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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旧仇新怨



        此事过去月余,阿玛也办完差已经回来,青松倒是乐得将我丢给阿玛看管,这一下便更是没了自由,终日里不是对着阿玛的老脸就是一头钻进自己的库房躺在银子堆上睡觉。

        本来一切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运转着,可是也不知是哪个遭了瘟烂舌头的竟然把我那日在不夜城的那通演讲一字不漏的捅到了那绣花枕头耳朵里去。这下子便像是炸了马蜂窝般,在一个明媚的午后,那绣花枕头带着那气歪鼻子的老十一起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来到我们府上,一通恫吓和威胁,加上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竟将我经营不夜阁的事情抖了出来。阿玛自然目瞪口呆外加气血上涌,将我和青松唤了出来,双双跪在厅里,青松还被阿玛罚了家法,挨了十来杖子。对于他们两个自然不敢得罪,一边陪着不是,一边把我和青松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稍稍平复了那两个家伙的心头火,加之那个八爷半路杀进来说和,这才算是大事化小。送走了他们三位天已经擦黑,青松因为管教无方被打了板子,此刻已是屁股开花的被抬回自己房间。而我只得低垂脑袋继续跪在厅里聆听训斥,这龟仙阿玛手指抖啊抖的指着我老泪纵横声泪俱下的对已故的我那额娘自我检讨了一番,跟着控诉了我大逆不道逼良为娼不守妇道德性败坏的事实,跟着阐述了我因此而名声扫地终老家中再无颜面见祖先的悲惨结局。听的我是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比我还有想象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可我也没胆子反驳,只得乖乖跪在那儿垂着脑袋数地板砖的花纹。

        最后像是说的累了,这才哀叹一声,提着袖子抹抹眼角儿,打算回房歇息去了。见他起身离开,刚想站起来却被他一声怒喝给生生吓了回去。只好规规矩矩领了他的罚,挪到后院儿的祠堂里,跪在董鄂家祖宗的排位前继续忏悔。

        门外更鼓声声,堂上哀声连连。早就瘫坐在地上,顾不得什么姿势优雅,只知道若是再跪下去,这腿不是天残也得胜似天残!

        将那绣花枕头骂了个痛快,直至骂到他关外的祖坟方才觉得口干舌燥,最后也不知自己是在何时睡去的,只是醒转的时候发现竟是躺在闺房的大床上,一睁开眼看见的竟又是阿玛那喜感十足的老脸。

        “阿玛...”

        “乖!妞儿呀,哪儿不舒服?跟阿玛说说,哎呦,这身子骨儿怎么这么差,看着结实怎么竟会昏了过去,若不是我让青杨去祠堂瞧瞧,待上这么一晚怕是要做下病的!唉~阿玛可怎么好呦~~”

        “......”

        “唉~过去就过去了,阿玛也是一时气得糊涂了,唉~~阿玛只是担心依你这脾气本就任性的可以,若是到了宫里阿玛使些银子买你个平安不受气原该不成问题,只是你万万不该得罪那九阿哥和十阿哥呀!那是咱们能得罪的主儿吗!若是日后你落到他们手里,阿玛如何能保得了你呀!唉~~”

        “进宫??”

        “傻丫头,忘了?咱们满人的格格到了岁数都得有这么一回。前年原就该进去了,阿玛使了不少银子才错后了这两年,原想今年也这么做,拖过了岁数也就彻底的不用去参选了,将来找个上门女婿就这么照顾你一辈子也就安心了。可那完颜家不久前出了纰漏,这会儿上面查办的厉害.今年恐怕是再也拖不过去了!唉~~”

        听他一席话,说的我是心惊肉跳,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进宫,失了赚钱的机会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自由卑躬屈膝的看人脸色,哪儿比得了现在的逍遥自在说一不二。

        瞧着阿玛眼底的不舍,对着相处了没多少时间的老头儿也有股子不舍,毕竟他是真的很疼自己。这四目相对竟是惹出了几滴眼泪,看的那董鄂七十更是揪心,只当是这闺女舍不得自己。

        “阿玛...我不去...我要一辈子留在您身边儿...”

        “妞呀...阿玛想办法...呜呜~~阿玛想办法...呜呜~~~~(>_

        晴天白日艳阳高照,深宅大院儿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幕人间惨剧,大有黄世仁逼债杨白劳被迫卖女的味道,屋外过往的家丁仆妇无不绕道回避......

        风头过后,我无时无刻不在诅咒某九的失德败行,就连恭房的木板墙壁上都被我用簪子划下了绵绵的恨意。奈何自己一出不了府门二是实在没那个胆子,原想反正自己的确骗他在先,何况那幅画还挂在自己闺房的墙壁上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忍一时之气换风平浪静,让他出出这口恶气,就算自己为他不便秘做点儿贡献了。

        可谁知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抽筋短路,也不知那九阿哥是怎么了,居然在此事过后半月之久,带人砸了我的不夜城,正自品茗纳凉的我闻听青松的陈述之时简直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着自己那里价格不菲的装修和器械,止不住的心疼肝儿颤。

        咬牙切齿的愤然起身砸了一个白瓷茶杯后,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的仰天长啸:“老子要求赔偿!”在青松和明月惊恐的注视下,怒气冲冲的朝自己闺房奔去。反锁了门展开一大篇宣纸提笔蘸墨洋洋洒洒的将某九的罪行一一列举其上,竟然一气呵成,且笔体铿锵有力不啻为自己近来写的最好的一副字儿,仔细读了一遍,竟连贯的有些像快板儿般和折押韵竟是自己多日来对他无时无刻诅咒谩骂的合成。惊叹之余不得不深深暗叹,原来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居然有如此相像之处,都是这么刻骨铭心。

        好事趁早,趁着自己这会儿慷慨激昂还在,趁着自己这会儿恨之切切尚存,卷起纸张推门走了出去。

        “哎呦~~”看了看捂着鼻子的董鄂七十,只是默默摇头,并未答话。只担心他会横加阻拦,此时这气势万万丢不得!

        “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丫头..."

        “青松!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看看!”

        “是...儿子这就去!”

        听见身后的动静,更是不愿耽搁,步子赶得更快。

        “宁馨!宁馨!”

        疾步来到大门口儿,想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阴郁,看门的居然只是傻傻的瞧着自己,却并未拦阻。很好!要的就是这样!身后青松的脚步声近了,不敢再停顿,大踏步走了出去。

        “你们傻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把格格拦下!”

        “爷!咱们...咱们...”

        “饭桶!跟着去!”

        “嗻!”

        出了府门儿,脚下的步子不觉迈的又快又大,几步攀上一辆挂着车行标志的马车,掏掏腰间摸出一锭体积最小的银子顺手扔在车板上,趁其微愣的功夫闪身钻进车子里。

        “这位姑娘这是要去哪儿?”隔着帘子瞧他收下了那锭银子。

        “衙门!”

        “好嘞!您坐好!驾!”

        身子朝前一倾,马车开始前行。嘴角微微一翘,绣花枕头,你让本姑娘破费了,这钱你一样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