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年逸绝却是敏感的认为,挽歌是在不耐烦的赶自己离开。
毕竟这是她和四哥的婚房。他来算什么回事?!
年逸绝神色黯淡了下来,便是又恢复了那不可靠近的冰冷与高傲。
年逸绝冷冷的说道:“在御膳房看到小白,便是把它带了过来。”
“嗷呜!”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白便是豪气的仰天长啸了一句。
挽歌看着小白这般依赖年逸绝的样子,有些心酸。
在山洞里,他们也是这般的惺惺相惜,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一切都是变了,挽歌低垂着头,一脸的失落。
挽歌蹲下身子,轻轻将小白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更像是在抱着自己。
她此时有多么的羡慕小白,喜欢谁便跟在谁身边,自由自在的听凭自己的意愿,没有束缚,没有任何烦恼。
可是她不行,为了孩子,为了仟漓,她不能任性,不能任由着自己的情绪。
年逸绝看着挽歌蹲下身,有些萧条的背影,突然便有种想上前抱紧她,给她安慰的冲动。
若是以平时年逸绝的高傲,是断不会这般做的。
可能是宫里那百年的花酿确实醉人的原因,年逸绝脑袋一热,便是上前,霸道又轻柔的将挽歌拥入怀里。
挽歌身子僵了一下,便是猛的推开年逸绝。
巨大的推力将年逸绝撞到桌子上。后背在桌沿上重重的撞了一下,年逸绝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看着挽歌眼底决然的眼神,年逸绝只觉得心里仿佛有千万把尖刀在割一般。
一下一下,那些尖刀要把自己给凌迟了。
挽歌往后面退了退,和年逸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七爷,谢谢你将小白带过来,不过这里毕竟不方便您久留,您还是请吧!”
挽歌冷声的说道,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
挽歌袖口轻轻颤动了下,袖口下的双手早已经是握成拳,涂满丹蔻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
也是只有在说放弃的那一刻,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心。
原来那个总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给他关怀与慰藉的人,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挽歌低垂着头,不去看年逸绝。
那就把他放在心底的最深处吧,虽然一提起这个名字,自己的心,便是狰狞的痛。
年逸绝看着挽歌决绝的脸,摘下金冠的脑袋上,只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颗简约的珍珠簪子固定着。
长长的头发柔顺的垂落下来,轻轻拂过她的脸庞。
看得人心痒痒的,想上前去拔弄一番。
挽歌身上那醒目刺眼的喜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她今晚便是四哥的王妃了!
年逸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凄然与绝望。
他们是同类,都这般的高傲与冷静。
他以为在山洞里,那一次是自己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
却在刚才,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揽入怀里。他又一次冲动了。
可是她却那般决然的推开自己,或许在她心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罢了。
挽歌看着年逸绝站在那里,凄凉的大笑着。
心便是如刀割般的痛得她连站在那里的力气都快没了。
“年逸绝,你抽什么疯!快给我出去!”
挽歌便是这般大声的对着年逸绝吼道,她捂着耳朵,不去听那凄厉的笑声。
她怕自已的心会不受她的控制,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近他。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
她不是小白,她不是孓孓一身,她有太多顾虑。
从她逃亡失败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被世事牵绊住。
年逸绝终是收起笑容,脸上又回复了那个噬血无情的七王爷的神色。
只是眼底的沧桑与凄然却是显露出他有多么的疲倦。
年逸绝最后深深的看了挽歌一眼,终是转身离了去。
就让他在最后,还稍稍保持着年逸绝的那份骄傲与尊严!不要在她面前让自己这般卑微!
“啊呜!”
年逸绝转身的瞬间,小白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咬住年逸绝的裤脚,不肯让他离去。
年逸绝顿了下身子,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也期待过她的挽留。
虽然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奢望,她能够挽留自己。
年逸绝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小白的额头,算是道别。
小白却是紧紧的咬着年逸绝,不肯松口。
低低的呜咽着,十分的不舍。
挽歌看着小白那倔强的样子,心里也是一软,连小白都知道挽留。那自己呢?
正文137.你若回头,我便誓死追随!
挽歌看着小白那倔强的样子,心里也是一软,连小白都知道挽留,那自己呢?
最终挽歌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年逸绝的离开。
挽歌半张着嘴,想发声出口喊住他的名字,却又不发不出任何声音。
像是突然间哑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年逸绝一步一步艰难又决绝的走着,每迈出一步,都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最终,年逸绝迈过门槛,轻轻的关上门。
“吱呀!”
门轻轻的关上,也是将挽歌和年逸隔绝了开来。
待得最后一道门缝消失的时候,挽歌终于是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就这样静坐着。
“嗷呜!”
小白灵性的跑过来,在挽歌脚边蹭着。
挽歌便是撑起身子,将小白抱起来。
有些吃力的抱着小白,挽歌不禁刮了下小白的鼻子。抱怨的说着:“又长胖了!”
本来小白便有蛮高大,现在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小白又是不满的轻轻的呜了一声,它明明是在长个子,居然说它是长胖了!
“小白!”
挽歌将整个身子都趴在小白身上,抱着柔软的小白,轻轻的闭上眼睛。
小白这回倒是在安静的在那里,任由挽歌这么重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窝在挽歌怀里,小白也是和她一起想念着年逸绝。
“咚咚!”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挽歌惊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年逸绝回来了!
若这次他回头,那她便也敢不管不顾的向他吐露心里的爱意,誓死追随!
挽歌欣喜的打开门。一张清秀妖媚的脸出现在门口,只是这张一向意气风发的脸上,今天却是挂着惨淡的愁云。
挽歌的笑脸僵在了那里。只因门口的人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原来他真的不会再回头了。他们两个都不够勇敢吧。
慕容清一个人沉闷的在宴席上喝着酒,不得不说,苍月国这百年花酿还真是韵味十足。
只是喝酒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闷。
想着养心殿里的挽歌,慕容清便是悄悄的从宴席上退了下来,想来看看挽歌。慕
容清好不容易找到养心殿的位置,便是敲了敲门。
一开门便是看到挽歌雀跃欣喜的脸,只是这张脸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却是失望的黯淡了下来。
慕容清的心情也因这脸色的黯淡而低沉到了谷底。她一定是在期盼着她的良人吧。
这般一想,慕容清便是觉得自己来这里有多么的多余。
使君无妇,罗敷却已是有夫。
挽歌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慕容清也是一脸愁云的样子。
她期盼太高了。若是年逸绝,他怎么会敲门呢?
他一向都是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来到身边的。
“慕容清?你怎么来这里了?”挽歌缓这神来,这才是诧异的问着慕容清。
“我……我……”慕容清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顿了一下,慕容清这才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好点没,手臂的伤怎么样了。”
挽歌想了想,还是开了门,让慕容清进来坐坐。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手臂上了药,已经是好多了。”
挽歌给慕容清倒上一杯茶,自己也是拿起茶杯敬了慕容清一杯。
“这宫里的茶还是比不上上次那个茶楼的茶啊!”
慕容清淡淡的饮了一口,便是这般的说道。
挽歌听慕容清这般说的,便又是饮了一口茶,轻轻吧了个舌头,这才无奈的看了眼慕容清。
“我可是喝不出什么茶的好坏。不过那个茶楼的茶却是要多了一份清香。可能和那泡茶的水有关吧。只是这宫里好像并没有什么竹林。”
挽歌细细的品了下茶水,突然品味也变得挑剔了起来。
和茶楼的茶水比起来,这宫里的茶突然有点索然无味。
“是啊,不仅和泡茶的水有关,也和喝茶的心情有关呢!”
慕容清放下茶杯,有些痴迷的看着挽歌,都是新娘子是最漂亮的。
今天的挽歌也是如此。美得触目惊心,让人流连忘返。
说起喝茶的心情,挽歌也是有些颓然的放下茶杯,她今天最没有的便是心情了。
“不过我倒是知道这宫里有一处地方全是竹叶。”慕容清故作神秘的对着挽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