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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没理由啊!就算有理由,这种心理好扭曲好变态好阴暗啊!

“小姐,尊主还有东西送你。”一串绿豆串成项链递过来。

云初君斜眼瞥过去:“绿豆代表他的心?”

靳曜点头,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为什么尊主就不能正常一点呢?为什么为什么!搞得他最近也很不正常啊!

云初君推开:“我不要!”

靳曜随手放在桌子上,这个他可不管。

“我都说了我不要!”她抓起链子就要丢出窗外,一颗头颅忽然出现在房外的窗口,是刚踏出房间的靳曜,他道,“尊主说,不要也得要。”

云初君抿紧了唇,瞪着眼珠子刮他,许久才松气。

“你帮我带三个字,就说——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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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道不尽

靳曜立刻把这三个字带到了。

正在厅里和连无赫对峙的邪战听了,笑得春风满面,好不得意。

“连无赫,区区雕虫小技,我早已识破,你别妄想利用你的旧情人破坏我和君儿。”

有谁爱慕他的小君君,他最见不得,有谁勾引她骚扰她,他最痛恨!

连无赫冷眉横对:“尊主来山庄,就是为了这等区区件事?”

……什么?区区小事?!他居然说区区小事!他都快失恋了,还区区?!区他个死面瘫!

邪战很不满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好个面瘫,三番两次对君儿下手,好大的居心!”

这话讲得……好丢脸!

靳曜忍不住捂住脸,尊主最近不但脾气暴躁,连脑袋都没有以往灵活了,瞧瞧现在,在人家连大盟主的面前,他的主人简直是一个为爱失心疯的傻帽啊!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连无赫依旧冷冷淡淡。

人影一闪,飘忽,邪战不客气地坐在了离他比较近的沉香木椅上,绽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提醒连盟主,两个多月前,关于连环凶杀案的幕后推手忽然暴毙一事,疑点甚多。舅舅的事,我多少知道点内情。”

连无赫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邪战笑笑:“我可没这么说。”

谁是凶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牵扯到小君君的身上,他就要瞪大两只眼,一个都不放过。

连无赫沉默了片刻,才道:“关于这件事,连某会再调查。”

邪战状似满意地笑了很久,才踏步离开剑人山庄。

途中,靳曜终于忍不住问:“尊主不去看小姐?”

邪战道:“距离产生美,夫妻间需要一点距离。正好可以趁我们两个冷战时期,产生点距离美。”

靳曜抽抽嘴角,美在哪里?他可没看出来尊主和小姐产生美来了。看着主人喜滋滋地进了马车里,他不想说话了。

邪战忽然探出头来,“花和链子都送到她手里了?”

靳曜点头,迟疑了一下,说:“尊主,属下建议下次你别采路边的野花了,……小姐好像很不喜欢。”

啊?很不喜欢?可是,她明明说只要是他送的都喜欢啊?

那他下次再送什么呢?

正巧这时,一个扛着一袋米的路人从马车边经过,邪战看了许久,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缝。

他吩咐:“去粮庄。”

攒着疑问,靳曜驾着马车很快到了一家粮庄。

“去,赶紧到里面去买一袋绿豆来。”

一袋?!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绿豆?他确定肯定不是用来做绿豆汤的。

此时,邪战挥手笑眯眯地吩咐:“赶紧去,买好扛到君儿的房里。”如果可以,他想买下天下所有的绿豆,数不完的绿豆代表他道不尽的相思意。

靳曜脸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傻帽的主人,他真的真的很冲动很想告诉尊主真相,其实红豆才是相思豆……

“愣在那里做什么?去啊!”

他很绝望地进了粮庄。

·

时至深夜,月辉清朗。

相公馆中。

莲清微微弯腰在一个人面前,那人依旧戴着玉制的面具。

“恳请殿主放过小艾。”他手紧握着,努力压抑心中的不安,“就算她已经被驱逐,但曾经也为鸿霄殿付出了不少。难道不能看在小艾对殿主……”

男人立刻打断他的话:“但她坏了我的大事。”

“小艾她只是……”

“无需再多言,在没人发现之前,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做个了断。”

“其实,殿主根本不想杀云初君吧?否则为什么忽然延缓计划。”

“……是,我不想杀她。”男人微低了脸,眼神没落,“可是,很多时候,并不能随心所欲。我不可能为了她而毁了我十多年苦心经营的目的。延缓计划并不是因为她,只是小艾太鲁莽了。”

“难道殿主就没有想过放下仇恨,带她一起走么?”

男人却忽然爆发出可怕的大笑:“哈!像我这种人生来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有的没的话!”

莲清神情复杂地低下头:“……是,殿主。”

“还有,非满楼的老板加紧盯梢,虽然用重金封了他的口,但始终是个隐患,决不能让他透露半点关于云夙当年那件事。”

“是。”

男人站在窗口沉默,半晌,他低声吩咐:“剩下的,好好厚葬小艾的尸骨。”

莲清一直低着头。

“殿主,爱过小艾吗?”他抬起头看向床边冷冷站定的人。

“……”男人负手立着,说话不带感情,语调也没有多大的起伏,“曾经有过。”

莲清微微笑了一笑:“这样就够了,小艾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男人的眼神忽然锐利地扫向门外,飞身一跃,破窗没入漆黑的夜里。

“开门!”房外,砰砰作响的大力敲门声,莲清直起身子去开门,门口云初君写满不爽的脸忽然就凑近他,“今天怎么锁门了?以前你都不锁的,有什么人藏在里面?”

说着,往里探头探脑,提脚跨进。

他皱眉:“有事?”

云初君不客气地坐下:“这个……你有银子不?”

“要银子做什么?”莲清觉得好笑,“云姑娘堂堂一个剑人山庄的小姐,不会连银子都没有吧?”

“我有银子做什么要问你借!”云初君很苦恼,“当小姐很难,当剑人山庄的小姐更难。你不知道,连无赫有多抠门,也不知道他发了哪门子的失心疯,居然让账房扣了我所有的零用。”

说到这些都来气:“他连我房间里的私房钱都搜刮了!有必要这样报复我么!我只不过不想和他成亲而已,说什么当最好的兄妹……算了,当我那天发疯没说!”

莲清好脾气地又开始说教:“云姑娘,你不觉得一个良家姑娘向我等风尘之人借银子,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么?况且,这也不是一个好姑娘家会做的荒唐事。”

听得烦死了,云初君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伸手威胁:“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借还是不借?”

沉默了一会儿,很无奈地,莲清从暗墙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叠银票。

云初君立马去接,银票被抽回。

“你干什么!拿来啦!”

“……省着点用,这是我全部的家当。”神情很舍不得。

她数了下,抱怨:“太少了吧?”

莲清面无表情:“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收好银票,她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好啦好啦,我知道用你的银子不对,应该是你用我的银子。”云初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下一次我包你全场。”

莲清抚额:“我不包场。”

“这个……难道是包月的?”她想了想,觉得很愧疚,“那下次我出三倍价钱包月,嗯,要不这样,我包年。”

他真的很想揍人……

“你赶紧走吧。”

“哦哦,知道,待会儿去了非满楼,我再回来。”

非满楼?!

看着眼前很快离去的人,莲清一下僵住。

再相见,无语对  

      

云初君来到非满楼的时候,楼里正在上戏,楼顶上高高挂着辐条——至爱天下,戏台下黑压压地坐了一群男男女女,嗑瓜子的嗑瓜子,骂粗口的骂粗口,还时不时有鞋子和瓜子壳扔上戏台。

……那银货又在欺骗群众的眼泪,搜刮善男信女的银子了。

她随意瞥了一眼,便从左边没人的地方走,走了几步,忽然楼里的灯笼一盏盏熄灭了,她不禁停下脚步,往戏台的方向看过去。

戏台上飘出来一个彩衣飘飘的女人,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脸颊两边的腮红涂得和猴子的屁股一样,只听她哭哭啼啼地唱到:“想我这般如此绝代风华的女人,居然得不到幸福……天见不犹怜,世间如此之大,却无我的容身之处……”

这谁?哪个女主角?……忒丑了吧?

云初君不屑地撇嘴,正要往楼上走。谁知,戏台上一阵撕心裂肺地大喊:“云初君!”

她吓了一大跳,脚下一个趔趄,这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准你死,不准你跳河!”

云初君呆了一呆,眼神下意识往戏台上刮过去,台上一个丑男人深情款款地拉住丑女人的手,“初君,我爱你爱得发疯,爱你爱得想死,你为什么只爱邪战!我哪点比不上他……哪点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