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李很喜欢花小软,认为这丫头不仅在在学习上有过人的天赋,更重要的是心性坚韧,极适合这一行。

谁是真凶?(5)

这年头,如此聪明漂亮的丫头还能踏踏实实的学法医的,真的不多了。

和科里的其它人一样,老李极力的教导着花小软,想早日把这个丫头带出师。

要知道现代人生活好了,变态却多了,法医的工作闲得时候闲死,忙的时候能让你忘掉你还是个需要吃饭睡觉有血有肉的人类。

特别他们市有全国最有名的医学院,当然也就出了全国最有名的法医,也是全国唯一有院士的法医科,到全国各地出差去解决问题也是家常便饭。培养人手,分担工作是他们最需要做的事。

花小软跟着老李后面,一起解剖尸体。

死者颈部无皮下出血,胃内无毒物,肋骨骨折,内脏出血。

最奇怪的就是,少女居然没有坠胎?!子宫内有四个月男性胎儿一个!

最后,老李做出结论,死者系摔伤引起内脏大出血休克死亡。

盖好死者,放回冰柜。

两个人极为细致的洗完手,老李打电话给市刑侦一科让他们过来拿报告,自己做二次清洁工作,花小软在一边打报告。

“小花,过会到哪去吃去?!”

花小软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了。本来她是没什么胃口,但估计老李也是没吃中饭的,想了想道:“附近新开了一间印度餐馆,听说大厨是印度人,菜做得蛮地道,一起去尝尝吧!”。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市刑侦一科的队长镇九区来了。

镇九区是个高大健壮到近乎恐怖的男人,聪明锐利,反应灵活,整个一个工作狂,什么事情丢给他,都会让人感觉很放心。

他的身后带着一位斯文秀气的年青的男大学生,看来是第一次接触案件或者尸体,一脸要哭的样子看着又可怜虫又好笑。

谁是真凶?(6)

他接过报告,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一起出去吃饭,我请客。”

老李不客气地道:“成,小花刚才说想吃印度菜。”

那位年青男子一听到吃,不知道刺激他啥神经了,就在一边干呕!

镇九区郁闷了,对身边的年青男子道:“小柳啊,不是我说你,原以为研究生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你看人家也是研究生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人家小姑娘的胆识都没有,都快一个月了,你还在这里一副怨妇样,别扭不别扭啊。”

小柳脸红红的看向花小软,一脸的不好意思加崇拜的表情:“你不会觉得恶心想吐吗?”

花小软看了看对方,真诚地道:“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镇九区想笑,“走,一起去吃饭去。”

小柳老实地摇头:“他们叫我暂时不要和法医科的人吃饭。”

老李看了看小柳一眼:“你多大了,这么国宝级的老实孩子现在真少见了,你也不怕你们队长把你做成活标本!”边看眼睛还扫了一下周围。

果然,小柳这才细看到周围绿色环境都潜伏着什么。那一些花花草草装点着一些花花绿绿,让人不敢想象它们究竟是什么的标本。

小柳哇的一声,就想吐出来。

老李阴测测地道:“敢吐出来多少,就让你吃回去多少!”

那孩子捂着嘴,撒腿就跑……

老李摇头:“你们科怎么选的人啊,一个不如一个。当警察,不是选择美,要这么漂亮的有什么用。”

镇九区苦着脸道:“我这不是给老大阴了吗?他问我要不要挑个最漂亮的新人回去。我一想你们这来了小花,多振奋科室精神,你看你们武科最近上班都积极成啥样了!我想我们那来不了小花,来颗小柳也不错啊,就答应了!”

谁是真凶?(7)

“谁知道又被老大给阴了,这孩子名字叫柳如风,明明这么娘的名字,这么娘的长相,却丫是一个大小伙子,现在一队的人都在骂我性向有问题呢!唉,你还在这刺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群里那些啊啊乱叫着要媳妇要爱情的牲口们。”

花小软在一边笑,不语。

老李也乐了:“那是,我们科小花可是武科多年培养的,在学校就精心照顾了多少年,绝对的根正苗红才移进来的,哪象你,男女都没摸清楚就放人进来,你也太过了啊。”

镇九区叹息:“小花,你真不考虑来我们那找一个强壮的热情的小伙子,两口子都是法医可不好,都冷冰冰的,有啥趣味。”

“走开吧,你在这策反小花,当心给武科听了,给你小鞋穿。”老李在一边挑衅。

“好好一法医为什么要沦落到学犯罪心理,他学就学罢,为什么我们局这么省钱,健康检查不让医生弄,反而让家里这群法医去测什么心理,我们还活着,还不是尸体的,真是乱来啊。”镇九区感喟。

几个人找了个包厢,叫了菜。

小柳不吃,一个劲在那看报告,脸色惨白惨白的,样子怪可怜的。

老李看了一眼,闷笑。

镇九区是出了名的护短,所以打着圆场,“小柳,你先谈谈你的想法吧!”

小柳慢腾腾地道,“看现场基本上应该是无意滑落。死者怀孕身子不方便、还有外面窗台的擦伤痕迹和死者脚穿塑料底布鞋等情况,都能认定是死者在做清洁工作时,无意滑落的。加上法医报告,亦说明死者是死者系摔伤引起内脏大出血休克死亡!至于胎儿的情况,已经问讯过死者的父母,都说明知道胎儿是谁的,全家包括死者本身也能接受这样的情况,没有自杀和他杀的动机。”

谁是真凶?(8)

听着小柳的话,老李在一边摇头,他一向乐于教导新人,

“人体从高处坠落在地面或物体上,就会形成坠落伤。这种损伤多系自杀或意外事放。但亦是最多他杀后用来伪装的高发案件。坠落伤通常体表呈较轻微的表皮剥脱和皮下出血,但内部则由于机械力的直接、间接或震荡作用,出现广泛性的内脏破裂和骨折。

有时候打击死者头部致其昏迷,再推入高楼,如其头部先着地的话,多出现皮下血肿或挫裂创,颅骨可形成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有时颅底发生间接骨折,耳、鼻、口出血,两眼睑皮下出血,呈青紫色。很难界定甚至无法界定出哪些是坠落伤,那些是犯罪人为伤害。”

镇九区看向花小软,淡淡地问:“你觉得呢。”

花小软心一动,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她微微低头,一边用纤细雪白的手指撕了印度飞饼沾了点咖喱肉汤,一边思考着。

花小软语速不快,但用词极为精准:“案发现场并不凌乱,没有打斗痕迹。看起来不象是他杀。至少,不象凶杀第一现场。”

老李在一边微微点头。

花小软继续道:“法医证明,我觉得给得是非常的严谨的。但实际上很多调查工作,包括胎儿问题,因为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老李点了点头,“对坠落伤要结合现场勘验、尸检、化验等各方面情况,综合推断死亡的性质。尤其要注意死者有无中毒症状,坠落伤以外的致命伤、抵抗伤,以便作出自杀、意外事故或他杀的结论。”

镇九区对小柳道:“大家都说得很有道理,那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一一一

谁是真凶?(9)

小柳看着很柔弱,但性格却很倔:他拿出自己的笔记,一边翻阅一边给大家看,象极了拿参考书找答案的学生。

小柳指着他在本子上所列的证据一二三四五,一条一条的道:“从死者生前表现,家人证词和现场勘验情况出发,认为她不是自杀,也不是奸情杀人。仇杀和图财害命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他列的清楚明白,这一次连镇九区都点头赞美了:“你可真适合做研究工作啊。”

小柳涨红了脸,老李在一边笑,花小软只顾低了头去吃东西,脸上挂着一个制式的微笑的面具。

她还在想着,那一片树叶在二楼和三楼之间,树叶正面上的血迹明显不可能是由地下喷溅上去的,而是由上而下滴上去的。这说明死者未坠楼之前已经受伤出血。

那么,这个伤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排除是自然滑落的可能性,是自杀还是他杀?!

那个女孩子她见过,极为无知无识,一家子拿了几万块,都象是拣到宝一样。似乎本地风俗一向不良,某些女大学生做了人家二奶,上百万的挣,一家子只觉得光荣,不见到羞耻。

加上有人证明,她还约了朋友中午一起去买打折的名牌鞋,看起来,那个女孩子活得兴高采烈的,不象是要自杀的。

如果是他杀,又是何人作的案?

会是父亲吗?

总觉得不可能,父亲让别的女人怀孕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发生,他无耻的根本不觉得有必要掩饰,而且妈妈也一向都能保容他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女孩子呢?

那个女孩子为什么没有打胎呢?

给父亲生个孩子有什么好处?

是不是父亲私下和她别有什么交涉!?

谁是真凶?(10)

可是,如果父亲想让她替自己生个儿子,传宗接代,那就更没有杀她的动机了?!

那么?

花小软只觉得头疼。

一一一一

晚上回家收拾行李。

意外的,父亲回来了?!

花天下脸上有一些淡淡的疲惫,但总的来说,精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