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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说我还有些事没做完,你先睡,我待会儿在椅子上躺躺就好了。雪儿狐疑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歉疚,嗫嚅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说没事的,去睡吧。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心里全是疼惜,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雪儿,就是从那时候起。

雪儿听话的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我帮她理了理被子,看着她白净无暇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平静,我已没了先前的邪念。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一日以来的邮件还没有复。我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回复客户的邮件,身后是雪儿迷迷糊糊的呢喃,断断续续听不清说些什么,大概是在做梦吧。

我回头看着床上睡梦中的雪儿,感觉无比温馨。

午夜时,有人敲门,我开门,老罗搂着一位胸前波涛汹涌的卷发女孩站在门口。老罗说老林跟你借个套子。我听到“套子”两个字,再看了看老罗怀里浓妆艳抹的女人,然后回头看了看床上的雪儿,我想到雪儿她是个妓女,她既然毫不介意跟我来酒店,说明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他妈傻呼呼的还当人家是纯洁的圣女,我还自作多情的对人家产生好感。

我极度厌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雪儿,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先前换好的人民币用台灯压在电视旁的梳妆台上,我不打算动她,根本就没了那份兴致。但既然跟我来了酒店,我还是得给她包夜的钱,因为我不想在大陆惹上任何麻烦,毕竟孤男寡女的事谁也说不清,何况,几百块钱也算不得什么。

我心里不爽得很,到洗手间开水冲凉。滚烫的水洒下来,身上的肌肤立即舒展开来,一阵说不出的轻松。

洗手间外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我扯下裕巾围住身子赶紧冲了出去,连水龙头都来不及关上,经过玻璃推拉门还差点被拌倒。

雪儿坐在床上,右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状。

我说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坐噩梦了?伸手抚向她的额头,触及处,大汗淋漓。

雪儿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哇哇大哭,哭得我心慌意乱,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轻轻拍着雪儿的背,她还在抽泣,眼泪流个没完,起码都持续半小时了。我说雪儿别怕,有我呢!我在这!

雪儿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埋进我的怀里继续抽泣。

我说雪儿怎么了,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乖!听话!我像哄女儿一样的哄着她,心疼她。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一刻,我的心真是疼的。

“没事了,就是做了个噩梦!”雪儿从我怀里抽出身子,揉着湿哒哒的眼睛低头说。

“真没事了吗?”我双手抓着雪儿的双肩,感觉她脆弱的就像是纸做的小人儿。

“真没事了!”雪儿点点头。

“那睡吧,再哭明天眼睛得肿了”我扶着雪儿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抚摩着她的脸蛋看着她闭上眼睛。

“你抱着我睡好吗?”在我准备起身去穿衣服的时候,雪儿睁开眼拉着我的手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问。

我说你等等,我去穿件衣服先。

那一夜,我们和衣而睡。我穿着睡衣,怀里抱着我从夜总会带回来的小姐,我竟睡得那么塌实那么满足。雪儿侧着身子,蜷缩在我的怀里,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顺着均匀的呼吸,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第三章失窃

  醒来时,阳光已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在地毯上洒下斑斑点点。雪儿趴在床沿嘴角含笑的看着我。

我抽出被窝里的手摩挲着的她光滑的脸蛋,我说昨晚睡得好吗?雪儿点点头,把头侧靠在我的胸前,我几乎就要以为我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甜蜜恋人。

洗漱完毕,雪儿说她要走了,我清醒过来,天亮说分手,雪儿她不是我的什么人,她只是我从夜总会带回来的小姐,天亮后,我们行同陌路。

我说要我送你吗?雪儿说不用。我把压在台灯下的钱放到她的手里,我说那你自己小心点。雪儿开门出去。有那么一刻,我有一股冲动想抱住她,我想说雪儿你别走,可理智告诉我她只是个妓女,一个拿钱就能买到的妓女。

我说雪儿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我下次过来打给你。雪儿说她没有手机,她说她把她妈咪的号码留给我,要找她打给妈眯就行了。那情景就像是一个老嫖客与一位资深小姐的对话,我终于清楚的明白,雪儿,她是个妓女。

一个人郁闷的来到自助餐厅,餐券是酒店送的。老罗他们都还没有起床,大概是晚上精力耗费过多了,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吃完早餐我来到楼下的便利店准备买点喝的,房间里本来备有冰箱,冰箱里有饮料和矿泉水,可并没有我喜欢喝的“脉动”。

买单时,我发现我的我的钱包不见了,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我回忆了一下,从出房间后,我没掏过钱包,也没跟任何人有过身体上的碰撞,而我的裤口袋是有扣子的,平常我总会把钱包放在裤口袋里,把扣子扣上。我侧过身,用手把裤子往前面扯,口袋上并无任何被刮过的痕迹,而扣子是打开的。我断定钱包必定是被落在了房间。因为,小偷做案绝不会让我的裤子如此完好无损。

我回到房间,桌上,床上,椅子上通通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我的钱包。我又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我想起我去洗手间洗漱时是雪儿一个人待在房间,而后不到几分钟她就说她要走了。我其实不愿去相信那眼睛那么清澈的女孩会是个小偷,可既然连妓女都做了,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我拿起手机按下了雪儿临走前留给我的她妈眯的号码,“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电话里一遍一遍的传来那个沉闷的声音。连电话都留的是假的。

“果真是我看错了你”,我冷然,笑自己的无知,行走社会十几年,我竟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玩得团团转。我早该明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真理名言的,我竟忘了她是个欢场女子。

我想起给我们订房的部长曾给我们每一个人都派了名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我把名片塞哪了。

床头柜上的座机“嗡嗡嗡”的响,我接过电话,话筒里传来老罗懒洋洋的声音,老罗说老林你起床了没,我说起来了,你能不能把昨晚那个部长的号码告诉我,我有点事找她。老罗说怎么了?是不是小妹不听话,你要投诉她啊?我说你先告诉我吧,我晚点再跟你说。

拨通部长的电话,部长说现在是白天她也找不到雪儿,她说怎么了林哥,是不是想今晚还找雪儿陪你啊,我说是啊,呵呵~,我还是没有说出钱包丢了的事,我怕万一我真的是误会了人家。

第四章误会

  晚上八点了,雪儿并没有如部长所说主动来找我,我打过去问,部长说雪儿今天没来上班。这似乎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拿了人家的钱包哪还会露面啊?钱包里其实现金不多,也就几千人民币,可我的证件在里面,驾照,身份证,回乡证都在里面,这下麻烦大了。我心里说雪儿你只要把证件还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追究。可我知道那是没可能的,拿都拿了,哪还会再还回来?我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么纯净的女孩竟会是个小偷。

我心烦意乱的胡乱踢着床边,垃圾桶,还不解气,没了证件,我连家都回不去了。我对着地上的行李箱狠狠一脚踹去,箱子翻转,衣服都倒在地毯上。我蹲下捡衣服,胡乱抓着就往里塞,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件。我扒开衣服,一条米白色休闲裤的口袋鼓绷绷的,我翻开口袋,不是我那急死人的钱包又是什么?

我想起早上我起床时原本是准备穿那条米白色裤子的,便把钱包塞在里面,后来临时改变主意,穿了另外一条裤子,却忘了把钱包拿出来。我真是老年痴呆,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我也真是狗眼看人低,竟怀疑雪儿。我心里对雪儿涌起一股歉意。

我突然急切的想见到雪儿,非常非常想,可我又不想再打电话去部长那里问雪儿的行踪,作为一个男人,那似乎显得太婆婆妈妈了,也显得我太幼稚了,只不过是一夜恩情而已,我这么一天几个电话打去,不被人笑话死才怪。

我在房间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敲门声响起,我一阵欣喜,慌慌张张跑去开门,刚要开门,看到衣柜上的镜子,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老林,出去吃饭了”外面响起老罗那公鸭嗓子。原来是老罗在敲门,而我会错了意,表错了情。

我拉开门说:“你们先去吃吧,我胃不太舒服”,事实上我是怕雪儿来找我我不在。

我胡乱的按着电视遥控,不停看着手机,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我每看一次手机,也才过了几分钟。

床头柜的座机响了,我抓过电话直接叫雪儿,电话里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说:“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务啊?”“不要,谢谢!”我失望的挂掉电话,心头火起。

我刚放下电话,马上又响了,我想这次该是雪儿了吧,我抓起电话,还没等我“喂”出声,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她说先生我们这的小妹服务很好的,怎么样都可以,价钱也很便宜…。我“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虽说我们台湾的女生出了名的嗲,按道理我们已经习惯了那嗲嗲的声音,可听到电话里那女人说话的腔调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

我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床上,眼睛木然的看着电视屏幕不断跳动,电话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