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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薛钧良给两人盖上被子,道:“爱妃每次都这么认真,实在让人总是想逗你。”

感觉滕云被自己抱住的身体始终僵硬着,薛钧良松开人,躺正了,望着床顶的帐子,语气有些高深莫测,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强求,你总归是我的结发妻子,那你说说你心里的人是谁……难不成是镇僵侯。”

滕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果然来了,薛钧良生性多疑,不管他摆出多豁达多仁厚的外表,他仍然是个帝王,疑心重是通病。

滕云道:“臣妾不认识镇僵侯。”

薛钧良点点头,也不管滕云看没看见,笑道:“爱妃真是冰雪聪明,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是别人爱听的。”

“这也是真话。”

“好罢,”薛钧良侧过身,面对着滕云,面上带了一丝笑意,压低声音道:“真假先不论,爱妃什么时候真心喜欢上孤?”

滕云见他突然压过来,有些惊慌,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对方并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声音暧昧低沉,故意在自己耳朵边吐了口气。

滕云笑了一声,道:“陛下也不见得是真心喜欢臣妾的,何必强求呢。”

薛钧良愣了一下,用指肚轻轻磨蹭着滕云耳边的伤疤,那里的结痂掉了,长出了新肉,比旁边的颜色都粉嫩。

他一边摩挲着,一边道:“你真是聪明,不幸被你言重了……爱妃也是宫里长大的人,你难道相信所谓的真情么?那些不过是荒唐的调笑罢了。”

滕云听着,禁不住感叹一句,“我也不信。”

薛钧良笑了一声,突然抓住滕云的手,带到自己下身。

滕云猛地哆嗦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发颤,惊诧道:“你……”

对方的反应倒挺平静,“大黑天没点蜡烛,美人在侧,没有反应岂不是不正常。”

他说罢顿了顿,没有放开滕云的意思,撑起身来,好像要把对方包在自己怀里,声音有些低沉,笑道:“这都是爱妃撩拨的,我不想强求你,你总该帮帮我罢?”

说着竟然握着滕云的手,慢慢套动起来……

京郊大营即使是晚上,也彻夜通明,巡逻的将士丝毫不敢懈怠。

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他背着手慢悠悠的似乎是散步,也没有什么目的,将士们虽然侧目,但是不敢去拦。

那人一身淡青色的长袍,穿着毛边的夹袄,面容有几分清秀,看起来似乎带着书卷气,身量不太高,虽然和羸弱不沾边,但也不是很健壮。

他慢慢走到练兵的广场上,这在白日估计是最壮观的地方,广场四周点着四个火盆,其余没有点火把,比起其他地方暗了些。

他站在黑漆的正中,驻足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等了一会儿又抬步往前走,上了广场最东面搭起的木台子,那上面插着“薛”字的大旗。

男人上了木台,转过身静静的看着远处,可能是木台有些高度,能看到比较远的地方,但大营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镇僵侯真是好雅兴。”

男人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回头瞧着薛后阳道:“是二哥啊。”

薛后阳道:“听说你的晚膳没动,大营里没什么酒菜招待你,明日进了宫,陛下准备了宴席替你接风。”

“不不,”薛钰摇摇手,语气很谦和,道:“不是不合胃口,只是……只是小弟一心向佛,茹素多年。”

薛后阳点点头,“那我让人帮你换成素膳。”

“有劳了。”

这一晚上算是平静渡过,薛钰为人谦和,也没什么大架子,最让薛后阳难以置信的是,他只带了一千人进京,还有一个随行的食客,说是师爷,叫郎靖。

不过薛后阳看得出来,这个师爷绝对是练家子里的高手,平时不言语也没什么表情,似乎只对薛钰的话言听计从。

第二日一早,由薛后阳护送,薛钰就把一千兵安顿在大营,带着郎靖一起进宫去了。

薛钧良心情大好的起了早,看见滕云还在装死,背对着自己,几乎把头埋在被子里要憋死似的。

姜谕过来伺候薛王洗漱更衣,薛钧良故意道:“昨□娘累着了,不着急起身,多休息一会儿。”

姜谕赶紧应声,动作放的越发的轻了,生怕吵醒皇后娘娘。

而滕云这会儿早就醒了,听到薛钧良的话,差点把牙咬碎,昨天被迫帮薛钧良发泄了一次,他一整晚几乎没睡着,觉得手心发烧。

滕云洁身自爱这么多年,感情方面一是不相信,二也是没人让他相信,更别说替人纾解,可以说这个铁将军不怕断头流血,就怕薛后阳耍无赖……

薛钧良上朝见过了薛钰,客套了一番,显得兄弟情深,之后又要给薛钰接风,请众臣参加所谓的家宴。

袖瑶服侍滕云起了身,把薛王赐的衣服好好的叠起来,收进柜子里,很没眼色的笑道:“下次娘娘还穿吧。”

将近中午的时候,薛钧良让姜谕来请皇后赴宴,这种宴席,皇后和太子都要露个面,怎么可能少了滕云。

姜谕引着滕云往摆宴的花园去,走过回廊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另一边也要去花园的镇僵侯。

薛钰后面只跟着郎靖,看到滕云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道:“臣弟给皇嫂请安。”

滕云并不认识他,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这就是那个还未进京就闹得满城风雨的镇僵侯。

请过了安,滕云也不想和他多接触,就往前走去,只是这时候却被薛钰叫住了,滕云还以为有什么事,但是那人却不说话,忽然伸起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滕云的鬓角,那地方是遇刺的时候留下的伤疤。


姜谕一看有些发惊,刚要提醒侯爷注意言行,就看到回廊的另一头,有一队人似乎走了过来,为首的按着一袭黑色的滚金边蟒袍,头戴垂玉冕旒。

28、第二十八章窥伺?吃味?

薛钰不紧不慢的放下手来,好像这种动作就是普通的请安,没什么越距的。

薛钧良面上噙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喜怒。

众人一见这种状况,难免心里发颤,都矮身跪下,山呼万岁。

薛钧良搀起滕云,笑道:“孤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原来你们在这里遇见了,在叙旧么?”

薛钰跪在地上,淡然的道:“回陛下,臣弟有几年没有进京了,感慨良多。”

薛钧良的语气有点高深莫测,道:“哦是么,那一会儿也跟孤叙叙旧。”

他说完才示意众人平身,然后往花园走去。

众臣已经恭候多时,就差几人过去。

薛钧良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是歌姬献舞,薛王和皇后坐在最上首,薛后阳靠下,之后才是薛钰,薛钰无论是辈分或者官爵都不如万年侯,单单听封号就知道,薛钧良更信任哪一个。

薛钰穿着得体,又不会太过抢眼,而且生得温文尔雅,举止斯文,看起来脾气颇好,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只不过,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瞥着上首。

当然看得不会是薛钧良,而是滕云。

作为大臣,察言观色是本分之职,自然也发现了薛钰的目光,都尽量装没看见。

而今天的薛钧良也越发温柔起来,和滕云说话语气几乎能掐出水来,显得黏糊糊的,滕云都不用抬手,薛王亲自布菜倒茶,俨然是一副伉俪情深的好戏。

姜谕和袖瑶站在后面都有些支撑不住了,袖瑶只想抹汗,她虽然觉得陛下宠爱娘娘,但是还没到亲手布菜这个地步吧,毕竟这种活计不是君王做的,让他们这些宫人干站着,实在有些发毛。

滕云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薛钰,他当然知道薛钰不可能是对皇后多深情,如果真是那样,这么多年都忍了,为何突然跑进京来。

薛钧良以前把兵力都用在对抗滕国上,虽然现在是战胜的姿态,但国内空虚,正在休养生息,薛钰这时候进京来,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滕云不想管薛钧良和薛钰的事情,但是前提不要惹到自己,因为滕云目前的身份是奉国长主,身在薛国也算是寄人篱下,所以薛钧良也是,薛钰也是,经常拿他当幌子。

酒过三巡,滕云坐腻了,也懒得看他们你来我往的假笑,和薛钧良告了乏,就先退席了。

薛钧良自然不会生气,还很暧昧的笑道:“是昨夜累着了么,辛苦你了。”

滕云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难得有些脸皮发烫,连手心也热了起来,赶紧含糊了一句就退了下去。

滕云带着袖瑶往回走,他喝了些酒,似乎有些醉意,要是以前定然不会醉,不过现在这个身体羸弱,酒意上了头,晕晕的难受。

他没回寝宫,在小花园里转了转,天气冷了,被风一吹虽然凉,却舒服了不少。

袖瑶道:“娘娘,回去罢,这里凉,再病了可就麻烦了。”

滕云嘴上答应,但是没走,他头脑晕乎乎的,不吹凉风似乎不舒坦,以前在军营里也是,才不会注意什么小节,而且在军营里也没有多好的条件,和士兵们同吃同住,朝廷每次都拖着不给拨款,粮饷都跟不上,吹凉风也算是一种享受。

滕云回忆起一些往事,或许是酒意的催使,他有些感慨,自己处在薛国的尔虞我诈中,一不小心都自身难保,他有半个多月没见过滕裳了,滕裳是男子,也不能经常进宫。

滕云叹口气,就听有人也跟着叹了口气,一个青衫公子从小亭子另一头转了过来,正是薛钰。

薛钰走过来,笑道:“娘娘何故叹气?”

滕云都没看他,道:“侯爷何故不在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