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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呈上来。”

“是……啊,这……”

南寒元命那名拿着观悉镜的弟子把东西拿上来,可当那名弟子捧着铜镜走向南寒元时,那铜镜却金光大闪,自动离开他的手,悬浮在大殿上空。

这……这怎么回事?

金光持续强烈,最后再缓缓消失不见,观悉镜在乾元殿上空扩展出一块方形的画面,画中的……场景令在场人皆是面红耳赤、不可置信、惊讶非凡、震惊无比。

朦朦胧胧中,首先出现的是满地的白芷,纷飞的桃花,看不真切的莲池,然后画面拉近,画面立即被整个莲池内那令人血脉沸腾的场面充满。

池内,仙气弥漫,两具□的白皙身子正处于忘情的纠缠中,而那两人的面容隐在水汽中并不能看清。画面再拉近,两人的面容终于看清,上方的脸属于一个男子,那染上明显情/欲红晕的脸竟是他们沐流的掌门!而下方的那个面上痛苦与沉醉并存的女子……竟是……竟是他们掌门的弟子黍离!

“哟,什么事如此热……”殿外一青衣男子,面带笑容踏步而来,当视线往上一触时,面上的笑立刻僵了下来,“这……”

这,这是他认识的郁沚沐?!

……

难得有空来沐流一次,竟然头一眼就是如此香艳刺激的,绝对超过当年在玉帝的朝华殿上所看到的。不过,为什么女主角又是她……

男子重新迈步,向南寒元他们走去。

而因为被画面吸引一直回不过神来的众弟子完全忽视了走进来的青衣男子意柳星,连他已走到南寒元、月玄、郁沚沐三人面前都不知道。

而一见画中景象就已坐不住的郁沚沐起身,伸手朝上空一挥,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动,画面瞬间消失,观悉镜落下,荡了几下后便安静的躺在玉石地面上。

怎么可以!离儿的样子除了他怎么可以被其他人看到!

……片刻的死寂无声。

这……这是……

众弟子从那副香艳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神色各异,不知如何形容的神色各异。殿内也顿时变得闹哄哄一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画面里面的男女真的是掌门和他徒弟吗?他们怎么能做出如此恶心的事!

他们的掌门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吗?他是上仙啊,是六界无人不知的仙人啊,怎么可以和自己徒弟做这种事!

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掌门和以前不同了,这样的郁沚沐怎么可以做掌门!

一定一定是那不要脸的黍离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上仙的!可是,一向无情无欲的上仙怎么会被引诱……

原来,原来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掌门竟会有如此一面,而且一来就是和自己的徒弟!

……

不论是何种想法,他们脸上的震惊与激烈的情绪是毋庸置疑的。刚才的一切他们要怎样才能相信不是真的!

接着,南寒元拍案而起,衣袖一甩,身旁的楠木桌立即碎成了灰,包含怒气与不可置信的一句句质疑声让殿内的嘈杂立刻停了下来。

“师弟,你怎么解释刚才的画面,我和玄一个下午联系不到你,你是不是就是和你这不要脸的徒弟混在一起!

你是沐流掌门,你是仙界受人敬仰的上仙,最重要的是你是那孽障的师父,你怎么可以干出如此龌龊的事!

你说,是不是她勾引你的!

郁沚沐,你给我说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呵呵呵……”郁沚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笑,极尽妖异的笑。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是离儿说的,是离儿说的,是离儿说的……要他。

“郁沚沐,你们,你们是在乱伦!师父当年的教导去哪呢,你这千年的掌门白做了吗!你说,你还配不配做一派掌门!”

南寒元完全处于不受控制的愤怒中,根本顾不上殿内还有这么多弟子,他现在的斥责、质问只是属于一位为自己如此荒唐的师弟而痛惜生气的兄长的。

“师父……”

“仙尊……”

而众弟子被南寒元超越以往任何一次的怒气所震慑的只能怔怔立在原地,看着寒元仙尊对掌门怒目而斥,根本不顾场合的怒目而斥。

“师兄,好好说,兴许这……有什么误会。”月玄开口,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要说整个沐流,最早对郁沚沐的变化隐隐有感觉的就是他了!他早就知道师弟对黍离的疼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是他,是他一直不敢相信,才会酿成今天的事,如果他当时拼全力阻止,今日的事也许不会发生……

“误会?刚才的画面全沐流弟子都看到了,怎么会是误会!”南寒元眼神讽刺,转而又伸手指向郁沚沐,声音是绝对的颤抖与痛惜,“本尊以你大师兄的身份,现革去你沐流掌门之职,关至星宿宫,等候……处理结果。”

他必须这么做,就算他沐流会因此事再次成为六界热议的焦点,成为仙界之耻。

“寒清,现在带人立即把孽徒黍离押回沐流!”

第083章  沸沸扬扬的争

“寒清,现在带人立即把那孽徒黍离押回沐流!”

命令刚下,全场一片哗然。

寒元仙尊竟然当场处置掌门,要知道,上仙是他们沐流的掌门啊!

“……是。”而寒清愣了片刻,遵从自己师父的命令转身向门外走。

可是,那黍离究竟在哪里?他们如何才能找到?

“啊!”走至门口的寒清被一道白色利光击到,单膝跪在大殿门槛上。

郁沚沐几步上前,抬手,露出自己白皙的手腕,那上面还有几道仍未褪去的、属于黍离留下的红色抓痕。然后手指朝殿门一指,立刻凝上一层结界。他笑,透着冷意而颤抖的笑:

“本尊有说过同意你去了吗?”

“掌……门……”寒清声音努力保持着震惊,可是语调依旧没能连起,尽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他对这位掌门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他作为他的师叔也是极其平淡的,他没必要怕他,可是,他这位掌门师叔现在的样子让他极不安稳,这种感觉已不是正常的敬畏而是……害怕。

而殿内众人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毕竟眼前这个穿白衣的天人是他们的掌门,是他们一直仰望乃至敬畏到害怕的掌门。

“寒清,还不快去!”南寒元眼睛一直盯着郁沚沐漏出的手臂,面上的怒火更甚,手一指,用了十层力道破开郁沚沐在殿门施的结界,“就算他曾是你们掌门,但犯了门规,就得受罚!”

而月玄一脸苦涩,缠着手指指他身边的两个徒弟:“玄宫、玄徵,去帮寒清。”

沚沐,现在只能先请你去星宿宫了。

“……是。”玄宫、玄徵二人微愣了会儿后,便领命走向寒清及郁沚沐。

“本尊的话,没听到吗?”看着玄宫、玄徵二人扶起寒清准备向殿外走去,郁沚沐语气烦躁,再次冷冷开口。

南寒元眼神一瞥,示意他身旁的令两名弟子寒悠、寒径。

“是,师父。”二人领命走向郁沚沐,“掌门,请。”

郁沚沐抬头,看向殿内众人,看着那一个个带着惧色、透着害怕的脸,甚至还有隐着看好戏之心的脸,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做了那么久的仙,第一次看见如此多、如此复杂的表情,而自己的回应算什么,这一切真的很没意思。这里没有离儿,他做的一切有何意义?所以——

“本尊跟你们走。”

在哪里都一样,都可以等她回来……

“……”顿时,寒径等人都有些发愣,少顷后才缓了过来,向伸手去押郁沚沐,当手快触到他衣袍时却停了下来。

“上仙,请自己走吧。”他们还是没法去押犯人一样去押他。

看见如此行为,郁沚沐再次觉得没意思,什么话也没说的步出了大殿,由寒径、寒悠二人看着走向星宿宫。

而殿内,

“师兄,下面该怎么办?”月玄看着被清空的殿内只剩南寒元、意柳星及他,面色忧愁。

南寒元看一眼一直在旁看好戏、连郁沚沐出星宿宫也没有什么动静的意柳星,嘴角浅浅牵起嘲讽的笑:“沐流出了这样的丑事,有的是麻烦事要应付,你说该怎么办!”

“……”月玄看一眼南寒元,叹一口气,知道他仍在气头上,便不再言语。

“……二位,柳星也该回去了,”意柳星双眼放空看着殿外,很久后才收回目光,面带意味不明的笑拱手告辞,“沚沐的事,我不会说……你沐流多保重。”

说完,也不等南寒元及月玄说什么客套话便消失于一道绿光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结实的墙也会有缝隙,哪怕是无法引人注意的某一小点。同样,世上没有永远隐藏的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是因为它总有那么一个方面勾起人们的兴趣却不被得知,既然如此,那旁人就一定会把这个秘密摆上台面,然后评论一番,或怒斥或赞同或满意或失望。

而郁沚沐师徒的事暂不论评论结果如何,就光说这事本身带来的影响就已是沸沸扬扬,闹得整个六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仙界完全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沐流更因此严重蒙羞。

自然,此事对这么两个人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夜,很深的夜,空中没有任何光亮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