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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咱们以后姐妹相称就是了。”史娉婷不等冯文燕回答便向坤仪宫总管太监蒋玉栋吩咐道,“蒋公公去传膳吧,皇上和各位娘娘恐怕都饿了。”“是。”蒋玉栋忙领着一帮太监下去安排。不大一会儿各式菜品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放置在了一张大理石面圆桌上。这圆桌也显然是史娉婷费了心思的。以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一张大方桌上吃,即使赐大臣一起用膳也是安排他们单桌提席,这圆桌倒是来了这里后头一次用,圆桌比方桌有个好处,那就是更能形成温馨的气氛。我以前也吃过江南的菜肴,史娉婷她们做的也并不比那些饭店的厨师们好多少。吃上没什么好说的,单说桌上的气氛由于有饭菜的热气遮脸,要比刚才轻松许多,不过很明显这气氛完全达不到无拘无束的程度,整个过程除了冯文燕说的颇多,翠儿笑的颇多,史娉婷周旋的颇多外,其他人如邵芳荷、孙幽兰等人不过是适时的跟着说笑两句而已。这种情况我明白的很,在现在后宫刚刚成型的时候,史娉婷在“看”,这些妃子们也都在“看”,要想亲如一家根本就不可能。其实我不也是在“看”嘛?我需要看清楚她们这些人的脾性,以便尽量打破以前宫中的那种格局。餐后略事休息,许仕勤抽机会凑了上来小声问道:“皇上今晚在哪儿休息?”还哪儿休息,不就是问让谁侍寝嘛。许大公公手里的那一大堆人名牌子今天还用不上,所以他才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朕今天就留坤仪宫了。”我根本没思考便说道。许仕勤也真是,虽然这是你的责任,可你也没必要说这么直白,这不是挑起不和谐嘛,以后要不能在后宫建起和谐社会,第一个要怪的就是许仕勤。这是必然的结果,邵芳荷她们自然说不了什么,于是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找机会退了出去。当夜无话,第二天在后宫里进行了进封妃嫔的仪式,众妃叩谢圣恩和皇后娘娘恩典,然后向内侍宫女分发喜钱红包便算正式取得了妃子的身份。用过了午膳,我直接去了仪泰殿,今天已经安排金国使臣来觐见,金国使臣最早来到洛阳,本想着大婚典礼以前能觐见我,但我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所以金国使臣等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外臣克蒙额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金国使臣克蒙额对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看来这礼节也是随着政治形势变化的,估计上回来的乌布图如果不死,这回再当使臣也得三跪九叩。“罢了吧,贵使到京多日,朕也没工夫传见。贵大汗一向可好?”我靠在椅背上虚情假意的问道。克蒙额很谨慎,又在地上磕了个头才站起来:“谢皇上挂念,小邦汗王久慕天颜,听闻皇上大婚,不胜之喜,故命小臣前来拜贺,并恭祝皇上万福金安。”“难得你们汗王记挂着朕,你回去替朕向他带个好。”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道。你们不是嚣张的很嘛?什么“大金”、“大汗”,今天怎么又便成“小邦汗王”了?“谢皇上挂念。这是小邦汗王奉上的奏折。”克蒙额鞠身把皇太极的国书双手呈了上来。许仕勤替我接过,又转呈给了我。我随便看了看,上面不过是些歌功颂德的奉承话外加让我以兀良哈例赐封皇太极为女真汗。哼,难得,皇太极连“金国”都不叫了,改称什么“女真汗”,不过我还不明白你嘛,就像弹簧似的,压的越紧,日后反弹的越厉害。我看了两眼,随手又把奏章递给了许仕勤,连桌子上都没放:“贵使汉话说的挺不错。莫非在大汉过了些日子?”“臣不敢。臣父曾是奴儿干都司指挥使帐下参将,所以会说些天朝的话。”噢,我还没提奴儿干都司,克蒙额倒先说上了。这样也好。“噢,这倒难得,只可惜奴儿干都司现在没有了,不然你倒是可以继承父位为天朝效力。”克蒙额听我这么说,多少有些紧张起来,我这话明显是在职责努尔哈次造反称汗。“也没什么。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我没用克蒙额费劲去解释,“贵使是哪一部的人?”“臣是女真人。”克蒙额倒是在关键时候知道维护自己的主权。站在一旁的七王爷见克蒙额答非所问,便满带责备的说道:“皇上是问你祖上是女真哪一部的,谁不知道你是女真人?”克蒙额有些尴尬,但却不好不回答,只得躬躬身答道:“臣祖上是叶赫部的。”“叶赫部?”我笑了笑,他还是慈禧的一家子,“这么说你是海西兀者女真喽?”海西女真原来分四部,叶赫部是其中之一,因为辖地靠近大汉,受汉化影响颇重,只可惜后来被努尔哈次给灭了,几十年过去,估计海西女真人谁也不敢再提以前的事。“臣……臣,皇上,女真人本是一家,不分什么海西建州的。”克蒙额颇有些尴尬的答道,不过眼里已经很明显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愤慨了。随你去吧,既然你“想不起”老祖宗,那我倒有必要提醒提醒你:“贵先大汗果然好本事,灭了别人的部落,还能让别人的后代如此忠心,朕实在佩服。”“皇上!”克蒙额已经开始愤怒了,“臣忠的是女真,而非建州!”好,我就喜欢听这句话。你顺上来就好。

第一零二章求变(不是对文章内容说滴)

对于我的挑拨离间,克蒙额有些不太适应,这个皇帝搞什么名堂?简直就是挑拨民族关系、想搞和平演变“七块论”的某某帝国主义国家嘛!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显然在克蒙额心中自己的民族身份属于这七八,而不属于剩下的二三。在金国八旗制度建立起来没多少年的现在,人心难免在受到刺激时出现思旧的倾向,这是很令克蒙额难堪的,所以他在紧张中不由自主的说了句错话。“皇上,臣忠的是女真,而非建州!”对克蒙额的辩解我采取了否定态度:“唉,也难为你了,现如今建州不就是女真,女真不就是建州?你说你忠的是女真,而非建州,那朕问你,你不忠建州忠谁?难道还是忠叶赫部?贵大汗可不是叶赫人。”认同感哪有那么容易建立?清兵入关时多尔衮还在打压建州以外的女真人呢。这个辨证对立的关系很难解开,克蒙额只好采取回避政策:“臣失态了,皇上恕罪。小邦汗王谦恭爱民,友善各部,臣等夷民皆感念汗王恩德,无不忠心耿耿……小邦汗王恳请圣意降旨以兀良哈例赐封,请皇上恩准。”克蒙额脑子转的倒是快,既然被别人抓了尾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忘记尾巴在自己手里。想挑拨克蒙额当叛徒看来还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一个小小的使者显然还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收人当收心,逼急了他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借力打力吓吓他还是可以的:“呵呵,‘忠的是女真,而非建州’,这话要是皇太极听见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很清晰的看见克蒙额光秃秃的脑门子上开始滴汗了,“朕最敬佩直爽的汉子,贵使一番话可见直爽。罢了吧,贵大汗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听这些?”我又把话转了回来,克蒙额脸上这才多云转晴。“贵大汗请求赐封的事先放一放,朕这些日子还有其他事需要忙,贵使先回驿馆休息,等朕抽出时间再传唤。”我还传唤克蒙额干什么?既然是个不坚定分子,让理藩院和礼部去对付就行了,要是还不听话,那就把他刚才说的话传到皇太极的耳朵里,皇太极还能不代表女真人民枪毙……杀了他?杀了克蒙额事小,但在金国国内引起的负面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皇帝不待见,克蒙额自己又说错了话,他哪里还敢再呆下去?忙请安退了出去。“七王,看清这个克蒙额了么?”等克蒙额出去,我对七王说道。“臣看的真真切切,皇太极现在过的恐怕不容易,最不好对付的应该是他同族对汗位的窥视。所以派克蒙额来显然是想借皇上的手缓解缓解自己的压力。”“既然如此,他们的事朕还不亲自过问了。七王,西蒙古和金国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重建奴尔干都司的事可以缓一缓,这事牵涉面太广,只有把金国各派势力的联合打破,咱们才有机会插进手去。”我不怀好意的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发明,当年战国时“合纵连横”就是这么玩的。“遵旨,臣明白了,金国如今虽有外患,更致命的却是外患引起的内忧,这是咱们可以借手的地方。”七王爷将任务接了下来。此时已是初夏时分,缤纷渐落,绿意盎然。大汉朝皇宫不像清朝时的紫禁城那样除了御花园外寸草不留,各庭各院间花草繁茂、碧树成荫,所以到了夏天也不显得太热,至于太后死时的那个酷夏纯属灾荒年份的天灾人祸(不天灾人祸也没办法,不然老太太怎么驾鹤西游?本书也就得另一种写法了,嘿嘿)。想到了太后,让我不禁联系到了自己,说真的,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太后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死法,热急症也许可以解释一部分问题,但深层的原因恐怕还是她放不开,将所有心思和时间都放在了怎样巩固自己的权利和地位上了,这就犹如强度很好的钢条,在特制仪器的抻拉下总会断裂的。不记得是不是鲁迅先生说的了,“时间就像海绵体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曾经的很早以前,这句话被我奉若至理名言,并且在上学时代为了鼓励自己还从地摊上买了张塑料版的该句“海绵体名言”和一张“忍”字挂在卧室的墙上,每天早也看晚也看的激励自己(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兄弟姐妹估计大都干过这种事)。这句话确确实实鼓励了我许多年,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来到这个世界加入了无休无止的权利斗争后,我便渐渐对“海绵体名言”置疑了起来,难道海绵里的水真能常挤常有,那岂不成了宇宙水分制造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