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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异梦



第四十五章异梦

        宁珑经常问自己,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母王曾经告诉过她,身在皇家,人人都是亲权疏情,珑儿不要万不得已一定不要去京城,留在燕西做一个潇洒王爷就够了。

        因为皇姐那封信她义无反顾的来了,然后她要走,最后又因为正君的一个微笑而留下。

        他说:“我们一起帮她守好江山,她会回来的。”那一刻,他笑如新月。

        宁珑自然懂得付痕亲的是权,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留下了不是吗?她也觉得自己傻,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宁愿糊涂,即使是利用,她也愿意留下,为了他。

        宁珑跨进御书房时,宁姒正在批阅奏折,付痕亭亭立在宁姒的身后。

        宁珑正想行礼,宁姒轻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说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付痕,“你把我们的计划跟皇妹讲一讲如何?”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自在地笑过了,宁珑依稀记得那是一年前莫贵君还在宫中时候的事了。也许失去贵君她心里难过,可是有付痕这样的男子一直默默地不求回报的守在她的身旁,莫大的伤痛也有过去的一天吧。

        他们真配,宁珑苦涩地看着。

        付痕走下殿来,冲着宁珑笑了笑,再看了一眼宁姒,“付相那边已有异动,陛下猜测他们等不过五天就会发起宫变。”

        宁珑一惊,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么快?”

        付痕勉强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羞红。正待这时刘攻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两盅汤药。

        宁珑紧张地看着宁姒,“皇姐你生什么病了,这么紧要的关头,理应保重身体才是啊!”说完就接过了刘攻手中的托盘,一时又觉得不对,如果只是皇姐生病的话,为什么要准备两份汤药呢?

        “燕王殿下,还是女婢来吧,这一份才是给陛下的参茶,你手中的这份是为正君准备的安胎药。”刘攻尴尬地笑了笑。

        宁珑手一抖,差点摔碎了手中的汤药,看了看低头沉思的皇姐,又看了看害羞转头的付痕,终于苦涩地勉强一笑,“原来正君有喜了啊,恭喜陛下,恭喜正君。”

        宁姒接过刘攻端来的参茶,抿了一下口,不语。

        宁珑始终还是觉得蹊跷,看着正君终于得偿所愿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了,这个还是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有了?火光刹那,宁珑明白了,“你……你们是利用这个孩子?!”

        宁珑无法置信地指了指宁姒又指了指正君,刘攻叹了一口气,默默退下。

        “不可以!”他怎么可以以身犯险,还有皇姐,她怎么可以如此地对待付痕。“皇姐,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宁姒冷哼,“办法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付痕一眼。

        付痕依旧笑如春风,慢慢道来,“我写了一封信给付相,说明我已怀有龙嗣,而且让御医诊过脉象,七八成都是皇女。”

        宁珑咬牙,不敢再去看付痕,“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做!你这样做只会更快地逼反付相的。”因为莫贵君,陛下与付相的间隙已经很深了,如果此刻让付相知道他怀了龙嗣,只怕她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杀陛下立幼主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付相与李智将军已经商议好了,五天后逼宫。陛下说这一招叫做诱敌,只有让付相确定了幼主的存在,她才能真正地反。而明确了她的反意,等她正洋洋自得自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我们先一步出手,给她措手不及惊慌失措才能有几分胜算!”

        宁珑别过头,她的声音说不出的艰涩,“你们这是在赌,而且赌注还要加上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宁姒将茶杯放在书桌之上,紧紧地看着宁珑与付痕,“残忍吗?”一步一步走下殿来,“我也觉得很残忍,可是当初你们不也是这么逼迫我利用莫夙的吗?我很残忍吗?”宁姒像突然失了疯一样逼近付痕。

        宁姒忽然坐在殿上哭了,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两个人面前哭,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当时她懦弱,她无能,她甚至无知地伤害了他,那些痛又有谁来替他承受。

        宁珑说不出话来,建立在权谋漩涡之中的爱情,怎么逃得过那些身不由己的伤害。对莫夙,对付痕,对这后宫里的每一个男子都是不公平的。可是这又有谁能改变得了呢?

        宁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为了皇姐,为了正君,还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为了这朗朗大魏江山,她都要与付相抗争到底。

        待宁珑出了宫殿,付痕才慢慢抱起哭累了的宁姒回了正阳宫。“我一直以为你不怕死的。”付痕的口吻略带着嘲讽。

        “你错了,无欲无求才能无畏,我现在有了在乎的东西,所以我怕死。”宁姒知道自己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了。

        “在乎的东西,是莫夙吗?”付痕脸上在笑,双手却握成了拳。

        “是啊,除了他,我就再不害怕什么了?”宁姒也笑。

        付痕忽然掐住了宁姒的脖子,面色铁青,“早知如此,在月安的时候我就该杀了莫夙!”

        宁姒用双手使劲地想要掰开他的手,可是无奈力量悬殊,她已经快要透不过起来了,“你……不敢杀他……因为他死了,我宁姒发誓就算倾尽所有……我也会……会毁了这个国家!”莫夙死了,她就是真正的无畏。

        付痕松开了手,挫败地退后,可是怒气仍在。宁姒既哈哈笑了起来,“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招来了我这个魂魄,你以为人人都是莫相,是付相,只要给她们无上的权势地位她们就心甘情愿地为你卖命吗?够了吧付痕,你杀了女皇就注定要承受那无穷无尽的悔恨,我宁姒绝对不是任你摆弄的人,即使你把整个江山捧到我面前也比不过一个莫夙!”

        付痕狠狠地盯着宁姒,眼中闪着如狼似虎地光芒,忽然他苦涩笑了,眼神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似自言自语,“她曾经也说过,这个江山比不过一个付痕的。”

        宁姒别过头去,正经地说,“你用假怀孕这一招骗得宁珑用你卖命,可是不一定就骗得了你母亲,她向来不做没有绝对把握的事!”

        “她会信的。”付痕的脸也变得很快,转眼又恢复平素的自信满满。看着宁姒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因为我会让自己真的怀孕的。”

        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宁姒震惊得步步后退,“你……你定是疯了,以前你把不得把我推给莫夙的……”

        付痕冷笑,“现在我也可以的,但是宁氏必须有后,我只有保住了大魏,才有脸去阴曹地府见她。”

        “像你这样的人罪该万死该去阴曹地府,可是她是君王,是天子之魂,她会上天堂的,你活着的时候还想背叛她,你就是死也再也见不到她!”宁姒觉得付痕一定是疯了,他真的疯了。

        付痕一把抓过宁姒的衣襟,“我没有背叛她,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她的,是你,是你闯进了这个身体。宁姒,不要忘了我们的十年之约。”

        搬到太元宫一个多月他从未提起过十年之约,他现在为何又提了出来。宁姒绝望到了极点,“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

        付痕伸手将宁姒紧紧抱在怀里,带着怒气的唇在她脸上乱吻。“你如果不同意就休怪我不告诉你回去的方法,那样即使追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杀了你与莫夙的。”

        宁姒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挣扎的双手也失了力,她唯一能利用付痕的那一点就是他对原来的“宁姒”的悔,可是面对这时候的付痕,只怕是你说再多的狠话也无济于事了。

        她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宁珑回到府上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人手,连假扮先皇夫楼正君的替身都准备好了,却忽然想起还有一些细节没有与皇姐商议,又急急忙忙折回了皇宫。

        到了御书房却被告知今晚陛下很早就回正阳宫了,原本她也无意打扰皇姐与正君的歇息,只是事关明天的计划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正殿外却发现灯火通明的正阳宫连一个小侍奴婢都没有,不由得感到奇怪,放轻脚步走进内殿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可是不待她走进,她就已经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心慌意乱面色苍白地退了出来,心里既是酸楚又是无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

        就在她打算折身回府之时,忽然发现殿外的大树阴影之下站着一个朦胧的人影。一时间心里敲起了警钟,是谁胆敢到这正阳宫里来?

        那人影伫立不动,隐隐月光透过树叶稀稀点点地落在他的身上,既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与孤独。

        “是谁?”宁珑低声叱问。

        只见人影身形一晃,已经飞身出了正阳宫。宁珑此时才觉大意,他既然有如此轻功,如果是付相准备的暗杀的人,那这皇宫岂不危险。当即就追赶了出去。

        那人穿一身黑衣,转眼就不见了踪迹,在黑夜之中更是无踪可寻,就在宁珑想要回去叫起皇上之时,身后又传来微弱一声树丫轻响,急急转头跟上,追得近了越觉得那背影很是眼熟,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跑了一段路之后,眼看了宁珑与他的距离有拉远了,那人却忽然停了下来。

        “楚皇子?你是楚奕?”宁珑简直不敢相信,从来没听说过楚奕还有这么一身武艺。

        楚奕转过头来,看着宁珑微微一笑,“燕西王好兴致,赏月既赏到皇宫来了?”楚奕说完还真的抬头赏起了月色。

        宁珑心里疑惑,可是对这位皇子的开场白还是有些无语,也不想跟他啰嗦,“你到太元宫做什么?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楚奕轻笑了一声,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宁珑的话一般,“燕西王今晚应该很忙才是,怎么这么有闲心到皇宫里来赏月了呢?”

        “你……”宁珑简直想直接上前去扇他一巴掌,看他跟还跟她装。除了以前皇宫里的那位莫夙莫贵君,宁珑还没见过跟他脸皮一般厚的人。

        楚奕仍然笑得没心没肺,“燕西王还是快点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楚某在此恭祝燕西王勇力战功。”说完就打不转身走了。

        宁珑这次到没有追,他居然知道他们的计划?这个人恐怕不只是西凉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么简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宁珑中觉得在何处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