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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但这次没再问他在干什么,连想要编谎话的机会都没给他留,她直接地说:“你老不回家干啥呀?赶紧回来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梁梦一再无计可施,只好乖乖地准备回家。心想,她若是非要求那事儿不可,他也只好如实交代,说自己得了性病至于是怎么得的,他只能谎称是在浴池洗澡时传染上的。当然,妻子肯定不相信这个说法,她会怀疑他去过色情场所,有过不洁的性行为。随便她怎么怀疑,怎么盘问,自己一定要咬定是在洗澡时传染上的,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自己真做过那种事。

            大凡这种事,夫妻之间都是宁可信其无,不愿信其有的。怀疑总归是怀疑,还保留着一点希望,希望那不是真的。一旦亲口承认了,把怀疑变成了事实,就等于把人家不愿意看到的东西非要往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放,逼得人家想装着没看见都不可能,那是愚蠢的,也是残忍的。有时,谎言未必就是恶行,实话也未必就是善举。

            在回家的路上,瞧见道边有一家“性保健”商店开着,梁梦一心就一动,有点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的感觉。

            碍于情面,这种地方白天很少有人光顾,所以晚上的生意比白天要好些。梁梦一想,在目前的情况下,安全套正可以派上用常

            一想到那种东西,梁梦一就想起有关的往事。那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在老家供销社的玻璃柜台里就一支支地摆放着那种胶皮的套套儿。当时一个大概只有几分钱,他记不太清了,反正是挺便宜的。小伙伴们不知道这种东西的真正用途,都把它当成了玩具,管它叫气茄子。买来之后,用嘴吹起来,再用细线把口系牢,拴上一根细绳,用手拽着到处跑着玩儿。梁梦一当时无法理解这气茄子的头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小鬏鬏儿,这小鬏鬏儿的形状有点儿像喂孩子的奶瓶上的奶嘴儿。长大以后,他自然就知道了这东西的用途了,但结婚多年,他从不曾用过这种东西。直到在“龙仙居”找“小姐”的时候,那“小姐”第一次给他戴上了那东西。感觉当然是不如不戴的好,但那是人家出于安全考虑而定的规矩,他不得不遵守。在他的“水晶宫”里,在特殊情况下,他不再“隔靴搔痒”,勇敢地撇开了这胶皮套套儿的保护,结果“中镖”了。现在,为了妻子的安全,他又不得不求助于它的保护。

            梁梦一担心妻子知道了性病的事,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不愿意接受它。但不管怎样,先买一盒预备着吧。于是就进去买了一盒。

            梁梦一怀着愧疚和负罪等种种复杂心态,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里。此时已经九点多钟。北面小屋已关了灯,看样子孩子已经睡了。

            妻子见梁梦一回来了,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到卫生间里,用盆接了水,放到地上,然后就哗啦哗啦地撩水洗了起来。

            梁梦一结婚十几年了,这哗啦哗啦的声音也就听了十几年,是非常熟悉的。平时一听到这声音,梁梦一身上的血液就有点躁动,精神就亢奋起来,就像印度的舞蛇听到手鼓声一样。而今天听了却成了一种精神负担。

            妻子洗完了,找着手纸,然后就脱衣服上床,并示意梁梦一也脱衣服上床。梁梦一一上床,妻子就把一只热乎乎的手要往他的裆处摸。梁梦一赶紧用手挡开。到这时,梁梦一知道是躲不过了,索性就直截了当地说:“不行了,得了性病了。”

            不知是妻子把梁梦一的话当成了玩笑,还是她对性事太渴望了,要饮鸩止渴,她根本没把梁梦一的话当回事,随口说道:“我不管。”说罢,手又伸过来了。

            梁梦一再次拦阻道:“真的得了性病了。”

            这下,妻子终于缩回了手。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此时的梁梦一不知道妻子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不敢看她。他想象她会脸色难看,如阴云密布;他想象她会把嘴巴撅得老高,能挂上一个瓶子;他想象她会扭身背脸,悄悄流泪……他无法再想象下去。

            屋子里静极了。壁上的电子钟咔哒咔哒地走着,声声都敲在梁梦一的心上,是那么的沉重。梁梦一想,妻子此时的沉默恐怕正预示着她情绪即将暴发,就像火山的寂静正孕育着暴发一样。他想象她也许会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伤心啜泣,难以自持;他想象她也许会大吼一声,然后怒目点指,诘问根由。

            此刻的梁梦一,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准备接受大人的呵斥;又像犯罪分子面对法官,等待接受审讯。

            为应付局面,他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答辩辞又在心里飞快地温习了一遍,随时准备应答。可是出乎梁梦一的意料,妻子的态度显得很平和,她只是带着嘱咐似的语气说:

            “现在的澡堂子啥人都有,病菌多,不能上大池子里去泡。——我洗澡只洗淋浴,女池里没有大池子,省着得病…”

            她没再往下说什么,只是稍显遗憾地说道:“都半个多月没到一块儿了……”

            完了?这就完了?

            梁梦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如此严重的问题竟这样轻松地就过去了。他喜出望外。乘着高兴劲儿,他用试探的口气问:

            “我买了安全套,要不咱们戴上?”

            ……

            这一夜,梁梦一把妻子搂得很紧很紧。羞愧,忏悔,感激等各种复杂的情感凝聚在他的臂弯里。

            事后梁梦一还在琢磨,是妻子太相信他了,压根儿就没怀疑他是因为沾染色情而得上性病,还是她早就怀疑了,只是给他留着面子,才没有深究?如果是前者,他真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如果是后者,他太感激她的宽容了。不管是出于哪种可能,都令梁梦一感动,都让他更加感到妻子的贤惠可爱,同时也更让他自己感到羞愧歉疚。他暗暗地下定决心,从今以后,永远不再沾染色情。

        ·30·

          于兴亚  著

        三十

            刚刚从性病的噩梦中走出来不久,一个新的诱惑又悄悄地向梁梦一走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上报、考核、批准,局里的中层干部竞聘工作结束了。梁梦一竞聘法规宣导科科长一职成功了。

            梁梦一职务升了一级,办公室也比原来高了,由原来的二层搬到了五层。

            人到中年还能得到晋升,就像梁梦一在竞聘演讲时说的,如同老来得子一样,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更让梁梦一感到高兴的是,安排在法规宣导科的唯一一名科员竟然是年轻漂亮的余爱梅。这是梁梦一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余爱梅三十来岁,中等个儿,身材苗条,白皙俊秀的脸上长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儿。虽然是快到三十的人了,但岁月的流逝似乎并没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初次相识的人,往往都会把她当成二十刚出头的姑娘看待。她嫣然一笑,如同少女般地纯真妩媚,非常动人。

            余爱梅自参加工作起,就在局里做打字员工作,一做就是六七年。最近局里新分来一个女的,岁数小,刚参加工作,又没有什么专业知识,就只好先安排做打字员工作,这样就把余爱梅给替换下来了,分在了梁梦一的科里。这样倒把余爱梅给成全了,因为在法规宣导科总比做打字员要轻闲些。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能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事在一起工作,当然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但刚开始的时候,梁梦一多少还有些不大适应:在一个十多平方米的小屋里,整天单独面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总有点痒痒的、乱乱的,总有一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如果把余爱梅比作一朵花的话,这朵花离他太近了。她太美丽,太鲜艳了,如同面对骄阳,因为太耀眼了,往往不敢直视;这朵花太芳香了,直沁他的心脾,他如痴如醉,有点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这当然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可这幸福来得太浓,太烈,也会让人感到不自在的。他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和她说些什么话好;他心跳得太厉害,他担心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种超负荷的运动;他想吸一支烟,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怕她闻不得烟味,只好作罢;他心乱如麻,甚至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和工作。

            为缓解这种不适,也为了过过烟瘾,他有时就愿意回到楼下原来的办公室去呆一会儿。这样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要故意显示自己是个很恋旧的人,免得老侯和艾侃几个人说他重色轻友,办公室里有了漂亮女人,就不愿意到别的屋来了。这可谓一举两得。

            一看梁梦一又回到大屋里来了,艾侃就端着茶杯过来取笑道:“梦一,我若是你,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屋里陪着,我就哪儿也不去,天天就在屋里瞅着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呀,真让人羡慕。”

            小商也凑趣儿道:“梁哥,你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的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你家我嫂子知道不知道哇?她若是知道了,准不放心。”

            艾侃接茬儿道:“知道才好呢!你知道女人啥时候对男人最好吗?就是当她们感到将要失去自己的男人,自身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

            老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作为老大哥,我有责任提醒你一下,梦一,可千万别犯错误啊。”

            梁梦一心里高兴,谁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的。笑过了,说道:“你们几个净瞎扯,我都是四十岁的人了……”

            说到这里,梁梦一故意岔开话题,同时也是投其所好,问言异群道:“四十不惑,五十是怎么说的了?”