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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刘康换女人就像袜子一样快,换衣服一样勤。好的是十天半个月换一个,一夜情的更是不计其数。当然,也有几个固定的情妇。虽然刘康的老婆知道他在外头有女人,总是同刘康争吵,也是没有用,反而被刘康殴打了几次,公公婆婆即使是站在媳妇这边,却也无可奈何,说多了刘康也是不听,还是一意孤行。没办法,谁让刘康是有钱呢?“有钱的男人会变坏,变坏的女人会有钱。”这句话虽说不上是真理,但绝对是至理名言。“你他妈的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找死是不是?”刘康的怒骂声传进张永弟耳里。“踩你又吊样,凶吊呀凶,皮痒了是不是?”一个年青仔挑衅的反驳道,他周围马上围上四个人,都是一米七左右的,比刘康高半个头,但没刘康壮。

张永弟一看,原来是侨队的人,难怪敢顶嘴,而且那青年还是侨队大队长黄有胜的儿子黄深辉,最喜欢耀武扬威的,外号叫痞子辉,家里可是富得流油,曾在初中打过自己。

张永弟对侨队一向都有怨气,同他们冲突过几次,也正是冲突改变了他的生活方向,冲突原因后面会提。

侨队是农场的三个小连队的总称。他们是中越战争时期被越南驱除出境的华侨,国家便把他们分散到各个省县的农场里,农场又为他们建房安上户口,分配土地给他们务农。由于是被人家驱赶回国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没多少家产,又没有像农场的本地人那样抓着按月领工资的铁饭碗,在农场的本地人眼中,他们只属于蛮荒外地人,都瞧不起他们。可华侨人吃苦耐劳,早出晚归的开拓荒山土坡,披荆斩棘,大面积的种植了香蕉菠萝等水果,一步一个脚印的摸索,经过近十五年的发展,生活逐渐富裕起来,生意也越做越大,水果直销省外,成为农场的纳税大户。

原本被农场人鄙视的逐渐变成他们鄙视农场人,很多农场人原本都是在工厂里稳抓铁饭碗的,随着国家私有制经济的出现和发展,被承包后的工厂,工资要么下调度大,要么精简人员,下岗分流。多数人为了生活,都去华侨连队帮人家打工,像割蕉条,锄草,打农药,浇水之类的,一天十个小时,十五块钱。社会就是这样,人一旦有钱了,权威的势力自然就会出来,再加上团结互助,华侨人也学会了骄傲,曾经欺负过他们农场本地人现在都不敢惹他们,尤其是原农场职工的子女们。张永弟知道,农场人对康哥可是敬畏的很,看着他们不给康哥面子,就知道他们有多嚣张。刘康这两年生意败落,再加上吃喝嫖赌,没剩多少钱了,更传闻刘哥表哥将要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到时康哥做事就真的没那么多方便了。

大家看着他们争吵时,已经走散开来,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刘康拍了拍黄玉的肩,指了指张永弟的坐位。黄玉走出场外,张永弟知道康哥要动手了,便抓起两个啤酒瓶,走了过去。刘康怒目一睁,二话不说对着痞子辉的脸就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方,旁边的四个青年仔立刻冲上去打刘康。

张永弟冲上去跳起就是飞一脚,踢翻一个,酒瓶随之而下敲在其它两个人的头上,哐啷两声,瓶子裂了。张永弟扔掉瓶颈,挥起拳头就和刘康对着站着的一个打。张永弟没用破裂而又尖锐的瓶颈插人,是因为不想死人,毕竟这是在农场,而且只是争气的斗殴而已。且康哥跟张永弟说过,打伤打残而已,就是不能打死人,不然可保不了张永弟。舞厅老板看到有人闹事,立即把五彩灯换成了白炽灯,整个舞场犹如白昼。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5-9-3014:06:00字数:3302

强烈的灯光让旁观者们眼光一眨,等再睁开时,只见旁边六个人一下子冲上来围住张永弟和刘康打,再加上艰难爬起来的三个人,九人围着张永弟俩人打,被张永弟和刘康加工过的那个青年已和痞子辉都趴在地上。

张永弟可没想那么多,对着人就打,并死死对着一个打,不打出一个口来,张永弟知道他俩今天就要躺在这了。如果不是为了让康哥少受一点拳头,凭张永弟打架的经验,一定是要在敌对身旁周旋,哪会像现在笨得让人家的包围圈,脱不开身,展不开手脚。全身都有拳头落在身上,脸上热乎乎稠稠的,血已流出来。张永弟心里那个气呀,平时三四个年青人在空旷地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像让人捆绑住手脚一样,随便让人家的拳头脚板往身上招呼。张永弟死打的那一个青年终于被一记重拳冲到脸部,他紧捂着脸大叫一声,弯下腰,给张永弟一个膝盖顶翻出去,一个口终于打开了,张永弟用力冲了出去。此时,倒地的青年仔和痞子辉也爬了起来,加入到围攻刘康的阵列中。五个青年仔两前三后追着张永弟,跑不到十米,张永弟猛地侧身蹲下,对准追来的人就是一个地趟扫腿。“啊”、“啊”两声,两个人由于惯性,收身不及,重重的给张永弟扫了一腿,翻在地上。紧接着张永弟双手一按地,又一个直立180度的侧翻,躲开后面三人的脚板,这时候可顾不上形象了。随后身子一顿,一个侧身旋转,对着三人疾冲上去,张永弟的百米冲刺可是十二秒。三人还没反应过时,张永弟已冲到三个敌人的最右边。站最右面青年的右手被张永弟左手一抓,他的身子向右一倾斜,张永弟右手臂旋转一弯,右肘重重击在他的肋骨上,“卡”的一声,在他“啊”的惨叫声中,张永弟已侧转旋到中间青年的背后,右手抓向那人的长头发向后一拉,左脚尖一垫,右膝用力向上一抬,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背上。

中间之人还没倒下时,张永弟的左掌已用力劈向最左边青年人的脖颈上,趁青年的上身向左倾斜时,一记右重拳击在他的腋窝下。当这青年摔下时,张永弟已迅速跃到被地趟腿扫倒的两个青年身边,对着两人的侧腰就是几记重脚。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不需要两分钟,五个人就已瘫软在地痛苦的呻吟着。张永弟的眼睛飘向康哥那边时,康哥已被打倒在地,六个人围着他踩。张永弟怒火中烧,冲过去两只手抓住两个年青仔的脑袋用力相碰三次,“砰砰”声直响,再往两边向外甩开。又一脚踢翻一个,紧靠两青年的痞子辉放弃刘康,反手右拳直冲张永弟的面部。

张永弟左手一挡,五指开张,翻手一抓他的手臂,顺臂向下滑动,往前一拉,紧接右手握拳,狠狠的击向他的肚子,又一记上勾拳冲向了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了头,随后再一记右肘向脸部砸去,他满嘴都是血,想是几颗牙被敲掉了,那“啊”的惨叫声让人听到毛骨悚然,剩下的最后两个青年是被吓住了,脸色发青,转身就想向大门处跑。张永弟就跃起一脚,把一个踢倒在地,另一个则跑出了大门,转眼之间,十个人就这样躺在地上了。刘康爬起来,对着他旁边一个就踩:“操你妈的,找死,敢打我,打我,打我,打我……”刘康已满头是血,衣服上全沾染了血迹,青年的身子已成虾米状,剩下有气无力的痛苦呻吟声。刘康还不解气,又走到另两个青年仔的旁边踢上几脚:“跟我作对,死字都不懂怎么写?……”张永弟冷冷的看着。

黄玉走了过来扶着刘康的肩膀说:“康哥,算了,再打下去,他们就要被打死了,我们走吧!”刘康“嗯”的一声后,便走向车棚竖着拇指对张永弟说:“破烂,不错,现在你带阿玉先回矿点,我要到机关去找我哥,问他一下,看这事怎么解决?这些鬼肯定不肯就此罢休的。”围攻张永弟五个的青年仔按着自己的伤痛处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张永弟扫了他们一眼,对着刘康点点头,转自走进车棚,踩动自己的嘉陵摩托车,黄玉则坐在了张永弟的身后。

舞场坐落在机关与胶厂的中点上,往南一公里处便是机关,而胶厂往北直上十五公里是主矿点,而刘康的矿点就离胶厂五公里,矿点毗邻着农场的一队。张永弟的车先开,对着刘康说:“康哥,那我们先走了。”刘康点点头,张永弟正驶过那站起来的五人时,其中一人骂了一句他们的家乡语:“王八蛋,去死吧。”说完竟大胆的跳起来,扑向张永弟的车,刘康在车棚里看到后,惊呼着:“破烂,小心。”

张永弟心里一惊,如果是自己一人,完全可以立刻用车来个神龙摆尾,可现在是两个人,唯恐玉姐有所散失,只能立刻刹车向后退,想一脚抬起蹬他,却还是避不及,连人带车被扑倒在地。玉姐“呀”的惨叫一声,刘康也大叫一声,冲了过来,却被一个年青仔伸出脚来扫倒,刘康摔倒在地。

如今车身已压在张永弟和玉姐的左腿上,左腿的疼痛也让张永弟闷“哼”的一声,而那人又压在车身上,他的脸部与张永弟的脸部相隔只有五公分,左脚动弹不得,张永弟心里又急又恨,心里直骂:“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低估了他们,让玉姐和康哥受伤了。”张永弟的左拳往压在车身上的人的脸部冲去,右手已伸进裤袋,还没摸出袋里的弹簧刀时,其余四个已冲上来围攻。头部和上身都挨了不少脚板,血已流了出来,痛得有些晕眩,脑袋里就好像有一个锅盖重扣下来一样,左手的挥摆根本挡不住他们流星雨般的脚板,咬着牙拔出了弹簧刀。

张永弟右手用力一划,几个人大叫一声,散开一跳。此时压在车身上的青年恰好撑起上半身,弹簧刀顺手就往上捅,一进一出,极为迅速。那人“啊”的惨叫声让人听到毛骨悚然,双手扶着胸口向下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