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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张峰不温不火地说,言辞中夹杂着讽刺的意味。

——“我不懂你们所说的程序,但我知道,如果是真正的选举,应当集合所有的老师在这里填写选票,然后唱票,验票。据我所知,我们大部分老师都没有参与选举,他怎么就是大家选出来。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大家指的是谁。按照我的理解,大家这个词恐怕指的是少数人,也包括你们吧。”

——“你不愧是老教师,说的非常正确,但是,我们也是为了不影响教学,才浓缩了程序。”

老教师和张峰讲不出什么道理,气得脸色发白,当场走出了礼堂。等到了门口,扭回头对着主席台说:“专权乱政,任人唯亲,中国的教育就坏在你们这帮人手里。”

会场上一片寂静,人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为了打破难堪的尴尬,张峰诙谐道:“老教师了,为教育事业做了一辈子贡献,不理解新生事物。不管怎么样,我在此还是要代表组织部谢谢他,谢谢他提出宝贵的意见。下面由——”

没等张峰说完,一位中年教师又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他比那位老教师还胆大,索Xing走到了主席台上。

他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两片镜片像瓶底盖在两只眼睛上,一看就是个学有所成的资深教师。

他站在主席台上,习惯Xing地扶了扶镜框,歪着头斯斯文文地说:“我就想问说一句,据我所知,白副校长只有技校的学历,连中专都谈不上,开车甚至开车床都没问题,管理后勤工作,管管学生的吃喝也没问题,可如果组织上要他管理一所学校,这也未免太搞笑了吧。古今中外,无论是大学还是中学,哪位校长不是门里出身。打个比方,如果把一个只懂得耕作的农民塞到你们组织部,还要他当部长,你们肯配合他们的工作吗?”

中年教师说完,不等张峰辩解,就径直走下主席台,然后学着老教师走出了礼堂。

张峰的脸红了,白宝山的脸也红了。不用说,他们的脸都是羞红的。两位教师先后甩给他们两个大嘴巴,难堪得要死。

但会议还得进行,白宝山当校长的程序不能因为一两个人的反对而发生任何的改变。于是,张峰针对中年老师的话,发表了如下辩解意见。

“刚才那位老师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要全面地看问题,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众所周知,新中国的创始人之一***同志一生有两个特点,一是不摸钱,二是不拿枪。他不摸钱,难道就管理不了中国的经济吗?他不拿枪,不也总结出了一套举世闻名的游击战理论吗?校长是行政领导,不懂业务照样能管理好学校。不会种庄稼照样能吃饭,不会制造汽车照样能驾驶车辆……”

以学识见长的老师们并没有被张峰所谓的论据所迷糊,相反,他们开始议论起来。

有的说:金钱的社会,只要有钱,做官就如探囊取物。

有的说:白宝山做过市委书记的司机,当然要得到提拔了。不过,他管管后勤也就罢了,把这么大的学校交到他手里,简直是,哎,怎么说呢。苍蝇搬鸡蛋,不自量力。

有个年轻点的老师干脆说起了粗话,说:妈妈的,我现在就开始攒钱,等我儿子一毕业,就给他买个官,最好能当个校长什么的。

另一个则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说:你呀,胃口太小了。我要给儿子某个组织部长的职位,到时候你不给钱,我就让我儿子免了你儿子校长的职位。

听口气,张峰都搭进去了。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正在会场乱成一锅粥时,李修长认为她表现的时候到了。她站起来面朝大家,说:“我也发表点个人的意见。无论怎么说,白校长最起码是一部分选出来的,上级没有从外边委派人过来,而是在学校里选拨,最起码脸熟不是。我看不如先让他干着,如果他确实不具备当校长的资质,上面会给我们再安排的。”

一部分被白宝山和李修长收买过的年轻教师听了李修长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跟着起哄道:“是呀,白校长是我们选出来,我们欢迎白校长当我们的校长。”

说实话,李修长说话的水平也不怎么高,但毕竟给正在难堪的张峰搬来了梯子,使他得以有机会下台阶。他接着李修长的话,说:“你们有意见我知道,我也能理解。我也知道你们在座的很多人都能胜任校长,但是白校长是大家选出来的,不是我们杜撰出来的,我不能违背组织原则,也希望你们不要违背。我会把你们的意见带上去,请示领导后再做定夺。现在,我们有请白校长发表就职演说。”

白宝山站起来,脸红得依然像个猴屁股。他傻笑两声,然后清清嗓子,开始了他所谓的就职演说。

“组织部的同志们,我的同仁们。刚才,有老师嫌弃我的文凭低,我借着这个机会郑重大家的工作,绝不敷衍(行)了事,如果我做不到,请大家检举我,揭发我。我知道,在教育问题上,我是个外行,但我会努力学习,以便天天向上。我要谨记上级领导的谆谆(哼哼)教诲,不辜(幸)负大家对我的殷切希望。同时,也希望所有的老师在教学实践过程中,熟透(熟练)驾驭,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正文  第664章破镜重圆是场戏(10)

白宝山醉了,虽然没有烂醉,但大脑已经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他跟在刘燕妮和米兰的后面,进门后就半躺在床上。

那是冰莹的床。樟脑球刺鼻的香气和粘在被褥上的女人的体香混合在一起,刺激着白宝山的雄Xing激素,他陶醉在朦胧的幻想之中。

女人的床不能随便躺,稍有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个并不深奥的道理。冰莹走过去,翻着白眼对白宝山说:“没骨头呀,一进来就躺在床上,这不是你呆的地儿,请你坐到沙发上。”

白宝山撑着脑袋,斜眼瞅瞅冰莹,说:“这是我老婆的房间,你是我老婆的马仔,我现在又是校长,请你不要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老婆还不管我,你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我就是不离开,看你能怎么样。”

有了校长的身份,白宝山怎么都不会把冰莹放在眼里。现在冰莹已经不是黄江河的司机了,白宝山对她无所顾忌。

冰莹转脸对着刘燕妮,拉着脸问道:“刘姐,你到底管还不是不管。”


刘燕妮这才走过去,低声地对白宝山说:“这是人家姑娘的床,你躺在上面算怎么回事,听话,到沙发上去。”

听语气,贤妻嗔怪老公,责备中饱含温柔,白宝山很受用,这才撑着身子坐起来,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还是我老婆心疼我,哪像你,和校长说和也没个分寸。去,给我倒杯水来,渴死了。”

冰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懒得搭理白宝山。刘燕妮给冰莹努努嘴,说:“你没听见,快去给咱们的大校长倒杯水来。”

冰莹虽然不高兴,但刘燕妮发了话,转身去给白宝山倒水。

杯子端到白宝山面前,白宝山看到冰莹细嫩的手,不由胡言乱语道:“吴黎这小子就是没福气,这么冰清玉洁的姑娘不知道疼惜……”

话没说完,刘燕妮就呵斥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是,不说,不说了,我就当一回哑巴。不过,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让冰莹当我的司机怎么样。”

白宝山死皮赖脸的,斜眼瞅着冰莹对刘燕妮说。

“呵呵,当然,你现在身份变了,是得配个好司机。”

刘燕妮应付道。

“这么说你答应了?”

白宝山虽然喝多了,但还清楚自己说的是玩笑话,想不到刘燕妮答应得这么爽快,就把她的话当了真。

冰莹不满意地喊了一声“刘姐”正要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刘燕妮给冰莹摆摆手,说:“我老公是校长了,以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有求必应。我答应要冰莹当你的司机,但不是现在。等咱们结了婚,冰莹就是咱们两个共同的司机。咱们轮流使用,要是你忙了,你就多用几天,谁让你是我老公呢。”

白宝山正在喝水,听见如此大好消息,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口水呛到了嗓子眼,“阿嚏”一声,差一点没呛死。

刘燕妮看着他得意忘形,心里偷偷地乐,这东西,听风就是雨,还不如一头猪。心里这样想着,就把冰莹拉到门外,悄悄地对冰莹耳语几句,冰莹就接过钥匙,风一般跑向楼梯。

刘燕妮回到房间,又给白宝山倒了水,然后问道:“这两年我不在家,你过得怎么样,钱也挣了不少吧。”

白宝山站起来,靠近了刘燕妮,直勾勾地看着她,说:“先不说我,你过的怎么样?”

刘燕妮怕白宝山近距离纠缠,就装作要去整理床铺,一边说:“南方的钱比北方好挣些,像我吧,年薪也就是二三十万——”

“哈哈,差远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富婆呢,搞了半天,也不过身价百万。别的地方不说,就在咱们北原市,大街的房顶上掉下了个砖头,随便砸个人都是身价百万,更别说南方了,这点钱也就是个要饭的。”

刘燕妮正要接话,冰莹推门走了进来,把一支笔样的东西交到了刘燕妮手里。刘燕妮把笔拿在手里,一边把玩着,一边接着白宝山的话,说:“听口气,你这两年赚了不少,要是多余,就投资到我们的风险公司,利润可高了。”

白宝山摸摸口袋,好像掏烟,但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