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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二节



        天黑了之后,起风了,风越大越大,谢小桃烧了两大锅水,心里怦怦跳着,等着再到澡桶与狄阿鸟相遇,成其好事儿。

        然而,这次跟上次不一样,狄阿鸟不可能再误入,即使误入,也许不会像上次那样,并不分辨,一把把自己抱上。

        那怎么办呢?!她想过了一种可能,就是狄阿鸟洗澡的时候,自己添热水的时候,硬一硬头皮,顺便下去,这么想了,似乎坚定了决心,可过了一会儿,狄阿鸟真去洗澡了,大概已经坐到澡桶内,她热起来的念头忽然又给磨灭了,心想:如果这样不让他厌,何必还要往澡桶里钻?!

        夜晚送上门,不也一样么?!

        这又不敢了,觉得自己那么做,狄阿鸟会怎么看呢?!怎么也迈不出脚。

        李芷早料到了,推她出门,拐个弯送,快送到跟前,她的两只脚就钉在地上了,说等一下,等李芷一回去,她又跟了回去。李芷只好在史千亿耳朵边交待几句,史千亿大感兴趣,这次,史千亿硬要送她,眼看快送到跟前,她不走了,照腰一抄,抽去了她腰带,让她弯腰撑着地,而自己拔起一只腿,拖鞋,拔起另外一只腿,拖鞋,抓了两只腿抽裤子,就像是把孩子趴放在膝盖上,用纸糊屁股一样。

        可是一边压住谢小桃的挣扎,一边抽裤子,却不容易了,只好重新将她放直。谢小桃穿着可以装孩子的大裆灯笼皱裤,没了裤带,人一站起来,裤子直奔脚弯,提都替不住,史千亿想不到自己拽拽不掉,把她扶起来,裤子反而自己掉了,一脚踩在中间,看谢小桃往前一跑,身子一轻要倒,两手自腰一托,把两条光滑的长腿从三层裤子中给扯出来了,再一摸,还有个亵裤,干脆用手拔住一撕,磕剥花生壳一样,从里头给剥出来一轮棉花团般的圆亮屁股。

        谢小桃气急败坏,劲风一刮,从芯里凉,偏偏不敢喊叫,只想给她讲理,小声说:“千亿儿,千亿儿。”史千亿根本无视,一边揽着进去,一边替她拔上身衣裳,谢小桃挣扎着,更怕一吭声,狄阿鸟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连喘气都淡里去。

        狄阿鸟问了一声,谢小桃的脚“砰”地蹬到柱子上。他正要转身,史千亿回答说:“是我和小桃姐呀。阿鸟。”

        说完,她跨到跟前,把谢小桃丢了进去。

        谢小桃下头脱光了,一张大屁股白花花的,上身没拔掉,怀却敞开着,穿着纱白小衣,头晕晕的,给史千亿双手托着,背对着狄阿鸟,面向外,屁股先入,丢下去了,狄阿鸟连忙去接,她也往下伸腿,要踩实桶底,就两腿叉开下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地蹲在狄阿鸟面前了,史千亿犹不肯罢休,手放在她头上摁。

        谢小桃被狄阿鸟一只胳膊揽着胸,一手托着屁股,底门大开蹲着,自己都因为这个yín荡味儿想哭。

        史千亿替她说:“小桃姐姐要与你一起洗澡,你问问是不是?!”谢小桃刚想解释,把自己的到来推给史千亿。史千亿一按她的头,她只好吐两口泡泡。狄阿鸟看出来了,把史千亿的手拿掉,说:“你怎么欺负你小桃姐。”

        谢小桃怕他冲史千亿发怒,又抖颤着解释说:“她跟我玩儿呢。”

        史千亿自然也不承认,说:“我欺负她?!你摸摸就知道了,她自己把自己的裤子都脱了。”

        谢小桃一股热血冲脑门子上了。

        狄阿鸟害怕她从上头被丢下来,碰着了,这么接着,丹田早已一热一热的,他倒不是故意忽视谢小桃,只是怕哪天吕宫旧情复燃,而她也藕断丝连,会因为自己一痛快,给坏了事儿。

        谢小桃也不敢主动,他就更担心。

        这回史千亿一填,他接了屁股,抱了胸,激情像火药罐要喷发了一般。

        史千亿笑着,银铃一样跑了回去,发觉霞子揉着两只眼睛出门看怎么回事儿,顺势一抄,一起到了李芷面前。

        她看着李芷微笑着盯着自己,一把放下霞子,就地慢打了一个“五郎战八方”,双手一舞,在头顶一摆,好比抓了两个长长角雉,前脚一提,脚尖骤手,双手两肋一摆,全身纹丝不动,于李芷面前信口唱了一句她爹的歌儿:“看那前方钲鼓阵阵,厮杀正酣,想必是卒坐宫心,老帅发昏,千钧一发之际。”

        这个比喻太确切了,史千亿自己都觉得这歌儿描绘的景象太真实太yín靡,那谢小桃一屁股坐进去了,正是卒坐中心,狄阿鸟被桶所困,无路可走,一坠一起之,就……,她自己先红了脸,放下脚跳去李芷身边,李芷已经前仰后伏,娇喘阵阵,在她屁股上赏一巴掌,倒是霞子揉开两眼,怯怯地问:“我娘呢。”

        两个女人对看一眼,断然不敢让霞子找去。

        史千亿想也不想,欺骗说:“拉臭呢。”

        李芷差点咬伤舌头,正要点头,霞子哭了,说:“她衣裳?!”

        衣裳就在门外甩着,岂不是最好的破绽,史千亿连忙去捡。李芷却慢有斯文,一本正经地说:“给霞子种弟弟了。外面刮了风,是不是?!这天气,正是给你种弟弟的时候,趁着天黑没人,把他种下,要是下了雨,等来年这个时候,就能从土里给拔出来一个弟弟,霞子,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要一个弟弟?!”

        史千亿一听,心想,这么难撒的谎,大娘竟给撒了出来,连忙说:“是的。是的。千万别让人知道,不然,就给别人拔跑了。”

        霞子说:“想。”李芷往榻里头指一指,让她睡进去。

        外面风一团,一团地鼓着劲儿冲荡,还真是要下雨,狄阿鸟抱着谢小桃,两人坐在桶里,就在这一线之间。

        他们俩都知道,蓄势待发而上下已不过尺寸之地,激情已经冲破底线,无可挽回,然而谁也没有妄动,一个一手自后面搂着一团软滑的温玉,指缝中倾泻着无阻的夜sè和暗水,慢慢地抚摸,一手就托在开了朵幽兰的玉垫,动一动,手指都会陷进去,一个两手后埋,一只手扶着桶壁,一只手,按着一条坚硬的大腿滑动。可是谁都没有去破坏,黑夜中喘息,屏息,风卷,静谧而疯狂,把人溶成了澡水,依附着桶壁转动。



        这个时候,赵过还没睡,开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胖子,胸口一起一伏,两眼被风打得睁不开,一时意外。

        李多财郑重地说:“暗杀就在今晚,都是暗通玄功的好手,之前也没有任何迹象,暗衙里的黄蜂刚刚知道,私下下山,恐怕已经暴露了,可是这边儿却没有什么出城的办法,难道要杀出城去么?!”

        屋内灯火几明几暗,晚风一卷,就给灭了,飘出一团青雾,让人心里咯噔一下。

        赵过两眼平视,眼神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潜下城墙,抄路过河,你有个准备,出不去,就去找王将军。”

        事情刻不容缓。

        前面是工地,他翻过一截墙,抓了一盘草绳,径直出门,片刻功夫,李多财只能喘息跑动,才能赶上赵过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城墙根上,赵过咬了一口短刀,背着一盘绳,像一只壁虎一样往上游去。

        李多财抬头看着,等见不到了人影,上头响起一声鸟叫,知道人上去了,背过身子,刚刚喘息两声,巡城的士兵上来了。

        为首的用火把一照,说了句:“抓起来。”

        李多财连忙出示凭证,说:“我是暗衙里的人,我是暗衙里的人。”

        赵过在上头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李多财是不会有事的,他是在通知自己,也是在拖延时间,立刻以挂绳,大雁一样往一片黑树林上落去,在空中蹬了几蹬,落去一片黑树林中。

        按说黑夜掠林,最容易被撞伤。可是已经顾不得,因为只有这片树林,才能减少城外兵营的注意,树枝丛中响起“唰啪”的折断声,赵过用手挡眼,奋力看清,见了一条主干,揽臂抱住,滑下来,快步往前飞奔,出了林,敲响一家农院。这是穆二虎的一个朋友家,开的是一个过城店,时常有北乡人投宿,将马放到这儿。赵过进去,拉出一匹马,飞身上去,在黑夜里狂奔,风越来越大,天上一明一黑,过往似电,他尤不停磕马,暗暗念叨:“希望能赶得上,希望能赶得上。”

        天上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一条细蛇似的闪电盘旋而去,最后,将河滩照亮,那里多了十数黑影。

        又一道闪电,北方黑压压一片,黑里反光,簌簌作响。

        杀气,杀气蒸腾。

        狄阿鸟终于打破了两个人在静谧之中的交流,将人扳转过来,四目相对,他把着利器,刺了进去。

        谢小桃把两只洁白的细臂搭在他胳膊上,贪婪地索吻。狄阿鸟试探了一下,亲了上去,同时身体耸动,桶水哗啦啦地响。

        从河堤上下来的人近了,他们走完河堤,在野地奔驰,刀剑掣出,夜中借了闪电,炙烈荡光。

        众人开始飞奔。

        而狄阿鸟,一点不知情,只是沉迷在谢小桃的**上。

        桶里的谢小桃也再忍不住了,咫尺天涯的相思,靠近太阳,最是干涸,一股股暖流,随着开合,把她的心浇化了,她忍不住喊了出来,尖叫了第一声,就是第二声,干脆放荡地纵身而去,把狄阿鸟搂进胸膛。

        红透了的酥桃,内中藏满蜜汁,狄阿鸟贪婪地衔住,干脆把她抵在桶壁上,水汹涌翻腾,哗啦啦往外荡花。

        谢小桃抵死缠绵,迷乱地长吟,风挡不住,咽咽刺刺,全灌进了屋子。屋内,却是静谧的,霞子一骨碌爬起来,着急地说:“我娘在哭,我娘在哭。”

        史千亿心旌一荡,来不及回答她,李芷却是说:“你以为要个弟弟,就那么容易么?!”

        霞子说:“我不要弟弟了,我不想让我娘哭。”

        史千亿忍不住了,说:“什么哭?!她乐歪了。”

        他们都不曾知道,杀气已经涌到了丘下,上云道长和他们的同伴们开始放慢速度,潜伏下来。

        又是一道闪电,天空哗哗开始泄雨,院子里马匹不安地乱蹿,它们不安,烦躁,史千亿和李芷一人披着一块油布冲出来,去看马匹,史千亿已经忍不住了,抓了一缰,往马脸上点指头:“这点雷雨就吓住了吗?!坏了人家的好事儿,人家饿你们,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