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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滕裳只念了一声“走了”,随即再也没说话,弄得薛后阳真以为他病了,请了御医过来诊脉。

薛后阳虽然担心滕裳的身体,但是薛王派他去滕南驻守,很快又要出征,也不能耽搁,索性滕裳并没有得什么病,御医只是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没过三天,薛后阳和滕裳也带着自己的亲兵往滕南去了,薛钧良亲自送出南城门。

滕裳虽然并没有生什么大病,但薛后阳担心他的身体,不让他骑马,而是准备了车架。

进入滕南之后,薛后阳命全军停下来休整一番,前面不远有一座小亭子,薛后阳催马过去,心想着可以让滕裳出来透透气,赶了一天的路也够憋闷的。

薛后阳抬头去看小亭子的匾额,这样一座亭子兀立在光秃秃的边界,看起来似乎有些苍凉。

匾额上写了三个字——碧血亭

薛后阳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良久,身后跟着的长随是滕南归顺的降兵,薛钧良为了显示薛国仁厚不计前嫌,都给他们加了官赏赐了东西。

薛后阳问长随道:“这亭子是谁题的字?”

长随恭敬的回道:“是滕云。”

“滕云?”

薛后阳一惊,道:“哪个滕云?”

长随道:“滕南百姓心中自然只有一个滕云,当年的铁将军……云将军一身忠烈,驻守边疆,当时曾到过这里,为这座小亭写了匾额。”

薛后阳听罢有些发怔,他记得以前进宫的时候偶然看到过皇后的墨宝,写的正好是碧血两个字,和眼前这个匾额竟是有几分相似,薛后阳可没有过目不忘的功力,而且也只有两个字,不能确定,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薛后阳并不笨,他的心思在该谨慎的地方绝对不会粗心大意,薛钧良总是问滕裳皇后的事情,问滕裳和皇后是不是相识,几次三番的试探滕裳,他都看在眼里。

薛后阳吩咐长随把匾额临摹下来,让人送回京城去,面呈薛王。

58、第十三章迎刃而解

俞谌兵退二十里,命人顺河岸扎下营寨,绵延百里来以城墙的布阵来抵挡章洪的前进。

只不过俞谌忘了一点,那就是营寨拉得越长越难以自救,虽然他也想到这一点,营与营之间相距不远,这就更造成了弊端,一旦敌人放火,百里营寨都会相继失火,章洪没道理不用火攻,这可谓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郎靖劝谏俞谌,俞谌反而大怒,骂郎靖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打仗数十年,难道还怕一个章洪不成?

俞谌不但不听郎靖的劝谏,还命人把他抓起来,要推出去砍头,说他扰乱军心,主簿张默和众将苦苦哀求,说郎靖是陛下亲点的人,而且是薛钰的心腹,如果杀了头会一下得罪很多人,俞谌在愤愤不平的放了郎靖一马。

郎靖知道这一战必败,只可惜或许败事传到京城,薛王会一怒之下牵连镇僵侯。

不多日有将士送圣旨而来,命众人叩拜接旨,说俞谌用兵不慎,导致兵退,薛王已经革去他主帅一职,要求立刻交出兵符和帅印然后返回京师,上将军滕英正赶往洺水。

俞谌听了不快,又听是滕英这个小白脸捣的乱,竟然概不接旨,还扣押了宣读圣旨的卫兵。

俞谌抗旨弄得军心惶惶,但是也没人敢站出来反抗,生怕要当第二个郎靖。

俞谌点了精兵一千,让他们穿上铠甲带着头盔,手上执着长枪,和俞谌一起去会一会新来的上将军。

主簿张默以前也是一名大将,只可惜上阵杀敌的时候废了右手,虽然提笔写字无碍,但拿不了重物,只能退下阵来当一个文官,他跑去向郎靖问计,郎靖只是道,“滕英来了就可退敌。”

滕云带着大军赶到洺水的时候,就听靠前的士兵突然道:“将军,前方似乎有一队人马。”

此时有些大雾,看不清远处,滕云怕是章洪的埋伏,不敢贸然让大家进军,那队人马却往这边而来,打头的走的近来,竟然是俞谌。

俞谌手上拿着长枪,看到滕云冷笑了一声,道:“滕妃娘娘来了。”

滕云听他第一句就知道俞谌不服自己,说道:“俞将军可是来呈交兵符官印的么?”

俞谌听罢又是一声冷笑,啐了一口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赶来洺水领兵?”

说着长枪抬起,枪头指着滕云,嚣张的道:“今天你若是能从这里打过去,你便是上将军,如果你连我手上的枪也过不去,做什么上将军,赶紧滚回上京当你狗屁的男妃去。”

滕云道:“阵前动手,恐怕会扰乱军心。”

俞谌笑道:“不敢了就老老实实回去,没必要顾左右而言他!”

张默这个时候站出来道:“如今正和章洪对垒,如果两位将军动手,的确会让众将士起疑,不如这样……在场众将士都是见证,两位将军各自手持帅旗,以前方的山丘为界,谁能第一个把帅旗插在小山之上,便是洺水的主帅,众将士也自当心服口服。”

俞谌抬眼瞧了瞧滕云,似乎非常不屑,如说对方是个文官还行,要和自己抢帅旗,岂不是在开玩笑?

滕云瞥了一眼帅旗,虽然大旗沉重,这幅身体的体力也是半吊子,但是想要凭借巧劲儿去插旗,其实也未必不可以。

两厢都没有意义,各自士兵就奉上帅旗。

滕云把帅旗在手里掂了掂,若说在马上耍旗子,还真是有点费劲。

俞谌接过帅旗,立马拉住马缰,当先一步喝马就走,滕云左手掂起大旗,另一只手也抓紧马缰,追赶上去。

两匹马自然都是好马,一时间并驾齐驱,俞谌不屑对方,臂上用力将大旗轰然抡起,用旗子尖儿去刺滕云,滕云矮身伏在马背上,闪身躲过去,并不受对方的挑衅,只是全力催马往小山赶去。


小山并不很远,俞谌因为抡旗子落后了一些,心急之下取下长枪和大旗并拢,又去刺滕云。

滕云始终不正面回应,眼见冲上山丘,滕云猛的翻身下马就要插旗,俞谌也赶到,挺出长枪来挡,滕云力气不足挥动帅旗,翻手引出虎翼刀。

只一转瞬之间,单听“嗤”的一声,一面大旗已经深深的插入土里,而俞谌手中的大旗竟然被虎翼刀断做两半。

虽然雾大,但将士们站的不远,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写着“洺水大将军俞”的帅旗轰然一斜,已经瘫在地上,众人自然知道胜负已分。

俞谌被毛头小子夺了先机,恼羞成怒要下杀招,这个时候郎靖带人赶了过来,笑道:“俞将军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和晚辈计较。”

俞谌被手下的部将们团团围住,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更是羞愧不已。

滕云只是一抱拳道:“薛王有令,请俞将军整顿之后,不日返回京师。”

俞谌再有不服也说不出来,把长枪一扔,拨马回了营帐。

滕云进了营寨,立马招来手下商讨对付章洪的事情。

桌案上摆着布营图和探子探得的章洪营寨图,郎靖道:“凡是火攻必然需要借助风力,洺水以北天干物燥,大风不断,章洪之所以没有立马放火就是因为风向不对,贸然放火一定连累自己军队。”

滕云看着绵延百里的军营,心里一时有些糟乱,道:“营寨一定不能这么安札,但是如果眼下想要变化,必定已经来不及来。”

郎靖接口道:“郎某曾习天文星象,不出三天必有大风,到时候章洪一定火趁风势放火,如果重新扎营,三天之内决计是不够用的。”

滕云手指在地图上捋了一遍,道:“这处峡谷是什么名堂?”

张默道:“这处叫断肠谷,峡谷如同羊肠小路而得名,粮饷从最近的州郡供应而来,只有路过断肠谷,才能送到洺水,如果放弃断肠谷,每次送粮需要多出很长时间。”

滕云伸手敲了敲地图,忽然笑道:“这就有办法了。”

郎靖这时候也惊喜的点了点头,一张终年不变的冷脸竟然有些变化,道:“不知道将军的办法,和郎某想的是不是一样。”

滕云拿起桌案上的笔,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字,郎靖也提笔写了一个字,两人同时摊开手心,众将只见都是一个“火”字。

张默道:“怎么个火攻法?”

滕云指着地图上的峡谷,道:“眼下想要重新布营时间不够,咱们不防用断肠谷引章洪中计,拖延时间。”

他说着顿了一下,“章洪离开腹地驻兵洺水已久,定然粮草供应不足,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一队防守不当的粮草车,章洪一定会去贪这个便宜……尤其断肠谷地势险要,章洪肯定会提前派兵埋伏在此。让运粮官把粮草车里堆上容易着火的稻草,伏兵一出点燃稻草,断肠谷狭小敌军自然大乱,再弄几十辆粮草车相互钉连,堵住两头出口,这样章洪必然损兵折将,不敢贸然来袭。”

众将一听,确实是个好办法,这样章洪埋伏不成反而中计,士兵大乱自然逃不出来,到时候损兵折将,就不会来攻打这边。

郎靖想的也正如此,滕云就派了人前去散播传言,把断肠谷送粮的事情透露给了洺水对岸的章洪。

章洪听闻大喜,要知道他们军中粮饷供应不上,已经有不少士兵怨声载道,虽然章洪砍了几个人,现在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但毕竟吃饭的问题还是要解决。

章洪祖上历代以游牧为生,虽然骁勇,却都是喝酒吃肉的人,现在远征在外,酒还可以,肉食容易腐烂根本不好运送,大家只能吃粮食填饱肚子。

不吃饱饭,将士们如何能上战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