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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就这样,无可奈何的马成,在韩遂的手下一呆就是三年多。

“黄逍行事,每每出人意料,不得不防之啊”韩遂自然知道马成对他心生厌恶,但是,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举措。毕竟,该拉拢的话语,早在潼关都已说过,嘴唇子都磨薄了,也不能令马成的意志改变丝毫。潼关一战,韩遂帐下大将几被清洗一空,而马成武艺高超,不得以,韩遂动了歪心思。“想不到,机缘巧合下,在你家的那小山村中,竟然会有黄逍小儿的母亲存在,这,可是天大的收获占山兄弟,韩某请你对付黄逍,你怎么就这般不情愿?他黄逍置老母于不顾,独享荣华,如此不孝之人,人人得以诛之,莫非占山兄弟你……”

“莫要拿话将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马老子也不防告诉你,天王黄逍与他**黄姜氏,在其两岁时便在饥荒逃难中遗失,是以,黄逍独享荣华,也是有情可原,事实,不是你能歪曲得了的”马成撇撇嘴,不屑的哼道。

当年,他父亲外出进山打猎时,正撞上一女子寻死觅活,好心的马父遍出手相救。待救至家中,这女子醒转过来,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这名女子名唤姜莺儿,因饥荒匪乱,一家三口背井离乡,逃亡在外。不想,半途中,两岁的儿子遗失,还不待姜莺儿自失子的悲痛中缓解过来,逃难的队伍在进入关中地界之时,正撞上流寇,难民,十折八九,而姜莺儿的丈夫黄原,也死在流寇的刀下。

姜莺儿侥幸得了性命,一头钻进了深山之中,当她看到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不禁悲从心起,丈夫没了,儿子没了,姜莺儿顿感了无生趣,心生死念。正在其上吊将死之时,撞上了马父进山打猎……

在村民的劝说下,姜莺儿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安心在马家村住了下来,平淡的生活一晃就是十八九年,因她住在马成的家中,也被韩遂当作马成的家眷带到了西凉城……

这一日,当韩遂与马成起了争执,自二人的口中提及黄逍的名字,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姜莺儿面色大变,也不待听清缘由,疯了一般,上前抓住马成详细的询问起黄逍的一切,终于,他有九成的把握确定,这个天王黄逍,就是她失散的儿子

善良的姜莺儿,哪里知道,会酿成今日的局面……

“哼,马成,说话注意点分寸,莫要望了你的家人”韩遂冷声说道:“韩某敬佩你的武艺,抬举你,叫你占山兄弟,可不要不识好歹”

“哦?你能把马老子怎么样?如果,你舍得下手,就不用等到今日了”马成针锋相对,不屑的冷笑道。

“你”韩遂气的胡子撅起多高,但是,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将马成怎么样,真动了他的家人,怕是这位能将西凉给平了韩遂忌讳黄逍的武艺,同时,也惧怕马成就这样,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以家人为要挟,真亏你韩遂做得出来,哼,你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扫了暴怒中的韩遂一眼,马成淡淡的说道。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是胜利者说得算当黄逍死后,这天下,还有何人可惧?黄逍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即便我韩遂也不得不赞同,马成,你记好了,那就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只要韩某有足够的实力,何惧他些许微言”韩遂得意的说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心乐极生悲”马成似乎就是与韩遂唱对绝的,句句针对韩遂,似乎,不将其噎死不罢休。

不过,三年多来,韩遂对这样的话,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只见他不在乎的说道:“你这是羡慕,纯粹的羡慕,不过,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羡慕?我马成一身武艺,到了哪里都会受重用,只是韩遂你,莫要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同样奉送你一句黄天王的话,‘时间会证明一切’,就像你如今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一样”马成讥讽道。

“……”韩遂听了马成的话,一时竟然无语,想说些话来反驳,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马成所说,完全是事实,其一身的本领,到了哪个势力,都是顶尖的角色。通过三年多韩遂对马成的了解,他发现,马成不禁武艺出众,其才干,足堪帅才只是,令韩遂遗憾的是,马成人在他这,心却不在他这,顶多能为他打打仗,属于指哪打哪的类型。

一时间,太守府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道、一道绵长的呼吸之声,和着屋外的暴雨,接连响成一片,却越发显得气氛的沉重,人们的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肃立在雨中的西凉军,沐浴着瓢泼的大雨,然却鲜少有人去关注这些,所有人神情多少有些恍惚,时不时,目光飘向东方城门的方向,在等待着什么……

信上说的是今日,那他会不会来?来了,又会做些什么样的桀骜之举?V!~!

正文第271章暴雨瓢泼单戟救母(二)

很难说出,到底是因为暴雨的声响太大,还是人们的声响太弱,恍然竟有些混淆在一起,难分彼此。

人人怀着各样的心思,放在心底,姑且不论是幸灾乐祸,还是苦大仇深,终归,无人再敢小看黄逍。

黄逍,名望够了,至于其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深浅,至少,表现在明面上的,已经是天下莫有能与其敌者,而且,总给人一种未尽力施为的感觉,似乎,每一次遇到强劲的对手,他总会再抖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将原本信心满满的对手,无情的打落谷底。

自三年多前的潼关一战,天下间,再没有人敢轻言能胜黄逍,至少,那霸道的三戟,永恒的留在当世的高手心中。

如今的黄逍,再也不是黄巾战场上那无人知晓的无名小卒,短短的十来年,黄逍所作所为,其他诸侯纵然是口中不服,但是,心中也不得不为其称赞一声。为民族大义,力收匈奴;为兄弟之情,弹指灭张杨;虎牢关下定第一,函谷关前戏董卓。一火一水丧敌胆,白马谷内陨公孙。千里驰援救天子,一战天威定洛阳。一夜中牟翻手易,嵩山脚下无敌师。潼关三日霸三戟,天下谁人不心惊

如果,黄逍只是一武夫,那也不当得天下诸侯的重视,奈何其文治武功,无不是出乎其类,拔乎其粹,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韩遂庆幸,天可怜见,竟然使黄逍的生母落在了自己的手中纵是他黄逍再过勇武,那又如何,他是人,也不是神,难道,其就没有累的时候?

送他一万大军,让他杀到手软,到那时……

凝望着接连天际的暴雨,马成低声喃喃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大的雨,呵呵,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不走不知道,想不到这酒泉出竟然有一河流,而且,此河之名恰恰唤做弱水。本来,黄逍以为,这弱水三千,只是人们凭空捏造出来的,万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出处。

冒住暴雨。登高望远,黄逍略带庸懒的伸展双手,双手垂直斜拉摆布,目光凝顿一会。他不得不感激前世的三十来年的日子,在前世,他所学来的不光是一身杀人的本事,还有文学和算术等等学问

此处为早已折来的一把细树枝,被当做算筹,蹲在湿滑的草地上,耐下心来,摆布起了算筹。当年上学的时候,黄逍对于算术比较精通,算着算着,黄逍满意的大笑道:“果然。多一些学问总是能在关键时节派上用场”

观望了河流一会,再看看远处朦胧的酒泉城,心里测算着距离。微微沉吟之后,突然往山的反面掠去,奔跑中,黄逍嘴中嘟囔着,“方向对了,只消将弱水的堤坝的厚度降低,当时,只要我能活着逃到此处,那,哼哼,韩遂,就是你的末日了”

“继续开工吼”一声虎啸自黄逍的口中激昂而出,再看弱水的河堤处,密密麻麻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野兽,老虎,豹子,熊……应有尽有。再听到黄逍的啸声后,一个个忙不迭的用爪子刨弄着身下的堤坝。

这些,正是黄逍在陇山上强拐来的野兽。本来,黄逍是准备用这些家伙当士兵用的,但是,当他两日前来到酒泉,发现了这弱水后,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娘的,这野兽就是野兽,比不得人,干点活慢就是一个字”看着大雨下热火朝天别样施工队,黄逍不禁皱皱眉,低声骂道。

黄逍倒拖着虎头盘龙戟,几步来到堤坝近前,马步站定,吸气凝神,大戟陡然挥出,“轰轰轰”接连三下,堤坝上顿时被其蛮力弄掉一块三四立方大小的缺口。如果,马成和吕布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三式戟法的名称,正是那“霸戟三式”只不过,以前都是对敌,今天,对象却变成了堤坝

“轰轰轰……”一声声闷响接连响起,泥土,混合着雨水四下飞扬。黄逍三式戟法接连使出,挑、扫、劈,一式式轰然砸在堤坝之上,缺口,在迅速的扩大……

激飞起的泥水,竟然无一滴落在黄逍的身上,无不被黄逍霸道的戟风激得死下乱飞,一道白色的身影,和身边一个个在泥水中滚爬的野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半山腰一直挖下去,直挖到与地面平行,不得不说,这是一项很大很大的工程,不过,在一人与数不清的野兽两天多的共同努力下,戟砸抓挠,眼看着即将竣工,拦住河水的堤坝,只剩下那脆弱的一层,只消外力一撞,就……

野兽们大有怨言,本来,这就不是他们生下来能做的活,但是,迫于黄逍的yin威,却无一兽感有所懈怠,爪子,紧一下,慢一下的挠动着身下的泥土,此刻,哪还有一丝兽的尊严

为了大事,黄逍甚至不得以下,带着野兽洗劫了酒泉的一处村庄,只是,无人知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