“你要去国外实习?哪个国家?”邹淼玲好奇地问道,总是比我还积极。


“是——日本。”池春树一边礼貌地答道,一边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他跟我相处这么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愤青”一族,如此反应亦属正常。

“那么实习回来打算在哪家医院供职?凭你的研究生学历加上国外实习经历应该很吃香,各大医院都会抢着要你的。”邹淼玲饶有兴趣地说道,不乏吹捧之意。

“嗯……有可能……就留在日本,因为……那边已经有一家公立医院有兴趣接收我,那家医院条件、设施都很好,而且……”池春树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继而又看着我。

“瞧你,还没结婚呢,就怕老婆怕成这样!”邹淼玲数落道,“拾伊虽然讨厌日本人,但是没说讨厌你去日本发展啊。你看咱们几个人里,她吃寿司和生鱼片比谁都能吃。日本医疗技术比国内好,我觉得不错。拾伊,你倒是说话啊!”她拿胳膊捣了捣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可是,她拿日本料理说事与池春树赴日发展有必然联系吗?

我垂下睫看着自己的膝盖。右膝盖上有个小小的磨破的洞眼,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什么时候,在哪儿蹭破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瞧!拾伊舍不得,连话也不愿说咯。”邹淼玲朝池春树嗔道。

我抬眼向她看去,见她故意把嘴撅得老高的。

“拾伊,如果你不愿意我留那里,没关系,我……可以回来。其实国内也不错。”池春树的解释更让我觉得他实际是希望留在日本的。

“春树,你不必总是考虑我的态度,我可不是什么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我低着头说道。

“外科医生不要太吃香哦!回来吧!可以对咱们多多关照,以后看病拿药什么的可不方便多啦!”高铭锐□来说道,一边指着烤架上的食物,“别光顾着说话,吃吧!都烤好了,趁热吃!”

池春树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我居然没想到该接过来。

他抬起手,靠近我的脸,我蓦然一惊,看向他,正迎逢他明净的双眸。

他视线下移,小心地拿纸巾揩我的嘴角。“吃到外边了。”他笑道,把沾了油渍的纸巾展给我看。

我感到双颊热了,心里突突地跳起来,弄不清到底希望他去还是留?

“拾伊,你脸红了。真清纯啊,就这样也能让你脸红。我看六零后也没几个像你这样的。”邹淼玲一点不给我面子,还拿它当事说。

我更觉得臊了。

池春树却仍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我,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极具杀伤力,不知道麻晕多少痴情于他的女孩子。

很明显,他想听到我的意见。

“呃,”我犹豫了一下——应该也必须给个态度。“如果……那是你心里所想,就留在那里发展吧。俗话说的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对选择医生职业的人来说,哪里有需要救治的病人,哪里就有存在的价值,不应该分国界、分种族是吧?我这人虽然在对日本的态度上狭隘了些,但我并不偏激。其实我们抵制日货、谩骂日本人这些行为并不在点子上,重要的是自身国民素质的提高,不如别人就是不如别人,光愤怒是没有意义的,谁让我们不够发达呢?这个世界永远是强势者说了算。所以,我希望你成为一名最杰出的外科医生,千万不要迁就我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只管去日本发展好了。”一番话说完,我尽量表现得平静,其实心里恼火着——那么多国家都比中国发达、先进,你千不选、万不选,偏偏选我最忌讳的小日本去发展事业,而且事前也不跟我透个底——成心怄我嘛!我这就跟你掰!

这些话一经说出等于绕着弯告诉池春树:我放弃你了,你也必须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