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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清幽,判刑的事情还会拖个一两日,这也是我们能抓住的时机。”罗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样做是否有效,谁也说不上,而且要有足够好的说词才行,要不然姑姑是不会答应帮忙的。”

曲清幽知道丈夫说的都是对的,罗皇后的为人很现实,现有的筹码真的很难让她动心,“不管救不救得了繁表姐,起码先把这事拖下来,只要不在这段时日判刑,我们就还有转寰的余地。”想了想后,“闳宇,任秀和这人你看怎么样?”

罗昊抚摸着她的秀发,“怎么突然提到他?他是皇上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

曲清幽抬起清亮的眸子看着丈夫道,“你知道他对繁表姐有情这件事吗?”

罗昊闻言,他倒没有留意到还有这桩事,现在看着妻子的表情,仗着夫妻之间的默契,他一猜就猜到妻子的心思,妻子这主意若能成,要说服姑姑就不成难事了,只是这想法在他的眼里有点异想天开,“清幽,徐繁怀了唐表弟的孩子,任秀和就算对她再有情也会放下,你这主意成功的可能性不高。”

第一百三十三章劝说

“那是你没见到任秀和在昨夜的追击当中对繁表姐的紧张与爱护之情。”曲清幽把头搁在丈夫的肩颈处,不过丈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古代男人对妻子的贞操观念很深,任秀和也许可能不在意繁表姐是嫁过人的,但不代表他不会介意繁表姐肚子里的孩子。她伸手把丈夫的脸扳向自己,看着他那双墨黑的眼珠子,“闳宇,若我有繁表姐那样的遭遇,那你还会要我吗?”

罗昊看着妻子眼眸中的认真,嘴角一勾,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娘子,胡说什么呢?你这假设根本不成立,要记得你嫁给我时还没来得及去嫁给别人?”

“我只是说如果?”曲清幽吻了吻他的唇,问道。

罗昊怔愣了一下,看到妻子的认真,然后也认真地道:“会,清幽,因为你是我喜欢的女子。”

曲清幽微微一笑,“任秀和为什么不能接受那样的繁表姐呢?若是真心喜欢,他就会有所行动。”

罗昊伸手捏捏她的俏鼻,“说话偏喜欢拐着弯儿,你说的没错,任秀和若有心,这两天内一定会有所行动。”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我会派人紧盯他的一举一动。”

“若我猜错了他,那就要找别的理由让姑姑答应帮忙。”曲清幽道,“舅舅一人做的恶,不应该由那些无辜的人来承担。”她想到回程途中见到的唐氏族人,若是又来个满门抄斩实在太血腥了。

“唉,清幽,你的心实在太软了。”罗昊低头吻着她的颈项道,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妻子的眼眸道,“清幽,唐家的事情别让母亲知道,她现在的中风的状况还没有好转,免得又刺激了她。”

曲清幽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道:“放心,我一早就吩咐了,不许任何人透露唐家的事情给婆母知道,而且我安排李姨娘与大姐儿住在婆母的院子,她看着大哥的血脉,兴许病情会好得快一点。”最后的话已经是安慰了,据荣大夫私下与她说,唐夫人能恢复语言的功能就是万幸了,至于再站起来行走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这样就好。”罗昊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向下慢慢的延伸,不愿过多的提及母亲,毕竟妻子已经够包容母亲一切无理的行为了,这也是他深深地喜欢妻子的原因。他舔吮着妻子那饱满的胸部,尝到了甜香的奶味。

曲清幽轻轻吟哦出声,这种感觉与给孩子喂奶的感觉不同,痒痒的,酥酥的,她的身子很快就有了反应。

突然,外头传来周嬷嬷的禀报声,“二奶奶,管事娘子们有事要禀报。”

曲清幽闻言,正要推开丈夫起身穿衣服,罗昊一把压住她,朝外头的周嬷嬷喊道:“二奶奶现在不得闲,让她们在外面等。”然后又低头吻上她的红唇,不让她有机会说反对的话,游移到她的耳边吮吻道:“娘子,好好的喂饱我,我才有精力好好地为你为事。”

曲清幽伸手轻捶了一下他的阔背,然后主动纠缠上去,顿时,娇啼莺喘声此起彼伏,檀木大床微微晃动。

天牢,杨夫人看着绻屈在一旁的徐繁,想到这儿媳妇做的好事,还有昨儿夜里居然不知耻的与男子抱在一块,心里就气忿不已,散乱着头发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儿媳妇,伸手想要抓住徐繁的头发痛打一通出出气。徐繁却眼明手快地捉住杨夫人的用腕,“婆母,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杨夫人大怒道,“你说,你怀的孩子是不是唐家的?还是你一早就勾结了奸夫要害我们唐家。”

“唐家落得这么个下场都是公爹害的,与我何干?再说我也很希望我怀的孩子不是你那个龌龊至极的儿子的,可是老天爷偏偏不开眼。”徐繁也恨自己为什么就怀了唐定康的孩子。

“你!”杨夫人想狠狠地教训她,扬起手中的巴掌就要扇下去。徐繁的另一只手又抓住她,“婆母,都到这田地了,你还想耍泼。”说完,用力把杨夫人推开,以前念她是婆母,她还会给她留几分薄面,可现在这样还留什么面子?

杨夫人顿时就跌倒在地,眼睛凸出狠狠地瞪着徐繁,想要爬起来,可无奈刚刚那一坐撞到了腰,忍不住痛哼一声,从小到大,她何尝受过这份罪?

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痛哭出声。

徐繁看不过眼,上前把杨夫人扶了起来,冷着面孔道:“婆母,大家都没有多少天好活了,还不如就此消停消停吧。”

杨夫人没有看向儿媳妇,只是一味的痛哭。

徐繁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这孩子是那个该死的兔子丈夫的,想到这孩子没有机会出世看一看初升的太阳,低声喃道:“孩子,娘对不起你,下一次你投胎要选对人再去,知道吗?”

突然,牢房的大门打开,狱卒进来,面无表情地推着徐繁出去,“出去,大人要见你。”

徐繁愣了一下,谁要见她?眼看狱卒又要来推她,忙道:“我自已会走。”她跟着牢卒进了一间小房子里。

“大人,你要的犯人已经带到了。”狱车朝那背对着他的人道。徐繁一看那背影就知道是谁了,只见任秀和转身两眼紧盯着她看,挥手让狱卒出去。等到屋子的门关上之后,他才快步向徐繁而去,伸手揽她在怀里。“你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徐繁有几分感动,从被关在这里开始,这话是她听过最动听的话,“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任大人,你还有大好前程,不要因为我而被耽误了。”

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更何况现在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埋首在她的秀发内的任秀和道。徐繁伸手轻轻地推开他,“任大人,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付出。”低下头,她不想看到他待会儿的失望,“我怀孕了。”

任秀和闻言,原本要说些安慰她的话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两眼圆瞪地看向她的腹部,那儿怀有了唐定康的孩子?

徐繁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个曾经她盼了无数次的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若她没有这个孩子,也许她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任秀和的爱与帮助,但是她实在不能欺骗他,“任大人,你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抬头看着任秀和那瞬间没有表情的脸。她的爱情昙花一现就结束了,转身欲走。

任秀和伸手抓住她的玉手,看着她转头看向他的清明眸子,嘴唇翕动,可却发不出声音,他该说什么?说他不介意她怀了孩子,那是见鬼的话,他是个大男人,怎么会不介意意中人怀了别人的孩子?

徐繁见状,苦笑了一下,伸手推开他的手,转身就拉开屋子的门,朝原先关押的牢房而去。

任秀和急忙冲出来,只看到她那一抹倩影越走越远,忍不住握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厚厚的墙壁,老天为什么这样捉弄他?痛苦地闭目了半日,他才睁开眼眸,招手让一旁的狱卒走近,吩咐他把徐繁另外单独关押起来,还有吃食要尽量丰富一些。

狱卒不敢多问,急忙点头哈腰地应了。

任秀和奔出天牢,在皇宫里快步乱走,想到徐繁居然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的内心就有说不出的痛苦,不择目标的乱走,他却撞上了一个太监。那个太监大呼一声正欲做骂,后来定睛一看是任秀和,他是御书房侍候的太监,常在御书房见到他,于是笑道:“任大人,怎在宫里随意乱走?”

任秀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这堆满笑容的太监,随口道:“公公哪去?”

“御书房的朱沙用完了,皇上正要用,小的这不赶紧去取,免得耽误了皇上的正事。”太监笑道。

任秀和知道皇宫里的太监都是得罪不起的,于是拱手道:“公公有事先忙。”

太监笑了笑,然后扭着屁股就走了。

任秀和脸上的笑容一收,想到皇帝要用朱沙,莫不是对唐家谋反一案已经有决定了?他手中的拳头紧握,想到徐繁因此而死,他的胸口有止不住的疼痛,多少年,这是第一个闯进他心里的女人,突然之间对她怀孕的事倒不是那么在乎了,想通了之后,他毅然地转身向御书房而去。御书房里,永安帝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眉尖紧皱,不悦地道:“秀和,你是朕栽培出来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定阳跟朕说你办事有些不牢靠,朕还不信,你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悖礼教的事情?”

“皇上,臣虽然当时糊涂,但是也是情之所至,所以才会做下这有违礼教的事情来,现在那徐繁怀上了臣的孩子,还请陛下开恩,赦免她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