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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情生



                                            张远东和江愉的关系不温不火,虽然从一言不发到了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不过关系仍然是有度有节的保持着。

        新项目终于落地,张远东有一种卸下千斤巨担的轻松,所以在签约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醉酒要么是人意图逃避于现实世界的宣泄,要么是某种目的达到的庆祝示喜,张远东很显然属于后一种,因为他身上的束缚将越来越少,由此意味着张老爷子将不再能做他的主……得意忘形的张远东显然没料到有一场危机埋伏于自己身边。

        那就是他从未去探寻他和方初晓八年为何不婚,直到不甘愿的婚礼到来时才慌了神。

        不要问自己为什么会犯错,因为错误早就铸成,在你没有意识的时候。张远东的司机没有将他送回方初晓那边,因为司机老婆今天生日,必须要早赶回去,二则张远东并未交代要回哪边。

        司机想他最近都在市区这边,所以一个油门踩到目的地,然后架着他上楼。

        江愉开门,听见司机说:“张总喝醉了。”

        江愉到厨房弄蜂蜜水,张远东被司机送上楼上房间,然后离去。江愉叫住司机,让他别开车,因为她从司机身上闻到了酒气。

        司机裂开牙齿,点头离去。

        这就是司机在张远东酒醉后想也不想就送这里的一个最基本原因。

        因为江愉会关心人,当然,方初晓也会,但是方初晓的关心建立在情绪基础上,而情绪好坏直接取决于张远东。

        她的世界,唯有张远东。

        等到江愉把水端上楼,才发现司机犯了一个让她不能指责的错误。

        张远东躺在她的房间她的床,而非张远东自己那间房。江愉无奈,这能怪谁?除了聂宝儿和方初晓,谁还会直到天底下有他们这样的夫妻?江愉心想不过是重新换了床单……她扶起张远东,让他喝了蜂蜜水,当她拿着空杯子要转身,张远东在身后哇得就吐了一地。

        江愉皱眉,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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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远东捂着额头稳坐了好半天才彻底清醒。

        房间是陌生的,陌生的装饰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床单……定睛看了一圈,才意识到这不是他该呆的地方,然后起身,发现自己上半身……全身□□。

        疑惑油然而生。

        更大的疑惑并伴随惊讶出现,聂宝儿嬉笑着打量起他,打量得张远东不得不拉起床单:“收起你的口水!”

        “唷!堂哥你也会开玩笑?唷唷唷,看来你酒醒得差不多了嘛。”聂宝儿施施然落座于床尾:“这个时候中气十足,昨天晚上可是要死要活,还吐了一身。你闻到这个房间的臭味没有?都快撒完两大瓶‘奇迹’了。”

        “滚出去,我换衣服。”张远东拿过床头的衣物。

        “堂哥,快换衣服,换好了出来吃饭。”聂宝儿斜眼瞄了张远东,关门。

        走下楼的张远东恢复了往日的表情,他环视了一圈,除了聂宝儿嬉笑非常的一张脸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他想难道昨晚是聂宝儿这个堂妹照顾的他?可是看着聂宝儿,张远东又觉得这个可能比江愉照顾他都还小,对了,江愉……正想着的时候,从厨房内走出一个人。

        “远东,你醒了?”方初晓把白粥放下,一脸新媳妇般的喜色。

        张远东看见方初晓,疑惑更大:“你怎么在这里?”

        方初晓愣住。

        因为他的话突兀而又锋芒毕露。

        聂宝儿朝两人看了一眼,颇玩味的说:“你昨天醉得不醒人世,所以方初晓就来了。”

        方初晓这才提起嘴角,补充:“嗯,我接到宝儿电话就赶过来了。”

        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到“江愉”这个名字。直到张远东到了公司,专门给聂宝儿打来电话,才从她口中听到:“我是早上才来的,方初晓的确是深更半夜赶过来的,因为江愉给她打的电话。对了,我多嘴几句,下次喝醉了酒告诉司机送你回方初晓那儿,免得酒后乱性!”

        聂宝儿和谁说话都是一副玩笑口气,然而今天,张远东不可避免的心惊:“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聂宝儿被张远东吓了一跳,继而想起自己的话,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堂哥,你不会以为真发生了那种事吧?哈哈哈,你还想得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要是敢,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张远东心果然就安了。

        聂宝儿又说:“我是说下次别这么折腾人,她不是你方初晓,一天到晚没其他事情就只直到围着你团团转,昨天忙了一晚上,今天又出差去了。你知道不知道吐了人家一屋子,啧啧,又是给你洗脸又是打扫屋子的,还要在方初晓来之前把自己身上的污秽物打扫干净,免得别人误会。”

        张远东知道聂宝儿依旧没正紧的开着玩笑,只简单应付了几句后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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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张远东几日后就从方初晓口中知道当晚的情景。那时,他以新项目成功操作为由,开始带方初晓在一些非正式场合露面,其实他的圈子都知道张远东和方初晓的事,只不过这些人以为他结婚之后就会放弃,谁知道仍然保持往来不说,还在张老爷子知道后提出要求,说婚姻是自己不能选择的,但是和哪个人生活自己可以选择。

        张老爷子当着众亲戚的面挥了张远东一巴掌。

        “孙悟空封了齐天大圣也逃不开如来佛的五指山,就凭你?”

        张远东依然不罢休:“方初晓跟了我八年……”

        “那是她有病!”张老爷子嚷开了:“一个女人有病才等你八年!”

        众人将两人劝解开。

        方初晓知道这件事后闯入了张氏大宅,在众人的面前辩解:“我是有病,我如果没有病就不会执迷不悟,就不会浪费自己八年青春,问问你们儿子,这八年他给了我什么?我要他什么?车子,房子,还是结婚?”

        都不是省油的灯。

        “滚,给我滚出去!”张远东的父亲暴怒。

        方初晓被张远东强行带出大宅,路上,方初晓对他又撕又咬,说张远东你个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忘旧人,你开始嫌弃我了我知道,要不是我,你和家里的关系不至于那么僵硬,是吧?张远东好不容易劝下方初晓,她又哭开了,抱着自己呜咽你为什么不放开我,你帮我放下,从此以后我们分手,再也不要见面!

        在心底,方初晓是有这种想法的,可是这种想法是把刀子,一出口就割喉。

        “我们要是分了手,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你那个家,抱你那个人!”

        “别说了!”张远东忍受不了方初晓的哭闹,终于发狠。

        方初晓一愣,尔后闹开:“我知道你变心了,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都看见了,我和聂宝儿一上楼就看见你抱着她,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干嘛要惊恐,干嘛要害怕!”

        不过是巧合,张远东后来从聂宝儿口中证实他把江愉当成了方初晓,拉着人家不放,江愉这才电话找来方初晓。

        但撞见这一出的方初晓俨然又生一根刺,并在以后的争吵中数次翻出,弄得耐性已经到了边缘的张远东嘭得摔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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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初晓和张远东出现了嫌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

        张远东依然不记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因为他是事件的受害者之一。他只记得和方初晓在外面用餐完毕后驾车回家,忽然出现一个行人而他慌忙转动方向盘,待汽车冲出护栏后他从驾驶室里爬出,想看刚才是否有撞上那个人时,后脑就挨了一记闷棍,尔后,什么也不知道。

        闭眼前的那一刻,听到了方初晓的尖叫。

        醒来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前一片黑暗,蒙着黑色木条,手也被反绑在身后。

        张远东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连同绑来的,还有方初晓。

        “初晓,初晓?”张远东终于摸到那双软绵的手。

        与此同时,江愉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你好,张太太。”

        “你好,你是?”江愉低头看着文件,按惯例朝对方问道。

        “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很快我们会认识,你先生和他情妇都在我们手里,有没有兴趣见上一面?”

        江愉签下名字的笔颤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呵呵,张太太不必着急,你先生和这个女人都很好,毫发无伤,不过三天,三天后我就不能保证他们还是不是这副样子。”

        “你想要什么。”意识到出了事的江愉保持平静,另一边马上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交给走进来的助理。

        “无非是钱。”

        “多少?”

        “三千万,现钞,不连号。”对方不骄不躁。

        “现钞?”江愉对助理使了眼色,朝电话继续说:“这个我暂时给不了你答案,我必须转告给张董。”

        “呵呵,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关心的是三日后见不到这笔钱,你先生和那位小姐将会怎么样。还有,希望张太太明白,我们不喜欢有警察参与到事件当中,另外,你也不必追踪这个号码,这不过是一次性电话。”说完,对方挂断。

        张家大宅迅速热闹起来。

        张远东的父亲最终决定还是报警,警方依然追踪了江愉手机上的号码,一个无身份纪录的本地手机号,号码没有线索,警方又询问起江愉,问她平时来往的人中有无结仇的,问张远东平时来往的人有无结仇的,还问方初晓和张远东的关系……

        江愉的手机在夜半时分二度响起。

        她在警察的指示下接起:“喂。”

        “我说过,我们不希望有警察参与这件事,很明显,你们让我失望了。”对方一句话后无声,江愉刚想追问的时候,手机听筒以及监视设备扩音器中传出一声惨叫。

        张远东的声音。

        张母顿时“啊”了一声,继而捂着嘴抽噎。

        “张太太,你让我很失望。”对方再度挂断电话。

        警方迅速在张氏大宅周围开始盘查,盘查了一晚上,毫无所获。张远东父亲这时把江愉叫进书房,避开了那些监视者的视线后,张父说:“小愉,你最后一次见远东是什么时候?”

        江愉把对警方说过的话重述一遍。

        “他还在和方初晓来往?”张父声音的力度明显加强。

        江愉点头。

        “你就没有想办法阻止?”

        这句话让江愉诧异,她抬头,迎上张远东父亲的逼视:“你是他的太太,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跟别的女人来往,你就一点也不想办法阻止?”

        “爸,你别着急。”说归说,江愉已在心底失笑。张远东的父亲很显然地再次质问:“你别以为我不过问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张远东糊涂,你也跟着糊涂?现在又出这件事,一旦闹大,你让张氏企业如何面对?如何面对,啊!”

        江愉无声承受。

        “算了,现在说这些无济于事。小愉,为防万一,我要做一些事。”

        #######

        张远东和方初晓被绑架第二日,报纸上出现了两人状态亲密的照片,霎时,八卦纷纭。以往被张氏家族打压的信息终于显露在媒体上,还俨然用上“新婚不久即偷腥”的世俗标题。聂宝儿放下报纸,对被折腾了一夜的江愉说:“大伯父还真与时俱进,把八卦绯闻的手段都用上了,到时候公司上下和媒体见不到张远东,还以为他跟人出去躲新闻了。”

        江愉蒙着眼睛,动了动干涸的唇:“张远东被绑架,最明显的嫌疑对象是谁?”

        “原配生嫉,指使人绑架亲夫和情妇?”聂宝儿笑了笑,放下报纸。

        “外界会这么揣测,到时候我就不适合担任张氏企业的任何职位了,这个时候张远东还没有消息的话,你大伯父必然重掌张氏大权。”

        “他怀疑绑架是内部人做的?”聂宝儿忽然反应过来。

        “呵呵,他们不该连方初晓都绑架了。”江愉喝了口水,说:“也是一箭双雕,如果你伯父不肯答应他们的条件,那么张远东就很危险。但是毕竟同为一族人,还不至于到这一步,但方初晓不一样,除掉她对你大伯毫无影响,对张远东却是刺激,继而……”

        “继而直接离间到他和我大伯父的父子关系。”

        江愉点头:“你们家族的事情我不清楚,所以电话直接打给我,并且用了最平常不过的赎金理由。如此一来,你大伯就有时间跟他们谈合作条件,当然是他们满意的条件。一旦合作成功,张远东就不是威胁,连继承人也不是了。谈条件的过程中,我因为不再是张氏企业的人,所以可以顺着赎金继续走下去。”

        “我明白了。”聂宝儿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

        “我大伯设了两条路,一条是他和对方假意去谈,不过谈下来影响也不大,因为到时候他会说早有一份私密的遗产文件,而遗产的受益人是你。你在和对方谈绑架赎金的时候,对方会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会特别重视你,甚至于愿意拿张远东来换你……江愉,你真得要这么做?”

        江愉笑:“一步险棋是吧?我也觉得,我甚至在想你大伯父为什么肯相信我,如果我拿这个遗产受益人的身份去做其他事,那他不是亏大了?”

        “呵呵,这我就不明白了。”聂宝儿做了一个打死我也不知道的姿势。

        “我会知道。”江愉从沙发上站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聂宝儿抓住她:“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答应了我大伯父吧?”

        江愉把聂宝儿的手从身上拉下,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好歹也顶着一个张家媳妇的名声,哎,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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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远东虽然不知道自己被绑架的具体原因,但从两日以来绑架者对待他们的平和态度上可以窥见一斑。树大招风,他在张氏企业中一向低调,尽管为自己所创公司被父亲兼并而耿耿于怀,但后来很快安定下来,因为他知道,张氏企业这个大帝国等着他。

        几年以来他都故意敛藏锋芒,非到必要时候绝不出手,然后跟方初晓之间的事让他失了分寸,只一味的追逐业绩,追逐功利,甚至还认为前不久谈下的新项目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喜事。殊不知,他只看到好的一面而忘记另一端已经惹上家族中另一个利益团体。

        那个团体向来视自己为眼中钉,彼此见面都是电光火闪,而张远东还大肆举办了庆功宴,甚至得意喝醉。

        父亲当日警言显然抛却脑后。

        想起来就烦乱!

        张远东和方初晓已被分别关押,此刻,他倒不担心她的安危,只为自己大意铸成的错事而懊恼。正闭眼愁思的时候,有人开了门,走进来:“张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这个声音张远东这两日里面再熟悉不过。

        “坏消息?”来人没等张远东回话,让人扯开了他的眼罩,继而扔给他一份报纸。适应了明光的张远东很快看到自己和方初晓的身影……他不由得皱眉,盯住面前人:“好消息呢?”

        “呵呵,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所说的坏消息是你们家报了警,啧啧,你知道,吃我们这行饭的巴不得越早拿到钱越好,可是你们家人竟然不顾你安危报警,所以……”那个人朝旁示意,马上就有人走过来摁住他,然后一把刀刺入小腿。

        张远东屏住呼吸,感觉到一把冰凉入骨的刀在小腿肌肉里面游走,先是刀锋向上,然后一转后刀锋向下,他痛得面无半点血色,只看到对方已经把一把刀一块肉放在一个包裹里。

        小腿痛得抽了筋。

        来人又指使给他上了药,然后把一刀一肉交给了旁人,朝他示意一笑:“抱歉,让你受皮肉之苦了。不过我们看来看去,就看到你小腿上有个明显的疤痕,心想你家人肯定明白这疤痕的意义,只好把这块疤痕剜下来送给他们,免得他们不相信。哦,对了,还有好消息,好消息是还有一天,如果明天再等不到你加人的赎款,恐怕……”

        张远东咬着牙,冷笑:“你从我身上拿了多少钱?”

        “三千万。”对方回答后很快补充:“不过是你,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女人。她,会后你一步放走,最迟一周。”

        有人走进来,朝这个皮肤黝黑的壮硕男子耳语了几句。

        张远东再次被人送回原来的屋子,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蒙上眼罩。他朝腿上流血不止的地方看去,小腿的痛此刻早已经麻木,此刻的烦躁不安深缠着他,让他呼吸越发沉重。想不到他张远东也有这种茫茫然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如同一只困兽,困得火气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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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愉被人蒙上眼睛达一个多小时后,才重见光明。

        一栋废弃的高楼建筑,而她,还有从未谋面的几个人开始在这里面对面。她趁对方打量她的时候也打量对方,顺便打量对方背后的水泥钢柱……

        “钱带来了?”对方缓缓开口。

        江愉把箱子递过去。

        “张太太,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对方斜上嘴角,看也不看箱子:“三千万,现钞,不连号,还需要我再重述一次?”

        江愉当然明白对方质疑这个小手提箱根本不可能装有三千万,她说:“短时间凑不到这些钱,里面只有几十万现金,另外,这有一百万的现金支票。”

        “呵呵,张太太是觉得我们几个好说话?”面色黝黑的男子朝旁边一示意,江愉就狠狠挨上了一巴掌,顿时,嘴里满眼出血腥。

        皮肉之苦看来是免不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江愉抹了抹嘴角,笑的清风雅静:“我相信你马上就会接到一个电话,他们会让你放了我先生和那位小姐。至于这些钱,算是我们张家给各位的辛苦费,等人安全到家后,还会有一笔……”

        对方打断她:“看来张太太很清楚你先生被绑架的原因。不过,你不清楚我们这行的规矩。”

        男子示意人给江愉端来一张凳子,看着她坐下后,说:“你们这些大家族的恩怨自然与我们无关,我们都是刀尖上混饭吃的,利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我这么说吧,如果我能接到放人的电话,当然会放人,不过……”

        “你可以直说,如果我们可以办到的话。”

        “你们的当然可以办到,不,是张太太一个人就可以办到,我们,要请你留下来,留到事情完全与我们无关,以及我们的钱全部拿到。到那个时候,张太太的安危就彻底与我们无关了。”对方笑着说完这句话。

        这点江愉早有意料,所以她平静点了头。

        对方有些许的吃惊。

        “我可以看看人吗?”江愉站起来。

        男子点头。不一会儿,张远东和方初晓被人带了出来,方初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张远东……江愉看到暗红一滩的裤子时,对男子说:“你们果真挖了他一块肉?”

        张远东和方初晓听见了江愉的声音。

        “抱歉。”

        “呵呵,我懂,规矩嘛。”江愉的态度再次让对方吃惊。

        电话铃声如约响起。

        “既然谈妥了条件,可以放人了吧。”

        对方把张远东架起来,这时候,方初晓的声音突然响起:“远东,远东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