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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激动不已,难怪他对我的态度友善了许多,原来是经过那件事觉得我并非贪图享乐之人的缘故。“你会替我们保密的,是吗?”我用企盼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他坚定地点点头。“但是那该是大男人干的事情,请听我的劝,你们别再干了!”

我欣然一笑,反问他:“男人和女人有不同吗?国家不仅是男人的国,也是女人的国。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了国家,男人和女人都[奇]不再有区别,都是亡[书]国奴。我们做的只是每[网]个未亡的中国人想做的事情、应该做的事情。”说完,鸡皮疙瘩骤起,我不等于自夸吗?硬把自己拔高到民族战士的境界。唉,都是虚荣心惹的祸。

“柳小姐,你的话让我感到惭愧,我一个七尺男儿竟然不如两个弱小的女人有骨气。你的话我记下了。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这一百多斤重量情愿交与你使唤。”

哇,他这副铁塔身板我看了都害怕,如何使唤得来?刚要说点委婉打发他的话,却听邹淼玲扯起嗓子说道:“拾伊!你未婚夫来接你了,长话短说啊。”

未婚夫?我一回头,看到池春树已然站在邹淼玲身边,应该刚到不久。

他,还是来了——百折不挠的家伙——心没来由地柔软了一下。

柳拾伊,鄙视你,利用人家还上瘾了!

“你别听她的,就爱开玩笑。”我向常震山解释道。

常震山不这么认为,显然被未婚夫这个称呼震住,目光一颤,但瞬间恢复正常,向池春树那里招呼道:“池大夫,你好!”

“你好!”池春树回过礼,随即看向我,目光平静而温和。

“那么——”常震山的视线回落到我的脸上,似乎洞悉了一切。“柳小姐,我妹子的事情就当我没说。多有打扰,告辞了。”他说完,不管我是否还有话跟他说,大踏步地离开。

“啊哦!这下这位金刚不会冒然来找你啦。”邹淼玲得意地坏笑。

我疾步向前,一把拧住她的耳朵,将她往角落里拖。

“呀呀呀!铭锐,快来救我啊。坏了拾伊童鞋的好事,她要杀人灭口啦!”她哀嚎着,好像我真格要杀她一般。

“你们就起内讧吧。我们难得看女人动手打架,尽管闹,只要别把巡捕房的人或是日本宪兵引来就行!”高铭锐乐呵呵地说道,根本没打算帮忙。

我把邹淼玲拖到墙角,低声道:“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了。”话一出口,她顿时老实了,紧张地看着我。我点点头,等她站好了,又说道:“不过你放心,他绝不会抖出去,还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他。只是,你刚才大大咧咧地乱说话,没准他一气之下就不帮忙了。”

“这话怎么说?”邹淼玲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突然嘴巴张成“O”型,“那个金刚好像认识春树。”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知道春树的身份,关键你这一嗓子把人家妹妹的好事给搅合了。”我叹了一口气,“他打算给他妹妹说媒呢。那个小丫头人不错,又水灵又懂事,春树也见过。”

“我明白了。”邹淼玲恍然大悟,随即柳眉一竖,气恼地看着我点头。“嚯嚯,我算是明白了,你还是想甩了春树,我就跟他说春树是你未婚夫怎么着?就说!就说!”

“随便你吧。我又不能割了你的舌头。”我无可奈何。反正她话也说出口了,人家也误会了,人也被吓走了,总之没戏了。

“喂,春树!”邹淼玲见风险过去,又来了精神,走到池春树面前,一只胳膊搭到他肩上,很浪荡地扭着身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有条件娶三妻四妾,打不打算立我们家拾伊为正室啊?”

“啊?”池春树被吓得一跳,连忙将她的胳膊拿下,转搭到高铭锐肩上。“怎么突然说起这种事情?”

“有人看上你了,傻小子!”邹淼玲又将胳膊搭到他肩上,“我就说嘛,你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锅,对你视而不见的全是心智不全、审美不佳的低能儿。我听说解放之前多娶几个老婆不算违法。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怎么样?男人嘛,花心点彰显英雄本色啊。”

邹淼玲一边说一边挑衅地看着我,单手叉着腰,立在那里摆成个茶壶的造型。

“一些容貌出众、但不识相的女人只能考虑当妾,洗衣做饭、刷锅洗碗、什么粗活累活都得干,白天伺候女人,晚上伺候男人!打不许还手,骂不许还口,我还不信治不服帖你!”她双眉上下挑动,火药味十足。

我权当没听见,让她YY个够。

池春树倒是没学我装傻,恭敬地再次将邹淼玲的玉臂送还至高铭锐肩膀上的同时,拍了拍高铭锐,“这位英雄,你看咱哥俩儿是否该考虑一下这位女英雄的建议?”

邹淼玲跳起来:“喂喂喂,他可不在这个范围内啊。”

“那他该算到哪个范围内?”池春树咬定她的破绽不放。“我可是一直崇拜着我哥,他都不算英雄,我更算不上了。这英雄本色嘛,还是不要彰显了。”

高铭锐哈哈大笑,戏谑地刮了一下邹淼玲羞恼的脸,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对池春树说道:“别信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我们都被逗乐,笑在一起。恍惚间,这个时空已经改变,我们又回到了七十年后——没有野兽出没,没有嗜血狂魔。

那一夜,梦特别多。起床后,回想起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梦境,犹觉心惊。血染战袍的童天龙,追杀的魅影,模样模糊的古代少年……实在匪夷所思。

这些梦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访我?

但令我惊醒的那个梦却是崭新的,也是最最可怕的。

我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尔忠国。

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周围尽是喧嚣声,既像是风声,又像是枪弹声,我一句也听不见。

但通过他的唇形,我觉得有三个字不会错,那就是:我,爱,你。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心灵感应的效果,没有答案。我只知道这个梦带来最深刻的思念,同时带来最深刻的痛。

他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谁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春树筒子的亲们冒个泡嘛

他好郁闷的~~~~~~

那些曾经忿忿不平的亲们都弃坑了?

春树君,某蓝说你可以退场了。

春树抱树,龇目:“打死我也不退!玲玲就很支持我!”

话音未落,脑袋被高铭锐砸两个大包,晕倒,手仍死死抱树干不放。。。

121

121、临时抱佛脚  ...

春节的微弱气氛转眼即被沦陷区的压抑气氛侵蚀殆尽——汉口突然戒严三天。

干起记者老本行的高铭锐透露了内幕,原来是一股抗日武装力量袭击了日伪设在武汉外围的军事据点,城内顿时高度警戒,防止被袭。

好在元宵节到来时,已经解禁,我们依照原先计划一大清早赶往古德寺拜佛。

路上,邹淼玲跟我一辆马车,虔诚地说为了这次拜佛,她已经八天未近“男色”,而且昨晚特地

沐浴更衣来着。我知道她的心思,这次拜佛只有一个目的:求子。

“医生说我不容易怀上。”她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要是你妈妈在就好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解决。”

“淼玲,不会有问题的,你一定能怀上孩子。”我安慰她道。

“我没说现在想要孩子啊。”她装作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别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想不想生和能不能生是两回事。就算我一辈子不想要一个孩子可我还是希望自己有生育能力。”

“淼玲。”我听出她话里的惆怅,“你一定可以的。”

“菩萨会帮我。”她莞尔一笑,“菩萨无所不能。你也要祈愿哦,听说那里的香火很旺,菩萨很灵验。”

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而且微颤。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很紧张这件事。她曾经跟我说过想为高铭锐生个孩子,但因为之前流产过两次,我们那个时代的医生就告诫过她因为她的子宫壁薄不能再刮宫了,一旦再怀上孩子势必要留下。然而,邹淼玲一直没再怀上孩子。

踏着积雪,我们四人每人捧了一大捆香进殿拜佛。

高铭锐不信佛,说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也从不拜佛,但最近异常膜拜佛祖,因为我非常希望尔忠国平安归来。虽然每天都在祈祷,但我想亲自上门烧香祈愿才能更显诚意。

香火弥漫的佛祖面前,我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祷,为邹淼玲祈祷,也为自己祈祷,求佛祖别让我的希望落空。

佛祖是最慈悲为怀的。我仰望着佛殿之上俯视芸芸众生的菩萨,感觉我的祈祷已经被接受了。

“拾伊,你许了什么愿?”邹淼玲跪到我边上轻声问道。

“保佑你今年就生个白胖胖的娃娃。”

“没诚意。”她捣了我一下。

“绝对诚心诚意,佛祖听见了。”

“成心气我啊?”她又捣了我一下,“求子应该拜观音,死丫头,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

我顿时满头黑线:“好好,我再焚一炷香去送子观音那里拜。”

“带着春树一道去,顺便也替你自己求一个。”她朝我抛个媚眼。

“淼玲,收敛妖气啊,不然这么多天的准备白费了。”我警告她。

“切!”她朝我翻白眼,“铭锐,过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