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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按理说,我应该会拒绝他这个无礼的要求。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想的,竟答应了他。可能是我看到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当时的样子,起了恻隐之心。坦白说,我确实觉得这个老男人太可怜了。做了三十几年人,学了不少学问,也教了十年别人做人。到头来,自己却丢掉了衣服不能做人了。我忽然觉得我很伟大,我就是传说中的照妖镜,把所有经过几十年修炼已经幻化成人形的兽,都打回了原形。

其实,事实也不像他所说的,他有许多话要对我说。我来到他宿舍,进门后他就迫不及待脱掉我的衣服。然后,他就和我办事了。完了事,他抱住我说:“你以后每个星期到我宿舍来一次,好吗?”

我跳下床,大声说:“这是不可能的。”

他坐了起来,低着头阴险地说:“吴梅,我有你的**,你要不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为了我的肉体,已经连畜生都不如了。我倒觉得有点可怜他了。我说:“我会怕你威胁,好笑。我建议你,最好拿我的**送到电视台去,这样我还真会感激你。”

他颤抖地说:“吴梅,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不要脸的人。”

我大笑着说:“对,我就是这样不要脸。但我怎么也好过你!”说完,我掉头就走,走到宿舍门口,想想还是气不过,我一时大脑发热,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孙老师强奸我。”

我这样叫只是出于恶作剧,想捉弄一下这个班主任。可我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都惊动警察介入了。校长打电话把我妈他们叫来,我妈抱着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校长一再向我妈表示,一定会严惩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渣。民华叔气得,好几次要操凳子动手。如果不是那个孙老师早被警察带走,当时不在现场,我想他一定被民华叔揍得没人形了。民华叔含着眼泪说:“我好端端的一个女儿送到你们学校上学,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说完,他蹲下哭了。他哭喊着说:“大哥,我愧对你啊,我没照顾好小梅,我没脸见你啊。”

我看见这四十来岁的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动。那一瞬间,他以前对我的种种好,全闪过我的脑子。在这些事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一次,他骑自行车送我去上学,经过一个路口时,自行车和由大路拐向小路的面包车相撞了。当时,他一头栽到了面包车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满头是血。他爬起来,大喊:“小梅呢,小梅呢。”他见我在一旁呻吟,跑过来抱起我,说:“小梅,别怕,爸在这爸在这。”

他朝面包车司机大叫:“快把我女儿送医院,快点。”

其实,当时他伤得比我重,我只是摔伤了腿。他的头不停地流血,血全滴在了我的脸上。我看见他的脸都被血给迷糊了,可他却还在为我着想。【奇书网﹕】

吴梅说到这停了下来,问我要了一支烟。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一股阴风吹过我的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叫人有些毛骨悚然。眼前这个美丽肉体其实是个尤物,它像被某个恶毒的巫婆施了咒,使所有见到它样子的男人都受到了诅咒。我问:“你那个孙老师后来怎样了。”

她看了我一眼,无动于衷地说:“因为强奸罪被判了十五年。被警察抓后,他没有为自己申辩,后来只能当他全默认了。然后法院就判下来了。别人都说,审判时候,他总在重复一句话,‘她是个魔鬼,她是个魔鬼’。”

我说:“你不觉得这全是你害了他吗?”

她瞪了我一下,没有回答,继续未完成的讲述。

孙老师被判了刑,我也不能再回学校上学了。我妈他们总自作聪明,认为我精神上受到了打击。于是,他们时刻注意着我的情绪,还不惜代价地满足我的要求。我跟妈说:“你让我出去打工得了。”

我妈却说:“你就在家玩,不用你挣钱,我和你民华叔养得起你。”

我说:“这不是你们养不养得起我的事,关键是我在家闷得发慌,不让我出去,你们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

我妈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是等着和民华叔商量后再回答我。我妈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农村女人,遇事情总等着她的男人拿注意,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

晚上,我妈就和民华叔一起到我的房间了。民华叔说:“小梅,你是不是想出去散散心啊?”

我抱着腿坐在床上,看着电视说:“就算是吧。”

民华叔又说:“我跟你妈商量好了,我们给你三千块钱,你到北京去玩玩,叫你妈陪你去。”

我丢下电视遥控器,不耐烦地盯住他们说:“你们烦不烦,我出去是想挣钱,不是想花你们的钱。再说,我妈那么老土,你叫我怎么跟她一起出去。”

我妈扯扯民华叔的衣角,对民华叔使了个眼色。民华叔好像心领神会了,说:“那叫你弟弟陪你去,刚好让你们年轻人见识一下。”

我不耐烦地说:“随便你们,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知道跟这两个老顽固是说不通我的真实想法的,刚巧我也懒得说,我不喜欢跟别人没完没了的解释。我讨厌透了无聊的废话。

我妈跑去初中把弟弟拽了回来,我弟弟是个聪明的小孩,在学校特别遭老师喜欢。你根本搞不清楚,我妈是怎么说动老师放弟弟假的。民华叔帮我和弟弟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他和我妈又把我和弟弟送到了火车站。快剪票时,民华叔把弟弟拉到一旁交代一通,老远看,弟弟架个大眼镜的小脑袋直往下坠,如小鸡啄米一般。我妈对我说:“一定要把钱收好。”

火车开动了,还能听到民华叔喊:“小强,别忘了爸交代你的事。”

弟弟大声回道:“哦,爸你放心。”

我弟弟一直以来跟民华叔都特亲,他小的时候就喜欢跟在民华叔屁股后面转。为此,我曾武断地认为过,弟弟是我妈和民华叔日出来的野种。后来,因为弟弟越长越像我死鬼爸,我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问弟弟:“刚才他跟你讲什么?”

弟弟傻笑着,他还在换牙,两颗大门牙不久前刚掉了,还没长出新牙来。他操着漏风的口齿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我挖苦他说:“吆,还男人的秘密呢,你小鸡鸡长毛了吗?”

弟弟左右看看,红着脸说:“姐,女孩家不应该说这么粗鲁的话。”

我看着弟弟,忽然想起了那个孙老师,弟弟刚才说话的口吻跟他训人的口吻很像。弟弟正在穿上人的衣服,如多少年前的小孙老师。或许弟弟聪明的脑袋能使他把握到做人的精华,而不要做成妖怪,认为穿上衣服就能遮住羞,就可以混到人的世界了。

我和弟弟到了北京,我躲开弟弟,打了一通电话给秦远。秦远也知道我和孙老师的事了,电话通后,他上来就问:“吴梅,我只问你一句,那个禽兽得手了没有?”

我说你到北京来吧,我现在到了北京,你来了我就告诉你整件事情。我本来想一五一十地把事实真相告诉秦远的,我那时竟然认为,他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但是,我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他那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成为我的知己。在他的骨子里其实和别人一样,根本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尽管在床上他能够对我说最腻的甜言蜜语。

我和秦远约在了一个宾馆见面,他见到我就气势汹汹地问:“吴梅,你和那家伙日过了吗?”

我说:“日了怎样,没日又怎样?”

他瞪着我说:“我不碰那种人日过的女人。”

那一刻,我彻底失望了,庆幸我没告诉他事实。我冷冷地说:“我和他日了,你滚吧。”

他大骂一句“贱人”,骂完扇了我一巴掌。

我跳起来去抓他的脸,尖叫着嚷道:“**,你个熊人敢打我。”

我和他纠缠起来,他毕竟是个男人,没几下我就被他制服了。我开始大哭起来。他站起身来往外走,想想又回来把我衣服全脱了。我当时只顾着哭,他却发泄似的日起我来。他做完,穿上衣服,扔下二百块钱,看都没看我一眼,说:“吴梅,我和你完了,你以后别再找我了。”说完就掼门而去。

我当时光着身体躺在床上,下身那很痛,我不再哭了。我知道哭是懦弱者的所为,我吴梅才不是一个软蛋。这个男人伤害了我,我会叫他加倍奉还。在这个鬼世界上,最终留下来的也只能是强者的笑声。

在北京的日子,我长了不少见识。我开始了解到,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什么D厅、夜总会、酒吧、网吧,都是躲避这世界喧嚣的好地方。我喜欢奢侈的生活,喜欢梦一般的人生。我喜欢到D厅里,伴着那劲暴的音乐狂舞。后来,我开始接触到K粉和摇tou丸。那又让我找到了另一种人生乐趣。

她转过脸,看着我,说,我不想说了。

我说,嗯。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说,吴梅,听了你的故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我想告诉你,人世间是存在许多浮华的,这种浮华很容易让我们迷失。也许你觉得你现在的人生没有错,但我觉得你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至少高过现在的。你还要这样活下去,有一天当你年华已去,你最值得骄傲的肉体失去她的美丽,你有没有想过那时?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