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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可是,眼前的他口口声声地拒绝眼底却是隐忍不舍的眷恋,战原城有些糊涂,并不是因为同性相爱的禁忌,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冷冰冰地坚持。

战原城心思转了转说:“你听我说,我告诉过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个课题研究今年就会回加大拿,三个月,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离开,不会缠著你好不好?”三个月?三个月再三个月……自己不走看小冰棍儿能怎麽样。

严若野看著他,三个月?这麽……快他就要走了?他愣在那里,心里存著点小小的侥幸。……三个月他应该不会知道什麽吧?就算知道,我也不会……不会多麽喜欢他。

“那,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做我男朋友你绝对不吃亏的,我除了不会做饭,木瓦电样样都会,或者你就当给奶奶请个家庭医生好了,哦对了,我还没跟奶奶打招呼呢,来吧。”战原城根本不给他什麽机会反驳,拉著他的手出了门。

奶奶正躺在床上听著电视机里的评剧“花为媒”,看他俩一起进来挺高兴的想要坐起来,床边是支起来的轮椅。

一上午店里没有生意,严若野自己在楼下不理他,战原城脱了外套挽著袖子在楼上丁丁当当,把二楼所有的门槛撬了,方便奶奶坐轮椅到各个房间。严若野被他敲得心烦,走上去站在他身旁从监工变成不时地给他递工具。

“喝口水吧,不用非得今天干完了。”看他干的有模有样,严若野倒了杯水递过来。

“中午饭吃什麽?好饿。”战原城脱得直剩一件翻领T恤,一脑门子的汗,手里拿著虎口钳问。

“炸酱面,爱吃不吃。”严若野横了他一眼。

战原城大喜,喊:“真的?我最爱吃炸酱面!”严若野板著脸转过身去却笑了,这麽好打发,胃口也不刁,很好养嘛。

苏郁的手疼了一夜不太敢动,这几天夜里开出租车手里有点现钱,中午自己吃了碗拉面,给嘟嘟买了她想了很久的大M儿童套餐,嘟嘟拿到套餐里送的礼物怕丢了,一会儿放在外套口袋里一会儿放在裤子口袋里,最後还是紧紧用手攥著。

领著嘟嘟回家路过菜市场,苏郁想起乌鸦哑哑的声音,一定是前天晚上冻著了,到鲜肉档买了点瘦肉央求卖肉的帮忙切成肉丝拎著回家。

苏郁知道自己的手做饭是不行的熬粥还可以,再说不舒服的时候喝点粥比较好。嘟嘟知道乌鸦哥哥病了,很乖的帮他把皮蛋剥了皮。苏郁一只手淘米、切皮蛋,煮了香喷喷一锅皮蛋瘦肉粥。粥在锅上炖著,费了半天劲儿切了点姜末洒上,熬好的粥盛在一个带盖子的塑料饭煲里,用棉布包著装进袋子。苏郁嘱咐嘟嘟在家里乖乖听话,便出了门。

乌鸦住的地方不算很远中间倒一次车,周日中午出门的人比较多,苏郁一只手拎著饭煲,举著被烫伤的手被挤得东倒西歪,大冷天出了一身汗。

大概知道他们住的楼层,苏郁按了两家都没人,按到503的时候出来一个男孩子,认识,坐过自己的车。男孩子一看就是半梦半醒的样子迷糊地看著苏郁问:“是你啊,来干嘛?”

“我……乌鸦在吗?”苏郁手里拎著的袋子说:“他是不是病了?我给他送这个。”

“切,发高烧也不耽误他赚钱,早就跟客人飞海南去了!”男孩子嘟囔说,把有些呆的苏郁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好啦,东西给我就行,咦,你手怎麽了?跟鬼爪子似的,烫的?”

“哦?没事,没事。”苏郁忙说,看著粥被拿走了,只好说,“不耽误你了,那我走了,我会尽快去上班的,那个……麻烦你乌鸦回来你跟他说……”

“知道啦,说你来过了嘛,你又不是不上班,见到他自己说。”男孩子说著“砰”地把门关上。

苏郁看著紧关的门。真的病了,还是高烧,跟客人去了海南……苏郁回去的脚步很无力。

“什麽东西还是热的?”男孩子嘴里说著把包裹的严实的袋子打开,“有没有搞错,稀饭啊!切!”

“什麽这麽香!”睡在一旁的一个男孩子迷糊著转过头来,使劲儿闻了闻。“正好肚子饿了,来一碗给我。”

屋子里的三个人守著饭煲喝的吸溜吸溜的,差点儿把舌头吞了。冷逸炎套上裤子从房间里跑出来:“给我留点儿,你们吃独得。”抢过一个人的勺子吃了起来:“唔唔,好吃,从哪儿买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谁这麽好这麽早起来?”

“那个叫苏什麽的班车司机送给乌鸦的。”给苏郁开门的男孩子酸溜溜的边喝粥边说,“他还真行,有钱没钱的都能迷住了,手烫的鬼爪子一样还来给他送稀饭。”

冷逸炎随口问:“哦,手烫了?怪不得晚上请假了。”

四个人恶狼一样吃完了,那男孩子说:“哎,别跟乌鸦说,他那个脾气,让他知道咱们吃了他的东西……哎,你们可都有份,不怕挨骂就告诉他。”

连冷逸炎在内三个人都说,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说的。

十三、粥对粥小苏赢

苏郁回到家的时候,嘟嘟正在和大M玩具、粉红小猪玩过家家。苏郁眼前一亮,忙抱过嘟嘟来。“嘟嘟,爸爸拨乌鸦哥哥的手机,你帮爸爸说几句话好不好?”

嘟嘟举著电话好半天摇摇头说:“爸爸,哥哥的电话说‘无法接通’。”

苏郁亲了亲她的脸蛋儿让她自己玩,心里却不安起来,反复想著前後的事情,还有乌鸦电话里说得奇怪的话,隐约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

过了半个月,这期间苏郁还拨过几次乌鸦的手机,可是後来通了却是另外一个男孩子接的,只说乌鸦和客人在一起,问他有什麽事。苏郁不知道该怎麽说,如果乌鸦接的,还可以先来一句“对不起”,可是不是他。他只好期期艾艾的把电话挂了。

等到手稍微好些了,他便赶紧打电话给车主,晚上抓紧时间上班了。

第一天恢复上班,苏郁早早地进了“夜色”,想跟韩无衣打个招呼顺便看看乌鸦,没想到在休息区等著,出来的服务生说韩无衣正在陪贵宾,说如果家里的事解决了就正常上班吧。



“请问,……乌鸦在不在?”不知道为什麽苏郁很想当面见见他,觉得自己好像攥了好多话要跟他说。

服务生很礼貌地说:“不好意思,他在和客人聊天,要我叫他出来吗?”

苏郁张张嘴,手心攥出汗来,笑笑摇头说:“不……不用了,谢谢。”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一堆要说的话根本整理不出来。

接连一个多星期,乌鸦都没有坐过员工车,苏郁把车子停在路口总是下意识的去瞄後视镜,希望店门口能出现他的人影。

厅里客人陆续来了,大多聚集在跳舞的台前,一个浑身涂了油彩的男人只穿了一条性感的豹纹三角裤在随著音乐起舞。男子高挑健美的身材充满了阳刚,这舞蹈虽有些香豔更多的却是张扬力与美,也是“夜色”与那些跳色情舞蹈的地方最大的区别。

乌鸦刚剪的头发,短短的,只前额的发略长,很有层次的斜在脸侧,穿著新买的黑色衬衣、裤子,深紫色的条绒西装。从後面一走出来随意坐在吧台前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前面不远的散座上同屋的小方正在和一位客人交头接耳,一面殷勤地给客人倒酒点烟。那个客人虽然有些年纪气质倒不错,面生得很。

小方见自己瞄好的客人正盯著吧台看,一瞧是乌鸦坐在那里。乌鸦也不笑,抽出一支烟两手拢著火机低头点烟,额前的发斜斜地垂下来,给他的脸遮上面具一样的阴影。

点完烟,他抬手把火机潇洒地扔在吧台上,手挟著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将他漂亮的脸笼起来,却笑了。小方恨得牙根儿痒痒知道他在冲自己笑,因为身边那个客人已经起身冲他走过去了。

“你是这里的人?”客人说话的声音很浑厚,站在乌鸦身前。

乌鸦吸了一口烟,手挟著烟支著额头,笑说:“你第一次来?”说著转身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说:“给我一杯酒。”拿著酒杯却不喝,舌尖在杯口上轻舔,口中的那个舌钉亮晶晶的。

男孩子一上车气的把车里的防护栅栏拍的哗啦啦响。“气死了,最近总是这样,明明那个客人是我先看上的嘛。”

“行了,有本事就和他争,争不过就别发脾气。”另一个懒洋洋地说,“乌鸦要不这麽卖力气能这麽快买上房子吗?你知道现在房子多贵嘛。”

发脾气的男孩子喊著:“开车啊,你还等什麽?”苏郁正在听著,忙发动车子,听他说:“有什麽啊,不就是买了个阁楼嘛,有本事买别墅啊!”

客人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乌鸦出来洗了澡换了衣服,一看韩无衣还没有下班,正坐在厅里,服务生在擦地。

“哎,我买了一套阁楼,套三厅,利用面积70%还算不错,一次性把钱交清了。买了房子没钱买家具了,你是店长红包给一个啵?”

韩无衣笑笑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和一张卡说:“小冷早就替你宣传了,估计没人不知道了,那,卡是老板给你的,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谢啦。”乌鸦也不客气塞进口袋里。

韩无衣瞧著他笑笑说:“你上次病成那样都拦不住你,身体是自己的,做这行不容易,别太拼命,你看你瘦的,想瘦成骷髅?再漂亮的骷髅也不会有人感兴趣。”

乌鸦半躺在椅子上闭著眼睛摇晃说:“嗨,怕什麽,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死也有个地方,总不会让野狗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