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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你竟然为我哭了,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他情不自禁,又俯下头来吻我,柔柔的,缓缓的,

我的心一点一点在痛:“为什么那个可以摘下我手镯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傻丫头?”他喃喃问道,将我拥紧。

我一阵慌乱,不禁问自己是否对真爱手镯的依赖与臣服丧失了最本能、最原始的直觉——我原本也不该爱上尔忠国啊。他爱的人是辛凤娇,他也不是那个能摘下我手镯的人,虽然未经验证,但一定不会是他。他心里装的全是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妹妹辛凤娇,不可能再爱我柳拾伊了吧。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还是爱上了他。

至于池春树,虽然他没能摘下我的手镯,但反思与他相处的这五年之中,难道真的从未对他动过情吗?如果没有,何以直到现在还沉迷于他的亲吻和关怀、不忍见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又陷入深深的迷乱——我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注定见异思迁吗?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用情专一的何嘉蕊的女儿,对于感情虽然迷茫却不混乱。我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尔忠国。

一想到尔忠国,他的脸庞立即浮现于脑际,霸道而执拗地占据了我整个身心。心底瞬间涌起的刺痛提醒我只有尔忠国才能让我如此狂热,不顾一切地思念他。

这才是真正的爱啊。

如果我爱池春树,为何对他的感情一直升温不起来?为何跟他的交往总是裹足不前?

因为我不爱他。

若说是他的有所隐瞒导致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隔阂,可真正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到这个时空后的事。从前呢?在21世纪我就对他热不起来又该如何解释?

因为我不爱他。

我曾无数次检讨过自己,认定自己是慢热型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像邹淼玲爱高铭锐那样狂热地爱上池春树——他是多好的男孩子啊。然而我们之间的交往是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我不爱他。

想到尔忠国,我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激动、发颤,而对池春树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没有。

因为我不爱他。

此刻,他正喃喃地对我说:“我爱你,永远不会改变……”他的话音落在我的唇上,吻亦如细雨落下,带着执着的温度。

我迷乱地承接他浓浓的爱意,发觉卑微与软弱造成的犹豫不决又在误导他的灵魂。

对不起,春树,我不爱你!我也不配得到你的爱,宽恕我吧。

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我躲、闪,避开他的唇,重重地撞开他,然后仓惶地逃走,留下他一人伫立在迷惘和伤感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哇哦,一个日本美眉出现了,

要从拾伊手里夺走纯纯的春树童鞋。

拾伊会借机拉一把,还是推一把

其实是个问题

她自己也迷茫着,,,困惑着,

问题:日本美眉会把春树童鞋抢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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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午夜白马王子  ...

晚上舞厅散场后,只剩下我,邹淼玲和高铭锐,池春树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舞厅门口。

我想他大概伤心绝顶、决心彻底不理我了。

应该是好事吧?我想,我不该再拖泥带水跟他纠缠不清。

就这样,挺好。

可我心里还是有了失落感。

鄙视自己情感上的优柔寡断。放弃了他的爱就等于放弃他整个人,还指望他跟你继续做好朋友吗?他的自尊心如何承受得起?

我必须放弃对他的依赖感,必须。

邹淼玲建议由他们俩一起送我回去,等把我安全送回住所,她再跟高铭锐回自己的住处。

我拒绝了他俩的好意。如果与池春树的断交成为必然,很多事都需要我独自去面对。

邹淼玲紧紧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单独走,并一个劲问我是不是又跟春树闹别扭了。我只得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是个没脑子的蠢丫头!”邹淼玲狠狠地批评我,“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春树?告诉你,尔忠国的行为完全属于第三者插足。说得更难听点,是霸王硬上弓的歹徒才做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话,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她拧了我一下。

我沉默不语。

“完了,完了,难道真应了那个和尚的话,春树命该遁入空门?”邹淼玲一脸的沮丧。“全都你害的,你要负责任!”

我一惊,更加无话可说。

“那和尚的话能全信吗?迷信!”高铭锐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春树已经出家当了和尚似的。”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我不想嫁给池春树,但是并不希望他走那条路。他这么有才有貌又有品的人怎么可以出家当呆和尚呢?

“如果他想不开削发剃度,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邹淼玲气哼哼地说道,居然又使劲拧了我两下,“告诉你,柳拾伊,要是为了那个王八羔子把春树逼上那条绝路,我跟你绝交!就现在!立刻、马上!”她挽起高铭锐的手,“气死我了,我们走,别理她!”

随着她的转身,我突然感到好孤独。为何我的爱如此艰难?为了一个尔忠国我要失去所有的友谊吗?邹淼玲宁可失去我的友谊也坚持维护春树的利益,她就这么不看好尔忠国吗?

“喂,你们怎么丢下拾伊一个人跑了?不够意思啊!”远远的走来一个高个头的日本鬼子沉着嗓子嚷道,听声音是……正是池春树。

“哟,你还是来啦!”邹淼玲声音还是那么激动,似乎没能从刚才那番气恼中恢复过来。“我们可没资格护送你那位高贵的公主殿下回宫。她在等白马王子的坐骑呢。”她阴腔阴调地说道。

池春树笑道:“好啦,白马王子已经到了,我今天开车来的,顺便送你们回去,替你们节约点费用。”

“你怎么知道人家心中的白马王子就是你?”邹淼玲酸溜溜地说道,“你这么热情似火有用吗?公主殿下又不领情!”

“淼玲!”高铭锐在一旁阻止她说不中听的话。

池春树不介意地笑笑,“拾伊,走吧。”他过来对我说。我看着他有些发怔。他军装都没来得及

换下,一定是匆忙赶过来的。他知道我讨厌他这副形象,不会贸然穿这身衣服出现在我面前。

不远处的大路口停着一辆日军医用卡车。我们跟随池春树走过去。

卡车上还有几个裹着军大衣、戴红十字袖章的日本鬼子,个个东倒西歪,正在打瞌睡。

我们一并坐进驾驶座内,池春树这才解释因为刚执行完任务怕赶不及接我所以没回去换便装,但他认为有机会让我们搭乘免费车也不错。

“你这叫以公谋私。”邹淼玲嘟着嘴说道,“不怕你的上司惩罚你跟我们这些支那人这么近乎吗?”

“我怕什么?我不是职业军人,没那么多讲究。”池春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是无所谓,可有些人计较着呢,看着你这身穿着浑身不得劲儿。”邹淼玲又泛酸挖苦我。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驾驶室后侧的玻璃窗口,大叫着:“花姑娘的?”

池春树伸出一只胳膊将布挡拉上,遮住了那张猥琐的面孔。“别理他,一个弱智!”

“这样的弱智还不少吧。”高铭锐抱着邹淼玲说道。驾驶室狭小,邹淼玲只能坐在他的膝盖上。

池春树笑笑,没说话,继续开车。

车开到我住处的巷口,池春树倒好车,送我下去。

从见到他起,我就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拾伊,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是我太性急了。”接近小院门口时他局促地说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到羞愧。明明是我不对,他倒向我道歉。他为什么这么好脾性?

“不愿意原谅我吗?”他俯低头,查看着我的神色。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低声说道。

“那就是说你原谅我了?”他的声音带着喜悦,“那我就放心了。回屋早点休息吧。我马上送铭锐他们回去。”

我点点头,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小跑着向卡车奔去。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与他擦身而过,似乎愣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跑动着的背影。待走近了,我认出他来——常震山。

我感到一阵不安。他的母亲就是被日本人弄伤的,如今他发现池春树是日本鬼子,不定心里怎么想呢?会不会恨死他了?而且,对我也一定起疑了。

“柳小姐!你刚回来啊。”常震山没直接进他的院门,向我打招呼。

“你也刚回来啊,常大哥。”

“我没眼花吧,刚才那个人是……”

“我表哥。”我告诉他,心想应该如何跟他解释呢。他知道我暗地里搞暗杀日本人的活动,可又跟日本鬼子有这层关系,思想上产生疑惑是肯定的。

“常大哥,请进来一下好吗?”我打开院门,对他说。

常震山迟疑了一下,还是跨了进来。

我打开里屋的门,邀请他进去。

“请不要误会,”我打算直话直说,消除他的疑虑,“我们都是好人,我表哥也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但是他这个人一直是善良而正直的。上次给你娘看病的药就是他弄来的。日本人控制消炎药十分严格,他为了带药出来不惜割伤自己的手臂,你说这种事情会是那些丧尽天良的鬼子做得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