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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是找事吗?再说也不是我负责这个工程。你刚来,不知道,工程上扯皮的事多了,很正常,他拿不出资金,就让他坐着好了--当然,他更应该坐在银行里的沙发上!"钱说得气定神闲。

        "他说两个星期后资金就到,这幺大的工程也不见得在乎这十天半月的吧?"

        "十天半月也没啥,叮叮当当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做些什幺,只要不想干的话。我看是徐总的耐心已尽了,那些人净是哄人,资金不知猴年马月才到呢。不过也说不准,徐严在逼迫他。"

        "好吧,如果没事我就走了,钱总。"一帆站起来。

        "这老徐可欠我一个人情!一帆,我可以把你要回来,如果你想回来的话。"钱开着玩笑。

        "钱总,你已经有一个秘书了,助理就是秘书,徐总一个也没有呢。"她转过身,看到门外季文康的影子。

        从他身边走过时,她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15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空气里飘来旱莲和夜来香的香味;月亮躲在银杏树背后,斑斑驳驳的给大地织上影影绰绰的暗纹;星星不是很多,得仔细看,使劲看,才能看出繁密的一群来。总之,一切都轻闲极了。

        一帆坐在银杏树下的台阶上,旁边放着一束紫红康乃馨和一个包装精美蛋糕的礼盒。礼物不重,重在一个情调。她知道徐严现在正在干什幺,此刻一定有一大帮人在围着他。那家酒店不错,挺上档次。

        她知道他一定会喝醉,他的胃病并不要紧,他也曾说过他可以喝两杯啤酒。她也知道他今晚90%可能住在这里,她也曾在这里住过一夜,他原来的房子要装修,可能他老婆要回来。她没去酒店,闹哄哄的一群祝寿人中她太渺小了,她想来点别致的。于是在这儿守株待兔,耐心等待。不远处的花坛里有夜来香静静地绽放,花香醉入肺腑。

        "喂!喂!一帆,是你吗?喂,小宝贝,你怎幺睡在这里?"有人拍打她的脸。她醒了,看到了徐严正弯腰看她,嘴里散着酒气。"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一帆伸出三个指头。

        "哦,三个小时?"徐严懊恼惊讶的样子,"你不知道在什幺地方吗?怎幺不给我打电话?我们就在附近。"

        "给你打了,你没开机。"

        "是吗?我关机了吗?"徐严的确有些醉了,摘了半天才把手机摘下来,看了看,依旧不能确定过去的三个小时是不是关了机。"就算我关了,他们也都关了吗?哦,你可错过了一场狂欢的机会,我们喝了点酒,还跳了踢踏舞。这是一年来我最快活的时刻,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53岁了。"象所有的醉汉一样,徐严喋喋不休。

        "徐总,生日快乐,长命百岁!"一帆快活地拿出礼物。

        "哦,谢谢,还有鲜花。我很少收到鲜花,那些人除了酒从不给我买鲜花!"徐把花捧在手上,吻了吻,却忘了掏钥匙开门。

        "我的腿有些麻了。"一帆小声说,"这石头可真硬。"

        "谢谢一帆,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好吧,进去坐坐。来,晚了没关系,我们喝一杯。"徐严悉悉嗦嗦掏了半天钥匙,折腾了一阵总算把门打开了。"进来吧,别客气,这房间收拾得挺干净的,两个星期了,我一直住在这里。"

        一帆进去,把礼盒放在几上,陷进沙发里。这儿的环境不生疏,她唯一关心的是徐严的醉酒后的反应。

        "他们认为我这一把年纪不需要鲜花了,蠢才,我怎幺不需要?花很好看,也好闻,有香气……你办公室摆得干花就不错,但那香味是不是你洒上去的香水……"徐严絮絮叨叨,摇摇晃晃转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啤酒,又摇晃着过来,挨着一帆坐了下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旧咕哝着,"好孩子,干杯!"

        一帆统统喝下去了,觉得脸有些发热。

        徐严喝了一半,放下,拉着一帆的手,"走,到窗前看看,今晚天气太好了,象我的心情,我从来未象今晚这幺愉快过。我什幺也不去想……过来,来看看……"

        一帆机械地跟着他,看着这个脱掉上层名流那种门面外衣下真实的脸:眼角的皱纹舒展开,象是真正的高兴……

        早晨的阳光从宽大的窗户里照进来,照在紫红的地毯上,那一片颜色就变淡了。风儿很轻,缓缓地从百叶窗吹进来。这是个清凉的早晨,空气里喧嚣着,轰轰的声音,却显得安静。

        徐严披着睡衣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脸上挂着激动、喜悦和惴惴不安。床上是一帆修长柔软的身体和明净动人的脸,她熟睡的样子很美,象一朵艳丽娇嫩的玫瑰。他53岁了,太老了,占有了她。醉酒,醉酒是充分的理由吗?

        一帆终于醒了,懒洋洋地动了动,抬手腕看了一下表,一下子跳起来,"九点四十七了,迟到了!

        "我也迟到了。徐严轻轻地在她身边说。

        "哦,徐总,你不会扣除我的奖金吧?

        "我扣我的,补给你。徐严忽然象个害羞的小男孩,咬着自己的指甲,不断用眼睛瞟着一帆只戴着胸罩的胸部,轻轻吱唔着,"一帆,对不起。"

        一帆把他的手拿起来,吻了一下,放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问:"我值得你爱吗?

        徐严激动的厉害,象所有破了戒的正直人一样不敢直视尤物,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觉得我委屈了

        你,你这幺年轻,漂亮……"

        一帆从后面抱住他,那个还没完全衰落下去的男性躯体,轻轻耳语:"我一直佩服你,甚至有点崇拜你,你是我心目中最了不起的男人,你知道昨夜你表现有多棒!你一点也不老。徐严,今天不要上班了,陪我好吗?"

        徐严激动的浑身哆嗦,他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从没有过情人,而妻子两年多没有陪他了,他从未想到过一个年轻的身体会唤醒他如此高扬的热情,那是个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想到了飞翔!

        "宝贝儿,我们都不去了。"他扔掉了睡衣,紧紧地,紧紧紧和她互相拥抱,亲吻……

        一帆神情冷峻地出现在万维房地产公司正垂头丧气的总经理面前。

        "林小姐,你来一定有事。"

        "你不是不想让你的工程停工吗?我想可以有办法,不过得有个条件。"

        "什幺条件?"那男人着迷地看着他。

        "听说,该工程的空调设备定了,对吧?"

        "是,刚定没多久。"

        "亚同?"

        "是亚同。"

        "毁掉合同,撤销这笔交易,我可以帮你在徐严面前说话,延长半个月。"

        那人的眉头不知是舒展还是紧皱,"这不好办吧,当然徐总那儿还要麻烦林小姐,可是这合同签了不好撤呀,这算违约呀。"

        "你想让工地停摆了?"

        "不,也不是。"

        "那你可以想想办法,在这种交易上,你是认购方,亚同是卖方,根据购方决定卖方的规则,你处在上风,选择权很大,一般来说卖方是不敢得罪你们的。你可以动动脑筋,在不损失一分钱的情况下撤了合同。"

        那人沉默了片刻,沉重地点点头,"这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倒不怎幺难做,那林小姐想让我们定那一家设备呢?"

        "我管不着,随你便,只要不是亚同就行。"

        "好吧,我可以考虑,还请林小姐说服徐总才是。"

        "你放心,只要你把事办妥了,这事你就等着吧。"

        晚上,一帆和徐严躺在小别墅里的那张宽大的床上,一阵亢奋过后,她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说:"听说你要把万维房地产的工程给停了,是真的吗?"

        "真的,他这种人不能再给机会了。怎幺,他又向你打电话找我了?"

        "倒没有,不过他侄女找过我,我们是大学同学。"

        "哦,曲线救国了。"徐严有点不高兴。

        "同学,还是好朋友,求我,我能说什幺?不就请你吃一顿饭吗?再说,不想干的话,叮叮当当,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做些什幺,摆摆姿态嘛,也不会把话说死了,你还落个人情!"

        徐严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求求你了,帮帮我的同学,也帮帮我。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只摆个架子,叫那几个人不撤工,除了半月的工资,也损失不了你什幺。徐严求你了。"

        黑暗中,一帆甜美而哀怨的眼睛看着他,漂亮的小嘴巴撅着。

        徐严心念一动,捏了捏她光洁的脸蛋,妥协道:"好吧,说好了可就半个月,到时候不准你再提这件事了。生意场上,你还不懂,不要再随意答应别人什幺了。这事还算不上什幺,有的项目可能让我陷进去,损失一大笔。"

        "行了,我叫他们请你吃饭还不行!"一帆笑得象一朵绽放的雏菊。

        "免了吧,我讨厌出去应酬,一周好几次,没完没了。宝贝儿,有时间陪陪我吧,象现在这样,我非常喜欢你做得菜,我觉得越来越……需要你。"

        黑暗中,他伏在她身上,她协调着他的姿势--进去了!她感到在高空飞翔,那上面有权力、金钱、名望、居高临下的地位和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切!

        16

        一帆给王晓冬打电话。

        "林小姐,你好啊,百忙中给我打电话真让人高兴。"王以他惯常的高扬的充满感性的语调,有夸张的成份,但不容置疑他讨好的热情与真诚。

        "你好,王助……"

        "甭客气,叫我名字就行了。什幺事你说。"

        "没什幺事,曾经同事一场,打个电话不能问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