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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空是无垠的,焰火是短暂的,却充满了那片无垠。我好高兴啊,希望一直都处在焰火的下方,被它笼罩。”阿红说。他仰望着天空,露出一小段脖子,喉结很小。在平时是看不到他的脖子的,更别说喉结了。他仰起来的脸上有一些喜悦,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明亮,在他的黑瞳仁表面上映出点点的亮光。

“那样你就看不清焰火了。近看不如远看漂亮。”

“远看就渺小了。”

那些金属盐展现出美丽可人的一面,大放光彩。樟树被火光照亮了,叶子化了妆,向上伸展。高高的铁的通讯架,被焰火照成五彩的了,是一个会变形的擎天金刚,它要到哪里去或者是做一个守护者。地上的物体都沾了光,连飞鸟的翅膀都多了几种颜色。只有蝙蝠才喜欢在夜空中翻飞,毛绒绒的翅膀,丑陋的嘴脸,却被赋予了吉祥的含义。焰火一个接一个升向高空,爆破出多彩的光。

“为了庆祝胜利,我们该来场足球比赛。延续欢快的气氛,或者说是展示一下我们的热情。”678经常这样倡议,不愧是足球队的队长。

“或者说是展示一下你的脚。当然,我们不会学女生那样去跳舞。”对于这种提议,男生大多都会同意。圆圆的白色精灵在稀疏的绿草坪上滚动了,飞快的滚动,画出一条一条的直线或者是弧线。

678和我为是用‘4-2-3-1’还是‘4-4-2’阵型争执了好久,似乎从开学争论到毕业还是没有结果,我想我应该能说服他。两个白色的球门面对面立着。

白色的球在带点绿色的操场上滚来滚去,经常飞进大门里面。汗水在飞溅,阳光很强烈的直射肩头。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过程,球场上方的天空总有云朵在飘扬。

晨跑,晨跑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我们都起早点晨跑吧。善哉,善哉,他咧着嘴大笑,真是一副淫贱相,678晨跑不过是为了看一个女生,每天晨跑都会看见她,678对她如影随形,却也不和她搭讪。依我看这是懦夫的行为。

“我只是喜欢她那种可爱模样,不是想泡她,不想跟她接触。距离产生美,还是保持一些神秘感要好一点,她好象是上帝创造的一件漂亮的会说话的艺术品,近距离欣赏就够了。”反之,近距离看,那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不小心扇了你一个耳光,想警醒你!

“好,算你够意思,晚饭我请了。”678背对着我说。看来他还很大方,应该是个值得交往的人,我有些后悔把自己的掌纹短暂的停留在他的方脸堂上。阿红则还在操场上慢跑,他腰间的赘肉像一个救生圈,上下左右不停的晃。他真不像是一个练过拳击的人,十足的赌徒。

吃饭的时候,我总会用眼角的余光四处扫描,只希望多看兰梦一眼。但并没有看到兰梦,也许她是在避开我,她为什么要避开我,是害羞不好意思吗?为什么会不好意思,是默默的心动吗?也许是其它的原因,真希望是其它的原因,这其中会不会包含一丝少女蠢蠢欲动的情愫。

我吃饭的速度慢了许多,678两碗饭吃完,开始吃第三碗的时候,我一碗饭还没有吃完,平常我可比他吃得快。678饭吃的多话也多,鼓着腮帮子说:“那个兰梦还是个爱学习的人,我看见她手上拿着一本袖珍英语词典,她边吃饭边记英语单词。我越来越觉得她有气质,我要从牙缝里省下几粒饭贴成一个‘SPECIALLOVETOSPECIALYOU’给她看!”我喷他一口饭:“你这么年轻就活腻了么!”

哎哟,你小子踢到我的大腿了,下手太重。你下手也不轻,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折断。别闹了,有家长到寝室里面来了。谁啊?不认识,是不是你妈。是你妈哦,难道我连我妈都不认识吗。

我是咸鱼他妈。进们的高个子女人说了一句话。她头发束在脑后,脸色暗黄还有些斑点,眼角有三四道很深的鱼尾纹,穿着一身套装,看来是一个工作很繁忙的职业女性。咸鱼总是不上课,看来是辅导员把他妈叫过来问情况。她便先跟我们了解一番:“他最近在做些什么!有没有认真搞学习?”

678给咸鱼打圆场,“他在上课,没有闹事,学习很刻苦,比我们刻苦多了。只是今天他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他妈智商不低却那么好骗,与其它的母亲没有什么区别。

她放下小包说:“他学习刻苦我就放心了!他身体不舒服啊,什么问题啊,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个小感冒而已!”678随口一编。“就算是感冒也不可大意,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引起其它炎症的。我等会要上班又没有时间照顾他,那就请你提醒他让他注意身体,感冒就要吃药!”

“我们又不是女生,哪那么细心!”678自言自语的。她拿出几张钞票让转交给咸鱼,提着坤包就走了。

咸鱼接过红色钞票说,谢谢我妈。我们便一起到羊肠街上吃烧烤。围在一间小房子里边吃碎骨肉串边看国家队的比赛,基本上是从头骂到尾。真是有点口干啊,兄弟们,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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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飞鸟

更新时间2011-7-4  23:24:14    字数:3576

散回寝室无非就是打牌看碟,678爱看功夫电影,特别是对李小龙的影片趋之若骛。就那四五部片子,他要反反复复看上几十遍,一边看还一边嚯嚯呵呵的叫,把拳头往枕头上擂,只有结实地擂在床架子上破皮流血他才罢休。

趁他在一旁包扎伤口的时候,我赶快把功夫电影换成文艺片,阿红却要看赌片,我说:“你都是赌痴了还看赌圣那玩意干啥,他那几招你不是说过你都会的嘛。还是看看文艺片,去去你身上的流里流气!”

“你不知道我要精益求精的吗,温故而知新,可以当老师。再看一千部文艺片你还是一呆子,瞎子点灯---白费。”我偏要把碟片装进去,他又给退出来,我们争来争去。张郎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从荷包里掏出镜子照,梳梳头发理理眉毛,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安逸模样。

我又把阿红的碟片拿出来,正准备装我的文艺天使,阿红在旁边猛一推我,我就飞了出去把张郎手上的镜子给撞落到地上摔碎了,好在我重心控制的不错,扶在一把椅子上站稳了。谁知张郎竟倒在地上,四肢抽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我慌了手脚说:“他怎么会这样,只是镜子摔破了这么小的事,竟然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

阿红一边拨打120一边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他有照镜子的癖好,一时一刻都不能没有镜子的,镜子不离身,镜子一破他就会昏厥癫疯。以前有过一次的,你可能没有看见,是打120急救送进医院才给治好。医生说了,他这种病治不断根的,和他得同样病的人很多。每次发病只有两小时内治才有效,若是时间过了就救不回来了。你看这有多危险,下次记得不要弄碎张郎的镜子了,会出人命的。你一点都不关心他。”阿红把张郎抱进了救护车里面,拿了件衣服给张郎披上。阿红一直握着张郎的手,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文艺片还真是没有什么市场,好莱坞影片大行其道,像感冒病毒一样在校园流行。阿红,张郎总呆在寝室看碟,看得津津有味,一会哭一会笑,像神经不正常。我一个人到球场去,踢球的都是相熟的老油条,但没有阿红的扫堂腿,678的轰天炮,我就觉得极不习惯,看惯了的夕阳颜色已经失去了兴奋剂的作用。

踢几脚球便不想跑动了,坐在草地上把长袜拉起来,遮住了膝盖,觉得不太好看便又卷下去,看起来还是不太顺眼,扯几下旁边的草,有种想叹气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为什么想叹气。面前不远处有两棵香樟树,相隔六七米之遥,只有树顶上蓬松的缀着几片叶子,树干是光滑笔直的。在两根树干之间,离地四五尺的地方竟然结着一个筛子般大小的蜘蛛网,正当中有一只肥硕的灰蜘蛛在美餐。

我对蜘蛛口中的蚊子和它并不俊俏的模样无兴趣,却对它的结网过程产生了疑问:两棵树隔的那么远,它怎么就可以把网织在当中,难道是借助风力!在下雨之前随风飘荡到另一棵树上——距离太远,那样并不大可能,除非是刮起了灾难片中的十二级风。或者它是拖着丝在地上匍匐着爬过去的——那么蛛丝早被草丛给划断了,并不能在空中织出如此漂亮的八卦图。那么它就是飞过去或弹过去的,也都不太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蜘蛛并没有长翅膀,也没有跳蚤那样的绝活。

用手掌拖着下巴苦想了老半天,我还是没有结果,那只蜘蛛把网织到我的脑袋里面去了。看碟的人并未散场,还越来越多,大有包夜的势头。一头头狼在漆黑的夜里,只看得见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没有杀气,似乎是快烂的水蜜桃。张郎说:“我们寝室的生意真是好啊,未来一个星期都被人预订了。阿红,你斗地主赢来的电脑还真是有点用处,不如我们把寝室改成一个电影院,收点门票买酒喝——每人收一元钱也不算太贵吧。等赚的钱多了就可以再添置一台电脑,要换个好点的显示器和音箱。”

“好,非常好。我爱死你的聪明脑瓜了。”阿红搭着张郎的肩膀说。

教室不是电影院,一般来说都是很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