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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由于其稀少,所以收藏者很少人可见到此类珍稀品,故一般很难鉴别珐琅的与粉彩的区别,能够一眼看出珐琅彩的人,自然也是眼力非凡。

同时,珐琅彩还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即是古月轩,其来历有多种说法,一则是说古月轩乃是乾隆御用珐琅彩瓷器上多署有古月轩之名,二则则是说古月轩乃是胡姓匠人制作,将胡字拆分开而成。

但是无论哪一种,珐琅彩器的价值都是相当名贵的,当年在伦敦拍卖会上最为抢眼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之外,创造最高价的便要属乾隆制珐琅彩“古月轩”锦鸡图双耳瓶,5亿港元的成交价不仅创造了清代瓷器拍卖世界纪录,也成使得珐琅彩开始进入国内瓷器投资者的视野。

珐琅彩瓷器的名贵不仅因为其乃是御用品,乃是官窑中的官窑,还和其存世量有关,原清宫收藏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大约在4oo件左右,其他零散于世界各地博物馆和私人手中的珐琅彩瓷器应是晚清流散出宫或被英法联军从圆明园掠走的,文物市场上流通的实属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所以说,珐琅彩瓷器的出现顿时引得场中众人惊呼出声,不过,很快的,众人又从漏*点中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因为这可是晚清民国瓷器的比赛,而珐琅彩瓷器极度费工,乾隆以后就已经销声匿迹了,也就是说,古月轩珐琅彩存在的年代仅仅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而已。

这年轻人既然是古玩圈子里的人,没道理连这么浅显的知识都不知道,所以众人顿时醒悟过来,这件瓷器乃是晚清民国时期仿造的珐琅彩瓷器

一想到这点,童冬阳都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其他人也都觉得是虚惊了一场,这倒不是众人眼里不佳,而是这件仿品实在是做得极为逼真,别说很多人没有见过珐琅彩,容易将其和粉彩搞混,就是在博物馆见过的人,也容易看走眼,毕竟第一个喊出珐琅彩三个字的乃是大名鼎鼎的老收藏家陈才远呢。

而赵卓能够将这件瓷器拿到这一场来比赛,便足见他是已经分辨出了这件瓷器乃是仿造品,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在场的人信服。

这件瓷器乃是模仿乾隆时期景德镇瓷器的布局之法,周身绘制菊花瓣,加以填色,笔触之细腻比起真正的珐琅彩来似乎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其瓶身开框,绘有仕女和花卉,一切都是巧夺天工。除此之外,在空白处还以矾红书写有“乾隆御制”四字楷书款。

陈才远也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惊叹此瓷器仿造得如此完美,也不由得有几分欣赏的多看了赵卓几眼,若是他将这瓷器拿到元明清那场比赛去,估摸着也能蒙混过关呢。

而大多数人而言,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的珐琅彩,所以虽然在声的议论着,却不知道如何来鉴定真假,唯有资深的老收藏家、有过十几二十年鉴定经验的鉴定师还有评委们则是一个个表情肃然,甚至还有一个评委直接离了席,走到桌前,近距离的观察起这件瓷器来。

这瓷器若是假的,那仿造得可谓是以假乱真,但若是真的,那可就是真正的天价之物,所以谁也不敢怠慢,场内的气氛也因此紧张到了极点,谁都想知道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么样,毕竟在大家看来,赵卓也只是个年轻人,若是他看走了眼,也有可能把真品看成了赝品,若真是那样,那又让众人开了眼界。

在观众席的前排,纪渊也不由得拂须直笑道:“卓还真是眼力毒辣啊,这样的仿品也能够看得出来,就算是我,没有花一阵工夫也难以辨别出来呢。”

纪元在一边希奇道:“爸,那这件瓷器是什么时代的?”

纪渊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下道:“看样子应该是出自民国施德之之手。”

纪元狐疑道:“施德之,听起来怎么象是外国人的名字?”

纪渊便解释道:“珐琅彩的烧制虽然在乾隆年间便已经停止了,不过待到了晚清民国时期又开始的烧制,其原因多种多样,尤其是大量西方人涌入到国内,工作、置业、展事业,很多人也开始收藏古瓷器,所以古瓷器的需求量增大,然而精美高档的古瓷越来越少,所以便使形成了仿古瓷的高峰期,这其中也有西方人参与的仿制,施德之便是其中一人。”

纪元希奇道:“竟还有外国人来进行仿造,这也算是奇闻了。我也在市博物馆里看到过真的珐琅彩,别的不敢说,但是在画面上看起来,感觉起来似乎比真的更有种流畅感呢。”

纪渊便含笑说道:“这施德之本是拉脱维亚人,行伍出身,在日俄战争时期随军驻防东北,后退役来沪,开设古玩行。他从德国进口珐琅彩料,重金礼聘原清宫造办处工匠胡氏,让他去搜罗珐琅料,有数十种颜色,由于所用珐琅料精少、名贵,后来便让亲自前往景德镇调制料色,其作业每一色料一次调成决无色差。”

纪元听得吃惊道:“这外国人倒也肯下本钱啊。”

纪渊说道:“不止如此,他还以五百两白银一件高价招揽了原御窑厂名匠潘甸宇为其做画。”

纪元说道:“潘甸宇这人我倒是知道,此人乃是一个杰出的画家,珠山八友之中,汪野亭、刘雨岑、陈意亭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纪渊微微颔道:“不错,不过他不仅仅是一个画家,而且还是近代景德镇粉彩瓷的开山鼻祖,除了他之外,施德之又聘请了数十人,经历约前后三年,制作花费两百多万两白银,方制成约两百余件仿造的珐琅瓷。之所以你说这一款瓷器上的画更显得自然流畅,乃是因为他仿造时也采取了不同的工艺,那就是由艺术家或文人参与,直接作画在瓷器上,而不是作画稿由工匠描绘,所以画面显得清新自然,线条流畅,比官窑古月轩瓷少了些许刻板,拘谨。”

纪元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这件瓷器的价格呢?”

纪渊含笑道:“这就要看那些评委的意见了,若是他们鉴定成是真品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瞧了。”

纪元不由哑然失笑道:“那可不止是闹笑话那么简单了。”

第五十四章第一场落幕

第五十四章第一场落幕

一个评委上了台,其他几个评委也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走上台来,近距离的鉴定着这件人物瓶。

如果的确是仿品,价值那也是好几百万的东西,但若是真品的话,便更是不得了的天价之物,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引得全场人的议论和关注。

无论是普通的观众还是参赛者,都在讨论着,就算是张之洞的釉里红方瓶被评估出7百万的高价时,也没有这么的热闹。

赵卓安闲的站在瓷瓶前,含笑看着几位评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瓷器终于被认定为,乃是施德之仿造的珐琅彩瓷瓶。

虽然施德之的仿造品确实在各方面都象极了真正的珐琅彩,但是,仿品并未采用进口彩料,所以有一些部分乃是以粉彩的方式来仿制珐琅彩的效果,因此相对釉层稀薄,且施彩不均。

而且,瓶身上的人物画乃是采用中华传统的水墨画技法,和清代珐琅彩的油画技法颇有区别。

所以,虽然不少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珐琅彩,但是在这些相关知识的牵引之下,最终还是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待到评委给出乃是民国时期仿品之时,观众席上不由得响起一片惋惜之声来,而这件瓷器的最终定价也只有四百六十万,比起最高价的七百万来差了两百四十万。

不过赵卓一点都不担心,实际上他给这件瓷器的估价仅为四百万,没想到评委还多估了六十万呢。

赵卓的入场号本来就排在后面,自他上场之后,便只有十几个参赛者,众人依次上场,所拿出来的瓷器也不乏有精品,但是价格已经难以和七百万抗衡。

最终,第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以童冬阳的张之洞釉里红方瓶以七百万的高价摘得第一场的第一名,童其州的慈禧御用青龙瓶以六百二十万得到第二名,方右铭的光绪帝御用笔筒以五百万得到了第三名。

比赛结束之后,参赛者们都从专用的走廊离开,当赵卓抱着木箱子正待离开的时候,一个身材发福的商人从前排的位置匆匆赶过来,开口就想要买下这件仿珐琅彩瓷器,他这么一说,周围又有好几个商人赶过来,几句话的工夫,这件瓷器的价格就飙到了五百来万。

赵卓心里很明白,这件仿珐琅彩瓷器若是上了拍卖行,其价格也差不多五百万出头的样子,他虽然还有收藏瓷器的意思,不过这几件参赛用瓷都是耗费了很大心血才淘到手的,便一点出售的意思,婉言谢绝了众人。

不止是赵卓,实际上退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商人打起了各个参赛者瓷器的主意,有的参赛者有卖的兴趣,便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好好的谈一谈。

但是曾经参加过斗瓷节的老参赛者,都知道六场比赛结束之后是有一个拍卖大会的,到时候凡是有拍卖意图的参赛者都可以将物品拿去拍卖,而且拍卖的价格往往比拍卖会还要高。

不为别的,毕竟斗瓷节这种比赛还是非常有档次的,在这种比赛中出现的用瓷,经过了专家评委的金口点评,自然和拍卖行里自己看自己选的瓷器就不一样了,就好象是海外回流的古玩一样,镀了一层金。

所以,不少人都婉言拒绝,一心等到拍卖大会时再拿出来拍卖。

回到车上之后,纪渊便不由称赞道:“小卓,你这件仿珐琅彩可算是惊艳啊,一出来便将其他瓷器的风采全都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