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尿液冲到了石头上,溅到了蒋丽莎的屁股上。她突然又开始诅咒石头。蒋丽莎由石头想了很多,如果石头接触到王勋和的头,那会出现怎样的情形。
突然倒地,血流如注。不错的主意。
车子撞不死王勋和,她就捡一块石头趁他不备时砸死他,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最毒妇人心,女人是柔弱的,同时也是狠毒的,正因为她是柔弱的,才是狠毒的。这就是Yin阳,就是辩证法。
蒋丽莎想到这里,就真的在身边摸到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然后向山下走来。她要砸死王勋和,然后趁着夜黑走下山去。如果王勋和倒霉,就会被后面的车子撞下山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作孽不可活。此刻的蒋丽莎已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她要报复,要王勋和付出生命的代价。
离车子还有二十米时,蒋丽莎终于看到一辆货车从后面赶了上来。
灯光时隐时现,王勋和的灾难和蒋丽莎所期望的幸运也许会同时发生。
这里是北原市通向邻省煤炭区的必经之路,每天路过这里的车子成百上千。即使在大白天,车子相撞的事故也常有发生。蒋丽莎最希望的就是她能亲眼目睹惨剧的发生。
车子向警车开来,离警车只有十几元时,警灯开始闪烁。后面的煤炭车也发现了警车,于是就开始紧急制动。
可是,当时警车正处在下坡路段。煤炭车虽然已经制动,但车子仍在下滑。
王勋和见势不妙,赶快拉开车门想跳车。可是,已经玩了。
“咣当”一声响,撞车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蒋丽莎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捂住了耳朵。等蒋丽莎松开耳朵时,听到了车子向山下滚动的声音。“哐当当,哐当当。”
蒋丽莎以为陡壁旁边是悬崖,谁知只是个山坡。车子从山坡处滚下来,车子里的人还有生还的希望。她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该退。
她要是走了,而王勋和还活着,就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只要尚有一口气的王勋和向警察透露,说出事前和蒋丽莎在一起,蒋丽莎就会很难堪。
令蒋丽莎惊喜的是,当她睁开眼睛肇事的煤炭车时,发现它已经开始了沿着盘上公路继续前进了。
上帝呀,感谢这辆车子,是你把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蒋丽莎不由从心底发出了感慨。
她壮着胆子一步步向警车掉下去的地方走去,等到了拐弯的地方,她向警车翻进的地方看看,警灯依然在闪烁,而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凭着直觉,蒋丽莎庆幸地认为,该死的王勋和已经死了。
蒋丽莎不敢过多地停留,沿着来时的方向开始匆匆地向山下跑去。
她高兴着,同时又恐惧着。高兴的是王勋和终于死了,她为自己的意念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巴望那个人死去,那个人就真的死了。可见,她意念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她恐惧是因为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到家。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蒋丽莎一溜小跑,直到娇喘微微才开始正常的走路。她没感到疲倦,只是脚有些疼痛。高跟鞋子羁绊了她的行走,她不得不脱掉了鞋子,只穿着袜子行走在下山的路上。
山下的灯光告诉她,已经离人群不远了。她的内衣已经全部湿透了,浑身酸痛,疲惫不堪。她想停下来歇一会儿,可一想到王勋和就摔死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他的Yin魂也许就跟在自己的后面,于是她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等到了山脚下的市区,蒋丽莎坐在街心路口边的一个小花坛的台阶上。她双手提着鞋子,一副狼狈不堪。
昏暗的街灯下,偶尔经过的人看看坐在台阶上的蒋丽莎,在心里做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后又继续走自己的路。蒋丽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山上的风吹下来,扫过路面和树林,带着煤灰吹在蒋丽莎的脸上。她感到阵阵的冰凉。一辆出租车慢慢地开了过来,停在蒋丽莎的身边,司机把头伸出窗外,问蒋丽莎说:“用车吗?”
蒋丽莎刚想站起来,屁股还没离开台阶就又坐定了。她不具备反侦察能力,但她本能地意识到,她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哪怕只有细枝末节。公安局破案时,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成为他们的线索。
出租车开走了,蒋丽莎突然想到了高寒。关键时刻,只有高寒能解救她。
一想到高寒,蒋丽莎就有点热血沸腾。今天中午,高寒就像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了蒋丽莎的Ti内。
她毫不犹豫地掏出电话,拨打了高寒的手机。
很快,电话的那边传来了高寒的声音。
“阿姨,你在哪儿,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一经加入了感情的因素,蒋丽莎就感动得只想哭。她没有哭出声来吗,但已经泪眼婆娑了。
“你身边有人吗?”
蒋丽莎低声地问。
“没有,我在卫生间里,有什么只管说。”
高寒的声音比她还低,看样子也很谨慎。
“你马上开车出来,我在北山下等你,然后再联系,快点,我遇到麻烦了。”
蒋丽莎不等高寒问为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等着高寒的到来。
等高寒开着车子在蒋丽莎身边停下,并从车子上下来时,蒋丽莎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头埋在高寒的怀里就哭起来。
“阿姨,你怎么了?”
高寒吃惊地问。
“给你说过了,不要叫我阿姨,叫我姐姐。”
蒋丽莎哭着嗓子纠正着高寒的话。
“这——”
“叫呀。”
蒋丽莎晃动着身子,恳求高寒说。
“姐,你怎么了?”
高寒怯生生地问道。
“我这几天眼皮子老跳,就想到北山上来求个签,可一个人太孤独,就把车子停放在酒店的门前,坐着客车来到了这里,由于我游玩的时间太长,当我回到停车的地方时,车子已经走了。可怜我一个人从山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天黑。我可告诉你,回去后对任何人不要说起,太败兴了,人家会笑话我的我。”
蒋丽莎哭哭啼啼,连撒娇带气愤,一口气说完了刚刚编造的谎话。
“我不会的。”
高寒答应道。
“我要你发誓。”
“我要是胡言乱语,出门时叫我撞车身亡。”
“不行,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知己,我谁也不相信了。”
高寒虽然不明白蒋丽莎为什么再三叮嘱不要他胡说,但他猜想蒋丽莎今天下午一定遭遇到了可怕的事。蒋丽莎不说,他也不想多问。
就在蒋丽莎和高寒就要返回北原市时,但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警笛的鸣叫。蒋丽莎扭头看看,心里想着,该死的王勋和,你可一定要被摔死呀。
正文 第609章 不是谋杀的谋杀(2)
王勋和坐在警车里,被煤炭车撞到了山下在被撞的刹那,王勋和紧紧地抓住了方向盘。车子不断地打着滚向山下滚去,随着警车和石头的不断碰撞,玻璃碎了,车们扁了,车子也变了形。从头至尾,王勋和就喊了一声:完了。
这一声还是喊在心里的。
他的判断没有失误,也不可能失误,凭着二十来年的刑侦工作经验,他能判定别人的生死,在生与死的关键时刻,对自己的危险当然也能了如指掌。
警车停止滚动之后,王勋和已经失去了知觉。颈椎和手臂断了,两条腿的膝盖破裂了,肋条几乎无一完好。
一辆途径的大货车发现了山沟里闪烁的警灯,拨打了报警电话,当地的警车迅速地赶到了现场,先把王勋和从车里救了出来并抬到了路上。警察从王勋和的身上搜出了警官证,才知道他是北原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
等蒋丽莎到家不久,王勋和也被运往北原市急救中心。
蒋丽莎被高寒带到了和王勋和见面的酒店门前,取回了自己的车。
深夜十一点,蒋丽莎回到了家。
在卫生间里,蒋丽莎站在喷头下,任凭雾状的水花洒在自己的身上。她把浑身上下涂满了沐浴露,使劲地揉搓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尤其是被王勋和侵犯过的地方。
如果那个玩意儿是身体之外的部分,即使价值连城,蒋丽莎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扔到山沟里或喂了狗。可是,那是她身体的组成部分,还有多次被使用的价值,她只能尽可能地清洗干净。
黄江河早已进入了梦乡,对于蒋丽莎的回来毫不知觉。
蒋丽莎光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从衣架上取下睡衣上了床,正要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突然又脱掉了睡衣。
她从后面搂着黄江河,然后把Ru 房仅仅地压在黄江河的后背上。她不想睡觉,王勋和对她的肆意的蹂躏历历在目,她难以平静下来,想对黄江河说点什么。她抓住黄江河的耳朵,轻轻地抚摸着,在带给黄江河舒适的同时,希望他能从梦中醒来。
黄江河翻了个身,正面搂着了蒋丽莎。他终于有了意识。
“江河。”
蒋丽莎轻声地叫着。很长时间以来,她还没有如此亲热地叫过他。现在,内疚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突然对黄江河有多了几分敬畏,多了几分依赖,所以从心底里发出了温柔的呼唤。
“深更半夜的,你不叫我睡觉了。”
黄江河闭着眼睛,埋怨着蒋丽莎。
“人家想和你说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