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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两种生活



明轩从尤然那里回来发现自己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还好卡上还有钱。妈妈一向是信任明轩的,她把一学期的生活费都打在卡上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以管好自己的钞票。但事实上,明轩常常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把钱花得无影无踪。刚开学才没天明轩就花了两千多块,在尤然那儿虽然只待一天,但也花了不少钱,来回的路费就有五百块。明轩有些懊丧地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深深的愧疚,想到父母的辛劳和自己的挥霍,他就有一种负罪感。

        “轩子,咱们到食食代代炒两个菜吧!”老大拍着明轩的肩膀说着。

        “嗯。”明轩轻声应着。他实在不知道拒绝,面子关乎一切,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囊中羞涩。

        午饭让明轩吃得有些不舒服。下午他说自己要去自习,躲过一顿晚饭,起码这样可以省着点花。

        晚上饥饿难当,明轩回到宿舍,人声鼎沸,老大招了一批人在宿舍打牌。明轩第一次有了厌恶的感觉。他没有作声,悄悄地走出了宿舍。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第一次有了孤独的感觉。一文钱憋到英雄汉,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他不想告诉尤然,他害怕尤然会瞧不起他。其实现在的尤然有足够的资本瞧不起他,明轩忽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他急急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这时候还给我打电话啊?”

        “想你了!”

        “真的啊?咦?今天怎么这么静啊?不仅环境安静,连你本人似乎也很深沉。”

        “我深沉?”

        “你的语气啊!”

        “想你了就深沉了!”

        “刚表扬了你一句。怎么?你就打回原型了!”

        “我这句就不深沉了吗?”

        “是啊!其实我挺喜欢你深沉的!”

        “既然你喜欢我就一直深沉了!”

        “干嘛!这样就不是你了。”

        “听你的,做我自己好不好?”

        “好哦!你最听话了!”

        “那你有什么奖励啊?”

        “这还要奖励啊?”

        “当然要啊!”

        “要什么呢?”

        “要你对着电话亲我一口。”

        “你真讨厌!我在宿舍呢!”

        “就一下了!”

        “好了,依你了!”

        明轩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那声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明轩,我今天进学生会了!”

        刚才还欢愉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明轩有些木然地和尤然说着话,他知道尤然的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他应该为她高兴,可是他的心却很难受,孤单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来!

        “你也参加个什么社团,这样可以过得充实点啊!”

        “嗯!”明轩应和着。他不是不想参加学校的社团,只是一想到自己在这样一个学校,什么激情和兴趣都没有了!他宁愿自己找乐子,也不想和那帮人瞎掺和。

        尤然开始爱上大学生活,新生才艺大赛、歌咏会、演讲比赛,她都有不俗的表现;而明轩从一开始就讨厌他的大学生活。他只是希望能早一天能离开这所学校,到个像样的学校,这样自己才配得上尤然。

        不知道是有缘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在学生会里做事情总是有陆浩天在尤然身边,尤然对这个清秀的男生并没有太多的在意,直到每天都会收到他的短信,她才意识到陆浩天是别有用心,可是她能怎么样呢?难道把他拉过来认真地说自己有男朋友了,请他以后不要再发短信了。也许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呢?细细想来,陆浩天的短信大多离不开学生会的事情,所以尤然就一直只当他是位热爱学生会工作的好师兄了。

        “然然,陆浩天在追你吧?”宿舍里的小茹问尤然。

        “怎么会?再说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可是最近你好像很少和男朋友打电话哦!”小茹笑着说。

        “哪有!我忙,不就没空打吗?”尤然有些难过地回答。明轩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和她通话了,连短信都很少发。以前尤然忙的时候他还会抱怨抱怨,现在抱怨没了,电话没了,连短信也快没了。

        “我说然然,你就接受陆浩天吧!他可是咱系第一大帅哥哦!肯定比你男朋友强。”小茹依旧没完没了地说着。

        全宿舍都知道明轩在哪里上学,小茹的语气里自然流露出一些鄙视。尤然不说话,但她确实得承认陆浩天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明轩强,可是她喜欢明轩,光这点就够了。

        “哪有啊!陆浩天和然然家那位比绝对是个丑男。她家那位啊!简直就是极品!”小瑾发花痴一样地说着。

        尤然感激地看着小瑾。但她似乎对尤然的感激熟视无睹,继续发她的花痴。

        “然然,你要是不要你家的那位就让给我吧!”然后她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尤然。尤然看着她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真的假的?”小茹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啊!”小瑾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你怎么看到的啊?”

        “大姐,人家男朋友在然然刚来学校的时候就来过了。那天,我在宿舍门口看到他,心想咱们学校竟然也会出帅哥,我来的天怎么就没遇上呢?所以我就仔细地看了他,天哪!越看越让人着迷啊!”小瑾叹了口气,接着说:“哎!不一会儿然然就出来了,两人那个甜蜜啊!当时我那个叫嫉妒啊!”

        “真的啊?”小茹一下子来了精神,“然然,你真不够意思,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家那位啊?”

        尤然只是笑,不回答,可是脸却红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总要给我们看看他的照片吧!”小茹伸手向尤然要照片。

        舍友们都争着看照片,看过之后就集体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尤然,仿佛拐走美男的女人是全世界女人共同的仇敌。

        就在舍友恶眼相视的时候,尤然的手机响了。

        “是不是他啊?给我听听他的声音!”小瑾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手机给夺了下来,是陆浩天。

        “是他啊!然然,还是留给你吧!”小瑾有些失望地把手机递给尤然。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尤然有些厌烦,也有几许失落。

        “喂!”

        “尤然,你明天有空吗?”

        “没有!”

        陆浩天似乎从来没有收到这样直接的拒绝,很快他就收线了。

        明轩在宿舍睡了一个上午,他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其他人还在睡梦中。他打开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匆匆洗漱好,轻手轻脚地走出宿舍,在食堂买了两个馒头,路上就解决了。明轩不免有些心酸,自己竟然要这样掩饰窘迫。

        回到宿舍,大家都起来了。

        “轩子,你今天吃了什么?”小天问明轩。

        明轩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嗯……就在食堂随便吃的!”

        小天似乎还想进一步问问他吃了什么菜。老大看出明轩的不自然。

        “你小子还是男人吗?这事你还要打听这么详细。没看他在和女朋友发短信啊!别烦了!”

        “老大,我不问还不行啊!”

        “轩子,咱去吃饭了!”老大冲明轩笑笑。

        明轩从心底里感激老大。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一条短信过去毫无反应。他已经受够了。他不明白,其他情侣之间短信总是不够用,可是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在他和尤然身上。他无聊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消磨这无边的时光,难道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吗?明轩霍地从穿上坐起来。他向宿舍外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至少不想躺在床上。

        学校里的人总是这么多,情侣也多得让人有些视觉疲劳,可是再疲劳也会让明轩受不了。一个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行走,自己的爱人在远方,每天还要看别人你侬我侬,这就够受的了,但自己的女朋友竟然连一丝一毫的讯息都舍不得给自己,这让人怎么能不抓狂。明轩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走了多久,他对时间和路程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他只是一直在想着尤然,想尤然的时候时间是不够用的。天开始黑了,肚子也开始叫了,明轩到了宿舍蒙头就睡,他想用睡觉忘记饥饿。

        老大、小天和昊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明轩怎么了。

        “老大,他怎么了?”昊子把其他两个人拉到宿舍外的走廊。

        “我看轩子一定是和女朋友有了问题。”小天笃定地说。

        “我看也是!”老大点头。

        明轩躺下以后,饥饿不停地骚扰他,他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走出宿舍,结果发现其他三个人正在走廊上说着话。他奇怪地看着他们,但一句话也没说就往外走。

        “轩子,咱今天一起去包夜吧!”老大追上明轩。

        明轩不解地看着老大,显然他并没有打算去包夜,他只是想出去走走,既然物质食粮都保不住,包夜这样的精神食粮是绝对不可以轻易品尝的。

        明轩冲老大摇摇头:“我不去包夜,只是出去散步。”

        昊子一个箭步冲到明轩跟前,摸摸他的额头:“轩子,你没事吧?你以为你徐志摩哪!大晚上还散什么步?”

        “就是,女人嘛!有的是啊!你何必呢?咱学校喜欢你的女生多着呢!”小天笑着说。

        老大和昊子同时瞪小天。

        小□□他们摆摆手:“你们以为轩子是什么人,这话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咱哥几个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啊!轩子你说是不是啊?”

        明轩点着头。

        “所以啊!今天咱们一起去包夜,咱们兄弟连一定百战百胜!”小天拍拍明轩。

        “我可没说要去包夜啊!“昊子嚷道!

        “你怎么这么没劲啊!好了,今天我请客!”老大冲昊子说着。

        “好!”昊子嘻嘻的笑着。

        明轩在一边不说话。

        “轩子,你可得给我面子啊!今天别说不啊!”老大对明轩说。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小子有什么事就和咱们说,别这么折磨自己。”

        “不就是和女朋友闹别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小天耸耸肩。

        “就你话多!”老大和昊子异口同声。

        “小天说得对!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明轩苦笑着。

        尤然在社团忙了一天,到九点才回到宿舍。她有些疲惫地把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明轩的短信,尤然立即回了过去。可是过了很久,明轩一直都没有回短信。尤然不停地打电话,但是就是毫无反应,电话里一遍一遍地说着:“你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尤然无奈地放下手机,脸上写满了担忧,她不知道明轩去哪里了,她的心开始忐忑,她不敢关机,生怕明轩会打来电话。

        整整一个晚上尤然一直都在等明轩的电话,可是等来的只是一夜的失望。尤然不停地胡思乱想,又不停地告诫自己不会又什么事情发生。

        “明轩,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一直都不回我的短信呢?看到我的短信就立即给我电话。”

        尤然一直把手机握在手里,一直等着,希望明轩能够快点来电话。

        在网吧里待了一夜,明轩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和新长出来的胡渣,忽然想起尤然说过不喜欢男人留胡须,所以她买了电动剃须刀给明轩。想到这里明轩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被仍在床上。他把手机拿下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头一暖,他真恨自己忘了带手机,尤然以前对他的不理不睬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明轩打了电话。

        “然然,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对不起!”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天担心了你一夜?”

        “没什么,就是……出去了!太晚……就没回!”明轩有些吞吞吐吐,他不想骗尤然,可是让她担心了一夜,最后知道他在网吧,那还得了。

        “李明轩,你撒谎了!你说,你去干嘛了?”

        “我……”明轩不想骗尤然,可是就无法开口。

        “你说啊!你是不是去包夜了?”

        “嗯!”明轩觉得自己想蚊子一样哼了一下。可是这一下却惹了尤然。

        “我就知道你又去浪费时间了!”尤然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想放松一下!”

        “放松?你要怎么放松,整天又没什么事。你很紧张吗?”

        尤然的话让明轩很不舒服,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我需要什么我自己最清楚!”

        “你还挺有理啊!是谁说要考我这里的研究生的?”

        “是,我是说过。但是我去包夜应该不会对这个有什么影响吧?”

        “是的,没有影响!”尤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感觉有股怒火在越烧越旺,“可是你每天都这么过就会有影响!”

        “我知道,我知道我每天应该怎么过!谢谢你的提醒!”明轩故意加重了“谢谢”的语气。

        尤然有些受不了今天的明轩,以前他从不会这样对她说话的。

        “李明轩,你昨晚是不是吃了一夜火药?”尤然愤怒地说。

        “是!”明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字,也许是长久以来尤然对他不闻不问地爆发!这绝对是报仇的快感,但如果报仇的对象是自己深爱的人,这样的仇又算什么呢?这样的报仇又算什么呢?不过是让自己的心更痛,让自己更折磨自己。

        尤然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明轩,她明白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短信不好好回,明轩是在发脾气了!可是他一直就很宠尤然,从来都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她无法忍受明轩的态度,虽然她的心里有着愧疚。

        “等你把火药用掉再和我打电话!”尤然用力摁了一下红色的按钮。

        电话被挂了,明轩很后悔那个“是”字。他是怪尤然不理他,可是他爱他,他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受到委屈,想到她的短信,他的悔意更深了,尤然是多么地担心他,她是在乎他的。

        “然然,刚才对不起!”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你可不可以为我们的将来想想,不要成天和那帮人混!”

        “为我们的未来想想!”明轩冷笑。

        “你什么意思?”

        她说为我们的未来想想,难道我考不上她那里的研究生,我们就没有未来吗?原来她一直都很介意我在这样的学校念书!

        明轩从来都没有这么受打击,就连知道自己高考分数的那天也没有。

        “我什么意思?应该是我问你什么意思吧?”明轩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尤然说话。

        尤然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你今天怎么了?”

        “尤然,其实你很在意我在这样的学校,是不是?”

        尤然想辩解,可是她无法说,是她说让明轩为他们的未来想想,是她觉得考研是能保住他们感情的唯一方法,这不正是说明她很在意明轩在什么学校念书吗?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明轩的心跌到了谷底,他知道尤然是在意的,她很在意,甚至把这个和他们的未来联系在一起。明轩没有等尤然的回答,他把电话挂了。

        尤然望着手机屏幕,泪水漫过了眼眶。

        夜开始黑了,尤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夜在冷却,还有自己的心。她以为明轩会再打电话,可是没有。她在黑暗中看到明轩的身影,看到他在对自己笑,但后来就不见了,他远远了离开自己。尤然感觉到痛苦。她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睁开眼,才发现只是一场梦。宿舍黑漆漆的,大家都在睡觉。忽然,尤然感到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匆匆跑到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

        宿舍人都醒了,大家过来看尤然怎么了。

        昏黄的灯光下尤然面色惨白,她的样子把舍友吓坏了,于是就七手八脚地把她送到医院。

        尤然躺在病房里,疼痛终于止住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听着点滴无聊的声响,尤然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地无助,一切似乎都变得乏味起来,原来明轩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重要。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明轩在自己的身边,泪眼朦胧,一切都看不清了。可是有个影子却越来越清晰,是明轩,难道又在做梦?

        “然然,你怎么样了?”一双大手握住了尤然的手,她感觉到一股暖流。

        “明轩?你?”尤然惊讶地看着明轩。

        “怎么了?生病了就不认得我了?”明轩笑着,怜爱地擦干她脸颊上的泪痕。

        “嗯,我不认得你了!”尤然委屈的泪又滑落下来。

        明轩轻轻地为她擦拭:“那个你不认得的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是你认得的!”

        “那你以后还要这样吗?”尤然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明轩。

        “不会了!我再也不许自己这样欺负你了!”明轩一把抱住尤然。尤然贪婪地钻进他的怀里。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十指相扣,仿佛这样就让他们感觉得永远的幸福。

        门外的胡悦失落地看着他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看不得他们如此亲密。第一次得知他们的事情,她还不相信。其实这并不是相信和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她从心底里拒绝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把事情看得越真切她就越相信一分,越相信一分,她的心就会越痛一分。可是她还要强颜欢笑。她在努力地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的心不许她这样,她的心告诉她真的好痛。只是,尤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尤然不是,她也不能够,因为她不想做第三者,而最大的原因,也是她最痛苦的原因,是明轩对她永远只会像好朋友一样。而她只能在好朋友的伪装下爱着他,祝福他。

        不知过了多久,尤然醒了过来。

        “你醒了,我去给你买点粥!”明轩轻声说。

        “不要,你就陪着我!”尤然不舍地拉住明轩的手。

        “听话,一定要吃点东西,我快去快回。”尤然还是不肯放手,明轩瞪了她一眼,她才像犯了错的孩子松了手。

        尤然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却天真得像个孩子,有时候她会凶巴巴地训你,有时候又温柔如水。她总是这般矛盾着,但这一切都让明轩着迷,让他想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掉。

        明轩一直陪着尤然,等到她完全好,才舍得去买火车票。

        回学校的那天,尤然一定要送明轩,明轩怎么拦也拦不住,小瑾立即响应要陪尤然去。

        “死丫头,你去做什么?人家小两口,要这个电灯泡在那儿照明啊?”小茹说着。

        “干嘛?然然病刚好,我陪着她,照顾她不好吗?”

        “什么照顾她,还不就是想多看她男朋友几眼?”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你说说看是谁把然然生病的事情告诉她男朋友的啊?我可是很有功劳的哦!”小瑾得意地看着小茹。

        “你呀就是正好拿着然然的手机,被你接到电话了!你还在这儿邀功了啊!”小茹点着小瑾的额头说。

        “怎么?我还告诉小悦然然病了呢!她还说要来的呢!”

        “你怎么竟把我的事情宣传啊?”尤然假装生气说。但她心中有些疑惑,胡悦并没有医院看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