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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明镜难高悬(一)



        “作孽呀!!你...你!!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家法呢?我...我...”

        “阿玛!您消消气...坐下说...”一旁的青松有些担心的瞧着已经在自己面前踱了半天的董鄂七十,想自己的阿玛一项养尊处优,即便是上朝去也是要轿子抬到那皇城根儿处才肯下轿,哪里走过这么多的路,这一上午就这么来回趟着...不累吗?

        “不用!”挥开儿子搀扶的手,又狠狠的跺着脚转了两圈儿。

        “宁馨呐宁馨!你额娘生前虽也执拗倔强,却不似你这般不分轻重不计后果,阿玛我这份谨慎就更是不必说,你大哥的性情你也看得明白,就连你那不成器的二哥也知道个辈分尊卑,怎么偏就你这丫头如此的顽劣?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莫不是头先几个月那一棍子给敲的癫狂了不成?”转了半天总算是说了句有条理的话,不过还真是一语中的。

        你...你...平日里阿玛是太宠着你了,可你怎么就这么不分好歹的居然去把那九阿哥的酒楼给砸了?嗯!你疯了不成?”

        瞧着一向不和自己大小声的董鄂老头儿此时是气得面青纯白,两撇八字胡配合着愤怒的鼻息在嘴唇上飘啊飘的,还真有点儿气虚“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明明是他先挑衅的砸了我的店,我去衙门理论,那黑心的官儿居然派人把我给送了回来,这还不算,那该...那九阿哥还特意带人来看我的笑话,这口气女儿如何能咽?”

        “那...那你也不能去砸了他的店铺呀!那是皇子阿哥!是龙子龙孙!你...你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呀!”

        “人说当今皇上是难得的圣主明君,我就不信他会这么任着自己的儿子胡来!何况大哥还在八阿哥那儿当差,这九阿哥如此不讲情面,亦是不给自己做脸,我还去管他什么聋子瞎子的!”

        “胡闹!亏你还知道你大哥在八阿哥那儿当差!你这么做就是给你大哥做脸了?你叫他日后如何面对八阿哥九阿哥那两位爷?”

        “不用去更好...”想到老八老九最后的下场,相信昔日跟随他们的手下的结果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不免流露出些许的荣幸神色,更是被董鄂七十狠狠的剜了一眼。

        “还顶嘴...”董鄂七十作势要打,赶忙收声,一把抱住他大腿,眼泪鼻涕的一把把抹在上面。这拳头自然是没有落下,只是传来几声无奈的叹息。

        “老爷~~老爷~~您快去瞧瞧去吧!”正在我准备涕泪横流争取博得他同情时,管家梁老伯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尴尬的看了看我们。

        “又出什么事了?”董鄂七十显然有些几近崩溃的迹象,松了他的大腿,瞧着他有些踉跄的朝管家走去。

        “不好了老爷...衙门来人...说是...说是要拿了咱们格格去问罪!”

        “什么???”一个没站稳,还好青松离得近,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了一把。

        有些担心的朝他看了看,骨子里虽不是他的女儿,可也早习惯了他的宠爱呵护,心里也认了他这个阿玛。忙起身奔过去,搀住他的胳膊,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笑,看的他们愣了好一会儿。

        “嚯!这回来的倒是快!好!本格格就和他们走一趟,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这么做的!”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说的他们不由得又寒了好久,却只当我是大放厥词,全然没有方才的呵斥训诫,满眼只有担心慌张。

        三日后乾清宫东暖阁......

        “李德全,这几日外头又有什么动静没有?怎么最近这刑部的鄂伦泰在朝上这么安静,倒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了!”午睡了没一会儿的康熙自榻上悠悠醒转,精神抖擞的准备继续将那几个没看完的折子看了。亦如平日一样扬着胳膊等着会李德全将团龙精绣的常服,却迟迟不见动静,微睁龙目,却意外的瞥见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总管正戳在那儿发愣。

        “怎么?你倒是思虑尤胜于朕呐!”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微笑着揶揄了一句。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慌忙跪在其脚边,嘴上一连的陪着不是。

        “罢了罢了!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从来都机灵的人,也会有失神的时候?嗯?”虽是问句,却掩不住的威仪。

        “这...奴才不知该不该跟皇上说...此事要说大倒也不大,可却是奴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只是这牵涉的人...却着实让奴才头疼,呃...这还是才刚万岁爷午睡的时候,那刑部的鄂伦泰来奏报的,因您睡着,奴才就没敢打搅您,一个人儿琢磨半天了。”

        “哦?什么事,怎么朕听你说的这么玄乎?”示意其起身,接过袍子披上,随意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拿过一杯香茶等着听下文。

        “皇上...此事关系到九阿哥...”

        “哦?”微蹙眉头,那李德全索性低眉敛目,一口气将从鄂伦泰那里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的陈述了一遍,临末了才敢稍抬头打量了下万岁爷的脸色。

        “那丫头此时还在衙门大牢里?”半晌榻上的康熙浅抿了口茶水,神色间看不出波澜。

        “是!该是还在!”

        “嗯!那董鄂七十他...”

        “回万岁爷的话儿,那董鄂七十自是不敢说什么,他原就是个大财主,听那鄂伦泰说这些日子也只是去了几趟九阿哥府上,再就是去衙门里走动走动。奴才分析着许是想去买个人情什么的,对外倒是没说什么,算是个明白的!”

        “什么叫明白的?就因为那是朕的儿子?忍着就成了明白的了?嗯~”忽而站起,身上的袍子随即滑落,李德全头上的汗亦是落了几滴,明白自己语气有纵容之意,再不敢多言,只是弓着身子退在一旁聆听圣训。

        “传朕旨意,叫那鄂伦泰明日务必要开庭审理!这么拖着要等到什么时候?”

        “喳!奴才这就去!”

        “慢着...”朝前走了几步,看了看不明所以的李德全。

        “明日...随朕一起出去,记着,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下去吧!”

        “皇上...这...”

        “快去!”

        “喳!奴才遵旨!”

        翌日城中府衙......

        昨儿个就该先阻止鄂伦泰大人进宫面圣,原本想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万岁爷自己处理,这下可好,昨儿个宫里的旨意几乎是和自己前后脚进的府门儿。秉公查办!说的容易,这案子公得了吗?

        瞅了瞅堂下悠闲的二位和一大早慕名前来听审的那几位,额角的汗又落了几滴。涎着一脸的假笑,顶着夜不能寐的熊猫眼儿,城中府衙都统曹青联步下高堂座椅,拱着手弓着腰朝堂下走去。

        “下官给四贝勒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几位爷吉祥!”妈爷子!不知道是作了什么蘖?今儿个自己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嗯~该怎么办案怎么办案,这公堂之上,当以现官为重!”

        “是!是!卑职自当尽心办案,只是亦是不能忘了本分,这个礼还是当行的!”对着冷面四贝勒的背影弯了弯腰,目送这位爷和跟在后面的十三阿哥稳稳的在一旁已经备好的檀木椅上坐了下来。

        “四哥说的极是,今儿个咱们不过是出于好奇,你且安心的好好办这个案子,只当咱们不在场便是!”忽然被八贝勒拍了拍肩膀,还来不及打个激灵,这位爷便携着十阿哥十四阿哥朝另一面的座椅走去。

        “是!是!卑职一定秉公办理,不敢有任何差池!”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有些踉跄的回到了自己的案子上坐稳,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座椅如此的不舒服。

        又抹了把汗珠儿,看了看堂下站的玉树临风的九阿哥,起身欲唤差役搬张椅子,被一旁的十三阿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声轻咳,给吓了回去。瞥了眼坐的稳当的八爷,只是嘴角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表示,只得乖乖坐下,再仔细瞧瞧对这几位是不是还有什么礼数不周到的地方。

        “曹大人!是不是该传唤被告了!”

        “啊...是!是是...来呀!去把被告带上来!”  惊堂木拍的不是很响,瞧了眼悠闲喝水的十阿哥,再次抹了把汗。

        唉~~瞧这阵势,今儿个势必要断个是非曲直来,只是这一边儿是跟自己私交一向不错的董鄂家,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没少给自己塞银子,前儿个还为了让那惹事的格格住的舒服,特地给自己送了对儿唐朝的玉瓶儿,若是自己今儿个把他的格格落了罪,一是于心不安,再则若是他真的翻了脸,自己这小辫子可是有一大把攥在人家手里。

        至于这另外一边儿...天潢贵胄,天之骄子,那岂是自己能动的了的人!漫说是砸了一个小小的店铺,就是把自己这衙门拆了又如何?这董鄂家的格格也正是个怪胎,偏就和这样的爷过不去,这不是自找苦吃还连带自己跟着操心受累吗!

        抹了抹额角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水,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耳中只有九阿哥摇扇子带起的些微风声,几位贵主儿悠闲品茗的啧啧声。眼里触目所及尽是明晃晃的明黄腰带,分不清今儿个被审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