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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那份纯真到哪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胸口像是瞬间压上一块大石,喘不上气,沉默的盯着,如果不是孙小兰,他与吴天行的相逢绝对是惊喜。

孙小兰由怒而变得惊讶,又转为痛苦,再生成怨恨,吴天行望了双方一眼,然后笑的说:“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走,我们到外面去坐。”孙小兰冷哼一句:“我还要去跳舞。”说完转身就走,张永弟冲上一把抓住,孙小兰扭身对着手臂一口就咬下去,眼泪默默的涌流出来,渗到他的手上,张永弟忍痛不吱声,泪水的温度划回昔日伤害,旁人也静静看着,一分钟后,孙小兰松开嘴,手臂处已布满一个椭圆血印,她直盯冷冷的说:“放手,不然我喊人了。”张永弟磨了一下牙,手指缓缓张开,孙小兰向迪厅走去,张永弟转身揽上吴天行的肩说:“黄毛,你们去玩吧,臭屁,跟我到包厢坐坐。”

两人碰了杯,吴天行问:“你也在这混么,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张永弟摇头说:“没有,在ZS市,跟朋友过来玩的,你现在在外面混么?”吴天行点点头说:“我们这种人就是混的命,工厂那点屁工资还不够吃两顿夜宵,你呢,上来多久了,是混还是打工?”张永弟又说:“家里出点事,刚上来,跟老吊他们住在一起,小兰,怎么变成这样?”吴天行笑哼哼的说:“你还关心她呀?”张永弟灌上酒不说话,吴天行吐着烟说慢慢说:“你甩了她后,她就上来打工,然后又谈了一个,又是被甩了,人一有了痛苦,就学会放纵……唉,不用我再说了吧。”说完整个身向后靠去。

张永弟看向手臂的齿洞,轻抚着说:“我这两个星期都来,都没见到她,她不是经常来吧?”想到她随意跟男人出去,心底隐隐作痛,吴天行淡淡的说:“一个星期两三趟吧,前段时间,我跟她一起回家了,才刚上来。”张永弟又问:“那她现在做什么?”吴天行抓起一把爆米花,甩上两颗进嘴后砸着嘴说:“在当洗头妹。”张永弟的手一颤,拿起酒杯挨上唇边,慢慢的吞着想:“堕落到这地步了?”吴天行又说:“放心,不是做小姐,她说学好了就回去开个店,打工是没前途的,不过……嗯,你真的还在乎她么?”

张永弟苦笑的说:“唉,说不上什么在不在乎的,只是当初伤害她太深,心底比较愧疚,现在看到她这个样,更是……唉……”吴天行摇头说:“三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放不开呀,看来你的心还是那么软。”张永弟甩上爆米花苦笑,可以对吕银凤她们说大道理,劝说人家,可自己呢?还不是不能忘记这份愧疚?很矛盾,甩甩头,用力吸着烟呼出去说:“你能劝她不再来这么?”吴天行坦白的说:“我试过了,但她不听,我也没办法,她的表姐也劝过了,同样还是不听,谁会想到她会变成浪妹,我们同一个地方,人家一说她是你老乡吧,就觉得特丢脸,所以每次来,碰到她,都会让她先回去,她有时也听,反正,少一次算一次,妈的,女人变烂起来,谁劝都不听,比男人还要可怕。”

张永弟啪的放下酒杯,深吸烟,吴天行安慰说:“你也不用想这么多,这是她的事,你们都已经过去了,谁让她爱上我们这些混的,是不是?”张永弟沉默下来,然后说:“明天有没有空,我到你那去玩。”吴天行一怔,张永弟见他犹豫的脸色,便说:“不方便是么,那就下次吧。”吴天行灌了一口酒后,才说:“这两天是真的有事,你的电话,到时我打给你。”

这时,门推开了,黄毛走进来笑说:“破烂,刚才那姑娘突然踢我一下就急冲冲的跑了,你要不要去追?”吴天行无所谓的说:“有什么好追?”张永弟本想说去,但到嘴边又停住了,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让她更难受?只好踢着吴天行的脚说:“你去追一下吧。”吴天行耸肩摇头站起来说:“好吧,我的手机号码是……”张永弟拿出手机说:“慢点,好。”照着他念的号码摁下,吴天行说:“追到了,要不要打电话给你,你过来跟她聊聊?”张永弟摇头说:“算了,眼不见为净,对大家都好。”吴天行拍拍他肩说:“等会搞定她,我再过来。”

张永弟问:“怎么回事呀?”黄毛摊着手说:“就是好奇,然后想请她喝酒,她不愿意,就这样了。”张永弟骂着说:“我看你在强硬吧,你也是,想知道,问我不就行了。”黄毛笑说:“他们说她很容易抠的,所以……哎,她跟你什么关系,看你刚才的表现,她对你很重要吧?”张永弟叹气说:“是我以前的马子,她对我很好,但我离开了她。”黄毛说:“女人如衣服,像你要找女人还不是简单的事,再说她长得也不怎么样,你带得出门呀”

张永弟很反感这话,站起来说:“我去蹦迪。”黄毛再次递上摇头丸说:“来一颗,怎么样?烦恼很块忘光光。”张永弟拒绝说:“不用。”这时,手机响了,张永弟一听电话,脸色立变,挂了手机立即跟黄毛说:“我小妹出事了,我现在赶紧回去。”黄毛劝阻说:“现在都十点半了,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反正急也急不在这一刻。”张永弟摇头说:“不能拖,是我小妹呀,现在在医院,我根本就静不下来。”黄毛便说:“那你打电话给权哥说说,看看风声怎么样?我跟你一起回去。”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你再跟你朋友玩多几天吧。”说完拿出了电话,得到赵权的允许后,立即跟大家告别。

吴天行跟孙小兰正在酒店门口说着话,张永弟走近,孙小兰瞥一眼扭身便走,张永弟说:“臭屁,我有急事,先回ZS市了,有空过去玩。”说完招一辆的士,吴天行急说:“你要走了?”犹豫又说:“破烂,你有没有钱?我想跟你借两百块钱,我……”说到这又不知要如何说,只能苦笑望着,张永弟一笑,拿出钱包掏出四百递过说:“少嗑点药,电话联系。”望了孙小兰一眼,然后扔掉烟上了车,望着离去的车子,孙小兰的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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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章

更新时间2009-4-2821:26:53字数:3314

张永弟坐在中巴靠窗的单座上,郁闷吸着烟,车上也才八个旅客,五男三女,两个女孩子还带着胶桶衣架和席子,很明显是刚出厂的打工妹。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上来了两个三十岁年纪的大男人,然后售票员走动说:“快买票,一个人五十。”乘客们叫了起来:“什么?有没有搞错?”张永弟一听明白了,自己上了“卖猪仔”的车,因为平时的路费也就十块钱而已,不过,人家没抢完钱,还算是有点良心。

所谓卖猪仔,是广东人的说法,一是那些私人的中巴车往往半路就骗说到目的地了,等乘客一下车,车子油门一加就走;二是两辆车联合起来搞,一辆说车坏了,下车坐前面那辆,可人一下车,两辆车却同时跑了;三是利用武力威胁加价再丢人;四是售票员找钱是换假币,例如你给一百或五十,售票员接过钱后说等一下,后面把钱掉包把假币给你,说是等会再找,这时车就坏,乘客一下车,车就逃了。


这些都是老吊他们说的,一般知道的人,大多数的都是坐大巴车,由于张永弟赶时间,也没在意。

坐在张永弟前座的一个斯文的年青男子站起来说:“你们这不是抢呀?”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眼镜都被扫在地上,两个大男人围了上来说:“快点坐好,别罗嗦,走夜车加费是正常的。”年青仔摸着脸颊,双眼怒火,却只能弯腰捡起眼镜,大家都噤若寒蝉,心里直骂倒霉,售票员大声说:“好了,快点拿钱买票。”斯文人势力单薄,无可奈何的掏出钱,两个大男人往后退,让路给售票员。

张永弟没动,售票员推着说:“哎,快点拿钱?”张永弟拔出弹簧对着前面的背垫就是两划,皮革划烂了,然后面无表情看着售票员,年青的售票员脸色一下子缩白了,惶恐的后退了两步,两个大男人脸也变得严峻起来,从司机座旁抓起了两条半米长的钢管。

斯文人看到,立即慌忙的跑到最后面的坐位去,怕打起来时,殃池祸鱼。张永弟站了起来,一个侧步,冷笑一声,吐着一口烟,伸着弹簧刀指着他们说:“这钱,想要就来吧?”乘客们慌眼的看着,既担心又窃喜。

三个男人看着张永弟的装着打扮,加上那无畏的态度,知道碰上混的了,一个大男人说:“兄弟既然也是吃江湖饭的,就算了,相见就是缘。”又从售票员手上拿过钱说:“这五十是给兄弟喝荼的。”张永弟看到对方松懈,毫不客气的接过用手指搓了一下,再塞进口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了,后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说完后退两步,坐到位置上,如果刚才斯文人被打或自己拔刀面对时,后面的几个男人都上来帮,张永弟也不会这么自私自利,应该说大家都让怯懦威胁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一句话,现在大家得化钱消灾。

物质文明的提高,精神文明却低落下来,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中国人最陋性的表现?其实,鲁迅的书早就告诉了我们这一个答案。

售票员壮着胆向其他人走去,大家对张永弟是即羡慕又气愤,心中诅咒着,手上却乖乖的掏钱出来。收完钱,车子便停了下来,那大男人对张永弟说:“兄弟,不好意思,就在这下车了,你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