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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可是,我和苏娜呢,我们什么都没有,起点根本就是零,我们只能靠自己去实现自身的价值。”

万峰吃了一惊,转而他笑着说,别生气,我做过小偷你知道的。来,喝酒,什么都别说了。

突然间,我觉得我们追求理想的过程,好像红军的长征,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有的人牺牲了,有的人临阵脱逃了,剩下的人还坚持着信念。没有人会为牺牲的战友唱挽歌,也没有人会因战友的临阵脱逃而横加指责,因为征途还没有结束,大家都没有心情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失败的厄运仍然盯着剩下的每一个人。

我一个人在黑暗里走着,天还在下雨,路灯里的雨水聚集成了白雾。路上全是车,行人很少,依稀几个撑雨伞的行人,都行色匆匆的。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任何遮雨的工具。当时,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真的要分出等级吗?当然,我不想得出什么破答案。此时,我的内心十分痛苦。我仰起头,迎着雨水,歇斯底里的大叫出一声。叫声却起了回声。

“帅哥,敲背吗?”打扮艳光十射的老鸨说。

“我找吴梅。”我说。

“吴梅。”

“到这边来坐吧。”吴梅拉过我。她叫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帮我拿毛巾去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被淋成落汤鸡了。我接过吴梅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来找吴梅,也许此刻我只想找她好好的聊聊。

吴梅坐在我身旁,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我正想说话,那妖怪老鸨又走过来说:“帅哥认识吴梅啊,那叫她给你敲个背吧。”

吴梅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做什么啊,他是我弟弟。”

老鸨掐了吴梅一下,然后板着脸说:“你哪来的野弟弟啊,你给我别忘了工作。”说完再瞪我和吴梅一记,不太情愿地走了。我说,不会给你惹麻烦吧。她捋了捋头发,微笑着说:“别理她。”

她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人生不会一直一帆风顺的,凡事都要想开点。

我说,你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出卖自己吗?

吴梅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想起不该问她这个问题,因为她现在就是为了生存出卖着自己。我说,对不起。

她说,没关系,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弹去烟灰,痛苦地说:“我不知道怎样跟你形容我现在的感受,总之,我觉得生活很残酷。”

吴梅也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残酷是生活的特点。

“吴梅。”老鸨又走了过来。她异样地望我一眼,凑近吴梅说,“猪皮兄弟来了,你招待他吧。”

吴梅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掐灭香烟,然后对我说:“你先坐会,等我出来再接着聊。”

我目送着吴梅和老鸨走到猪皮的跟前。这小子没留意到我,他搂过吴梅,捏了她屁股几下。吴梅接过老鸨递过来的一卷卫生纸,和猪皮一起往里屋走去。我大声喊,猪皮哥。

猪皮说,你是,噢是你啊。真难得,老鸨都不记得我了,这个叫猪皮的混混还记得我。他说,等我下。

我丢给猪皮和吴梅各一支烟,说,猪皮哥最近还好吗?

猪皮接过烟说,还行,最近都在忙着结婚。

我说,要结婚啦,那恭喜你了。

猪皮脸色不太自然,他左右看看,凑近我说,你小子可能真不知道,不然我真以为你那恭喜是在骂我。

我说,我真没那意思。

他吐出烟圈说,我知道,哎,跟你说也不明白,我要娶的那是什么货色。

我说,既然不喜欢干嘛勉强自己。

他说,弟弟你还是太嫩了,这年头要是什么都谈喜欢,那不成拍偶像剧了。

猪皮的手机响了,他离开去接电话。然后,他回来说,弟弟,我后天在新东新摆酒席,你要那啥就来,我有事先走了。

我说,好的,我一定去。

吴梅凑近我的耳朵低声说,他娶的老婆是个先天弱智,人还长的畸形。

我说,这,不会吧。

吴梅说,他刚才亲口说的。哎,为了钱吧。女人为了钱找老男人,男人就不可以为了钱娶老女人了吗?

我说,又是为了钱,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吴梅淡淡的说,别抱怨,生活成怎样是个人的事,每个人总要有个奔头,也就是朝前看。有能力的人可以制定远大的理想,然后为实现它而努力;普通人没有这种远大的胸怀,于是,只能够退让以换得与生活讲和。

10

淋了场雨,第二天我的身体就不行了,烧到39度。别人把我送进了医院,我只记得护士往我手上扎针,然后整个人都没知觉了。待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我看见宛如一滴饱和眼泪似的点滴瓶,一根细长的管子连到我的右臂上。

“你终于醒啦。”乐悦眼睛红肿着,眼里还有如闪电形的血丝。她伸给我一支手。

我说,我睡了多久?这句话好像国产剧用滥的一句对白。乐悦说,没多久,4个小时吧。

面对疾病,再强大的人都显得脆弱。我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我挂了两瓶药水,然后回学校了。尽管我的身体没有一丝好转,但我还是不得不决定离开医院。这里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这个费用太吓人。验证了那句话,穷人生不起病。

我睡在宿舍里,不愿意去上课。我从傍晚6点睡到翌日傍晚6点,直至肚子饿得不行了。然后,我爬起来,宛如一只觅食的饿狼,到处寻觅吃的东西。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在上晚自习,而宿舍管理员这个时候一定也不会上来。当时,我穿着一件印着“0”字的宽大球衣和一条大裤衩,摇晃着走出宿舍。这时我觉得自己有点头重脚轻。

我轻手轻脚地来到其他班的宿舍,试着撬开别人柜子的锁。不知是否做贼心虚,我总觉得立刻会有人走进来,此时,恐怕一阵风响都能把我活活给吓死。当我听到锁舌“咔嚓”一声,心里顿生一种涩涩的惊喜。我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别人的方便面、饼干、小收音机,还有一瓶2.5升的美年达和一本人体摄影集。当然我不会蠢到偷别人的钱。

我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走出自己的宿舍。当时我走在男生宿舍过道的走廊上,踱到过道尽头。我看见了隔开男女生宿舍的铁皮墙。我盯着这铁墙,那墙上设有一个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我们学校的男女生宿舍在同一栋楼,只是过道被铁皮筑成的墙隔开了)。我把注意力放到那把大锁上,心里涌上砸烂它的冲动。我开始撬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早已汗湿了。衣服贴在肉上,冰凉的。接着,那期待已久的“咔嚓”声响起,我差点叫出声来。

我钻进女生宿舍,有种如鱼得水的快感。我躺在一张下铺的床上,能够闻到一股女孩身上特有的芳香。我的裤裆那已经变硬了。我跳起来,忙着撬开柜子的锁。一个个柜子被打开来,里面的陈列现于眼前,这都是各种零食、洗面奶、化妆品,还有不同牌子的卫生巾、卫生绵。我拿起一张卫生巾仔细观察,嗅了嗅,发现是苏尔美加翼型的。

然后,我撕了几张卫生纸,跑到女生宿舍的厕所里拉屎。

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很想留下诸如“到此一游”的文字纪念。我抓起一支口红,在我刚才睡过的那张床的墙壁上,赫然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我把口红涂在嘴唇上,像盖章一样在那墙上留下了我的唇印。

回到宿舍,等到下晚自习,我们宿舍里的人都回来了,我慷慨的与诸壮士分享我的“战利品”。我兴奋的说,操,今天谁陪我听《子夜聊斋》,听小龙说鬼故事。众壮士异口同声道,无——聊。我无趣地爬上床,开始大声唱歌。然后,我遭到了查房的宿舍管理员一顿毒骂。在我被骂得晕头转向时,突然跑进来一个其他宿舍的小子。他打着赤膊,义愤填膺的问,操,刚才谁在唱歌?

我伸头望了望,跳起来高呼:“他奶奶的是来找碴的,壮士们关门放狗,先扒了这呆逼的裤子再说。”于是乎,众壮士蜂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把这小子扒个精光,扔了出去。

乐悦跑来向我兴师问罪,责怪我两天了都不去找她,她嘟着小嘴说:“梁浩然,你这个大混蛋,你是不是烦我了?”我笑着说:“我怎么会烦我的好乐悦呢,我不去找你,那是因为我的心天天都陪着你啊。”

她眯着眼看我,半信半疑的样子,然后“噗嗤”笑道,你能把本小姐哄开心了就饶了你。我“嘿嘿”坏笑着说:“你啊知道,‘小姐’这个词已被中国人糟蹋的不成样了,一般有思想的女人都不愿意听男人叫她小姐。你说啊是啊,小姐。”

乐悦楞了一会,反映过来骂道:“好啊,你竟敢拐了弯来骂我,去死吧。”

然后,我腰上的一块肥肉跳动了一下,接着传来我杀猪似的惨叫。她终于笑了,而且大笑不止。我苦笑着说,原来你的快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她摸着我的痛处,关心地问,很痛吗?

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紧紧地抱住她,惩罚的用唇封住她的嘴。她先扭动了两下,然后好像很享受。

“乐悦,我能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吗?”

乐悦似乎还陶醉在刚刚那个吻里,小鸟依人地偎在我的怀里,梦呓般说:“你问吧。”

我双手捧着她的俏脸,注视她的眼睛说:“你答应我可别生气,更不许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