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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如今女儿与他的孩儿已然三岁了。还请父亲认下这个女婿。”

自从大夫人病后,沈绿乔又不知所踪后。沈相虽有新欢,却始终怅然若有所失。且府中诸事缠身,却也令他劳神了一段。后来虽然出了个自告奋勇的四姨娘冲出来帮忙料理家务。他的身心却终不能如从前般放松。沈太君见了他这般模样,却是在自己去拜见之时,只是闭目数着念珠养神。他自知老人家素来瞧不惯他。所以,也就灰溜溜去了。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不知要迟续多少年。却想不到今日绿乔归来之日,竟给自己带回来这多惊喜。不觉喜极以泣道:“认。为父自然是认。不过,你们还是携了孩儿,搀了你的姨娘到荣喜堂来见。你的祖母,和嫡母也在堂中。”

闻听沈相之言,沈碧湖不由得恨意陡生:“父亲,你可知今日女儿能回来见你。历经了多少辛酸磨难。而且,多亏了绿乔姐姐与青云王相助才得以夫妻相见,父子团圆。若不然,女儿女婿早已成了大夫人那毒妇手下的冤魂……”

那林四郎竟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沈相正自解读这女儿女婿的语言及表情。那许久未搭腔的凌昊天才施施然道:“碧湖姑子,林妹夫,今日相府里这么热闹。有什么事,都集中在喜荣堂大厅里去说,让合府上下都知道,岂不更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死亦衔恨

沈相在朝堂之上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是皇上身边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可虽然他姬妾众多,却实在是不擅长与女人争斗。那大夫人虽然心理阴暗,却怎么都是脂粉堆里的英雄,若不攒够了罪状与大夫人算账,却是很难拿捏得住她。

沈相虽早有整治大夫人之心,又苦于证据不足,身边又没个顶梁柱。前年秋日红绿二女嫁后,虽然想整治她,却不想她又得了那不死不活的病症。那个时节,每日里看着她双目蕴泪,却一言也说不出的样子,想着她这一世便如此了,便一时心软念着昔日的夫妻情份,怜她给自己孕育了两双儿女,想着由她那样挣到死也就算了。

谁程想又一个冬去春来,春暖花天之际,她竟也死灰复燃。她居然在梅妈妈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健康。今日喜荣堂里看着她冷冷地给对着安南王给自己的二女儿争短道长,这哪里不是往日那耀武扬威模样,若任她继续横行下去。自己的六姨娘,及新生子未来难测不说。现今安安静静的相府却又要如两年前一般,鸡飞狗跳,令人如坠噩梦之中。

他正有心治她,惟恐力不从心。如今见这向来做事说一不二的青云王发了话。眼前又有被大夫人残害过的女儿女婿义愤填膺地要自己给申冤,此时不整治她,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沈相不由得心头一宽。伸手扶起碧湖和那林四郎道:“碧湖,四郎,尔等且随我去荣喜堂中。为父与你做主,去惩治那恶毒妇人。”

沈相的话音未落,屋里传出来二姨娘喜极以泣的声音:“女儿,女婿,即是要惩治那恶妇,却也将我带去看看热闹。我要亲眼看着,她最终是何等下场。”说罢,竟由秋霜扶着,一瘸一拐地挣扎着出门。沈相扫了二姨娘那孱弱的身子一眼,看着眼前女儿,想起昔日恩情。不由得愧疚地低下头去。

二姨娘却淡淡地道:“相爷,咱们那外孙子却在襁褓里睡得呼呼的,一时没有醒。若不然,妾身定抱出来与你看上一看……”沈相心乱如麻地冲着自己昔日宠爱一时的女人点了点头。一行连着主人带家仆,前前后后五六个人,慢慢悠悠地向荣喜堂行进。

荣喜堂内,沈红乔怀中的婴儿忽然一阵阵啼哭。楚家的仆妇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红乔就已笑道:“宝儿定是饿了。想睡觉。娘亲现在就给你找个安静的院落,让奶娘来给你吃饭。”

说罢,垂首和大夫人,沈太君打了个招呼。然后竟手法娴熟地抱了孩子,率领楚家众仆妇,莲步姗姗地向自己原来在娘家所住的院落走去。沈绿乔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在院外消失不见,那颗一直悬在心口的心,才终于落底。这个时候,她才惊觉,凌昊天和沈相已经出门大半天了,不知道这路上又出了什么状况。

正自踌躇间,却见好几日不见的,自己的两个贴身丫环秋霜和芳儿。正一左一右地搀了二姨娘,缓缓地上了荣喜堂的台阶。身后,跟着早已揭去面纱的沈碧湖和一个唇红耳白的俊俏书生,这就是凌昊天所说的,那个与沈碧湖相约私奔的书生林四郎吧。沈绿乔仔细看了两眼,私下认为,这书生与沈碧湖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

不过,若换成是她,相约私奔这事,得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才能让她这般执着。

沈绿乔正自在心中腹诽,沈太君眼尖。一见屋外来人不由得又悲又喜。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晃了两晃,想想沈碧湖所做下的糊涂事,不觉又满面怒容,复又坐下。

那大夫人自沈红乔去后,正自低头沉思,不知想些何事。猛然听到门口有人声,不免抬起头来。前面的秋霜和芳儿早是熟悉的脸孔并不觉意外,可是当她看见这两人身后的沈碧糊和林四郎时,不觉背心发冷,面色惨白。

沈碧湖与林四郎眼见她被吓得那魂飞天外的样子,不觉面露快意而得惩的笑。沈碧湖一步步走到大夫人面前,盈盈上前施了一礼:“女儿沈绿乔给母亲请安。”

此时,为了渲染堂中恐怖的气愤。她特地用了回原来的名字,不禁很是报歉地向凌昊天和沈绿乔看了一眼。沈绿乔微笑着对她颔首,表示她对此浑不在意。沈碧湖这才放下心神,一心去对付那当日逼着自己一尸两命投了湖的大夫人。

那林四郎也冷笑着上前阴阴地说了句:“女婿林四郎给大夫人请安。小婿自被母亲加害以后,阴魂不散。跟着您派去害我的家人回了府。在相府后园的莲花池里见着了同样遇害的碧湖母子。如今,我们一家三口向你索命来了……”

大夫人颤着手,忽然间顿觉天眩地转。她直觉眼前的沈碧湖与林四郎变成了狰狞的魔鬼,向自己伸出长长的得利爪,直直勾向自己的咽喉。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如遇鬼魅般躲向梅妈妈的身后,不住地道:“鬼啊,鬼啊,抓鬼啊!”

梅妈妈虽是也满眼惊悸,却也知眼前这两个上来索命者。分明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不禁像哄孩子似的轻抚大夫人的脊背:“夫人莫怕,想是咱们当日在害四姑娘和姑爷的时候,被好心人所救。这样,也自是将咱们的罪孽减轻了几分。夫人,您不必惊惶。她们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不信,你咬梅晴的手指,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显然大夫人生病这段时间里对梅妈妈很是依赖,而且她也肯听梅妈妈的话。梅妈妈刚说完,她竟然抓过梅晴的手指咬了几下。待到有血滴渗出,她才终于镇定下来。正襟危坐在沈相的左手,对着满眼恨意地看着自己的沈碧湖和林四郎微微颔首。

慢慢悠悠地道:“一看你们那恨不得杀了我的眼光。我就知道,你们是来找我来算账来了。其实,、我还在病中那些日子,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我就觉得那是报应。后来,在梅晴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我终于渐渐好转,我却更加明白,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自得知红乔在安南王府受尽折磨后,我忽然就悟了。这真是我今生所做的孽,都报应在了我亲生女儿的身上。如今既然知道我所的恶事又少了一件,我当然是格外开心的。因为这样的话,我的红儿就会少承担你们,你们即想要我的命,此刻就拿了去。我手上的血腥无数,即便现在死了,也是值当得了……”

“夫人,蝼蚁尚且偷生,您怎么能存了死志?您快求求相爷呀,念在您与他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梅妈妈闻听大夫人竟刀枪不惧,慨然说出这番话来,不觉又惊又怕。

大夫人缓缓回过头来,伸手擦去梅妈妈眼边的泪道:“晴儿,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身边有你这个忠肝义胆的丫环。不管我做得是对是错,你从没有一回拂了我的意,虽然,我明知道,你心地善良。并不想去做那些事,但是,却因为我的缘故,你手上沾了多少不该沾的血。我去之后,她们必定不能容你。这却该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梅晴自小与夫人相处情同姐妹,夫人在别人眼中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但却没人知道夫人心中的苦。夫人去后,若是可以,梅晴自当为夫人守墓。若是这些人一定要我的命,梅晴就与夫人一并去了。”

大夫人见梅晴说得从容,便也不再悲伤。反倒是语气微笑地对着沈相道:“相爷,您瞧。今日府中真是大团圆。除了我的紫儿,沈家的子女竟都到齐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眼前跪地这女儿沉潭吗?只因她私通那落魄举子林四郎,怀有身孕。竟还要与他携了金银珠定私奔……

我本不欲杀她,可是想起,我当年也并非没有投心对意之人。我们也曾花前月下吟咏诗篇,携手并肩游画阁。可是,竟因了你的缘故,竟被我的父相生生拆散。后来,我竟再没有听说他的消息,想来,他也是被我父相所害吧。

后来,就在我痛苦万分之明,父相竟让我隔着屏风看朝庭的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以给身为相府嫡女的我选东床。我本无心,可当我隔帘看见你那双神彩飞扬的眼睛。便又微微动了念头。却不知这一动念头,便万劫不复。

我同红儿一样,是堂堂相府嫡出千金,你即家中本有妻子。何故停妻在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