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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的扫帚已经出卖了她,会说话的扫帚,通常被骑在黑眼巫婆的胯下。大学里不会真这么开放,又不是猿人星球。也不知是哪个寝室发生那种事,应该不会是在兰梦的寝室,这个念头一浮现,我的大脑便严重冲血,有些晕眩了。我头好痛。如果真是在她的寝室,兰梦肯定会在桌子上趴一夜——应该不是在她的寝室里面,哪有那么巧的事。

猿人星球什么模样并不清楚,但那老师的下巴真的是非常突出,在台上讲得声嘶力竭,唾沫横飞,下面没几个人在听,怪可怜的。“你喜欢什么画?中国画还是西方油画。”反省的艺术与顺承的艺术之间还是有着迥异的差别,我猜她不太会喜欢漫画。

兰梦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喜欢超现实主义或者是波普主义的一些画,达利的《永恒的记忆》看过没有,很深刻,很有想象力吧。”

“那些东西,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潜意识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画,那些梦境中的水墨山水。西方的那些古典油画也不错,比如达·芬奇的《笑不露齿》,《散伙饭》等。”我想这些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赞同的声音之多,既然让达利碰到了达·芬奇,自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又问:“你喜欢看书吗?”

“不知道,也许有那么一丁点。”终于又接上话题了。

“那你喜欢看什么书?”

我竟连一个书名都想不起来,确实也没有看过什么书,打一个太极推手,说:“很多书,书名倒是记不起来了。那你喜欢看什么书?借本书给我看看。”她拿着一本《围城》说:“这本书很好,你看过没有?”

“看是看过,只是没有看完,借给我拿回寝室看几天。”她用那双大眼睛说:“可以,没有问题,你只管带回去慢慢研究好了。”

真不该接受她送给我的那些书,好像是欠了一个人情。那些书是不错,可以读,也可以留作纪念。书的扉页上写着……

看得眼睛都花了,饿得头昏。扒两口饭便开始拜读钱钟书先生的大作,直看得腰酸背痛,穿着风衣走进那个破旧凋敝充满无奈和伤痛的时代。奇怪会没有战火硝烟和百姓的苦,他只是把情感限定在一个阶级层面上发挥,有点狭隘了。

每一只蛙都有一口井,只看得到它所看到的。依旧是“红海已经过了……”迷迷糊糊的,被拍了一下,一看,是咸鱼。“操,这么早睡个什么觉!走,上TMD通宵去,玩CS半条命游戏。”我不耐烦地抓抓昏沉的后脑勺说:“不想去,我不喜欢玩游戏。你们去玩,我就在寝室里面看书算了。”

“扫兴!没追求的家伙。”他拿开利爪,摇着尾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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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围城

更新时间2011-6-13  22:19:40    字数:2707

678用他一米长的鼻子在闻他的臭袜子,做了几次深呼吸便把袜子叠好放进枕头里留着下次享用,坐在桌子上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想当历史学家吧,竟然还装起正经看起书来了。”

“正是,我要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做一个有学问的人,当然也要熟悉历史。”天空一阵狂风,连飞翔的塑料袋都看出我在说谎。

“臭美!”结果五颗脑袋冒在床边,十只手把我拉下来,敏感部位也遭了暗算。狼有尖尖的鼻子,尖尖的爪子,头也是尖的,总在黑暗中行动,对着圆月嗥叫,在不经意中给你来个突然袭击。他们的爪子确实很尖,一起匍匐前进。

空着手去上课,游戏没有玩倒被吵了一夜,头昏沉的很。我坐到兰梦旁边,她开口就问我:“《围城》你看的怎么样了?”就像是一个家庭作业没有做完的小孩,心里虚的很,我垂着眼皮说:“看完了,感觉还可以。”

她吃惊不小,瞪着灯笼般大的眼睛说:“就这么简单,他可是大家!”好象钱钟书是她什么人,非要拉几句好话。

我只好照一本书上的评价念到:“书中人物刻画的血肉丰满,语言很机智,幽默,有点意思,但是在主题表达和结构上就很一般。前面的书袋掉的太勉强,后半部分又有些离谱。”她不服,不服有什么用,仁者看过之后说仁,智者看过之后说智,我既不是智者也不是仁者,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你也别太介意。既然这样,那你借一本书我看,看看你说什么样子的书好看。

嘴唇嘟起时,纹路显得很饱满,很性感。

经过努力,我把一本索然无味的已经不能称之为科幻书的科幻书交给兰梦,她眼里发出似曾相识的光芒,说:“这本书我很早就看过的,作者是儒勒·凡尔纳,他是法国著名的科幻小说家。他还写过很多书,比如:《80天环游地球》,《海底两万里》,《神秘岛》……他写的小说总称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漫游》,我也都看过一点。儒勒·凡尔纳写的小说还不错,他把幻觉变得具体,变得触手可及。”

还好没有下雨,晾晒在室外的被子不会被淋湿。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回洋相可出大了,心里却暗暗的有点佩服她。她说自己不怎么看书的,原来是谦虚,肚子里还是有些纸和墨水的。从地球到月球去,坐火车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坐火箭当然要快点,可那时候没火箭。嫦娥吃了颗药就飞上天了,还带了只兔子。

兰梦左边的位置总是我的第一选择,可我有时必须坐在第二选择的位置上——她的右边,左边被其他人坐了。她把课本放在一边说:“你有没有看过马克·吐温的作品,很有味道的。”

“当然看过了,比如《千万多人民币》,《竞选省委书记》等等,他的文章很夸张,像一杯又浓又涩的止咳糖浆,把世间百态,酸甜苦辣,嬉笑怒骂都搅和在一起。恩,周星驰也有这种味道,你喜不喜欢看他的电影。”

她的眼睛发亮,“喜欢,当然喜欢,《大话西游》太经典了。我都看过N次,没有人不喜欢看。”

人是妈生的,妖也是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的,妖是妖他妈的,你妈贵姓。

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然而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把剑的主人将会深深的……

“那你知道周星驰为什么叫周星驰呢,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她有些得意的说,嘴角往上翘了。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资本,只要有市场。

“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他妈取的吧,你这个问题好象有点八卦。”

“名字当然是他妈妈给取的。‘星驰’两个字是来自王勃的《腾王阁序》中的诗句: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真是很有深意。”王勃游泳淹死了,才二十六岁年华,天妒英才。笨蛋都会很长寿了,所以你不会早死,兰梦笑着说。

兰梦念文章的样子很入神,头还和着韵律一摇一摇的,仿佛回到一千三百多年前的那次盛宴。高朋满座,胜友如云,都在等着他挥毫赋诗,“现在天气好热,一点风也没有,晚上都睡不好。”她摇了摇扇子说。我用手抹额头上的汗说:“是啊!”忽然想起了高中生活,一些快成古董的东西,如果经常玩赏擦拭,也不会显得旧,要用的时候是顺手拈来。

夏天的晚上,都搬到教室或楼顶上去睡。我喜欢睡楼顶,宿舍的楼顶,六楼上,幕天席地而睡。夜空博大深邃,望着满天繁星,像山野上盛开的孔雀花,果园里挂满的蜜果,发出清脆的风铃声。心胸变得开阔,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凉风习习,睡得很舒服,早晨起来还有露水沾发欲湿。

我趴在桌子上做了一个睡眠的姿势,一趴就是一节课,醒来时人都消失了。好象记得刚刚还念过古诗,还裹着被子睡在六楼楼顶上的,怎么忽然盖在身上的就只有书和本子了,也许是时间跳跃了一大步,季节却未改变。空气中飘散着淡雅的栀子花的香味。

有人来看过你,护士微笑着说。那笑容可以减轻头痛。

一阵凉风吹来,我翻了个身,背上的汗干了,感觉像春天。春风温柔的几巴掌,把那些娇羞的桃花打得皮开肉绽,一朵朵裂开了嘴角笑,殷红的血液糊了满脸。她却像一个烈士,顽强不屈而又面含讥讽的笑,笑得花枝乱颤。她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唤醒了所有的沉睡者,其它的花苞争先恐后的开了,缤纷一树,风姿绰约地扎在一条铺满碎大理石的小路上,延绵百余步,被称作“桃花道”,是C园的一部分。

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做完早操之后晨跑,包括一些头发花白的老教师,他们也是先做一会伸展活动,之后跑起来步履轻缓,动力十足。跑完之后都会去走走“桃花道”,放松放松,犹如正餐之后再加点水果。

当我正在享用“水果”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让人惊喜的熟悉面孔,竟然是兰梦,好象是桃花变成的,她好象瘦了许多。她手捧着一本英语书正在看,她在跑道外面的一条小路上坐着,我假装是偶然经过,上前去说声“早!”她转过头看着我说了一声早。

我明知故问:“你在看英语书啊,真不错!”开场白往往是废话,很多时候我只好以开场白开始。

“是啊,我是在看英语书,我准备要考英语。”

“真是厉害——听说你拿了奖学金?”

“是拿了一点——我总是觉得自己的手是脏的,一天要洗上十几遍,你说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